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1)
民宰和智厚开始了真正中学生的日常,和朋友一起,相伴吃饭,相伴聊天。
“中午要一起去吃饭吗?”
“可以。”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不像你那么忙,有很多时间不用看老师那副嘴脸。”
“午间时间本来是用来学习的,可我不想学。”
“那就休息咯。”
民宰坐在楼梯死角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发呆,智厚则慵懒地坐靠着墙壁,单手转着篮球。
“学霸不担心成绩吗?”
“担心,但是不想待在教室。”
“你这么聪明,没问题的。”
“退步的话妈妈会很生气,哦……对不起”
“……没事儿,话说你妈也太严了。”
“怎么说呢,小时候很渴望她的拥抱,于是拥抱成了奖励,只有完成她给的任务才可以得到奖励,时间久了养成服从的习惯,她满意就行。”
“哦,那你最好还是随便着点儿。”
“啥?一般不是会说努力加油或者做你自己追求自由什么的吗?”
“那是你自己想听到的话吧。我又不是鸡汤,活着就行了,无语的事情这么多,适应适应就习惯了。”
晚上两个人一起走路回家,智厚走在人行道外面,民宰偶尔会自己绊住自己,幸而倒地之前被智厚扶住。
“你到底有没有长小脑?平衡能力被狗吃了吗?”
民宰小声辩驳“我跟你走路没办法专心,是智厚的错。”
“……”
“啊对了,最近学校要办文化祭了吧。”
“那也跟我没太大关系。”
“你不想去逛一逛吗?其他人都会参加。”
智厚露出嫌弃的表情“我去的话只会扫兴。”
民宰低下头口气略微遗憾
“好吧,其实是妈妈一定让我参加文化祭的演出,小提琴独奏什么的。”
“……什么时候?”
“欸?还没定,要等所有的节目都安排好。”
“定下来告诉我时间。”
民宰压抑不住满脸兴奋同时带点忐忑地声明“其实以前也上台表演过,但是大家不太感兴趣,往往都是摇滚或者话剧更吸睛。如果不好听你不要介意啊。”
智厚轻浅地笑出声
“啊~没事儿,我本来也听不太懂这些,以往文化祭都是在家里睡大觉,老实说还没见过什么样儿。”
“我也差不多呢,完成表演的任务后就直接坐车回家了,据说班级都会摆要买卖的东西甚至是吃的,都没享受过呢。啊,我到家了,就到这里吧,谢谢智厚,每次都会陪我走到家。”
民宰迷上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智厚下意识会想:男生这么有礼貌不会很奇怪吗?可是看起来很真诚的样子,只能说明是单纯的蠢了。
他摸摸后脑抬头望天露出鼻孔“还不是你走路摇摇晃晃,遇见流氓也不知道躲,嘴里还莫名其妙蹦出作死的话来。”
“所以很感谢你呀~”
“切!回见!”
“晚安~”
有几次民宰班的老师拖堂,在黑板上画着粉笔字撒着唾沫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民宰总会心里暗暗着急,害怕智厚等久了自己回去,然后不时向后门张望,直到看到门玻璃后模糊的身影才松一口气安心听课。
智厚会耐心等到他放学,民宰虽然有些抱歉但是不由自主产生莫名的小得意。A班同学即便放学也与众不同,没有中二少年们吼嚷着踢球解放冲出教室,整个班有序地向老师鞠躬致谢完只有收拾课本的声音,没有人多说一句话。
民宰略显突兀地匆忙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半屁股坐在窗台上的少年一只脚垂在空中,另一只曲起膝弯搭在窗台边缘,背靠着突起的墙沿,侧脸看着透明玻璃外行走的人群和回家的学生。
“久等了,智厚。”
少年没作回应,只有背着光的侧颜稍稍往里转了转,眼珠随之瞟向民宰。
“你想融入到他们之中吗?”
民宰试探着开口询问。
智厚直接从台子上跳下来,两手插兜微驼着背,拿过民宰提溜不住的书包直接跨在自己身上。
“喂,我自己拿啦。”
智厚停下转身,从来不看路的民宰再一次差点撞到他,“我现在想去个地方。”
“啊?现在吗?诶……算上走路回家的预算时间的话,我可能会晚回家,然后……额,这这……”
“所以这是借口,我抢了你的包,不让你回去,你就这样跟你妈说好了。”
“耶?哎智厚啊,等等我,走太快了。”
背着两个包的人大步流星地走在河岸凸起的石堤上,而身无负重的则小心翼翼左右摇摆。智厚把鞋和袜子脱在石堤上,赤脚陷在河岸潮湿细软的泥土里,等待河水慢慢没过脚腕再慢慢退下,智厚闭上眼睛感受着绵软的水流一遍遍冲刷着皮肤表面,以此来感知自己的存在。
“你来吗?”
少年转头对尴尬站在石堤上的少年提出邀请。
“诶?我?”
民宰犹豫地挽起裤脚,光着的脚板一接触冰冷的河泥让他忍不住呼出声。
“嘶,好凉。”某脚步不稳的民宰颤颤巍巍地走到智厚身边,牢牢扶住他的肩膀。
“不过泥很软,在水里待一会儿也不凉了呢。”
扶着智厚的民宰发出舒服的喟叹,智厚突然指着民宰眼睛下面说
“你有黑眼圈。”
民宰惊慌地捂住自己的脸“真的?!”
“最近熬夜了吧。”
“……嗯。”因为要把中午本该自习的时间弥补回来啊。。。
“这儿可以轻松地休息。”
“……谢谢。”
河岸上的青草十分柔顺,不经意还能闻到一股清香。民宰看着惬意躺在自然中的智厚,从他身上隐约透着野性的气息,吸引着民宰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后,被抢了书包也不反抗。
“你不坐下来吗?”
“还是算了,沾上土她会不高兴。”
“你真可怜。”
“是吗?我不这样想。”
“当服从成为习惯,自然不愿脱离束缚。”
“说出这种话的人真的是初中生吗?”
“你经历过我经历的也会早熟的,少爷。”
“我只是希望重要的人开心,让妈妈开心,让爸爸满意,做好自己的身份,这样看起来很可笑吗?”
“你妈妈就是把你培养成一个听话的儿子,而不是金民宰,世界上唯一的金民宰。”
民宰站在智厚身边,自己的影子遮在智厚的上半身,不远处流淌着一条缓缓的河,四周弥漫着青草的香,一片树叶不知从哪儿飘落在智厚的耳旁。民宰眼睛微颤两下,莫名其妙的,他说“智厚,我……”
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