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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三十六章 一别经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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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采薇坐在灯下发呆,夜已深,父亲同她谈的事反复在心里来回。

那天是元宵之后,父亲叫了她进书房,问她为何走到这一步?

“上次你回来便怀了龙裔,当时你执意回京,如今却怀着孩子逃回来,为何?”

桑采薇不知如何回答,为何会以这样的身份怀上龙种,而且是两次?为何听他说了那样的打算,却还是让他带了儿子进宫?为何会由着他的意思,活到了现在?甚至这个问题她也考虑过。

“采薇,为父自你小时候便很疼你,因你聪明伶俐,也有几分担忧你。父亲知道你都能懂,不应该回京,更不应该生下孩子,这之后发生的事更加不应该,包括现在……”

“父亲,我都知道,女儿辜负了父亲的信任。”桑采薇低声吟叹出来。

“如今皇帝要立私生子为太子,这太有损皇家体制,先帝有知,为父哪有颜面黄泉下相见……孽缘啊,这都是。”桑父没有再往深里说。

如今皇帝这么荒唐胡闹,完全不复开始的雄心壮志,英明神武,全都是拜自己女儿所赐,教养出这样的女儿,他更加心内不安。

桑采薇一直都明白,所以一直都在劝诫李思成,可是成效甚微,而且她自己还经常沉沦进去。

“父亲放心,女儿知道分寸。”若真有那样一日,她会变成那样一种障碍,她会在此前有个了结。

祁破敲了门进去给她换了热茶,“早些休息,有些事没有办法姑且放下即可。”

桑采薇道了谢,先歇下了,只希望他不要做出奇怪的事才好。

李思成也让她安了心,这一年到她产前一个月,都没有什么事,朝里也一切如常。

“妹妹,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吧,来咱家里的神医?”桑宁进了采薇房间这么问,这个八月里,陆续来了许多医师,说词各不相同,同一点是有人让他们来这里,待到三个月后。

有一个是贪财为了银子,有一个是江湖中人重义气为了朋友相托,有一个是胆小受了威胁,有一个是仁心仁术有人相求,刚来的那个说是为了与先来的一人切磋医术。

除了一名女医师,其他人并未住进来,但每日都会来替桑采薇把脉。

桑采薇苦笑了下,这也是好迹象,他没有派人来下药,却找了医师来替她安胎。他默许了她这次的反抗,她想生下这个孩子,哪怕会丢了性命。

八月底的一日,至铭很晚才归家,不片刻又入宫面圣,一路畅通无阻,李思成也还在等他。

于是李思成第二次听到“母子平安”这四个字,一瞬间脸上的神情就开朗起来,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段至铭已经又告诉他,生辰是在八月十三,驿馆的传信速度慢了些。桑采薇和红幡之间偶尔有通信,主要是有事相商的时候。

“她取了名字是吗?”李思成接着问了句。段至铭犹豫了下,“她给孩子取名叫桑默。”

“陌上人家的陌?”李思成勾起冷笑,把玩着手里的温玉。

段至铭摇头,“沉默是金的默。”李思成点头,“她还真敢取。”

对李思成的阴阳怪气,段至铭已经在这一年里习惯了,除了洛儿的落寞,李思成这样的冰冷也让他很难过。并不是怨恨,至少没有真的怨恨,因为知道他心里的苦,所以不可能真的去怨他。

洛儿知道他有了一个亲弟弟之后,开心之余,也有几分担忧,娘亲有了弟弟还会想着自己吗?以前父皇说母亲生下孩子之前他不可以去扰乱娘亲心神,现在母亲已经生下弟弟,洛儿便写了信交给干爹。

事情开始起变化是翻过年来之后,在洛儿满八岁之前的三月下旬。今年本是选秀女的年头,可是官府里一直没出告示,却反而在三月下旬贴了皇榜:皇帝昭告天下,从今年起,再没有秀女采选,所有适龄少女自行婚配,另,宫内未受宠的秀女皆可自愿离宫,宫内会发放遣送物资,安排人遣送回原籍。

京师诏书下来时,京里可能已经开始了后宫的清减,四月份这苏州里已有了回乡的秀女,听她们说,这回宫里连宫女都可自愿请离,一下子整个空了下来。

这么浩大的工程,要完成恐怕都需耗时半年不止,他竟然真的做了。桑采薇不自觉有点担心,却听闻民间都感念皇帝恩德,让父母不必再与女儿分离。这事的好处一时间倒大过了坏处,况且坊间传闻皇帝因为深爱皇后,本就不喜女色,不忍耽误其他女子,才做了这个决定,倒替他博得了多情皇帝的敬称。

虽也有言论觉得皇家子嗣稀少,不应如此独断专行,但毕竟小皇子入宫已有三个多年头,不算是无后,倒在民间支持者较少。

而更让人应接不暇的,是四月初同时来的一道圣旨:十多年前的兵部尚书谋反一案,重新查实桑家并未涉案,已为桑家平反。听闻桑家少爷一直在苏州府通判处学习政务,知府也举荐桑少爷文思敏捷,特召回京,另有职务安排。

