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特工梦醒(1 / 1)
我终于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找边秀把事情弄清楚,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她拿了文件也不采取任何行动,龙头堡为什么会掺和进来?
这到底有什么关联?为何她最近一段时间一直不露面呢?至少也该给我一个指示,好让我有所准备啊,这样不闻不问的算怎么一回事嘛。
宿舍楼晚上十点半锁门,我告诉伙计们我上通宵网吧去,然后换了一件边帽的黑色衣服暂充夜行衣,在锁门之前的混乱时刻溜了出来。
我故意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跟踪后,又转回了宿舍门前骑上车子就朝校外出发了,我决定到边秀的公寓小楼去看看,她有可能不在,但我一定要去看看。
我们学校坐落到郊区,从这里到市里有十几里地的路程,坐公交车要四十分钟才到。
我骑自行车在泛着月光的柏油路面上疾驰,凉风拂面,清新的空气让我越来越清醒,这段路上白天还有公交车,到了晚上就没有机动车了,所以显得格外地寂静,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诺大的世界就只有我一个人骑在自行车上,沉浸在柔和的月光之中。
我走一段路便回头看看,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到市里的时候,我故意在别处转了几圈,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之后才向边秀的小楼走去,到那儿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令我欣慰的是楼上的灯还亮着。
这几天老是倒霉,今天终于把霉运给破了。我把车子放在楼下锁好,以轻快地脚步向楼上走去,楼下的人可能已经睡着了也可能压根就没有人。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人,这一次是深更半夜更看不着人了。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被人当成贼给抓了。
我刚要按门铃,突然间心中一动,听到房里有人在说话。边秀不会是得了神经病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吧,我心中十分地疑惑。
倾耳仔细一听,原来还有一个人,而且还有一个人是男的。奇怪,怎么会有男人在说话呢,是她在打电话吗?
我听不太清楚,这个房子的隔音质量还真好。我不想这样贸然进去,于是我绕到窗户低下,这是卧室的窗户。
我曾经在里面待过一次,还有些印像。为避免影子投到窗帘上被人发现,我压低了身子蹲在窗户低下。
这时声音已经清晰可闻了。可是令我心头狂颤不己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洪盛的徒弟,洪天娇的师哥,黄仲明。
我对他十分地厌恶,所以他的声音我很清楚,一听就能认出来。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我又仔细听了半天,终于认定不会冤枉他。我的心里也翻起了滔天巨浪,一个特务怎么可能深更半夜地待在国家安全局特工的家里。
我努力按下心中的震憾,集中精力听他们说话。
“你们的人也太无能了,十几个人连一个人也收拾不了,你不会是在赙衍我吧,噢,我知道了,你也跟那小子有一腿,对不对!”这是黄仲明的声音,他显得有些激动。
边秀的声音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她痴笑着说:“你是在吃醋吗?”这真的是那个浑身散发着纯洁光芒的边秀吗?
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黄仲明吼叫道:“对,我是在吃醋,为什么我喜欢的女人都和那个小子有关,妈的,他一来就把师妹从我身边抢走了,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我心里纳闷,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说我。
不容我多想边秀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你是在忌妒他呀,看来你师妹在你的心目中有很深的地位啊。”
“是的,你说得没错,我从小就喜欢师妹,他就是我的天使,要用一辈子来爱她,疼她。”这一次黄仲明的声音充满了柔情,好像是在湎怀过去的时光。
边秀有些哀怨地说道:“那我呢?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吗?”黄仲明冷笑道:“你喜欢过我吗?你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我,你用你的美色引诱我,只不过是想让我帮你做内应而己。”我心里纳闷不己,我已可以肯定边秀说的卧底是黄仲明无疑,可是‘用美色引诱’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国安局的人也用美人计不成?我压下心中的好奇,继续听下去。只听边秀怪声怪气地说:“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今生只爱我一个人,难道那都是放屁吗?”黄仲明冷哼了一声,
“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龙头堡的人,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妓女,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谁想到你她妈的居然拍了我的照片,还诱使我杀了人,我……”边秀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变得冰冷,
“好吧,那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你把文件给我吧。”黄仲明反而变得冷静了,淡淡地说:“我说过,只要你们能干掉那小子,我立即把文件给你,要不然我宁可死了也不会把文件交给你们的。我还要警告你,不要再拖延时间了,我可没有那个耐心。”边秀叹了一口气,
“哎,本来我是想让他当你的替死鬼,可没想到你师妹竟然和他睡在了一起,我可不能怪我。”咣地一声摔东西的声音,接着是黄仲明的咆哮声,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事儿!”接着传来了边秀的惊呼声,两人沉重的喘息声和淫邪的叫声。
想想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拖着彼惫不堪的身体和心灵下楼去了,艰难地找到了我的自行车,骑上就走,我要尽快地远离这对狗男女。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我自己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才,国安局的特工原来是一个帮会的狗腿子,清纯可爱的美女原来竟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一个业余的特工原来竟是一个替罪羊。
什么特务,什么国家安全,原来竟是用来哄骗我一个无知少年而编造的谎言,可是我却甘心情愿地去当替死鬼,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我真是太蠢了,蠢得无可救药。
