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且别离，看我笑风流（1 / 1）
“月无念。”月无念刚出欧阳君生的屋子便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正朝她走来，由于对那个人有一些印象，于是月无念把身体靠在墙边停了下来。
“这是解药。”苏桐有些不太乐意的把一瓶东西递到月无念的手中说道。欧阳君尧不是说她很强，怎么连酒里被下了药也不知道。
月无念伸手接过苏桐手中的药，心里一道暖流流过。“帮我谢谢他。”
“你知道是谁给你的药？”苏桐有点惊讶的看着月无念，她虽然没有指明是那个‘他’是谁，但是却已经确确实实的在告诉他她知道是谁给她送的药。
“只有他。”月无念摇了摇头道，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吧。这个时候，除了他知道自己是心甘情愿喝下那杯杯动了手脚的酒外，其余的人一定都以为她是不小心着了欧阳君夏的道，也只有他知道她根本不把那药看在眼里。不过为了稳当，他还是给她送来解药，就凭这一点，他值得她跟他说一声谢谢。
月无念笑了笑，欧阳君夏想弄到她，若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话，他还动不到她的一根手指，在她面前，他始终还是嫩了点。春药，亏欧阳君夏他们想得出来，昨日的春宫图不成功，今日便来春药，他就那么笃定她会去找欧阳君生？
是，最后她还是去找欧阳君生了，可是欧阳君夏却是小瞧了她的定力，她月无念当初混黑社会时身挨十几刀也不曾皱过一下眉，又怎么会栽倒在这么一点春药上。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愿意给帮他送药来吗？”
“因为你想知道我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月无念说完便摇摇摆摆的离开了欧阳君生的院子。月无念出了欧阳君生的院子后就径直往宫外走，手中还握着欧阳君尧拖苏桐给她带的解药，却不打算服下。如今，不管是欧阳君生还是欧阳君尧，亦或是欧阳君夏，都跟她已经没关系了。解药，有与没有，服与不服，也就不再重要了。
出了宫门后月无念虚弱的靠在一堵墙上，身不觉，心却是早已疲惫不堪，没想到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无念。”一双不同于欧阳君生的温暖的手放在月无念的肩头，手放下是轻轻的，好像怕自己的力气稍大一点眼前的人儿便会被他拍倒在地。
“嗯？”月无念抬起头微皱着眉看着燕子清，心里揣测他怎么会在宫门外，欧阳君生的婚礼马上要开始了，他不是该在宫里吗？她虽然不清楚燕子清的家世，但是能与穆省之家结亲的人，家世定不会是寻常。
像是看透了月无念心中的疑问，燕子清朝月无念微微一笑，“无念，我们不是朋友吗？”
“所以我会在无念需要我的时候的出现在她的身边，我不会让无念一个人难过，我会无念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的身边。”满意的看到月无念轻轻的点头后才继续开口道。
“那么，子清，”月无念也是微微一笑，她没有看错，燕子清果然是懂她的。虽然她一向假装坚强，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她是真的希望有个人能陪在她身边。“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不知道。”燕子清老实的摇了摇头，“本来我以为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借酒消愁，但是看到你在八皇子的宫里只喝三杯酒我就知道，无念你不会是一个借酒消愁的人。”
“说得不错，”月无念笑着直起身点了点头，刚才的虚弱和疲惫完全不见，好似她一直都是神采奕奕似的。“借酒消愁愁更愁，我月无念岂是那种借酒消愁之人。子清，我现在想去一个地方，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就算此刻你想去地狱我也定然陪你去。”燕子清也笑着说道，刚才心里的担心一扫而空，他就知道月无念没那么脆弱。
穿过几条热闹的街市后月无念和燕子清在一家三层的建筑门前停下，燕子清抬头看去，之间建筑的第一层的门栏上写着‘聚赌坊’三个大字。
“赌坊？”燕子清不解的朝月无念看去，“无念，这就是你想来的地方？”
“不错。”月无念点了点头。“你没听过‘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这句话吗？今天我就是来体念一下这句话的正确性是多少？”
聚赌坊原名‘三元里’，是几年前才改名的，听说改名的是聚赌坊的新老板，至于那个老板是谁，除了聚赌坊的掌柜外就再没有人见过。
聚赌坊乃皇朝最大的赌坊，自几年前改名起它的分号便遍布了皇朝的每个城镇。聚赌坊有个原则，凡事能赌都会赌，这些赌注上至当今天子会宣那个嫔妃侍寝，下至隔壁婆婆的鸡一天生几个蛋。
