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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日出则舞,月落而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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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则出,日暮则收。

耕田纺织,一碗清粥。

日出摇橹,日落归航。

捕鱼捞虾,儿孙满堂。

日出则舞,月落而歌。

天下盛事,歌舞升平。

城外的小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如水晶盘上铺满碎金。一叶小舟分水而来,摇橹的汉子笑容满面,站在船头,声音高亢的唱着歌。

“爹,你唱的什么?真难听!”

船篷里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皮肤不黑不白,样貌不丑不俊,眉毛浓黑,有着和摇橹汉子如出一辙的英气,唯有腮边深深的一对酒窝,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娇媚。

“元君,小小年纪,你懂什么!这歌唱的正是我们百姓的日子啊。起早贪黑的劳作耕织,捕鱼捞虾,所求也不过是一碗清粥的安稳,儿孙满堂的福泽。”

贺平不再管不耐烦的女儿,看向船尾那个默默望天的小人儿:“清秋,你倒说说爹唱得好不好听?”

船尾的少女闻声慌忙转头,原本落寞的神色顷刻间已换成灿若星辰的笑颜。月光薄薄的洒在她的脸上,让那原本就很清秀的容颜更具惊艳之感。

贺平瞬间失神。

这个女儿,就像山间清泉之上的明月,清丽宛若仙子。还未满十五岁就已经比她娘当年的姿色有过之而无不及,假以时日,将会是何等的倾国倾城!只是这笑容,自从她五岁那年随她娘改嫁到他这清贫的船夫家就从未变过,一如今日,七分疏离,三分讨好。

“爹唱得好听!”声音如泉水般清甜。

“马屁精!”贺元君不屑的低声骂了一句。

这个后母带来的妹妹,整天一副清清淡淡的样子,只要看见爹就会陪着笑脸。她最讨厌清秋的笑容。后母活着时,她碍着面子不好怎样,现在后母死了,这丫头的样子越发招人恨!除了示弱装乖,讨爹的欢心,她还会做什么!

贺平自知问了也是白问,清秋从不会对自己说“不”,也从不会像亲生女儿那样不管不顾的直抒胸臆。他有些扫兴,忽听船尾那悠扬的声音又响起:“爹,你唱‘日出则舞,月落而歌’,日出之时不就是月落之时?同一时间,是歌还是舞啊?”

贺平有些诧异,又有些兴奋,这孩子终于敢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了。他假装没听到贺元君嘲讽似的轻笑,和颜悦色地对清秋说:“就像你们姐妹俩,一个唱歌,一个起舞,爹的日子才歌舞升平嘛!若是早点听过这歌,就用阳舞和月歌给你们做名字,多好听!”他低头指着女儿,“月落在先,日出在后,你就叫月歌。”又看向船尾的清秋,“你就叫阳舞。”

“爹,我要叫阳舞!”贺元君出了船篷,站在贺平面前,转头挑着眉梢看向清秋。

清秋低着头,她已经习惯了姐姐挑衅的目光,就像姐姐已经习惯了什么都跟她抢。

“为什么?”贺平好脾气的问。

贺元君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同往日的神采,如朝阳,充满勃勃生机:“我要在太阳底下跳舞,让所有人都看到我,我要听到他们对我的赞美!我偏不信有人生来就注定高贵,而我生来就注定卑微!”她瞥了一眼清秋,还是那样一副淡淡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死鬼后母活着的时候,长了一张勾人的脸,爹只见了她一面,不顾娘尸骨未寒,就要娶她进门。可是她对爹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只对带来的女儿上心,说她命格高贵,将来一定是要嫁入豪门大户的,否则夫家托不起她的命格,会遭天谴而死。

后母教女儿唱歌、跳舞、弹琴、作画,全是些勾引男子的手段。偏偏那丫头一样都不爱学,总是被打骂,打骂完,后母又抱着女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贺元君最看不起她们母女这副德行,明明是伺候男人的贱坯子,偏在她们父女面前装清高。后母只教女儿的歌舞,她也背地里偷偷学来。十年如一日的苦练,唱歌的嗓音是天生的,她没办法改变,至于舞姿,她自问无人能及。倒不是有多喜爱跳舞,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看看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她和那个低眉顺眼的丫头,到底谁能更高贵!

