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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日落月出,欢歌曼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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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颀走进淳于彦家的院子时,淳于彦正扶着王君侠在院中散步。

王君侠的脸颊红彤彤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大病初愈,她的面容还略显苍白憔悴。淳于彦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脸也涨得通红,想让她省些力气把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又怕她嫌弃而尽量和她隔开一段距离。

两个人以这种极其别扭的相携方式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苏秀颀进来,淳于彦才如释重负又意犹未尽的扶着王君侠到藤椅上坐下,朝苏秀颀鞠躬行礼后,便埋着头退了下去。

王君侠仰头看着苏秀颀微笑,苏秀颀也低头看着她微笑。许久,他说:“你的身体已经大好了。”

王君侠点点头:“是啊,多亏了你和苏先生费心为我医治。”

苏秀颀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我想,也许是你的心结解开了。”

“是,否则我不会让他靠我这么近。”

“如此最好。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能让你接受一个身份悬殊如此之大的人作为枕边人,但是,这样也算是件好事。如果他真心待你,至少你下半辈子能有所依靠。”

“身份不是问题,我从来也没因为他身份低微或者相貌丑陋而不接纳他,我只是过不了自己的良心。但是他诚心待我,我又何苦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王君侠叹了口气,“就这样吧,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君侠,我希望你好好的,将来也能儿孙满堂。”

这一声“君侠”唤得人心都酥了,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闺名,王君侠惊讶的抬头看着他,竟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晶莹的泪,在阳光下闪烁。

“秀颀,你怎么了?”

“我……”苏秀颀哽咽,半天才发出声音,“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给你诊脉了,往后……往后我爹会替我来。”

王君侠的眸光一黯,心里酸酸的难过,竭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轻轻点了点头。

“我要娶二嫂的娘家妹子渠碧华为妻,下个月就行礼了。”

“这样啊。”王君侠埋着头呆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笑容嫣然。虽然她的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美丽不减当年。就像春天山里粉色的杜鹃花,虽然不如红色妖娆,却别有一番韵味。“恭喜你,秀颀!”

苏秀颀捂住眼,不敢看她的微笑。那笑容就像是漩涡,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被吸了进去,再无法自拔。

“秀颀,好好对渠姑娘,别辜负她。”

“我知道,我知道,碧华很好,我……也许,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他放下手,痛苦的看着王君侠,“可是我觉得对不起你,君侠,我……”

王君侠故作轻松的笑着说:“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若是不好好对渠姑娘,才是真的对不起我。你从小和曼儿感情就好,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以后你成婚了,碧华姑娘就是我的弟妹。等你们行过礼,带她来让我见见,以后,我也是她的长姐。”

“君侠……”苏秀颀眨落两颗泪珠,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终于轻唤一声,“长姐!”

苏秀颀走后,王君侠坐在院中仰着脸,眯起眼睛迎着太阳,一动不动的呆了很久。淳于彦站在一旁的屋檐下,揣着手一直偷眼看着她。直到太阳西斜,阴凉从王君侠身上移开,他才走过去,低声问:“要不要进屋去?”

“淳于彦。”

“在。”

王君侠的目光移到他身上,定定地看了很久,才说:“往后,我们夫妇,好好过吧。”

淳于彦猛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自己的命。他做了对不起王君侠的事,宁可她把他当作奴仆,让他伺候一辈子,或者不同他说话,折磨他一辈子。只要能补偿她,他怎样都愿意,可是他怎么配、又怎么敢做她的夫君?!

淳于彦扑通一声跪倒在王君侠身前,捧着她的脚腕,叩头在她脚尖前,带着哭腔的说:“君侠姑娘,淳于彦这辈子都做你的奴才,伺候你一辈子!”

王君侠看着他,眼泪静静从苍白的面颊上淌过。她叹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放在他的后脑上,说了句:“起来吧。”

成亲的前一天,苏秀颀一脸难色的来找渠秋华。

她不解的问:“明天就是你的大好日子了,特意让我支开你二哥,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苏秀颀苦着一张脸,叹了口气:“二嫂,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这件事。”

“你不会现在才告诉我,你不想娶碧华吧?”

“不不不!”苏秀颀忙不迭摆手,“当然不是,我是真心喜欢碧华的!”

渠秋华笑了:“瞧把你吓得!我当然知道你是真心,不然也不会把妹子许配给你了。快说吧,什么事?”

苏秀颀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到她面前:“这是我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配制出的□□。”

渠秋华刚要伸手接,一听他说□□,又马上缩回手:“你配制这个做什么?”

