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意乱情迷(1 / 1)
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认识鸽子了,鸽子跟我说是两年前在星巴克看到过,后来又很巧在一款交友软件上看到了我头像,感觉跟我有眼缘,于是加我为好友,皓皓还说了,微信找我聊天的时候,或者约我出去喝咖啡的时候,感觉跟我话也投缘,于是成了朋友。
子歆跟我提分手,我只能远远地祝福他和他亲爱的能够美满甜蜜。一面心疼子歆以往对我一片真心,一面懊恼,给不了子歆任何东西,我有点儿害怕自己陷入回忆的痛苦泥潭里面,于是想约皓皓出来喝点儿二锅头,心想着这么冷的天,除了这样的好东西足够暖和身体外,并没有什么驱寒的好方式。皓皓回复我说有暖气不冷,不用喝二锅头驱寒。我坚持说冷,他又说了,就算冷除了喝二锅头可以暖身子以外,还有别的,比如说找个一块儿暖被窝的,说完他那边就传来一阵□□的嬉闹笑声。我抬头看了看弯弯的月亮,低头又看了看照在床前的光,比作霜的确恰当,白不是重点,重点是霜冷。我像个感概良多的思想家,思索着大冬天的把人从被窝拽出来到底是不是一件残忍的事。
就在这种情况下,巧了,鸽子在微信上给我发信息,问我去不去酒吧玩。我想拒绝来着,又想着拒绝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于是答应了。
我进酒吧的时候,音乐已经开大最大,舞台几名驻场男歌手热情和台下的朋友互动,扭成一团,灯红酒绿,炫酷闪光,鸽子和其他几位朋友在靠近舞台的一个散台边上摇色子喝酒。鸽子本来要向朋友们介绍的,但音响开到很大,大家听不太清,就相视一笑,继续玩色子。鸽子凑到我耳边喊话也不是太能听清,大概是说有几位朋友在台子下边跳舞去了,问我去跳舞还是跟他们玩色子,边说边用手指指舞台又指指我们的散台。我也不管,拿起杯子倒上红酒,和着冰块和他们一块儿摇起色子来。玩了一会儿,又跟着酒吧领舞跳了一会儿,酒精的刺激把大家都释放地很开,灵动的身体伴着曼妙的歌曲诠释和谐与美,手舞足蹈的曲线、蛇腰舞动的曲线、下肢摆动的曲线,互相融合掺杂,疯了狂了,尽了兴了。
凌晨两点左右我们出了酒吧,鸽子还没从尽兴的状态走出来,依旧如在酒吧里一样很大声地近乎吼得向朋友们介绍我,一边介绍一边疯了一样延续他抖动的身姿:“这是我朋友小白。小白,这是小夏……”鸽子挨个介绍,朋友不停打趣儿,我也听不清谁是谁,就向各位朋友问了好,道了别,留下鸽子和我。鸽子随之安静下来,世界瞬间也安静下来。
“谢谢鸽子,玩的很尽兴。”
“客气了,都是朋友嘛。你住清河吧,快点打车回去吧,这儿风挺大的吹着怪冷的。”
“你呢,我真惭愧,都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新宫,离这挺远的。”
“那赶紧打车回去吧,是有点儿远呢。”
“嗯,你先回去吧,我一会不回家,爸妈在吵架呢。那儿有个看着挺不错的网络会所,一会儿去那待着。”鸽子指着前方蓝色的霓虹灯,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掩盖不了的成熟与泰然。
“怎么可以住网吧?环境又差,又不安全,何况你还喝了酒,必须好好睡一觉。”我有点儿严厉,让他顿时有点儿无所适从。
“没事儿,甭管我啦,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鸽子收起了一贯的笑脸,大概后悔跟我说了这些,一味的催我回去。
“要不你去我那,有你睡的地方。”
于是我们去了我的住处,一路上鸽子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也一路无言。
我让鸽子睡我的床,然后到柜子里拿出了两个毯子,放到沙发上对鸽子说:“我今晚睡沙发,沙发靠暖气管很近,热得很。”
“怎么好意思,你睡你的床,我睡沙发就行了。”
“已经很委屈你了,酒吧外面说有你睡的地方,也就是指我的床咯,我这空间不大,我怕说只有一张床你又要执意要去网吧,就没提。你还是睡吧,不然我过意不去。”我一边说着,一边心想怎么着也不让他睡沙发,虽然靠近暖气,但同时靠近窗户,一边热,一边又有凉风灌进来。
“小白,听我的,你过来吧。”没想到鸽子力气挺大,他接过我手里头的毯子,一把把我推到了床上,露出淡淡的邪笑,然后他一把扯掉了我一只靴子,然后慢悠悠地走向沙发,沉沉地坐了下去,利索地脱了鞋子外套,悠悠躺进沙发,扯过毯子盖在胸腹,冷冷地说,“我要睡了,不要打搅我,晚安。”
