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1 / 1）
我被眼前堪比异形恐怖片的场景吓傻了，手里的呼叫器直直掉到水里。
它还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十分惬意的叹息一声，扭过身游到我身边，然后我感觉到一个冰冷的异物凑到我的手掌心，上下磨蹭了一下。
我当时的脸都绿了。
一脚踹开贴到我身上的默斯特，连滚带爬的爬上岸冲出人造住地。
默斯特竟然没有阻止我的动作，我一路十分顺畅的冲进研究室里，反身甩上了门,门被关上的同时发出一声闷响。
“你还好吧？”克莱尔看向我。
“你们···没有看见吗？”我深吸几口气，平复下烦躁不安的情绪，刚才突破皮肉生长出的柱形组织团让我印象深刻，“长出来了···它的第二性征表现器官。”
我动了动嘴唇，仔细回忆自己曾学过的词汇，绞尽脑汁的想要去形容那团组织的形象，最后颓然的发现，我做不到。
“什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克莱尔和梦迪博朗表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克莱尔惨白着脸，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而梦迪博朗眼睛都亮了起来，微微弯下腰颤抖的样子，就像是个癫痫病患者。
我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她们的表情上，事实上，看到她们的这种反应，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内心暗骂。
那个混蛋，又躲开了摄像头的监视。
我一方面因为自己的‘隐私’得以保全而放松高兴，一方面又因为它如此熟悉的躲开监视而恼火不已。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小白鼠，而且还是被一个智商等于人类孩子的合成生物所玩弄。
“嘿，我的小博士，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梦迪博朗凑到我耳边大叫一声。
“抱歉，梦迪博朗女士，刚才我走了一会儿神。”
“好吧，我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梦迪博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我这时才发现她戴上了眼镜，比起先前的样子要严肃认真上许多，“卡米拉，我想我得给你发布下一项指令了。”
“我们需要它的精·液。”
我只听见我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响。
“你说什么？要我给它···”
后面的单词我无法吐出口，那实在是一个让人羞耻不堪的词汇。
“嘿，你这种事情做的还少吗？”梦迪博朗再次托了一下她鼻梁上的眼镜，绕过桌子走到我的面前，满怀期待的看着我，“这只是一场学术的研究，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可它想侵·犯我！”我尖叫出声，前天只是扒下我的短裤，抚摸磨蹭，我无法想象长出生·殖·器后的默斯特会对我做出什么来，“它扒下了我的短裤，还以一种···亲吻我···”
只要一想起那时候的场景。
浑身无力的泡在水里，无论怎么挣扎，冰冷粘稠的身体总能找到我身体的间隙，轻轻松松的滑进来，在我的身上上下其手。
“它绝对会把我的衣服撕碎，然后侵·犯我！”
“···卡米拉。”
梦迪博朗看着我，叹了一口气。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很多动物都是这样，在第二性征发育成熟的时候，会做出原始本能的行动，我记得你的爸爸告诉过我，他的小卡米拉还被发·情的海豚拖下水，然后抽泣着从水里爬出来···那只是本能，你知道的！像你对待海豚那样，躲开反抗，它并不能对你做什么。”
“它可比海豚的力气大多了。”海豚围住我的时候，我还能推开爬上岸，默斯特按住我时，我根本就是一只任它宰割的小羊羔，我下定决心拒绝她这个提议，“研究已经到了遗传物质这种程度，我想生·殖·细胞的研究应该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卡米拉！”梦迪博朗打断我的话，她按住我的肩膀，“本来我和你的父亲约好了，这项研究不能展示在你的面前。”
我原本不太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直到她把我带到另一个研究所。
我终于明白外界如此抨击我爸爸的原因了。
“你们真的···在进行人体研究，我原来还以为爸爸不会突破这条警戒线。”
眼前的生物已经不能用人类来形容了，他的表皮全部脱落，血管和肌肉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只能根据外形依稀判断出他的性别。
