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愚者之梦（1 / 1）
到家的时候，第一件事被决定的事就是准备填饱肚子。
虽然按照一般情况，樱这个时候应该在厨房准备晚餐，却被虽然面无表情，但一看就知道在生气的远坂拖走了。
对于士郎来说，站在厨房里给Archer打下手已经算是挺久远之前的事了，但并没有生疏或者新鲜感。
默契的程度大概可以算前无古人了吧，像是下意识知道对方的习惯而做出配合。
虽然Archer在对士郎的摆盘，处理食材等方面有过多意见——和一年多前一样完全没变。
真是火大。
在厨艺这方面，可不是对Archer的啰嗦火大。
虽然这家伙得意的态度的确让人很不爽，但是就算是啰嗦，他所指出的对料理方面的意见的确是疏忽之处。
比如关于火候的掌握还有摆盘的精致以及食材料理的技巧，的确是这家伙更胜一筹，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这家伙所指出的对于卫宫士郎料理的不足之处也是相当中肯——尽管态度令人不爽——
呒，不管怎么说，只要努力的话！也不是不可能超过他——对吧。
唉……
“决定了！”
没有留意的冲口而出，士郎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什么？”
Archer有些诧异的望过来，脸上像是写着“这个小鬼终于受不了自己无能的事实而发疯了吗”。
——没有，完全没那回事，只是稍微下定了决心而已。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决定！”
厨房里的水龙头打开来清洗着蔬菜，流水声哗啦啦的响着。
Archer皱着眉头看着突然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少年。
“不管在哪方面都要超越Archer！就是这样！”
“超越我吗？啊啊，真是伟大的志向呢，卫宫士郎。”
耸起肩膀，Archer这家伙态度轻佻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说道。
“什么啊——我可是认真的。”
虽然是突然决定的，但是，所有决定也不一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吧！
“那好吧，我就稍微期待一下那一天的到来吧。”
漫不经心的点点头，Archer显然是把少年的宣言当作了心血来潮的玩笑。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对于英灵来说，卫宫士郎要超越自己这件事，他清楚知道可不是随口一说稍微努力一下就能够达到的。
尽管他清楚这世界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卫宫士郎的顽固，但经验的积累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东西。
而且——差太多了。
正说着，突然之间，像是听到了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
“樱——！！”
远坂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
与Archer对视一眼，Archer先一步跑出了厨房。
“啧。”
紧跟在Archer的身后，往远坂的房间飞奔过去。
远坂房间的门，被前面的Archer一把推开。
本来就是虚掩着，因为Archer用的力气太大，整个砸到墙面上，又被猛得反弹回来，差点撞到要走进来的士郎的脸。
虽然知道Archer这家伙是无意的……不过，现在也没必要在这里计较这些。
因为——
“樱！！”
一步跨过房间的门，远坂扶着闭着双眼，像是已经昏睡过去的樱坐在地上。
她很担忧的样子皱着眉头紧紧盯着樱。
这个时候，Archer已经蹲下来查看着樱的情况。
“那个家伙说了什么吗？”
Archer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
对于“那家伙”指的是谁，大概是指远坂那边的Archer吧。
远坂点点头，“只是昏睡过去。但是，总觉得——”
“是吗。”Archer闭起了眼睛，他的语气中带着沉静的叹息，“那么，我的意见也是一样的。”
远坂咬住了下唇，“暂时先把樱放到床上吧。”
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
士郎觉得自己就算站在这里，也一句话都无法□□去。
不管说什么都不合适的话，那么说多少句也没有意义。
他只能看着Archer将樱抱起来放到凛的床上，然后把被子盖好。
“出去吧。”
做完这一切之后，Archer转过身，朝着士郎这样说道。
“在这里干站着可于事无补，或者说，你觉得只要看着她，就可以改变现状了吗，小鬼？”
虽然语气平淡到毫无起伏，但是，Archer的话语却像是冷冰冰的锥子一样，尖锐得令人疼痛了起来。
“……啧。”
因为被刺痛而怒火旺盛，但最后也无话可说。
跟着Archer的身后，士郎走了出去。
只是无法克制的最后看了站在床边的远坂一眼，再默默地将房间的门带上了。
过了片刻，远坂也在起居室出现，一顿晚饭吃得索然无味。
每个人都沉默着，只有电视在播放，新闻里仍旧报道着愈演愈烈的昏睡事件，结果，吃饭时候的气氛更凝重了。
好不容易把厨房整理好，端坐在起居室，每个人都一言不发。
“哎呀哎呀，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办法。”