“二哥应该跟你说过,长姐是怎样变成现在的样子的吧?”见她点头,他接着说,“我和二哥从小一起长大,他的长姐就像我的长姐,她被人害成这个样子,我很恨,想为她报仇,让害她的人生不如死!所以就发奋学习药理,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读遍爹珍藏的医书,制成了这种□□。可是二哥和长姐都已经决定不再报仇,我也不想用这个害他们的家人。”他把纸包托在手里,不舍的往渠秋华面前又递了递,“这是我的心血,我舍不得毁掉,所以我想把这个交给二嫂保管,或者,请二嫂帮我毁掉。”

渠秋华接过纸包,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闻了闻,问道:“这是什么毒?要人命吗?”

“这种毒除了有股酸辛味,下在人身上,不会有任何感觉,日常起居都不受影响,但是一旦中毒者动情,或者行房,毒性便会发作。纵情越甚,毒入肌理越深,日子久了,便会毒侵心脉而亡。”

渠秋华惊讶的笑起来:“世上竟有这种毒!秀颀,你可真是太用心了!听你这样一说,我都觉得不为长姐报仇太可惜了!”

苏秀颀难为情的红了脸:“二嫂,你就别取笑我了!”

她掩口而笑,把纸包收起来:“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保管。这么好的毒,我可不舍得毁掉,万一哪天再有人欺负长姐或者其他的可怜女子,我就把这毒下给那人,让天下的男子都不敢再做出荒淫之事!”

“二嫂,随你处置吧。往后我只想认真行医,和碧华好好过日子,这些破烂事再也不想,再也不管了!”

渠秋华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能这样想,真是碧华的福气!”

“二嫂的福气只怕会更多呢!”

渠秋华垂眸温柔一笑,想起这些日子王曼对她的温柔,对儿子的关爱,整颗心都好像泡在幸福的喜悦中,暖暖的,甜甜的。

四月,苏秀颀迎娶渠碧华。

婚后不久,苏文修离开王家自立门户,用王凤当初给他的钱,在城中置了套大宅,与苏秀颀父子共同行医。虽然不再是王家的门客,但感念多年的收留之恩,苏文修立下家训,从此以后,无论历经多少代,王家人请医问药,分文不取。

七月流火,月歌和杜之云为了避暑,在船上栓了根长绳子,套在渡头的木桩上,把船放到河道中央,躲在船篷中,把石板烧热了烤鱼吃。

杜之云把鱼烤得骨酥肉嫩,再撒上盐巴和他游历长安时存下的多种西域香料,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一边吃鱼,一边喝春天时酿造的杏花酒,心情别提多美了!

月歌咂了口酒,舒爽的直晃头,笑吟吟的说:“杜大哥,我真是羡慕你,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也想去游历天下!”

“好啊!咱们一起去!”杜之云仰靠在船篷上,以手支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其实你回来的那天是我原本打算留在这儿的最后一天,想着第二天就驾船去游历的。”

“呀!那是我拖了你的后腿,我若是不回来,你就走了!”

“是呀!”月歌笑了,用怪罪的眼神看着他。

杜之云坐起身:“不要紧,你若是想去游历,我随时都可以走。我先带你去东海,咱们乘船出海,一起看海上的日出,那种壮丽,是你在小河沟里驾船根本没法想象的!然后再去吴州水乡,小河、小溪就像咱们这里的路一样蜿蜒在大地上。我们还可以去长安,和天子脚下的富贵之家比,元城王家、渠家还算什么!从长安一路往西,就是沙漠了,在沙漠行走要骑骆驼,还得带足水和干粮!沙漠里寸草不生,可是沙漠中央居然有绿洲,还有湖……”

月歌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讲述这片江山大地上截然不同的水土风光,先是激动兴奋,摩拳擦掌的想要马上跟着他离开,一处处都看遍。渐渐的,她的笑容淡了,头越来越低。杜之云说着说着,发现她神情不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月歌,你这是怎么了?”

月歌抬起头,眼里竟然有泪:“杜大哥,我觉得自己特别自私,特别对不起你。我明明拒绝了你,可是还缠着你,现在还让你带我去游历,我真是……”

杜之云立即在她面前竖起手掌,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月歌,想娶你是我的事,你若不愿意嫁给我,直说就好,千万别因为过意不去而心软。我最讨厌别人对我不是真心,只要是真心,哪怕是拒绝,也是好的!我陪着你是我情愿的,如果你哪天恼了我,就直接跟我说,‘杜之云,你给我滚!’我二话不说,立马滚的远远的!”

月歌噗嗤一声笑了:“杜大哥,我怎么可能让你滚!”

杜之云嘿嘿一笑:“这么说,你还是喜欢跟我在一起的?”