这事本是十年前叛乱发生时,桑桐言就知晓会有的平反,却发生在这样一个巧合的时间,让他多少有些担心。只是抗旨也是不可能的事,不一个月,桑宁就收拾好一切打马上京,大有一展豪情壮志的激昂。

又不多久,哥哥便来信,皇上安排了他在户部任文书工作,也赐了府邸。相信嫂子到时,应恰好能住进府里,嫂子带了行礼随后乘马车上京。

苏州的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而恰好又到了桑默开始学说话的年纪。

其实桑采薇应该意识到的,从去年底收到洛儿那封信,就该知道,他为何去年一年按兵不动。就连他为何没有派人来下药,也可以想到的。她离得远了,他鞭长莫及,若果她想轻生,他怕阻止不及,故而只能和她赌这场天命。他若敢下药伤害她的孩子,她当时的心绪,的确可能玉石俱焚。而如今哥哥去到了他身边,这样明显的人质在他手里,她连想死也变得困难。

洛儿写了对她的思念,一年的收获,在最后才提到说,父皇自母亲走后,便只是我父皇,而不是我父亲。桑采薇从不曾想到,他会这样,明明他们父子处得那么好,却因为她的离开,好像带走了他所有的温情一样。洛儿告诉她,父皇说了,等他满八岁就另赐宫殿给他自行食宿,也允许他出宫。他问她,娘亲你会回来吗,等我满八岁,我便出宫去找你。

她一直没有担心过洛儿在宫里的生活,之前那两年,他适应得很好。但她的确遗忘了,这一切都是李思成给的,若他不想给,那没有谁可以在那个宫里过得开心快乐,哪怕那个人是他儿子。

她变得有点不认识他,不懂他。包括今年这两件事,为何清空了大半个后宫,是要废除后宫的前奏吗?为何召哥哥回京,是要确保她不会再敢轻生吗?她不知道她这样想对不对,却隐约知道她没有想错。

而导火索,是六月底,以八百里加急的官方军用传信方式,从京里来的一封急信,给桑采薇的。平时驿馆要走半个月二十日的信函,只用了三日便到了。

桑采薇拆开信就呆在当场,红幡说是,洛儿生了天花。小孩子得这个病,很麻烦,若是一个不留意,神仙也保不住。

桑采薇神色不定,她已经放任他痛苦了一年半,难道连这种时候也要让他独自度过吗?

“父亲,女儿不孝,女儿已决定回京了。”哥哥走了,父母年长,她本以为自己能承欢膝下,不成想并没有这种机会。

桑父也早有了这种自觉,从最近这些事,也意识到,这段感情里,皇帝陛下才是那个处心积虑的人,女儿恐怕更多的是不得已。从最初女儿进宫本就是被连累,到如今,躲也躲不开。

“默儿留下还是?”另一个外孙无缘得见,桑父问起小外孙的事。桑采薇摇了头,既然要回去,便不可能把孩子留下,就连孩子姓桑,也是绝无可能的事。

“女儿向你保证,会尽一切力量,不会让皇上再执迷下去;至于哥哥的事,女儿绝不会让哥哥出事,请父母放心。”桑采薇磕了三个头,不论如何,哥哥是桑家独子,母亲为了桑家有后,能为父亲纳两房妾室,她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思成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却一直没有逼她回京,她虽也纳闷,但如今为了儿子,她也必得回去了。

桑采薇本来想让祁破骑马带她,但祁破说孩子离不了她,而且她身子太弱也经不起,还是雇了马车。只是这一趟她特别心急,上一次是为了思成受伤的事,她有孕在身祁破不敢太过,这次选择了星夜兼程,以及走山路。杜明负责对付山贼草寇,他们这一趟比上次还要快了十数日。

有人在城门口接她,一行人回了将军府,已是入夜,桑采薇也没来得及坐下,见到至铭就问他,“洛儿怎么样了?”

至铭和红幡对看一眼,不太明白地看着她。桑采薇这才回神,“不是你们来信,原来是这样。”她还在想,为什么他做了那么多,却没有逼她回京,原来是她没察觉。

“洛儿这两年无病无灾,今年八岁生日之后,经常来府里找炎儿玩,等炎儿再大点,应该会进宫陪他读书习武。”至铭这么说了句,就不知如何往下说。

桑采薇有点失力,跌坐在椅子上,问说,“他变得很可怕吗?”至铭不知如何回答,他也说不清。

“前几次洛儿过府,他也一起来,在我看来,反而有几分可怜。”红幡接口说,那个男人整个像是把自己冻住了一样,不见丝毫情感。

“今晚我能进宫吗?”桑采薇开口问,她想见他,她要看看情况恶化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还能补救。无论是可怕还是可怜,她都想尽快见到他。

“即使你不去,他明天也会过来。”至铭劝了句,她刚到,应该多休息。他说完这句,红幡拉了他一下,他才发现,自己和以前一样,为她考虑得太多。

桑采薇没有心思注意到这些,仍旧是说,“麻烦了,至铭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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