远坂第一个出声，像是要驱散凝重的气氛那样，用平常有些轻松的语调这么说道。
“光在这里意志消沉的话，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抱起了手臂，远坂像是肯定自己的话那样点了点头。
“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只能加快步伐了。”
“……加快、步伐？”
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远坂的意思，士郎疑惑的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的话坚定了信念的少女。
“嘛，要解除樱悬在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吧。”
远坂点点头，“现在可能操纵着樱的，不就只有间桐脏砚那个老家伙了吗？”
一听到她这么说，士郎立刻就明白了远坂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说，打倒间桐脏砚这一条，对吧？”
“嗯。”远坂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样，而且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重重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可是不能再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看着樱，我一定会先疯掉。”
“——远坂……”
看着远坂这个样子，原本还想要说点什么，结果却一句安慰人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士郎担忧的视线，少女像是不想让人担心一样的，重新微笑了起来。
“嘛，不用这个表情呢，卫宫同学。这个时候也不是适合说安慰人的话的时候吧，比起没用的语言，还不如实际行动。”
原本想要安慰人，结果反而被人安慰了。
士郎觉得自己很失败，有些尴尬的挠着脸。
“那么，要怎么做才对？”
“打倒间桐脏砚——之前和你说过了吧，我和间桐脏砚的实力没有什么差距，但是我这边有Archer支援所以能够胜他一筹。但是——”
远坂停顿了一下，旋即担忧的皱着眉毛。
“我怀疑他有其他筹码，比如那个黑影——虽然之前是那样狼狈的逃跑了，但是，我总觉得他应该和那个黑影有关，绝对不会错的。如果不能够一举击倒他的话，事情就麻烦了，不做万全的准备就不行。”
“有什么我能够帮助远坂你的吗？”
“…………”
远坂认真的看了过来，紧紧盯着士郎的双眼，接着摇了摇头，“嗯。老实说，以卫宫同学的能力，只要能够保护好自己就行了，不过，我这边希望能够得到Saber的协力，没有问题吧。”
“——嗯，当然了！对吧，Saber。”
将头转到一边，征求Saber的同意，出乎预料的是，Saber沉默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用着冷静的声音问道，“那么，士郎的意见是，以打倒间桐脏砚救助间桐樱为第一优先，这样的方针对吧。”
“是的。”
朝着Saber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帮助士郎的。只是，关于黑影，我只是想要再次提醒你，士郎。”
Saber这样说着，她的神色变得认真而凝重。
“那个黑影，上次就说过了吧，是我这样的Servant天敌一样的存在，如果被纠缠上就无法摆脱了。所以，我希望士郎能够在战斗的时候更加慎重。”
Saber的顾虑非常清楚，她的确在之前就已经提到过这件事，士郎也认真的考虑过了。
但是，想要救助樱，想要帮助远坂，所以无法袖手旁观。
“……对不起，Saber。”
“不用向我道歉，士郎。士郎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Saber点点头，端丽的脸上静静地浮现出了微笑。
“因为与士郎约定过了，要作为士郎的剑与盾，将胜利带给士郎，对吧。”
对于少女的信任，士郎不由自主的感到了惭愧。
所以，一定不能辜负这份信任才行。
深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谢谢你，Saber。那么，远坂你接下来有什么方针？”
“先做出合适的必胜武器。”
远坂像是在肯定自己的话那样点点头，“你知道吧，我上次不小心失败的魔术实验。”
“诶？！那个就是所谓的必胜武器？”
……把房子都炸成碎片的力量，的确看起来挺必胜的——
“想到哪里去了啊！我是说设计图！”
远坂的脸可疑的红了起来，有点惊慌失措的纠正着。
“上次只是进行设计图里一部分实验的时候发生的一点点小差错！根本不是完成品！”
“呃……”
“那可是家传之物，拥有第二魔法‘平行世界运营’之能力，以第二法为限定机能，站在第二法顶点的魔术礼装——”远坂挺起了胸脯，看起来相当的自豪的样子叙述着，“说起来，卫宫同学你应该知道第二法吧？”
“……别这么看不起人吧，虽然是半吊子，但是第二法还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远坂之前所做的实验就是想要做出带有第二法能力的设计图上的——武器了吗？
“别这么吃惊的看着人喔，总之只要成功的话，像是间桐脏砚那样的要解决掉也就相当容易了。”
