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锁功夫(1 / 1)
穿过这间大厅,里面又有一间屋子,看样子是供人们休息的地方。还有各种饮料出售。
这家老板还挺有生意头脑的,先让那帮人在前面累个半死,等到他们又累又渴时,再让他们到这里来消费,两头赚钱。
我原以为我们会在这里边享受饮料边谈事情,可令人失望的是边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一直向前走,从后门出来,直朝街对面的一个铺子走去。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家锁铺,招牌上写明了是林记锁铺,一个大约三间房的店面,十分的古朴,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锁具,有很多我根本就没有见过。
一个年岁不是很大的老头戴着老花眼镜正在专心致致地鼓捣一个碰锁,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边秀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等着,过了大约十分钟,他终于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他给我的最深的印象就是那只扁平的鼻子,好像是被人给打扁了一样贴在脸上。
一阵阴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秀儿,什么事,说。”我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一个不喜欢啰嗦的人,这种人很对我的胃口。
边秀笑着说:“华叔,我给你找了一个徒弟。”这会儿我才明白,原来她是要我跟眼前这位老先生学开锁,为我到洪家卧底时窃取机密文件做准备。
华叔一声不响地打量我,我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冰冷和无情,难道这也是特工必备的素质吗,可我在边秀的眼中并未看到这些,或许是她刚入行不久,火候还不够吧。
“好吧,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教他的。”阴柔的像是从地狱里传出的声音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久了,恐怕会疯掉的。
可是边秀却说:“风,华叔开锁的手艺可是一流的,你好好跟着学,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我有事必须先走一步,你一会儿自个回去,但是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学开锁的事。”她头也不回地起了,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刚做了一个交易,把我卖给了眼前这个怪人。
“跟我进来吧。”华叔说完就往里走,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让我很不自在,可我还是跟了进去,就好像被他控制了一样。
“小方,到外面看着去。”这时我才看到原来屋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小伙子,跟我差不多高,只是留着个光头,好像刚从
“里面”出来似的,他只是冲我诡异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我们走到里屋,这里的陈设十分的简单,一张四方的大木桌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已拆开的和未拆开的锁具,还有一张双人的木床,床上的被褥也不知道几年没洗了,油光黑亮的被头让我感到恶心。
尽管在男生宿舍也可以经常看到一些常时间不洗的被褥,但是跟华叔这一床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看来学生们毕竟幼稚,姜还是老的辣呀。
“坐不吧,今天先教你开普通的锁。”我依照上级的指示坐下,观赏他用一个细长的牙签一样的小铁片去弄开一把大铁锁。
只见他把小铁片插进钥匙孔就那么一弄,锁子啪的一声就开了。我一下子来了兴趣,照着他的样子弄,可是弄了半天楞是没弄开。
他似笑非笑地从我手中接过去,示意我仔细看好,只见他先是往左一动,又是往右上方一转,锁子啪的一声,应声而开,我又接过来,可是弄了半天还是不行。
“要用巧劲,不要使蛮力,紧张什么,你们这些个学生整天就只知道咋咋呼呼的,真做起事来个个都是浓包。”谁说不是呢,如今的大学生们缺乏社会实践,这事儿地球人都知道。
我一走神,只听啪的一声,悦耳的响声,锁子终于开了,真是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赏柳柳成荫。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它是怎么开的。我又把锁锁上,弄了半天还是开不了,装着走神也没有用,他妈的它就是不开。
