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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赠你一世蜜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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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和姑爷呢?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她上前一步,后来的流月、流风、流花便也同时上前一步,竟摆出了个长蛇阵来。

杜州一看就笑了:“卫大哥,这样好的货色,你怎么也不分一个给小弟,小弟这此日子住在这鬼院子里好孤清。”

丫鬟堆里冒出个眉清目秀的小厮来,冲着杜州嚷:“就是他,在我家公子和少夫人面前挑拨离间,公子和少夫人失踪肯定与他有关!”一转眼,描金居下人们都到齐了,连老胳臂老腿的常氏也占了一席之地,一人握一根长棍,简直比军队还整齐威武。

且说——

顾玉麟和慕丞雪走得仓促,并没通知任何人,加上顾玉麟平素喜欢亲力亲为,大清早去了哪里也没谁看见,结果四个大丫鬟一早起来就不见主子了。描金居里一副惨败模样,拔步床的床板断了两块,半边帐子也塌拉了,地上七零八落全是脚印,也不知被从少人踩过,四个小姑娘一看就慌了神,流月当场就急得飚出了眼泪。

但是两个大活人要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双禧园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对方武功高强……所以几个人一合计,就盯上了卫天真。

卫天真只知道顾玉麟和慕丞雪偷偷出了城,描金居里是什么状况他哪能那么清楚,流雪这一顶黑锅罩在他头顶,他立即就被气笑了。

“臭丫头,定罪名之前就不拿个证据出来?是不是连你爹娘丢了也要赖我头上?你娘要是生了个野种,是不是也一定和我相关?”卫天真想起院子还有个冤魂不魂的铁小燕有恼火,他不等流雪说完,便扭头看向了杜州,“杜兄,慕大小姐身边的人你也敢要,就不怕跟我一样每天半夜起来洗尿布?这些个小娘们沾了就甩不掉了,你还是想想清楚好。”

说罢,举步就走,却被流雪挺胸抬头地拦下。

“站住!”流雪身形姣小,但玲珑有致,加上五官俏丽,颇有点气势,竟令人有些挪不开眼。

卫天真还真的站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家小姐是我弄走的又怎么样?皇上喜欢她,派我来我保护她,我想来想去觉得太麻烦,就把她送去给皇上享用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不满意?”他胡掰惯了,说点谎话信手拈来,压根没想到后果,却不料流风是个火爆性子。

没等他说完就抄起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五狼八卦棍扑上前来。

钱钱反应过来,也是大吼一声,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往他脸上砸。

观山院立即变成了菜市场。

“我家公子呢?你们把我家公子怎么样了?”钱钱红着眼睛,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卫天真身边的儿郎们一见形势不对,赶紧上前架住他,却被发了疯的钱钱咬了好几口。

杜州禁不住骂了一句:“爷爷的豆腐白菜梗,你特么是狗变的?居然咬人!”

流雪、流月、流花异口同声道:“你才是狗,不,连狗都不如!”

说着,三个丫头也同时扑了上来。

卫天真一手一个将流月和流花拧住,却被流雪狠狠地扇了一记耳光,那响亮的声音先把流雪自个给吓了懵了,这人居然没避没闪。

卫天真顶着右边脸五个清晰的巴掌印,嘴角也沁出了鲜血,他提着流月往地上一扔,冷冷地啐了一口,道:“稍微用点脑子行不行?我若是真的弄走了你们的主子,现在还会若无其事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真以为我喜欢和那姓铁的疯婆娘呆在一起?不过是看你们一介女流,不愿计较罢了。”他将手里两个小姑娘推开,又命人放开了钱钱,抬手揉了揉被打得发麻的脸,又哼声道,“带我去你们主子房里瞧瞧,你……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本将军受的这一巴掌!”

他指指流雪,顺势在她由红转白的小脸上摸了一把,大摇大摆地走了前头。

流雪给他一摸,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了身,好半天才骂出声来:“贪色鬼!不要脸!”

杜州跟在身后两眼睛冒光:“这个小丫头不错,卫大哥你喜欢她?”

