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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十七)曾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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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尘埃落定,喧闹过后,明月洞安静如子夜。

“多谢你方才没有在他面前揭穿我的身份,等晴姐姐回来的时候,对他而言,一切都会不改当初。”将一杯茶水递给了顾念,小溶的微然一笑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哀怨,仿若终于触到了久违的阳光般蕴着满满的灿烂,“我已经将晴姐姐的所在告诉殷公子了,他会把晴姐姐安全带回来的。”

难怪一早便不见了殷小统,原来是英雄救美了,希望这件事算是对他痴心的一个最好的终结。

“你让九岩在花阴渡相见,倘若我猜的不错,天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应该就在花阴渡吧。”见她略带天真的笑意,顾念不由心下一疼,叹道,“其实你何苦如此,想要天晴放弃九岩,也不必亲身犯险。纵然现在美人符还没有破心而出,但要反悔,却是难了,最好的结果也只能留下阴元,但此生的阳寿只怕不多了。”

“我本就没有什么奢求,活着死了都是一样的。更何况,当初晨雪来找我说,只要我愿与她合作,她便能饶我一命。我知道她不安好心,即便我照着她的吩咐让晴姐姐陷入天人唾弃的境地,她也绝不会放过我。可是我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只想让晴姐姐看到她在落难之时九岩的懦弱与退缩,只想她能潇洒离开。倘若九岩能守护她直到最后,我便会将真相公之于众,让晨雪彻底死了心。所以,我答应了帮协助晨雪破坏晴姐姐与九岩的关系,唯一的要求,便是她不得伤害晴姐姐的性命。”似乎想起天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小溶的笑意很暖,“晴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善良,乐观,总是为别人着想,即便我喜欢九岩,她也毫不介意。她那般完美,让我不由自惭形秽,她和一无是处的我是两个极端。我一无所长,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便被定了生死,可晴姐姐不同,她不应被困在此,可她却如同我一般,因为出身在这里倍受欺辱。”

原来这就是小溶的初衷,顾念轻叹一声:“为了让天晴看清人心险恶,你竟罔顾自己的性命?”

“不,我不是为了晴姐姐,而是为了我自己。”小溶却轻轻摇头,道,“我从小便被族人视为异类,被父母丢弃在南海之后便成了一个处处低人一等的侍女,从没有主见,从没有反抗,总是顺理成章地接受着一切,直到遇到晴姐姐。是她让我明白,活一世,总要有点自己的本色,这样才能不枉此生。当初我叛出南海,虽然也是鼓足了勇气,但毕竟是受了九岩的蒙蔽,所以,我总在想,倘若有朝一日,我能有机会替自己做主,必定要让自己活得痛痛快快,不能凝泪成珠又如何?不做鲛人又能怎样?只要我还活着,总有机会笑看天下。”

言及心下抱负,小溶平静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昂然气息,只可惜,她走出了南海,却再也没有机会逃出西海。

“原本我在知道九岩只是骗我来送命时生不如死,是晴姐姐让我重新活了过来,她照顾了我好久,无论我对她是如何无理。后来,她见我日渐康复,便想寻了时机将我送走。是我自己鬼迷心窍,为了再见九岩一面偷偷跑了出去,终于在听到他对我说只有满心愧疚而彻底死了心。当晚,晴姐姐出去安排送我离开西海的事,但连伏和晨雪却早了一步将我擒住。我一直都以为是九岩将我出卖,后来才从晨雪口中得知,是那天我瞒着晴姐姐偷跑出去而暴露了行踪。”几不可察地蹙了眉,小溶很是懊恼,“我自己撞到了刀刃上,却连累了晴姐姐。她以为是她对我照顾不周,舍了命地在西海四处寻我,最后反被他们软禁在了明月洞。”

“所以,当晨雪来找你的时候,你借着对九岩的恨,佯装同意,实则是见机行事。”心中突然生起一个疑问,顾念沉吟问道,“但是,当时你也身受重伤,怎么能相信晨雪会答应你的条件不伤害天晴分毫?”

“因为我对她说,我和晴姐姐情同姐妹,在结为金兰之时便在彼此身上种下了生死结,两人生则同生,一人死则共死。她很清楚,一个死了的鲛人内丹对她姐姐的病情毫无用处,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小溶弯了唇角,似很是满意当时自己的随机应变,“她知道晴姐姐为了找我不惜舍命犯险,而我也知道她心中记挂着她姐姐的安危,关心则乱,就算她有所怀疑,也不得不信。”

顾念思量片刻,带着不知者不知是智也的谦虚精神谦卑地问道:“什么是生死结?”