…………
呃，其实，倒不是吃惊。
“……我说，远坂。所以说是，只要能够成功对吧……也就是说，是在成功的基础之下的未来限定。”
远坂心情不错的笃定的点点头。
“……可是、之前不是把房子炸飞了吗？”
稍微迟疑了一下，不擅长说谎的少年，直白的对面前的少女表示了自己的疑问。
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Archer，再次默默地把头扭过去了。
“…………哼哼。”
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远坂的脸上浮现出了灿烂得不得了的笑容。
士郎感到了背后明显升起的寒意。
“只是失败一次的话，不代表下一次不会成功，总之，就这样决定了。”
像是忽然被激起了斗志。
远坂看起来简直都在燃烧啊。
“我会做出来的！就凭着卫宫同学对我的轻视，赌上魔术师的尊严也要做出来！”
——为什么总觉得听到了不得了的宣言啊——
“我说……远坂——”
刚想要试图说点什么，士郎立刻收到了远坂凛飞过来的眼刀，立刻就把剩下的话全部吞下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就看你的了，远坂。”
收到满意的答复，远坂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这才对嘛，总之这方面你可以不用担心。”
不，实际上被你这么一说，结果更担心了。
也到了差不多结束话题的时候了，远坂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因为正坐太久而发皱了的裙摆。
“我回房间里去了，当然，是樱的房间。做一下准备，不能再拖了，我今天晚上就会开始作业。就算有事也不要打扰我喔，卫宫同学，你知道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远坂像是在威胁着人似的，盯着这里的眼神，像是在说着“敢打扰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真……真是可怕啊。
提出警告，也没有等士郎有所回应，少女转身走出了起居室。
“对了，关于今天的事，因为现在以樱为先，我就暂时不问你了。”
突然回过头，远坂眯着眼睛这样说道。
冷汗都吓出来了啦，远坂——
目送着远坂出了起居室，士郎才觉得自己总算松了一口。
Saber打了招呼之后，就回房间去了。
结果，起居室里，就只剩下自己与Archer而已。
这样的认知让士郎略微有些不自在。
士郎也才意识到，与Archer两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单独相处这样的事，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并不存在。
小的时候总是三个人一起陪在切嗣身边。
后来切嗣去世之后，尽管每天早上Archer都会来找碴，用相当粗鲁的方式叫人起床，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度过，晚上的时候虽然会去打下手，但被赶走去练习的情况也很多。
而且，藤姐总是会在厨房晃来晃去，也谈不上什么单独相处。
吃完饭之后那家伙总是会消失不见，也许并不是消失不见，而是自动的选择了避开与卫宫士郎独处吧。
为什么呢？
坐在这里，士郎得到了答案。
Archer沉默着站了起来，不仅一言不发，也完全把还在旁边的少年当作空气。
连招呼也不打，就往起居室门口走去。
“喂——”
想也没想的，士郎叫住了那个男人。
因为行动比脑子还快，结果在看到男人的背影顿住，士郎才意识到自己把他叫住了。
“什么事。”
Archer没有回头，只是这样询问着。
“这个时候叫住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
咬紧了牙关。
虽然一开始什么也没想的就行动快于脑子的叫住了Archer，但是这个时候，士郎意识到了自己叫住他的意义。
“很早就想问了，你今天的态度一直很古怪啊，Archer。”
这句话，让前面的男人缓缓转过了身，银灰色的眼睛像是被放置着的钢铁一样有着冷冰冰的温度。
但是——
“…………”
Archer没有说话，他只是这么静静看着，接着眉头挑了一下。
“……只是你的错觉，小鬼。一直以来都对你的观察力不抱期待，看来是正确的。”
“骗鬼。”
面前的这家伙，虽然平时并不会说谎，但是却会经常隐瞒。
话语这样的东西，可是相当有魔力的。
用错一两个词就能造成误解，更何况是一句话里有半句在隐瞒呢？
“——Archer……你之前说过，对我的可能性有所期待，对吧？”
像是因为士郎的话而愣了一下，Archer把脸转过去了，因为是事实，所以这家伙也变得很坦然的点点头，“啊啊，我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那么，既然如此，也试着赌一赌卫宫士郎未来成长的可能□□。”
没有任何闪避，少年看着面前的那个男人。
因为没有任何可以回避的地方，所以也不需要有迟疑。
“……什……”
Archer吃惊的回头，瞪着少年，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样，只是这样瞪着。
“呒，不用这么吃惊吧，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早就说过要超越你，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是。那么既然对卫宫士郎的可能性有所期待的话，这么顺着推理不是也理所当然吗？”