卫天真不阴不阳地道:“喜欢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又弄回家去供着?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也不看看她是谁教出来的?”

杜州的目光挨个扫了风花雪月这四个丫鬟一遍,看她们一个个横眉冷对,也自觉没趣,想走快一些,却冷不丁被钱钱从后头踢了一脚,差点跪倒下去,他火冒三丈地回过头去,猛见四个丫鬟挺胸站成一排把不约而同地把钱钱护在了后面,那模样就像四个斗志昂扬的小母鸡。

他摸摸秀气鼻子,学着卫天真的样子不阴不阳地一边摇头一边感慨:“还真是不好惹……”

卫天真和杜州回来双禧园就是为了查描金居,现在有流雪等人出头,他连理由也不用找了,这一巴掌看似屈辱,却也省掉不少麻烦。

屋子里没大动过,垮塌的床倒在一边,床上一团凌乱,被面上全是抓痕,惯知风月的人看一眼就知道前一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卫天真和杜州同是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地打量那张床——能把床也做塌了,这腰力挺不错啊,没想到顾玉麟那个软绵绵的样子也有这等功夫。

流风期期艾艾地道:“昨天,守夜的人……是我。也、也没见什么异样,就是床塌了,把我吓了一跳……”小姐和姑爷动静太大,她没好意思看下去,径自被吓跑了。谁能想第二天,小姐和姑爷就双双失踪了呢,流风都快哭出来了。

主子不见了,她这个守夜的责任最大,可是她根本毫无头绪啊。

“唔。”

卫天真在屋里踱了一圈,不置可否。

看了许久,才又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张惨不忍睹的拔步床。

床下,有浮土。

浮土上,有脚印。

他蹲下来,伸手量了量几个脚印,杜州立即会意,翻出纸笔飞快地将脚印尺寸拓了下来。

流雪等人眼巴巴地瞧着他们,只盼他们能快点给出个说法,可是卫天真只接过拓着脚印的纸看了看,便又一脸若无其事地放进了怀里。

“到底怎么样?”流花快憋死了。

“不怎么样。这里起码有六七个人的脚印,很难分出谁是谁的,除非……你们一个个把鞋脱了,让本将军一个个摸清楚。”卫天真色-迷迷地道。

“没人同你说笑。”流雪怒极。

“本将军也无意与你们说笑,你们敢说自己没来过这儿?没在这片泥上踩过几脚?”卫天真半睨着眼睛,一脸轻蔑。

“这……”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现场已经被破坏了,根本瞧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都要怪流月,要不是她哭哭啼啼地扑上前,她们也不会慌慌张张地拉她回来,这下子倒好,什么都毁掉了。四个丫鬟顿时都傻了眼。

就在众人都有些束手无策的时候,杜州突然吸了吸鼻子,大声赞道:“香,好香。”

顾家也有经营香料铺子,顾二爷用的也都是极品上等的好香,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流雪等人愤然回头,却听杜州懒洋洋地强调了一遭:“这样宁神静气的焚香,好似在哪个佛堂里闻过。”

焚香?佛堂?不是说顾玉麟常用的龙涎香?

这时,包括卫天真在内的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杜州。

卫天真闭上眼睛仔嗅了一番,陡地笑骂道:“你那什么狗鼻子?”

杜州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叫了声:“汪……”

他伸手指了指床下,又指了指窗外。

窗外竹林萧萧,枝叶凋零,从这个角度看,恰恰能看见远处伸出的几寸檐角,正是顾玉犰的挥金居。这香,还能与顾家的三公子有关?众人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

母妃……朱钽看见那支灵凤钗时,第一反应叫的居然不是母后,难道这把钗还是太后娘娘为妃时的旧物,那……又怎么会到了向太妃手里?