她羞涩地点点头:“我当然喜欢跟你在一起。”

“那就行了!月歌,不要觉得过意不去,我做的事都是我喜欢的,这样做我会很开心。如果你也开心,那最好!”他大喇喇的仰躺下去,对着船篷大声说,“我杜之云对自己的魅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你现在不想嫁给我,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世上最好的男子,然后就会像跟屁虫一样黏在我身后,不弃不离!王家那些兄弟算什么?当年我扛着剑离家游历的时候,他们还都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月歌捂着嘴吃吃的笑,笑着笑着,眼眶莫名的湿了。她想,杜之云真的很好,如果没有王曼,她也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曾是王家那些兄弟们的偶像,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他的影子,王曼尤甚。但不知为何,他永远填补不了月歌心里的缺失,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以前,月歌和王曼并肩坐在大树上的时候,她会心血来潮的冷不丁把陶醉吹笛的王曼推下树,看着他满脸是水钻出来的狼狈样子,拍着手哈哈大笑,而王曼也不甘示弱的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拽进水里,两人拍着水花打水仗,能笑闹很久。有时她会在王曼专心熬鱼汤的时候,突然把竹篙□□水底的淤泥,让船急停,害得他把鱼汤洒在身上,烫得哇哇大叫。每每见他啼笑皆非的收拾残局,月歌都忍不住抱住他亲吻,他便会消气,用更加温柔的吻回应她。

众人眼中的月歌虽然性情温和,却总是淡淡的像隔着一层纱,然而这样一个女子,也有闹人的一面,那无拘无束的快乐,只会在王曼面前展现。也只有在王曼面前,她才敢敞开心扉,卸掉所有防备,做最真实、最自在的自己。

这就是她和杜之云相处时,缺失的那一点。他的臂膀足以为她支起一片广阔的天空,却不足以让她卸掉最后一层防备,他给她的更多是怜惜,而不是自由。

直到月亮升起来,暑热退去,月歌和杜之云才从船上下来。两个人都挽着裤管,赤着脚,在土地上留下一串湿答答的脚印。

月歌拎着鞋子走在前面,忽听杜之云在身后喊了一声:“什么人?”她慌忙回头,看向他警惕盯着的地方。

不远处的河岸边,大柳树的枝条随着微风摆动,树下,就是贺平的坟。此刻,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女子正站在坟前。

杜之云纳闷的转头看向月歌,而月歌正出神的盯着那女子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向她。

“阳舞?你是阳舞对不对?”月歌停在那女子身后,轻声问她。看着那骨瘦嶙峋的背,蓬乱的头发和破烂的衣裙,月歌心里酸酸的难受。

女子缓缓地转过身,乱发挡住了半边脸,尽管如此,仍然能看出她的脸色甚是苍白,一双眼睛暗淡无光,嘴唇干裂,唯有在露出一丝笑容时两颊凹下去的一对酒窝,仍是当初的模样。

“这个地方,选的不错。我也不希望我爹和你那个死鬼娘合葬。”

“姐姐!”月歌的眼泪掉下来,一把抱住她。她有多久没见过姐姐了,尽管姐姐一直都不愿意把她当成妹妹,但当此生第一次抱住她,月歌才知道,她是那么想念她,心疼她,与她朝夕相处的十年记忆竟然一点都没有泛黄褪色。

半晌,腹部一个异样的感觉顶着月歌,让她失控的情绪渐渐回还。她松开阳舞,低头看向她的小腹,那里真的微微挺起。月歌惊讶的抬头看着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还没开口,阳舞就扭头嗤笑一声,像是对她的眼神极尽鄙夷。

“怎么?我这样的女子不配怀孕吗?”

月歌一怔,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抓住阳舞的肩头:“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这样的女子?你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你有了身孕我比谁都高兴!你告诉爹,爹也会替你高兴的!”

阳舞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愤怒的月歌,眼中有了泪意。她慌忙扭转身,仰起头,让泪水倒流回眼底。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王凤那么喜欢你,他应该告诉你了,我去长安伺候一个阉人,不会妨碍你们在一起。”

“谁要和他在一起!我抽了他一个耳光,杜大哥揍了他一顿,把他打跑了!就算是给姐姐出气了。”月歌走到阳舞面前,拉着她回头,指了指杜之云,“他就是杜大哥。他是……”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该如何对姐姐介绍这个和她住在一起的男子。

杜之云这才走上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阳舞姑娘,在下杜之云。抱歉,你爹是我失手打死的。如果你想报仇……”他挠着头想了想,说,“我还不想给你爹偿命。不如这样,你有什么仇人吗?比如王凤,你想杀了他吗?我可以效劳,咱们一命换一命。”

面对阳舞诧异的眼神,月歌郑重其事的点头,挑着大指介绍道:“杜大哥以前是杀手,身手十分了得。”

阳舞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我不杀王凤,我也不为爹报仇。月歌,我要你一辈子都欠我的,我也要王凤一辈子都欠我的!”她低头抚摸小腹,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凤哥……他是我孩儿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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