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自私（1 / 1）
“你发现啦？”他轻描淡写地问。
“是。”布鲁斯冷静地回答说。
“那……有什么感想？”
一开口就是这么欠扁的疑问句，他在懊恼地想回到三十秒前换句软一点的话……毕竟都认识那么多年了，他不想失去像布鲁斯这么重要的朋友。
塞利从来没有这么要好的朋友过，上辈子跟这辈子，布鲁斯都是他唯一一个重要得让他信任的朋友。从他漫画、电影得知蝙蝠侠的人品，又与他实际相处了好一段时间。
他以前就想过，恐怕他只能信任二次元的人，你可以清楚二次元的人物的过去、现在，遇到事情的处事方法，个性好坏，但在三次元认识一个朋友却需要一次又一次的相处，有时深入认识后，觉得对方很好，值得放下全部戒心好好打交道，却又因为一件小事打破了原有的认知。
“我吓了一大跳，塞利。”布鲁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问题。
在那样平静的目光下，他缩回目光，垂下头低声说：“抱歉。”
总觉得布鲁斯虽然平静，身后却冒出隐形的黑色火焰，对于塞利隐瞒与欺骗那么久的怨念都蕴含在里头。
塞利打了一个寒颤。
“我等你跟我解释，如果你现在不想说，可以多整理整理要说的话，我不急。”布鲁斯宽宏大量地说。
长大得布鲁斯眼睛仍然很好看，是望不到底的那一种浓厚的蓝，再加上他锐利的眼神，塞利不像以前可以从他的眼里读出他的情绪，只能接收到他刷刷刷射来的眼刀。
如果眼刀能够实体化的话，他肯定被刺的千疮百孔。塞利苦中作乐地想。
在那刺眼的目光下，他满口承诺说：“我想好怎么说就马上告诉你。”
“不急。”布鲁斯又说了一次，“你好好休息。”
怎么可能好好休息。不急两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在塞利的身上，重得他喘不过气。
他完全没有应对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的办法，于是他逃走了。
“您跟塞琳娜小姐长得真像！”
“啊哈哈……是啊，我是他的双胞胎哥哥嘛，从小认识的人都说我们很像。”他干笑道。
“黑桃，你觉得我该去其他城市避避风头吗？”
猫咪们围在他的脚边，一连串地喵喵声大声抗议著。因为塞利受伤没回家，猫咪们被饿了两顿，最后他们忍不住打翻平常不屑一顾的猫粮袋，撒得到处都是。他们要吃清蒸鱼、要吃肉，不要吃干巴巴的猫粮。
了解猫咪喵喵叫原因的塞利从冰箱里拿出鲜鱼处理，继续对猫咪们说话。“你们真自私呀，先得吃饱了才愿意听愚蠢的主人说话是吧？啊，看著你们我就知道我有多势利了，没好处才不搭理人呢，你们说是不是？被布鲁斯发现真相好丢脸，真想直接离开高谭，谁耐烦应付一大群的高谭蛇精病？可是巴斯特女神像还没到手。”
知晓主人在做好吃的，猫咪们也不吵了，蹲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盯著料理台上的锅子看。
塞利又拿出猫咪专用的奶粉，替他们泡好，一一倒进他们的小碗中，猫咪忙著小口小口的舔食香喷喷的牛奶，完全没空搭理主人。
“果然自己的喜好比较重要。”
他决定拿到巴斯特女神像再避开布鲁斯，塞利鸵鸟地认为等待时间流逝，肯定能冲淡他的怒气。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昨夜的睡前读物是怪盗亚森罗苹，实际上这几天养伤，用来打发时间他读了一套的亚森罗苹。
精彩的故事让塞利睡了一个好觉，塞利并不期望能够成为像是亚森罗苹那样神奇的盗贼，但这不妨碍他喜爱亚森罗苹。那是偶像。
解下绷带，活动活动身体，弹跳数下，确定伤都好了。塞利满意地看了看日历，养伤的时间刚刚好，没拖延到接回埃及猫咪女神像的时间。
塞利从装备库拿出备用的猫女装备换上，看著自己改装出来的狭小密室，与蝙蝠洞相比，这儿简直简陋到无比的糟糕。偷东西无论如何都偷不出像韦恩那样的豪富，就算当黑客也不行，偷太多钱太嚣张绝对会被抓包。
常常要忍耐，让自己别太显眼被警察、被黑道同伙盯上，实在是一件很累的事。
但是被盯上也有好处，能吸引新机会。例如企鹅就主动联络合作，虽然他不怀好意，可是塞利有把握绝对不会吃亏。
只要不是正面碰上，他都不会吃亏，他有这样的信心。
——嗯哼哼。巴斯特女神像，我来了！