更难以忍受的是我还一向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一时之间我感到自己实在太可悲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学校的,然后我在校门口站着直到天亮,脑子里一片空白,好象傻了一样。
开门后我回到宿舍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之后我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小马在看着我,见我醒来不由高兴地站来起来,兴奋地说:“靠,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两天两夜了,昨天我们发现你原来是在发高烧而不是睡眠不足,于是赶紧把你送到了这里,你看你学人家上通宵网吧,竟累成这样。医生问我你有什么异常,我还帮忙撒了谎,说你着凉了,真是的。”听他的口气好像是在怪我害他说了谎似的,整日里谎话连篇,现在倒装起单纯来了真是的。
不过他这次好像没有撒谎,我可能真是在外面站了一晚上着凉了。小马还告诉我昨天有个靓妹来看我。
我问他是谁,他说不知道,只知道是个靓妹,很关心我的样子。我想大概是洪天娇吧,边秀那个小娼妇有可能来看我,但她绝不会露出关心我的样子,她巴不得我立马死掉呢。
哎,想起她我就有气。我的体质还算不错,又住了一天便出院了。办手续时医生的脸色很难看,一声不吭,还时不时地瞪我一眼,找钱时啪地一声便扔了出来,我想大概是他们嫌我住院的时间太短,没赚到什么钱吧。
所以我也没有和他计较什么,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刚出医院门口就看到洪天娇提着一个蓝子正冲医院门口走来。她看见了我,有些吃惊地说:“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别再着凉了。”看她那着急的样子,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感动。
“我已经出院了,好了。”洪天娇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我,
“不会吧,这么快就好了,上回我着凉,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呢,你怎么两天就好了呢?”我心想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能跟我这个乡下的究小子比嘛,我以前着凉的时候还从来没有大张旗鼓地住院呢。
可是嘴上当然不能这样说,免得伤了人家的自尊,于是我只好胡说一番,
“我是刚筋铁骨,一点凉算得了什么,本来我昨天就想出院的,可是医生嫌赚得钱太少,所以就硬是不让我走,今天实在没办法拦我了,只好放我出来了。”她眨了眨那双大眼睛,有些不相信,
“你说得是真的?”我支吾道:“当然是真的,大白天的我骗你干吗。”她看了看手中的蓝子,
“那这些水果不是白买了吗?”我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会白买呢,谁规定不生病就不能吃水果了。”她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这是专门探病用的嘛。”我不禁对她的呆板感到有些好笑,水果就是水果,吃就是他们的唯一用途,无论它被赋予什么样的意义,最终的结果还是被吃掉。
我看了看那个蓝子,可真是花了心思整出来的,精巧之极。同时也感到可惜,
“你这人也真是的,买水果就买水果吧,还买这么一个花里胡梢的蓝子干什么,又不能吃,放着还占地儿,除了能看看,就没有别的用途了,真是浪费。”洪天娇好你有些不服气,鼓着腮帮子说:“现在都流行这个,谁像你那么老土。”
“什么老土,这叫作实在。”
“好好好,实在,给你。”她把蓝子一把塞在我手里。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诺大的一个蓝子里只放了几个苹果,几个桔子,几个香蕉,还有几个我不知如何称呼的水果。
我想这所有的水果加起来,大概也不及那个蓝子贵吧,这要是全买成水果,有包装袋儿一装,多实在呀,哎,现在的人是越活越走样了。
我们离了医院门口,到小花院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洪小姐没话找话地说:“我请你吃饭吧,算是庆祝你大病初愈,怎么样?”我心里自然巴不得能省一顿饭钱,但表面上当然不能太着痕迹,我装作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要老是请我吃饭嘛,好像我活着就是为了吃饭似的,多俗啊,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吗?”她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道:“什么新鲜的,我不太明白,还是你来决定吧,你鬼点子多。”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说你个死丫头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呀?
虽说民以食为天,但也不能动不动就回归到吃的问题上啊。看着她一脸迷茫的样子,我只好把本应在我的循循善诱之下由她口里说出来的话改为自己说出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活动一下筋骨,然后买些东西,加上这些水果,到电影院去边看电影边吃,怎么样?”洪天娇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了点头说:“这主意不错,挺有创意的,可是看完电影之后呢?”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看完电影就不早了,你也该回家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对对对,那我们先去干什么呢?”我想了一下,说:“到外边去打会儿台球吧。”没想到她竟兴奋地拍手道:“太好了,我最喜欢打台球了。”我也很喜欢打台球,只是苦于找不到人和我一起打,上次和英剑一起打的时候,一杆子挑破了他的眼镜,虽然他当时说不放在心上,可我知道他很放在心上的,因为我每次想找他打台球的时候,他都是以种种借口加以推脱,而从那次事件之后就一直没有人敢跟我打球了。
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知情的人,终于可以过一过球瘾了,我心里不禁一阵窃喜。
我们一起向校门外的台球厅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后我突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回头一看刚好看到两条人影闪向了一边。
我看了洪天娇一眼,她点了点头说:“你不用担心,那是我的人,上次的事我爸爸很担心,所以派了人暗中保护我,这也是他允许我出来的条件。你不用理他们,我们玩我们的。”我担心的并不是洪帮的人,而是龙头堡的人,他们为了得到文件,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把我这个傻子干掉的。
相反,我跟洪帮的人在一起反倒会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