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拼凑真相（1 / 1）
注：
巳时：9：00-11：00段至铭晨起头疼得要命，缓过神捂着头才看清这是在皇上的紫阳殿。他出门看外面已经是近巳时，歪歪斜斜走出门看了会日头，问过门口守卫没得到任何确切回应，他只好去求见皇帝陛下。
“昨晚你遇到了我？”段至铭见过礼这么问着，看小贵子还站在一边，皇上也没有要支开他的意思。
“怎么样，好些了吗？”皇上搁了笔，打算认真聊一聊。
段至铭也不太记得昨晚后来的情况，而且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遇到自己，“谢谢你收留我。”他保守地开口说，紫阳殿是皇上的偏厅，也有寝宫。
“关于昨晚，你好像犯了死罪。”皇帝陛下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实话。
一般人听到这句话估计吓得腿软，段至铭看皇上脸色却知道他并没有当真，“皇上你三宫六院，皇后又温良淑德，哪像我，到现在也没有娶妻……”他认真看着皇上兄弟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什么变化，犹犹豫豫说到这里，却有人打断了他。
“皇上，段大人昨晚喝多了，还不清醒，先让他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再来找皇上谈天吧。”小贵子插话进来，赶紧走过去要拉段至铭出门。
段至铭停顿了两秒，看皇上没有要留他，而且对于小贵子这样生硬的打断也没有阻止，只好跟了小贵子出门。
“到底怎么了，小贵子？”出了门段至铭不再跟着小贵子走，拉住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小贵子踟蹰半晌，叹了口气，“段大人您千万不要提桑才人的事，真的会有杀身之祸的！”
“为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段至铭忍不住想大叫。
“段大人，您先回去醒酒，等您回来我一定告诉您。”
“现在告诉我，否则我就进去求皇上把采薇赏赐给我。”段至铭知道这些宫人空口无凭，而且一心向着他的皇上兄弟，刚才阻止他为得也不过是不想皇上和他翻脸。
小贵子从小时候跟着太子的时候，就认识段至铭，也知道他的性子，考虑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说，“昨晚您和桑才人在亭子里喝多了，奴才和皇上老早就看到你们在河对岸，后来…皇上就飞过了河去，奴才绕桥过去的时候，只有两名侍卫正要扶起您，他们说皇上让我们不要跟过去，奴才知道的就这么多。”
“采…桑才人当时已经不在了，这么说……”是皇上送她回去了？他也知道皇上对采薇的态度有异，可是也应该只是因为桑大人的关系，毕竟皇上一直没有翻她的牌子，哪怕他和桑采薇走得近，皇上不是也没有做出这种事吗？可是刚才没有直接应允他没说完的请求也是真，他一向要什么皇上都不会吝惜。
“段大人，奴才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您不要就桑才人的事再去找皇上了，您和皇上自小的交情，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弄得不愉快，您考虑下？”
殿内皇帝陛下也颇有些不解，不过至铭没说完，他就还有时间考虑。他的确不知道如果刚才至铭说完了，他会是什么反映，所以小贵子打断时，他没有阻止。他昨晚回了自己寝宫休息，明明有人勾起他念想，他却没有碰她，也没有传其他的妃嫔，而且满心里没想起来这回事，直到第二天空下来才意识到这样的反常。加之以前每次遇到都会有的想要逗她的冲动，可能缘于第一次见面遗留下来的感兴趣，他是想多找她聊天的，却知道她的顾虑而没有那么做。他知道她不想参与后宫纷争，而他选择了顺从她。并不只是因为桑桐言的关系，他自己现在也能知道。
这种反常其实很明显而且很不妙，他做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去察觉这件事，察觉之后也还在迟疑。刚才也因为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就默许了自己可以推迟下决定。
桑采薇第二天午时才醒，睁开眼看着帐顶半天才回神，听到子椒说，“小主你醒了，先漱个口。”
“昨晚……”桑采薇有些出神，她好像打听到了一些事，又发生了一些意外。
当时段至铭的确喝多了，对她说，“皇上和我都知道桑大人是无辜的，可是……”他半天不接着说，桑采薇才开口叫他，“段大人？”
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你叫我的名字好不好？你叫了我就告诉你。”桑采薇没有迟疑，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想知道父亲的死的真相，这点小牺牲她可以忍受，“至铭…大哥？”
接下来就发生了难以预料的一幕，男子拉了她起身把她拽到了怀里，还低头要来吻她。桑采薇满心里想着父亲的事，一下子慌了神，侧开头用尽全力推开了段大人，好在对方也喝多了，倒真的被她推开了。
想到这里桑采薇伸手抚着心口，可是接下来的事她真的不记得了，她只是跑出了石亭，之后是怎么回来的呢？
子椒已经服侍她穿衣梳妆完毕，看小主兀自沉思，知道她在想昨夜的事，唤了凌湘和小福子，让小福子在门外守着，打算就在寝室跟小主把事情说清。
凌湘早就憋了一晚上，开口就是一大堆问题，“小主，你昨晚在哪里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皇上亲自送你回来？还有，皇上昨晚是不是准备宿在这里，为什么最后又走了？”她心里的问题远比问出来的多，却无法一一问出来。皇上昨晚走时明明吩咐得那么详细，很在意他们小主，而且进来看到小主唇有点肿胀，扣子也开了几颗，明显是皇帝陛下的作为，却为什么走了呢？因为小主喝多了，皇上嫌弃，那也说不通。
子椒是故意让凌湘先开口的，果然听她说完，桑采薇的脸色就一片惨白，“皇上送我回来的？”
“是，昨晚近二更，皇上抱你回来的，亲自把小主送到床上，还在房里待了一阵子，但应该没有做什么。”子椒重新整理说明了昨晚的事，加重了“抱”和“亲自”两个词。
这样说来，昨晚的事应该知道得人不多，桑采薇稍微放心，想到皇上和段大人交情深厚，应不会为难。“子椒，昨晚的事，你们万不可对其他人讲起。”
“小主，皇上已经吩咐过了，倒是你该给我们个交代吧？”凌湘看小主和子椒跟打哑谜一样，究竟怎么回事，皇上是不是很快会宠幸小主啊？
“传午膳吧，我饿了。”桑采薇就这样结束了对昨晚事情的了解。之后私下里子椒详细对她说了整个事情，桑采薇沉思之后，估计皇上对她的态度暂时不会变，只不知道段大人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果皇上明知道父亲无辜，却还执意要陷害忠良，为得肯定是更大的事。或许是父亲的牺牲，换来了她现在的平安？但皇上做那些事，真的纯粹是对父亲被冤枉的愧疚吗？昨晚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个人影，真的是皇上，那子椒口里皇上在房里待了一会，吻她的人的确是皇上，这不可能是出自愧疚，更像是——吃醋？皇上目睹了昨晚的那一幕，所以惩罚了她？这个合理的解答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那个人是天子，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吗？
否则，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