这样说着，少年的话也说得理所当然的直接。
虽然有时候会对着Archer闹别扭，但是在这个时候，说出真实想法却是必须的。
“嘛……说起来能和你这样说话也的确是屈指可数的奇迹之一了吧。”
到了这里，简直是连自己都要为自己吃惊起来的程度，平时总是没说两句话就要吵起来，接着怒气上头。
“哼呣。”Archer挑着嘴角笑了起来，“你自己倒是很清楚嘛，真是令人吃惊。”
“……倒也不是那回事，因为有必须要传达的东西，所以我也没办法。”
耸起肩膀，少年挠着自己的脸，“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预感着一定会错过什么。”
错过什么呢。
只是一种预感，预感着绝对会错过什么，那样的——
注视着Archer的脸。
“所以，要不要赌一次啊你，稍微的、试着依赖一下别人，也不会怎么样吧。”
“哎呀哎呀，小鬼，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Archer笑了起来，肩膀开始一耸一耸的。
是把人认真说出来的话当玩笑了吗？真是、相当生气啊，分明是很认真的在说啊！
“我当然——”
“这样的话，不应该是对我说才对吧。”
Archer止住了笑声，原本绷紧的肩膀也放松下来，这样轻声的说道。
像是在对着自己说，也像是对着士郎在说这句话一样。
“我可是很认真的——而且也说过好几遍了啊！你这家伙全部都当耳旁风了啊！！”
“是啊，那也没办法呢。”
这样说着，Archer银灰色的双眼带着奇特的笑意。
戏谑的、却也像是信任着。
“因为，你一点也不可靠呢，小鬼。”
“什、什么啊——！！我绝对会超越你的！！等着吧，Archer！！”
宣布完大概连自己也没意识到能不能成功的豪言壮语，士郎站起来大跨步的走出了起居室。
********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Archer站在原地，这样叹了一口气。
真是奇怪的小鬼——
让人受不了。
这样一边嘀咕着一边往外走去。
因为，已经察觉到了，有另外的家伙，正在盯着这里。
到底是谁这一点，对于Archer来说，大概是不用想就知道的答案——
走到庭院里，站在仓库外面，接着，就看到了红色的骑士解除了灵体化，从空气之中显现出身形。
他皱着眉头，心情看起来奇差。
“陪着小鬼过家家的感觉如何呢，你。”
一出口，就是这样带着火药味的发言，大概是因为一整天过得太轻松，结果反而刺激到了某根神经的样子。
“啊啊，的确，一点该有的样子也没有了。”
耸了耸肩膀，Archer没有否认。
也没有必要否认，因为摆在面前的的确是事实，Archer与这边这一个五次战的Archer拥有同感。
“我这边其实也正困扰呢。你那边不正也是如此吗？”
呣……
红色的Archer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刻非常苦恼的锁紧了眉头。
“凛还不成熟，这也是没办法的。”
他紧绷的肩膀像是再也绷不住了那样放松了下来，接着，他一脸严肃的盯着那个“自己”。
“————关于黑影，那个东西，你知道多少？”
“……并不比你多，应该和你拥有的情报没有差别，但是——”
这样说着，Archer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不过接着，他立刻挑起了唇角。
“对于你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不是吗？因为已经习惯了，与那种东西战斗。不论在哪个时代，哪个时空都要与之战斗，结果到了这里还需要继续着这样的战斗。”
缓缓闭上双眼，红色的骑士没有说话。
他只是凝重的叹息了。
接着，他再度睁开双眼，那双钢铁灰的眼睛闪着坚毅的冷冽光芒。
“啊啊，正是如此。这样一来，我自己的事就的确是要先放到一边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那个小鬼——”
“……呣，不必问我。”
Archer皱着眉毛，但是却并没有困惑的表情出现，“只要问你自己不就知道了吗？说起来，我和你是同一人物的英灵，对自己有疑问的时候，只要自己回答能够得到答案。”
他这样说着，抱起了手臂，挂起了自嘲一样的笑容，“想要亲手杀死卫宫士郎，掩盖在这之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啊啊，不过是在做任性的事，在说任性的话啊。”
“哎呀哎呀，这么说自己的坏话真的好吗？你也真是无药可救了呢。”
“啊啊，说起来，不就是这么个无药可救的人吗——”
这样说道，Archer闭起了一只眼睛，戏谑的笑着。
“像是、‘后悔’这两字，不过是只对着‘自己’才能说出来的任性的话而已。”
“哼呣……”
红色的骑士不置可否，轻描淡写的回避了话题。
“那边的大小姐在叫我，真是没办法。”
他这样说着，重新灵体化，消失在了空气里。
Archer站在庭院里，仰望着天空。
那里，高高悬挂着就算伸出手也遥不可及的银色之月。
是的，就算知道现实与梦想的差距。
像是“后悔"这样的话，也不过只是对着“自己”才能说出来的任性的话语。
不论是哪一个Archer都清楚的知道一件事，并为自己的无药可救而嘲笑着自己——
但是，即便如此，直到现在也仍旧还是、守护着那个愚者的梦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