“好,你叫阳舞,你叫月歌。”贺平笑了,搞不懂这些小女娃们的心思,随口一说的名字也要挑来选去,好像真要改名似的!

“月歌。”清秋念着这个名字,仰头望向月亮。那澄明的清辉让她心中平和宁静,她确实更喜欢在月亮底下发呆冥想,至于唱歌……她好笑的想,以后若是身边无人,倒是可以试试。

这恐怕是贺平第一次看到清秋的笑容中只有笑意,别无其他。就好像一颗星子掉落在自己的眼里,哪怕璀璨的光华过后是亮瞎眼的代价,他也绝不愿在这一刻闭上眼睛。他想起她娘,也曾在无数个夜晚对着月亮微笑,那是从未对他展开的笑颜。如今在清秋的脸上看到了相同的神色,不,应该说,清秋比她娘更美,一种未曾被尘埃沾染的纯净之美,堪比月光。

他忽然感觉到身体某处的胀热,那无处可去的欲望让他觉得自己很是龌龊。他不止一遍告诫自己,清秋是他的女儿,他答应过死去的续弦妻子,会好好照顾她,怎么能有此非分之想?他急忙扭头看着前方,让夜风吹散他身体的热度。

贺元君转身回到船篷中,放下帘子,怒气冲冲的在狭窄的船篷里碰得到处乱响。她恨透了爹看清秋的眼神。她这个年纪的少女已经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事情,只是羞于说出口,这也是她讨厌清秋的原因之一。

在后母去世后,她无数次看见父亲握住清秋的手,为她抹去眼泪,或是搂着她的肩头,柔声安慰。她分不清自己是嫉妒清秋能让父亲如此宠爱,还是被脑海中肮脏的念头激怒,总之每一次,她都恨不得清秋永远消失在眼前。

清秋听见动静,看向船头,只看见贺平的背影。她轻叹一声,又看向月亮,忽然很想永远离开这条船,隐藏在小河里,像鱼儿一样自在畅泳,让河水洗净心中的污秽。

小船停靠在河岸边,岸上的那幢茅草屋就是贺家父女三人的家。原本小富即安的普通人家,在清秋的娘病了三年才撒手人寰之后,变得一贫如洗。

平日里,清秋看惯了姐姐的脸色,虽然她从不认为是娘和自己剥夺了姐姐的好生活,但也不愿意去触姐姐的霉头,让她从自己这颗小鸡蛋里挑出骨头。所以此刻的清秋,在父亲和姐姐都在茅草屋里睡下后,还一个人坐在船舷上,挽起裙边裤管,露出白皙光洁的一段小腿,光着脚丫,踢踏着水花。

春末的河水还有些凉意,激荡着清秋的心,每一天也只有夜深人静独处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灵魂是自由的,快乐的。

从小娘总跟她碎碎念,她的身世如何离奇,她的命格如何高贵,要她学这个,学那个,偏偏她通通不爱学,总遭到娘恨铁不成钢的责骂。娘那张美丽的脸上永远挂着愁绪,小小的清秋不晓得怎样才能让娘开心,渐渐的也就不愿多想。

从小寄人篱下,看姐姐的脸色已成习惯,爹爹虽然对她好,可他的眼神总是让她不自在。她常常觉得人生很无趣,做一只把头埋在翅膀下的鸵鸟最好,可以不听、不看、不想,然后骗自己,日子过得还不错。

月光很清澈,河水很清凉,清秋想,总有一天,她要随心所欲的坐在月光里,在空无一人的河道中放声高歌,唱最快乐的调子,河水会把她带到一个无人认识的世外桃源,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美梦的时间总是很短,当清秋听到身后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靠近,就知道梦醒了。

她站起身,回头望去,只见贺平蹑手蹑脚的朝她走来。见她发现了自己,贺平难为情的笑了笑,月影斑驳,清秋看见他脸膛的红晕。

隔着这么远,清秋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自从散尽家财为娘治病开始,贺平早已戒酒多时,今日为何再饮,清秋不敢多想,只觉得心慌意乱。

“爹!”

寂静的夜里,这一声格外清脆,听得贺平一哆嗦,好像在刻意提醒他,对面站着的是自己没有血缘的女儿。

是啊,没有血缘的!