“这是特雷西，我们引以为傲的生物学家。”
梦迪博朗的话让我大受冲击。
我认识这个人，或者是说，是人类的特雷西。
他是我爸爸得力的助手之一，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来到我家，然后把年幼的我抱起扔飞挂到吊灯上的事情。
“爸爸已经···完全不顾人类伦理道德了吗？”
我第一次从心里腾升出埋怨爸爸的情绪，爸爸从前从来不会这样做。
“不，卡米拉！是特雷西自愿的，你要明白，医学的进步就是踏在无数人的尸体上，特雷西是牺牲者，但他也是英雄，他让人类的生物医学更近一步！”
说到这里，梦迪博朗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扫了一眼我的身后。
“当然···威尔多也是其中之一。”
我转过头，站在我身后的克莱尔表情有些微妙，她低下头半边脸掩在脸部形成的阴影里，紧紧攥起了拳头。
这个研究所也许并不像外表所看起来那样和平。
‘砰’的一声，特雷西猛的撞到玻璃墙上，让我吓了一大跳。
他撞在玻璃墙上，那双没有眼皮遮盖的眼球凸出在外，紧紧的盯住了我。
他在说什么？
我被他翕动的嘴唇吸引了视线，没有表皮的支撑，他每动一下嘴唇都看起来格外的困难。
“Ka···ka···r·”
贴在玻璃墙上的特雷西被人拖走，只留下玻璃墙上点点零碎的血迹。
“卡米拉！”梦迪博朗把我抱进怀里，她的手臂紧紧圈住我，一只手不停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的脸被她压在她高耸的胸部里，脑袋里还在回想刚才见到的场景。
ka应该是指我的名字，而那个r开头的音节又是指的什么呢？
“他还有自己的意识吗？”
我从她的胸脯里抬起头，询问她。
梦迪博朗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她摇了摇头。
“不，他没有，在注入默斯特的血液以后，他就失去了理智。”
特雷西被人用绳套圈住脖子，就像是对待牲畜一般，被拖着狠狠扔到地上，一路拖到另外一边的墙壁，墙壁上显现出一道小门。
他挣扎着被人提起脑袋和小腿，像扔垃圾一般，被扔了进去。
“那是通往地下观察室的通道。”梦迪博朗冲我指了指那道门，“那是斜的，一路通往地下。”
我突然感到一阵悲哀，不知是为了变成这样的特雷西，还是为了我泯灭人性的父亲。
“还有办法让他们恢复原状吗？”
梦迪博朗为我这个问题欣喜若狂，她激动的抓住我的手掌，在我的脸上吻来吻去。
“好姑娘，你真是我的好姑娘!”意识到情绪失控以后，她连忙收回手，拿出手帕在我的脸上擦了擦，“我太激动了，抱歉！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需要出去散会心吗？”
“散心？”
“是的，从这里下去。”我这时才注意到身边有一扇门，梦迪博朗走上前，在门旁的屏幕上按了几下，“这里的门特殊一点，是密码锁。”
门被推开以后，通过一道向下的楼梯，一扇玻璃大门映入我的视线。
“其实从这里也能看到。”梦迪博朗半掩上门，从玻璃墙这边侧脸看去，就能看见那扇玻璃大门，大门外就是我刚进来见到医院庭院。
“离外界这么近，你们刚才还把特雷西给放出来！”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不不不，这是个陷阱，人类触碰那扇玻璃大门，就是普通的玻璃大门，而其他的只要是任何一个非人类生物触碰，就会触发陷阱，会有超过10厘米的铁门落下，所有的窗口都会封死，连电源也会被断掉！它们一生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梦迪博朗看着我，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
“要出去转转吗？卡米拉。”
我转过头，收回视线。
“不，我还是先想研究把特雷西变回原样的方法。”
“如果觉得精神压力过大，请一定要告诉我，卡米拉！”她伸手，以一种无比轻柔的动作按上我的小腹，眼神中竟然透露出一股慈爱的意味“我不太希望，因为精神问题损害你的身体，你的生理期快到了不是吗？你爸爸告诉我，卡米拉在生理期期间，肚子疼的厉害。”
她这段话听着奇怪极了，但我也说不出奇怪在哪儿。
“哦！差点忘了这个。”她把一把钥匙塞到我的手里，“这是你父亲研究室的钥匙，他们的研究室因为时间久远，所以和其他研究室比起来要更‘原始’一些，318研究室，关于默斯特更精确的研究资料都在里面，需要的话，你可以去看看。”
“接下来的研究可能会辛苦很多，但我也希望你能坚持下去！”梦迪博朗拍拍我的手，钥匙下面压着另外一个东西在我手心里一滚。
我低下头，尖头的微量离心管此时静静的平放在我的手心。
“你应该会用这个小东西！”梦迪博朗冲我眨眨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橡皮筋放在上面，“装满之后用橡皮筋一捆，然后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