最后我不得不施展‘忍术’来对付它,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又听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啪的一声响,真是平身之一大快事,之后又照样子试了几次,成功率达百分之八十,我还想再练几次,可是华叔却制止了我,我抬头一看,原来天已经黑了,真是乐而忘返。
华叔说:“你回去吧,明天下午准时来,把家伙带上,回去好好练练。”听口气一点留我吃饭的意思都没有,好歹也客气一下吗,真是太小器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为国家出力吗,连口饭都不舍得给吃,这不是打击我的积极性吗。
到公共汽车站的时候已经六点五十五分了,而最后一班车是七点,我拼命地往站台跑,值得庆幸的是车还没走,而我居然找到了一个座位,这可是平生第一次啊。
回到宿舍我正准备备拿钥匙开门,猛然又想起应该先试试另一把‘钥匙’,我拿出小铁片搞了半天,终于听到啪的一声响,这意味着锁已经开了,一种成功的喜悦涌上心头,真是太爽了。
说不定很多的小偷就是因为这种成功的喜悦才会对入室行窃的行为恋恋不舍呢。
那我会不会也因为这个而成为一个为人所不齿的小偷呢。后来仔细一想,我是特工,怎么能和小偷相提并论呢,真是的。
虽然都是在未经允许的前提下强行开锁,但特工是为公,小偷是为私,特工是英雄,而小偷却是无耻的败类。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我一看到教室的门锁就想上去试试,幸好我压住了这种冲动,让人看见那可就糟糕了。
华叔那双能杀死人似的冰冷的眼睛和他那独一无二的阴柔的腔调实在让我难以忍受,我之所以能坚持下来,除了边秀的鼓励,更多的是我对这门艺术的浓厚兴趣,一个月的时间我从华叔那学会了开各种各样的锁具,最高档的当然是保险柜的密码锁。
我的手艺固然不是十分的精湛,但是我相信只要多加实践,我的技术一定会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的。
我对华叔的了解不是很深,除了他开锁的手艺十分精湛外,我相信他一定是一个武术修为高深的高手。
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是在我学开锁的第九天上,那天放在桌边的一把锁突然从桌边上掉了下来,我伸手去抓,本来在我的算计中,那把锁刚好会落入我的手中,可是锁了在半空中忽然间不见了,它又回到了桌上,当时就只有我和华叔两个人,我竟然没有看到他是怎样出手的,这让我十分的震憾。
在一瞬间接住自由落体的锁子,又把它无声无息地放回原处,这种功夫绝对不掺水分,我发誓当时我的眼睛肯定没花,尽管我是近视眼。
洪天娇那个小泼妇依然没有出现,这正是我所希望的,可边秀看上去却不甚着急,只是一个劲地说洪小姐一定会出现的,让我耐心地等待,就好像他很了解那个小泼妇似的。
好久没提水晨和英剑了,这几天除了吃饭能撞见他俩之外几乎没有接触,还真有点想念。
这天中午下课铃刚响我就飞快地朝食堂狂奔,就在楼梯口一支手突然扣住了我的肩膀,力道之大几乎将我向后掀翻。
我赶紧沉腰提背,一个马步扎下去才稳住了身形,扭头一看原来是英剑那个王八蛋。
我急忙说
“搞什么,到食堂再说。”我又要前冲,可那小子竟抓着我不放,
“不用急着抢饭去了,今天我们请客,咱们出去吃去。”一听这话我倒不急了,赶紧退到墙角,好让大队人马通过。
我回头问:“什么事要请客啊,不会是捡了钱了吧?”
“不是也差不多,是拿奖学金了,我们俩都拿了。”水晨可恶地笑着说:“怎么样,你辛辛苦苦一个学期,都没拿到奖学金,而我们只用了两个星期就拿了一等奖学金,这是智商问题,哎,你是不是有点弱智啊?哈哈”妈的太没天理了,这是什么世道吗,为善的贫苦又命短,作恶的富贵又寿延。
为了表示我的气愤我不得不揭出他俩的短,
“抄了一个一等奖学金不有脸在这里摆普,脸皮可真够厚的。”水晨红着脸反击道:“妈的,有本事你给姑奶奶抄一个出来看看。”我当然不甘示弱,
“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好吧,好吧,就算是不义之财好了,所以要请你这个‘正人君子’压压邪气。”好故意把正人君子四个字的语气加长,就好像我不是正人君子一样。
我们俩骂骂咧咧地就到了饭店,一看客满了。又换了一家,又是客满。
只到第三家才算找到了一个位子。看来今天请客的人不真不少,也不知道多少奖学金是抄来的。
水晨把菜单扔给了我让我点菜,我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点那个好,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多少见识,连吃都吃不过人家。
最后我只好一狠心,点了两样最贵的,
“大炸蟹”和
“红烧鲤鱼”。反正又不是我出钱,点完之后感觉心头之恨稍稍缓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