小溶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调皮与得意,漆黑的眼珠子四下转了转,抬起手挡了唇,小心翼翼地道:“我瞎扯的,她还当真信了。”

顾念愣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只觉得眼前俏皮的小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半晌,终于记了起来。

还是在东白山的时候,记不得是第几次下山了,但却是他们第一次下海。

那会儿,南海龙王向来主张六界以和为贵,与一向主张天下不打得不来的掌门颇有些小摩擦。所以,趁着南海龙王寿宴的功夫,正在闭关的掌门特地交代了仙门弟子要秉承尊老的良好传统,切莫忘了南海龙王寿诞。掌门金口一开,几代四大仙山两大仙岛的弟子无一不遵命,争先恐后前仆后继地去给南海龙王贺寿。

一向主张简朴偏爱宁静的南海龙王被扰得龙须乱抖,只好趁人不备逃到西海避一避,以至于所谓龙王寿宴最后彻底演变成了仙门弟子的大聚餐。

那会儿她感同身受,实在有些受不了那喧闹的场面,想拉着天晴出去透透气,却左右都找不到天晴的半点影子,还好当时她没什么宽度,很快便挤了出去。

但不巧的是,一出门便迎头碰着个无赖。

那应是个仙门弟子,一身酒气,脚步踉跄,眼睛也没用来看路,被她那小身板轻巧巧地一碰便一头栽到了地上,但那厮反应倒是极快,还没等她伸手去扶便跳了起来,指着袍子上的一块污渍便对她破口大骂,非要她给擦干净。

她被拦了去路,虽没兴趣与他计较,但实在有些不耐烦,正要使个咒脱身,突然瞧见一个小巧的人影从那厮身后晃了出来。

“呀,这位公子衣裳上怎么染上了墨腥汁?”那是个面容清秀的小女孩儿,看打扮应是这西海的侍女,彼时也不看她,却捏着鼻子指着那厮的衣袍嫌弃地道,“倘若留着有半刻,身上可是要腥臭大半年呢!”

那厮本不信,但见她那般认真,还是忍不住低头嗅了嗅袍子,估摸着是被自己的一身酒臭给熏着了,也来不及算什么账,甚至忘了用法术,慌里慌张地去找水洗袍子去了。

顾念见那厮的狼狈模样,甚是好笑,砖头问那小丫头:“什么是墨腥汁啊?”

那小丫头抿嘴一笑,漆黑的眼珠子转了几转,抬起手用掌心挡住了嘴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我瞎扯的,他还当真信了。”

她一愣之后噗嗤一声笑出来,正要和那小丫头多说几句,却恰好有个年长一些的侍女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地将那小丫头一阵训斥。瞧见那小丫头身子猛然一缩,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可怜,顾念一时血气想要替她出头,却转念一想,倘若自己乘着一时意气帮了这小丫头,恐怕自己一转身她便要受更多的苦,便寻了个由头客气地将那年长的侍女支开。

但那小丫头再也不见方才的那般活气,与她似乎再也无话可说,只低声道了声谢便唯唯诺诺地转身就走。

顾念记得清楚,那时候她一转身便愣在了当场,浑身一震。

当时顾念不疑有他,还以为又有什么厉害的侍女过来,便微微侧头,却见到了天晴正含笑而来,身边站着同样面带温柔笑意的九岩。

时光匆匆而过,很快,她便忘了在南海只有一面之缘的那个小丫头,如同忘记很多萍水相逢的人一样。

几个月后,为了给仙山弟子上一场生动的遵法课,掌法特地允许他们在洗罪谷围观,因为东白山洗罪谷向来是惩戒违规仙规的弟子的地方。只要是仙山弟子,只要违反仙规,只要掌法一点头,无论结业离开仙山已有多少时日,都有可能回来受罚的可能。这也是为何一提起洗罪谷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原因。

顾念认识的无赖本就不多,所以就在那时那里,她一眼便认出了正在受到杖责之刑的那个人便是在南海趁着酒疯耍无赖的那厮。

听说那厮觉着南海实在是好,那次龙王寿宴后竟然又来了一次不请自去,还调戏了南海龙宫里的一个小丫头,还大言不惭地嚷嚷着是他先被戏弄在先。虽然调戏一个婢女在仙门也不算什么大罪,但不巧的是,他被西海三公子九岩给抓个正着。

她当时一思量,估摸着那厮必定是寻那丫头的晦气去了,此事毕竟是因自己而起,但多亏有九岩出手相助,心下不由对九岩添了几分好感,还没下课便在天晴耳边大力念叨九岩是个多么见义勇为的大好青年,不小心听到她们悄悄话的落玉不由脸色一沉,轻咳了几声,提醒她注意课堂秩序。

尘封在岁月中的记忆被她略带羞涩的俏皮一笑彻底唤醒,顾念愣怔半晌,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原来那初遇的缘分一直延续至今。

只是,自己明明记得,她说过她初次见到天晴,是在九岩与天晴成亲之后一起去南海做客之时。看来,许久之前遇到的那个小丫头的眼中,从始至终都是清明而纯洁的,她看到的,也只有九岩而已,直到他在让她感受到很多次暖意后彻底将她扔在一望不见底的冰窟里。

她的心底不由慢慢升起几分愧疚,倘若当时她能多看小溶一眼,看出她在为自己出头时心底的那一片天真,看出在饱受斥责时她的孤孑无助,看出在遇到九岩时她依赖的渴望,也许一时的血气便会变成持久的关怀。

很多时候,那不经意的一眼,也许就是一个故事新的开始。

只可惜,这世间最逆转不过的便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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