慕丞雪弯下腰,抢着去捡那把钗,而这时候朱钽恰恰也蹲下身去。

顾玉麟来得正好,伸足一挑,即将灵凤钗挑得飞弹起来,长臂一舒便伸手接了个正着,没等朱钽起身,慕丞雪也被他拉过来,妥妥地搂在了怀里。

“丞雪!”朱钽唤了一声,双目喷火地瞪向顾玉麟。

“皇上,丞雪不是你该叫的,你应该唤一声二少夫人。”顾玉麟却像母鸡护鸡崽似的,将慕丞雪藏在了身后。他冒了一身冷汗,面上却将表情绷出了满脸杀气,还真有那么点男子气概。

慕丞雪闻着他身上龙涎香,稍稍安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张俏脸转向朱钽:“皇上恩赐良缘,民妇一生感激不尽,相公他……待民妇千般好万般好,其中滋味难以言表……民妇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一生喜乐平安,有良人相伴,有美景临窗。”

她有贤夫,会做饭熬汤,会洗衣浆裳,会画眉添妆……

他精通女红,又有武艺傍身,他惜她爱她,呵护有加……

他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有他在,她可以不用做任何事,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

就是这样。

有夫如此,又当何求?

顾玉麟挡在她身前,一脸防备,许多年以前的慕丞雪也会像这样,拿着根小木棍,颤巍巍地拦在还是太子的朱钽身前。这么多年过去了,身为一国之君的他竟没发现,慕丞雪拦在自己跟前的时候,是会发抖的。

她其实胆子也不大,只不过他是储君,她是臣女,她得必须得这样做。

她待他,与顾玉麟待她,分明是不一样的。

她从来没说过喜欢与不喜欢,她在他面前,只有应该与不应该。

朱钽借着头顶的炫光,打量慕丞雪的脸,同样艳可倾城,却渐渐变得陌生。

他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心中的戾气。

绝望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不甘也罢。也罢。

他的目光在顾玉麟手上的凤钗上停留片刻,终于没再继续纠缠下去。

只轻飘飘地道:“丞雪,你且随我去一个地方,去过之后,你我就当从来不曾相遇相识。”

作者有话要说:

☆、骨肉血亲

杜州有比狗鼻子还灵的嗅觉,流雪有……比彤影还威武能干的,鹦鹉。

观山院里的美男子们看见站在流雪肩头那只神气十足的绿皮鹦鹉,立即就傻眼了——哪有用鹦鹉来追踪办案的?想一想,他们觉得还是“杜四娘子”的鼻子比较靠谱一点,哪知那绿皮鹦鹉冷傲地踱了两步,甫一昂头,学着彤影的声音傲然说道:“二花,去!”

“汪汪汪,汪汪汪汪……”

一阵疯狂的狗吠由远及近,两道斑斓的影子教人痴迷。

大小二花走路带风,霎时吹歪了美男子的发型。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丫鬟婆子们手拿长棍,气势非凡地跟在两条土狗身后直奔挥金居。

杜州好半天才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下巴吃力地接了回去。

好狗!好鸟!

“有真的狗鼻子可以用,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这不是存心让我丢脸么?”

想他娇滴滴个大美人,像公狗似的抱着树干嗅半天成何体统?杜四娘子很生气。

“她们不是存心让你丢脸,是有意来找我的晦气。”

卫天真把指关节捏得喀啦喀啦响,瞧着流雪的背影咬牙切齿。

这鬼丫头,贼精贼精的,她故意带人上观山院来堵门,不就是为拉他们下水?毕竟谁也不知道“掳走”她们主子的人是什么来头,小心点总是好的,多找些人来垫背也是好的。

不过顾玉麟和慕丞雪是自己跑出了门,那随后潜后描金居的……又会是哪路人马?

关于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想弄个水落石出。

卫天真豪迈地挥了挥袖子,指着远处的檐角,朝杜州吆喝道:“小四,带路!”

竟真的将他当狗使了。

……

而此时此刻,三公子顾玉犰正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舞着块金丝手帕擦古董上的灰呢。

他院子里的多宝格已经被清空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是零零碎碎的小物件,打理起来十分费劲,他认认真真地折腾了一整天,才只摸完了一排。

等他哼着即兴编唱的歌儿绕去第二排的时候,天已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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