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你就是个混蛋(1 / 1)
他们赶到酒吧的时候Vincent真的走了,就留着周承沣一个人躺在卡座里睡觉,周围已经坐了几个打扮妖艳的夜店女,想弄醒他。
窦蔻从来都是护短的,哪怕回头她再抽死他也不准别人动他。
“都他妈起开,没羞没躁,没见过男人啊,那儿痒就买黄瓜去!”她一米六五的个子也没穿高跟鞋,挤在一群二十厘米高跟鞋加身的太妹中间,气势上就短了一截,但是偏偏这些夜店女郎看见她都自动让开了。
陈仲也是第一次见她飙脏话,只觉得够劲够辣,很过瘾。
窦蔻一巴掌拍在周承沣后脑勺上:“起来!别装死!”
周承沣酒劲已经过去了泰半,方才那些夜店女围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有些醒了,才要起来却听见这动听无比的骂街,可爱的让他想笑,又很骄傲,这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小姑娘,现在可以雄赳赳地保护他了。
他仗着三分酒意靠在她肩膀上,闭着眼睛轻轻嗅着那一丝丝熟悉的香味,总觉得只有这样一颗漂泊的心才能停靠。
“你来接我了?豆豆……”
窦蔻耳朵后面全是他的气息,又暖又痒,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防线又崩塌,利落地把他从身上扒下来扔给陈仲,拍拍手:“阿仲,拿手机来,我要把他这副德行拍下来卖给八卦周刊!”
陈仲扶着周承沣,对她摇头:“别闹了,先把他送回去,香港到处都是狗仔,真被拍到不好。”
窦蔻看看周承沣那辆C8,又看看身后两个手长脚长的大老爷们儿,颇是无奈。
“得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公司把车开来!”
她一走周承沣就把陈仲的手拿开,冷面冷行地站远了一点。
“装醉骗她你也是蛮拼的。”陈仲轻蔑地看着他。
周承沣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摁了一个1,几秒钟就听到窦蔻气喘吁吁地声音问他怎么了?
他也不说话光是笑,窦蔻以为他又闹什么幺蛾子,只好耐住性子哄他。
“是不是想吐啊?我马上就来,你忍一忍,我给你带了蜂蜜。”
他心都软成一团了,乖乖地应着她:“慢点开车,我等你。”
挂了电话,周承沣像一只胜利的孔雀,挥挥手里的手机:“只要她一直买我的账,我就愿意一直骗着。”
陈仲怒不可遏地揪住他的衣领:“有意思么?你根本就不是爱她,你只是把征服她当成一种乐趣!我看不起你周承沣!”
周承沣扯开他的手,一反手就给他一拳:“小子,从你出现到现在我对你都算客气了,窦蔻从开始到将来都是我周承沣的人,凭你也配合她交往?”
陈仲吃了一拳,嘴角破了皮,他擦掉血渍双手揪住周承沣的肩膀抬腿就给了他腹部一膝盖。
“你根本不爱她,你也给不了她将来,但是我可以,我会对她好,永远只对她一个人好!”
周承沣皱眉腹部一阵酸疼,猛咳了几声立马回给陈仲一记勾拳,力道不轻,陈仲下巴一阵发麻。
“我爱不爱她跟谁都没关系。”
两个人用最原始的方法为一个女人而战,一直到窦蔻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嗓子。
“不要脸了是么?打啊,接着打,我给你们当裁判,动手啊,刚才不是挺热闹么?”
她看看陈仲,嘴角破了,下巴乌青的一大块,脖子上也挂彩了。
“亏你还是警察,被打成这样!”
陈仲怕在女友面前丢面子,龇牙咧嘴地指着周承沣:“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窦蔻也不看周承沣,冷着脸把陈仲塞到自己车里,这才转过来对着周承沣,却先是一声冷笑,他确实好不到哪儿去,眉骨破了一块,血都凝在脸颊上了,头发乱七八糟,衬衫早都崩了扣子。
“你这样想证明什么?证明我会一直等在你身边?”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装醉,他的酒量,连赶十几场饭局也能面不改色地红白混喝,区区几管哪里可能醉成这样,醉的伏在她肩上喊她豆豆。
周承沣伸手去拉她,才伸到一半就垂下去,眉头皱成一团,又换了只手去拉她,拉了几次都没拉到,窦蔻被他气得想跳脚,每一次她发火他却若无其事,甚至还能厚着脸皮哄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别这样,既然也没醉就自己开车回去吧!”
她坐进车里,看见周承沣还站在那儿,这种狼狈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窦蔻咬咬牙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两个人在车里一句话也没有,陈仲几次欲言又止,一直到他家楼下他才说:“那个,他好像脱臼了,胳膊……我掰的……”
窦蔻叹气,还能说什么呢:“傻瓜,你揍他干嘛?手不嫌疼?”
陈仲以为她会生气,愣愣地说:“他欺负你,装醉……”
“他欺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欺负回去的,你跟他打架算什么,是不是想让我辞职?”
“会不会很严重?要不然我去跟他道歉!”
窦蔻亲他一口,直笑他是真傻:“乖乖回去睡觉,脸上的伤,你这种职业应该知道怎么处理,这次我就不当温柔小女友给你疗伤了,下一次,也没有下一次了,别再受伤,听到没有?”
陈仲点头:“你开车慢一点,到家给我电话。”
窦蔻气短胸闷地在皇后大道转悠,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她刚刚去酒吧外面看了一眼,他的车还在那儿,就是人没了。
电话也打不通,她突然跑起来,又折回酒吧,站在他的车子外面猛敲车窗。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我送你回去。”
车门翘到天上,像个翅膀戳在窦蔻头顶。
周承沣横在座位上,姿势极其别扭,窦蔻上去拉他却被他单手拥住,两个人就压在逼仄的跑车里,窦蔻两条腿还在外面。
“周承沣,无赖了是吧!信不信我把你另一条胳膊也掰脱臼?”
周承沣就是不撒手,越抱越紧:“你有时候真狠心,比我还狠心。”
窦蔻和他呼吸都有些沉,在静谧的车子里,谁也不愿意动。
“周承沣,我再问你一次,当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英剑喜欢我?”
她趴在他怀里,他的心跳听得一清二楚,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她的耳膜,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知道。”
窦蔻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你就是个混蛋!”
她一再地退步,一再地告诉自己就最后一次,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都被他伤的遍体鳞伤。
所有人都以为她才是片叶不沾身的妖精,哪里知道她从来都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