塞利精神满满地到达预定集合的地方，那是企鹅的地盘，一如既往的如爆发户一样闪耀，毫无美感。
企鹅和他找来的帮手已经等在那儿了。
“猫女？你迟到了。”企鹅拿著伞，在地上笃笃笃地敲击著，一副不耐烦得很的样子。
塞利笑嘻嘻地和缓气氛说：“你得给女孩儿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梳妆打扮的时间，不然你会找不到女朋友。”
其他人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不需要女朋友。”他暴躁地说。
“好吧，那为了显得绅士一些，你能体谅我吗？”为了节省和企鹅拌嘴的时间，塞利讨好地问。
他舒展眉头，挺起胸膛说：“谁叫我是绅士呢。我们快点开始吧，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
这家伙又矮又胖，偏生规矩怪僻多，得顺毛摸。
“要从哪里进去？”塞利问。
“你的技术最好，当然由你带路呀。”企鹅理所当然地说。
原来是想捡现成的便宜。带著人进去和自己一个人悄悄进去完全是两回事，这么费劲他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真敢要求！塞利咬牙切齿地想，抹著艳红唇膏的嘴却扬起微笑的弧度。“你说的是，当然让我来带路了。”
哼，既然什么都没准备，把他当探子用了，那就怪不得他把他们当弃子了。
还好自己有调查好场地，即使养伤卧床，也用电脑黑进展览场馆把各个警报器位置摸清楚——塞利在一片漆黑里轻巧无声地踏著猫步，领著笨重的同伙由防守弱点混进展览馆中，一开始谁也没打开手电筒，直到暗得完全看不见塞利的身影，企鹅一行人不得不打开手电筒的灯光，免得不小心绊倒。
“照著我的脚，别晃手电筒。”塞利回过头悄声叮嘱他们。
他可不想被这群蠢货给拖后腿。
不晓得高谭警方给予那个人傻钱多的炫富富豪多少保证，敢不多增加设备防守这些贵重的展览品，塞利一边唾弃对方，一边为任务轻松简单而暗暗高兴。
看来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收工回家了。
下次危险的还是都让布鲁斯自己去好了，他跟去只是倒霉加上拖后腿，没用得很。记得以后还会有小孩儿被布鲁斯收养，取了罗宾当作称号，被蝙蝠侠当童工使唤，常常帮了大忙……唉，所以连小孩子都会比他这个大人还有用吗？
塞利哀伤地想：长江后浪推前浪，推我做什么？……错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总而言之，古人诚不欺我。
“我看到了！我的冰山！”企鹅满足地大喊。
突然大喊是要吓死谁！
“您请吧，我得去拿巴斯特女神像了。”塞利优雅的欠身，接连三个后空翻退开企鹅四十多公尺远，离巴斯特神像更加靠近，又以免企鹅他们突然暴起，将他用完就扔。
他满意地看企鹅不高兴地“啧”了一声，就去用伞尖的雷射武器去试探放宝物的玻璃柜。企鹅拿到冰山沈船摆饰还要一小段时间，够他把女神像拿出来放进去拿出来放进去十几次。
最后再确定一次看守宝物的所有防护措施，塞利掏出小巧的电子干扰器，影响警报器的监控，轻松得手。塞利得意洋洋地抱著三两下就拿到了巴斯特女神像，深情款款地对它说：“哦，我真爱你，宝贝儿。”
“爱？”低沉嘶哑的男声问。
不会吧！
果然出门没看监控是大失误。
“……蝙蝠侠？”塞利欲哭无泪地抱著宝物回头。
“东西放回去。”他简洁地要求道。
“不可能。”
拿到手的东西，塞利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吐出去，所以他想也没想地断然拒绝。
“放回去。”蝙蝠侠又说了一遍。
“喔，这不是我们的高谭守护者吗？看呐，蝙蝠侠大晚上也来这里偷东西了！”企鹅举起伞，指著蝙蝠侠傲慢地说。
“我不偷东西，我来逮偷东西的贼。”
机会！
塞利宝贝的抱著巴斯特女神像，双腿蓄力，高高地跳起，在前侧的墙壁一蹬，往斜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冲过去，然后抽出鞭子瞄准最近的玻璃柜用力一击，铃——
警报器巨大的嗡鸣声想起，塞利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