但这些都不是聚赌坊成为皇朝最大赌坊的原因，聚赌坊之所以能成为皇朝最大的赌坊们，这些功劳都得归功于它的新老板，他发明的‘斗地主’和‘梭哈’推出不到一天便受到广大赌友的热烈欢迎，也成为了聚赌坊最大的特色。
“可是本朝有规定，但是年龄不过十五的便不许进赌坊，你要怎么进去。”
“这个啊。”月无念神秘的朝燕子清招了招手，燕子清听话的把耳朵凑近月无念的嘴边，只见月无念的嘴角掠过一丝调皮的笑，“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月无念说完便大笑得走进聚赌坊，还真的是没人拦她。
燕子清对月无念的戏弄不但不恼，反而感到欣慰的摇头一笑，这样的月无念才像个孩子。
“人生有钱须尽欢，莫使银票生蛀虫。”燕子清在进赌坊前瞄了一眼聚赌坊门栏上的对联，心里暗赞这个聚赌坊的老板还真是妙人，此对联对仗丝毫不齐，却是道出了赌术的真谛。
“来来，下注了。”
“是买大还是买小？”
“买小吧。”
“我说是买大。”
“买小。”
“买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赌坊里络绎不绝的传来吆喝声和争吵声。
“子清，给我一文钱。”月无念带着燕子清走到一个赌桌前伸手向燕子清说道。
“一文钱够吗？”燕子清有点担忧的问道。虽然他从来没进过赌坊这种地方，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一文钱就可以打发的地方。
“小姑娘，不懂赌就别赌，你以为这是你家啊，一文钱你也想赌？”不等月无念回话，人群中就有个人鄙视的把月无念挤开道。“买小。”
“是啊，无念，我这里有足够的银两，你可以尽情的赌。”燕子清点了点头道。
“不用，”月无念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眼里是燕子清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自信，“我喜欢一点一点的玩，一下玩完就没意思了。”
“随你吧。”燕子清以为月无念是说怕一下把他的钱输完觉得不好玩，于是拿出一文钱给月无念，然后便静静的呆在月无念身边不说话。
“买大。”月无念从燕子清手中接过那文钱抛在赌桌上道。
“六、六、三，大。”
“买小。”
“一、一、三，小。”
“还是买小。”
“二、二、三，小。”
“买大。”
“六、五、三。大。”
不到一个时辰，月无念便挣到了五百两银子。燕子清看着摆在月无念前面的一堆银两，他到现在才明白月无念说的要一点一点的玩不是说一点一点输钱，而是一点一点赢钱。通过刚才的观察，燕子清不得不承认，月无念能赢并不是因为‘情场失意赌场失意’什么的，而是她的赌艺精湛。燕子清也是现在才知道，若是月无念愿意的话，她可以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便赢下整个聚赌坊。
“聚赌坊共分为三层，第一层为普通层，只有有钱，即使你只有一文钱，你也可以赌。我们现在要去的是第二层，这一层为斗地主层，去这一层的身上所携带的银两必须超过五百两。第三层为梭哈层，那是贵宾层，去那一层的要求又比斗地主层高，它的起步银两必须超过五千两。所以能玩得起第三层的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就是不把钱当钱看的败家子。”月无念一边带着燕子清上聚赌坊的第二层一边介绍道。
“无念，你怎么会对聚赌坊的赌法这么熟悉？”燕子清觉得他有必要重新认识月无念了，之前他对月无念的印象一直都只留在那个睡在窗前做恶梦的怜弱女孩，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月无念却让他感觉不到半点惹人怜惜的感觉。反而，现在的她让人感觉到的是她是一个绝对的强者，一个没有人可以打败的强者，她眼里的自信与自负也是没人能够媲比的，这与她以前他身上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在她面前低头的感觉相同。“无念，你不是第一次来，对吧？”
“当然不是。”月无念好笑的笑了笑道，要是这是他第一次来聚赌坊那么她哪来的钱买下‘忘生居’，而这聚赌坊里又怎么会有‘斗地主’和‘梭哈’这两种新颖的玩法。“至于你问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只能告诉你，”说罢月无念靠近燕子清的耳边，在看到燕子清求知若渴的眼神时，突然又是调皮一笑，“这也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你啊。”燕子清看着大笑走开的月无念无可奈何的摇头失笑，既而又立刻跟上月无念的脚步。月无念眼里的自信鼓舞了他，他值得月无念今晚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他会看到一个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月无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