我只好睡到自己床上,也许因为喝了酒,跳了舞,唱了歌,累了,很快睡着了。天微微亮的时候,口渴想喝水,发现被窝里不只是我,鸽子从后面紧紧抱着我,我一惊,慢慢挪开了他搭在我胸前的手,又试图把被鸽子一条腿压在下面的双腿慢慢抽出。他没有让我得逞,也许醒了也许没有,反而又把手驾到我的脖子上。我一惊,奋力甩开他的手,踹开他的大腿,腾地站到了床下。
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也瞬间腾起身,被子顺着床沿滑落到地上,他惊恐地坐在床头,大喊发生什么事儿了,一双瞪大的眼睛最后定格到我的身上。
我也看着眼前的鸽子,帅气、年轻充满朝气的脸庞挂满一脸无辜和抱歉,画面很美我不敢看。他看着我,不好意思地下了床,穿起裤子,一边鞠躬一边说对不起,见我面色依旧难堪一言不发就出了门,那双红色的耐克鞋随着一声门响,不见了。
我并不是翩翩君子,寂寞的荷尔蒙同样在即将到来的春天里肆意滋长,长长的白色卫生纸在很多个无人的夜晚承载着许多分量被我投进了垃圾篓。在年轻气盛的时候,即使是柳下惠,你能确定他纯洁吗?我承认自己是个浪荡的魔鬼,见到鸽子充满诱惑的身体而心慌意乱,但坚决不承认我有跟他发生什么的想法。这涉及到原则的问题,有很简单的例子,比如自己挖鼻孔与别人挖你鼻孔,比如马走日说自己铰掉辫子和民国了被铰掉辫子。此时并不是我选择让鸽子上我的床,所以我拒绝和他发生什么,而小毕就不一样。
小毕的故事还要从竟然学长失恋了讲起,一天一凡约学长和我吃晚饭喝酒,想安慰安慰他。竟然学长和女朋友的关系到了谈婚论嫁的紧要关头,终究还是功亏一篑,女方家长因为车子房子的问题终结了他们的爱情,而女方也并没有抗争。曾茹怎么也接受不了,大骂世界现实,女人无情。就那样喝多了,我和一凡送完学长回家,一凡坚持要送我回家。
“在这边住的习惯吗?搬出来以后半年,第一次来你这。”一凡看着我的家,我的床,我的沙发,大概是杂乱的摆设似曾相识,大概是熟悉的味道偶然想起,他说的很轻巧,心情很放松,大概像是在他家里。
“当然习惯,睡的好还很自由,再也不用躲在卫生间里干坏事了。”我冷冷地笑,看着他微红得脸觉得自己是个胜利者,又开始暖暖地笑。
“没事先走了,早点休息吧,你酒量不行,喝的还不少。”他笑了笑,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一凡一愣,我也愣住了,他笑呵呵地拿开了我的手,我不好意思地对他说:“你喝了那么多,又这么晚了,别回去了吧。”
“没事,爷北方人,小意思!再说了,爷最近告别单身了,在外面住不好吧!”他突然变得兴奋,说完笑起来。
我呵呵一笑,没有留他。我想一凡大概也了解失恋的苦,他安慰竟然学长的一片苦心让我觉得是个很有人情味的人,有这样的朋友也算值了。他要是知道我也失恋了,大概也会苦口婆心安慰我吧,可惜这样的事情很难发生,我不可能告诉他关于我的恋爱,不可能告诉他我和一个男生恋爱分手了,在我低落无助无人倾诉的时候,在我和一凡的世界隔着一栋永远穿不过的墙的时候,想着子歆与我之间无厘头的结束,想着学长与女友因为现实残酷而结束,想着一凡又怎样开始了一段爱情,也想到了鸽子,想不清楚这折磨人的恋爱如何成为万人追逐的永恒。也许究竟是没有爱情的,只有简单粗暴的荷尔蒙驱使,维持一段时间后烟消云散。越想越头疼,于是拿出床底藏着的红酒,果断给自己补了一刀,喝了一杯倒头睡下了。
小毕就是这样出现的。
半夜的时候,我的脑海里被一个身影占据着,姑且叫他小毕吧,于是拿出手机给小毕发了一条微信:你来找我吧。
小毕就这样在深夜里被我召唤过来了,他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五,体型非常健硕,大概是个模特儿,漂亮的肌肉和邻家男孩一般的脸庞让人很是亲切,迷人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都非常吸引人的目光。他的腿像极了金秀贤的腿,又长又美。
小毕温柔至极,爬到了床上,从后面搂着我的脖子,开始爬向我的后颈,看着我的脸,吹着我的耳朵轻声说:“你一脸酒气的样子比我其他朋友多了一些男子气,温顺腼腆的行为让我非常自在,而狂热的内心和善良的品行是你怎么想掩饰也掩饰不掉的高雅气质,我统统喜欢。”
我知道小毕能言善辩,只好呵呵地傻笑,不作辩解。
“可是,我为什么总觉得,与你有种莫名的亲近,想靠近你一点点,再一点点。”小毕说得动容,眼中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意乱情迷,不知所以。
这时我醒了,恍惚迷离中喝了一杯水,赶紧拿过手机看了看微信,却怎么也找不到小毕的信息,才明白是梦一场。于是我换了内裤,喝了一杯茶,坐在墙角点起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