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十五章 有惊无险(1 / 1)
隔天一早,李洛醒来之后,桑采薇帮他洗好脸,就带他去了至铭和红幡那里,几个人关在房里之后,桑采薇对他说,以后你就叫段炎,要把红幡叫娘,把至铭叫爹。
“那把娘叫什么?”李洛拉着她不撒手,他虽然跟红幡阿姨也很亲,可是毕竟不是他娘亲。
“嗯…薇姨。”红幡考虑了一下这么说,却看到李洛忽然放声大哭,而且是嚎啕大哭,上次他这么哭好像是没抓到院子里的那只大白鹅。
“怎么了?”桑采薇心疼儿子,亲着他哭得全是泪的小脸,“娘还是你的娘,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李洛撇撇嘴,这动作像极了李思成,止了眼泪擦着脸说,“真的?那个坏蛋爹亲呢,还是我爹吗?”桑采薇点点头,还要开口说话,就听洛儿又问,“爹会抢走娘吗?”
桑采薇这才发现他昨晚绝不是一时之气,笑着摇头,“不会,洛儿,不是,炎儿以后有两个爹两个娘来疼你,开不开心?”
段炎点点头,“薇姨。”
“真想不到,那个人的儿子会这么乖。”红幡惊叹不已,段至铭还在失笑,停下了才说,“比他爹还懂得以退为进。”
“撒娇和霸道也是如出一辙。”红幡接口说,桑采薇只是叹了口气。
桑采薇是红幡的贴身婢女,虽然红幡嫁进来之后段老夫人照规定安排了四个婢女给她,不过她江湖悠游惯了,开始几天想办法支开其他婢女之后,就不再愿意自己想办法,直接让段至铭帮她以逸待劳全部打发回了她婆婆那里。
红幡留了桑采薇在她住的院子里,单独给了她一间房作为寝室,不用去府里丫鬟住的地方挤多人房。段炎也暂时在母亲院子里住,毕竟还小。
段至铭重新娶妻后,李思成有时候出宫来找他,也会叫红幡相陪,桑采薇会作为婢女在一边替他们添茶添酒,段炎也会经常跑进跑出。这样偶尔能见到的日子,李思成过得比以前要开心一些。只是上次私会因为桑采薇身体虚弱没有受孕,李思成这样看得到吃不到的日子,也有点难熬。
偶尔没人看到的时候,李思成想拉她的手,都被桑采薇拍开了,反正只要他做出不符合皇帝这个身份的事,她都不答应。
段炎四岁那年过生日段家摆了酒,热热闹闹地闹了一整日,皇帝特别喜欢段炎,傍晚时分处理完政务也出宫来瞧他。进府里人事混杂,李思成偷偷摸进了红幡院子里,看她果然待在房里看书。这种时候段府官员太多,难保有人曾在桑家见过她,她从不会露面的。李思成开了个门缝溜进去,蹑手蹑脚过去从她身后抱牢了她,口里不清不白地说,“小娘子在房里等我吗?”
桑采薇吓了一跳,手里的书掉下地去,听到他的声音赶紧要推开他,“你不在前面席里,过来可曾给人看见了,就敢做这种事。”
李思成不乐意了,撇着嘴说,“我专门寻你来的,今日你就从了我吧,小娘子?”这人这什么口气,一股子的混账流氓气息,哪里像个皇帝。
桑采薇没他力气大,怎么也挣不脱,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胡闹。我恰好有件正经事同你讲。”
李思成松了手,捂住耳朵,“不听。”桑采薇伸手去拉他,“别耍孩子脾气。”李思成顺势抓住她两边胳膊,把人带到了床上,“你答应了我,我就答应你,很公平。”
桑采薇坚决不要,李思成只是一直浅浅地亲她,“你什么时候答应,我心满意足了才回去。”知道这人说得出做得到,桑采薇还是放任了,她都不明白他宫里那么多十五六岁的秀女,何苦一定来找她这种人老珠黄的妇道人家。
“你应该也发现了,洛儿长得跟你一个模子印出来一样,小时候还好,现在渐渐大了,很快应该没人看不出这个事。”等他结束了,桑采薇分秒必争地在给他整理衣服时开口说,“段老将军自然不敢说什么,可是至铭大哥也不小了,红幡姐姐的心意我们也都懂,他俩之间这层纱还得有人戳破,也该还他们一个圆满,我们也欠段老将军一个孙子。”
段炎在这府里可得宠了,虽然他娘是个青楼女子,可是他毕竟是嫡长孙,段老将军疼得不得了,请了最好的先生,又亲自教他习武。红幡和桑采薇在这府里能清净度日,没有什么妯娌交恶,旁支相欺也都多亏这份喜爱。有一日段老将军发现这并不是自己孙子,不知有多难过,老人家年纪也渐渐大了,至铭这个忙要帮到不孝的地步也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
“你想怎么做?”李思成熟练地帮她穿着衣服,学着扣了下扣子,系带还是无能为力。桑采薇帮他梳好头发才说,“请他们喝酒。”
“他俩一起喝酒次数还少吗?”李思成站起身看她表情,撇了嘴,“你要陪他们?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向你保证,出事的不会是我。”桑采薇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我也要一起。”李思成还是不放心,上次有人喝多了差点被人占便宜。桑采薇摇摇头,他在还有什么气氛,“你该回去了,估计满府里都在找你了。”
李思成不太高兴,忘了避嫌开了门就出去了,都没察觉有人看见了他。给桑采薇送饭的婢女瞧见皇帝陛下从她房里出来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慌慌张张要去报告老夫人的时候,撞上了恰好回院里来看桑采薇的红幡。
“不是送饭过去吗,见到了什么怕成这样?”红幡轻声细语哄着她,抬头就看到皇上从另一条路上走出去了,红幡猜到了个七八分,“你先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这…回少夫人,奴婢刚才见到皇上从您贴身婢女小薇房间出来。”
红幡听她说出来,笑了下说,“是了,刚才皇上问起炎儿的事,你也知道一直是小薇带着炎儿,有些细节我不清楚,就让他自己来问小薇,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这样?”婢女松了口气,随着红幡往回走,“奴婢刚才看见吓了一跳,皇上怎么不传小薇去问话,要自己跑一趟?”
“那是皇帝宽厚,小薇今天不舒服,我跟皇上说了,他才自己过来的,今天太忙了,我和相公也没陪过来,倒吓坏了你。”
婢女赶紧说没事,红幡又说,“这事怎么也是我们疏忽,你万不可告诉别人,否则怠慢皇上可够人家参我们一本的,母亲肯定也要责罚我。”婢女不迭点头,以为自己差点闯下大祸。
一场惊险消弭于无形,红幡并没对桑采薇说起这个事,而是晚上喊了至铭来房里睡,对他提了几句,让他嘱咐他那个好兄弟,不要总是处在发情期。段至铭无言以对,这世上敢这样说皇上的,恐怕也就他这个“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