贺平的目光落在她光溜溜的小腿上,还有那双白嫩的脚丫,可爱得诱人。他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如鼓锤。一股胀热的气血涌了上来,头脑晕乎乎的,他一步步向前,走上了小船。船身晃了晃,他以为清秋会站不稳,忙伸手去扶,谁知她站得稳稳的,倒是自己,差一点歪倒在她的怀里。

清秋的胳膊握在贺平手里,双手却执拗的背在身后。贺平抬起头,看见她的小脸上绷着一丝紧张,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冷冷的戒备。十年了,那戒备从未减退,到底是这孩子的性子原本凉薄,还是自己做了什么让她不愿亲近?

越是疏离,贺平越想靠得更近,得到更多。他不知道今晚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么多年的克制怎么就突然不想克制了?他是个粗人,想不通的事就懒得费脑子,凭本能去做就好了,尤其是今晚,烈酒入喉,□□难平,月下清辉,佳人难得!

自从续弦妻子生病,他已经整整三年未近女色。三年,一千个日夜,对于他这样的壮年男子,日子是怎么忍过来的?他都觉得自己可怜!

贺平的头脑一团浆糊,体内的那团热气四处乱窜,搅得他不知如何是好,本能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寻找释放的出口。等到他被一阵痛感惊醒,眼前的一幕让他大惊失色。

清秋满脸泪痕,头发蓬乱,衣衫不整,双手抱在胸前,缩在船舷边瑟瑟发抖,而她的身前,站着自己的女儿,贺元君!她怒目圆睁,一只刚刚掴掌过父亲的手还高高扬起。贺平这才意识到自己当着女儿的面做了什么混账事,抬手就抽了自己两巴掌。

“元君,爹不是人!爹混账!爹知错了!”他跪趴在地上,不敢看女儿的眼。

“你……”贺元君指着父亲的头,气得说不出一个字。她转头看见正蜷缩在自己腿边躲避的清秋,恨意滚滚而来,一巴掌抽下去,打得清秋倒在贺平身边。“贱人!”

贺平想扶清秋,手触到她肩头的刹那,她的身子像被刺痛一般弹开。她没看贺平一眼,挣扎着站起身,定定的望着贺元君。

清秋心寒,贺平第一反应,是对他的女儿道歉,而非被他轻薄的自己。贺元君虽然抽了贺平一巴掌,却骂她贱人,而她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做过。忍气吞声的一味逃避,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

“姐姐,你知道不是我的错!”她忍着怒火,小声低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和你娘一样,仗着长了一张好脸,只会勾引男人!”贺元君声嘶力竭的咆哮。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发泄自己的愤怒,甚至不知道这样一场令人恶心的闹剧中自己该恨谁。

“样子是爹娘给的,我选不了,心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了!我的父亲居然对我存了那样的心思,姐姐,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不想相信自己的感觉是真的,更不想让你知道,我只能忍着,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闭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你宽衣解带的勾引我爹,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你闭嘴!”贺平突然站起身,对贺元君喝道,“清秋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贺元君大睁着一双眼,简直不敢相信爹在发生这些事后,居然当着自己的面袒护清秋。她怒极仰头大笑,月光下,一对泪珠从眼角滑落:“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觉得你想让她做我姨娘呢!”

“啪”,一个巴掌抽在贺元君脸上,贺平恼羞成怒:“都是我的错,你羞辱她做什么!”

“你打我?”贺元君颤巍巍的向后退,全身抖如筛糠,恨意如野草疯长,铺天盖地包裹住她整个人,“你们两个人真让我恶心!既然我碍着你们的好事,我走!”

清秋一把拉住贺元君:“姐姐,你别走!”

“放手!”

“姐姐,求你别丢下我!”她哭着,不肯放手。

“滚开!”贺元君狠狠朝清秋的肚子踹了一脚,把她踹倒在地,头也不回的跑远,融入浓浓夜色。

“清秋,你没事吧?”贺平顾不上跑掉的女儿,先来扶清秋。

“滚开!”清秋怒吼,用力甩开他,拼命朝贺元君跑掉的方向追去。

贺平怔怔的看着她越来越模糊的背影,澄明月光下,他不得不承认,从方才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再不能当清秋是续弦留下的女儿了。

他想拥有她,哪怕失去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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