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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无处遁形(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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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办公室很大,方童当然不止来过一次,特别是外间同事都下班回家以后,她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来这里等沈安沉一起回家。角落里的黑色真皮沙发,方童在上面还睡过,那回沈安沉处理公务到深夜,方童倚在上面玩手机,稀里糊涂的打了个盹。后来沈安沉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才意识到方童还在陪他,当时自责得不得了,晚上回去的路上,还给方童买了个很贵的卡通抱枕赔罪。

还有窗台上的两盆绿植,也是方童搬来的,她每隔一周就浇一次水,这么久没见,都长高了,绿油油的很健康。她又望向办公桌后的大座椅,豹纹的圆形靠垫还在,是方童亲手缝的,给沈安沉护腰的。他们分手几个月了呢?方童算不明白,但一切的一切,却没变。

沈安沉和她一起站着,他心里暗暗盼着谁都不要开口,这样才能让相处的时间拉长一些。方童想抬头好好看看沈安沉,可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她只能从传来的声音里听出他的疲惫,只能从灯光映出的影子里看出他日渐消瘦。

“坐着跟你说吧?我跑累了。”方童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她不想沈安沉一直站着。

沈安沉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仔细的打量眼前的方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剪短头发,这个姑娘好像略略胖了一点儿,脸颊也显得红润,她穿着简单的黑色宽松衬衣,和发白的牛仔裤,怎么看,都觉得顺眼。她应该过得不错,沈安沉欣慰的想,只要她能好,别的,就都无所谓了,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不能是她,无论是谁也不能是她。

方童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局促的扭扭身子,开门见山的说:“沈总,我想申请去德国研修,本来把握挺大的,但公司突然改了主意,要求入职三年以上的员工才有资格,这是为什么?”

“不是公司改的,是我改的。”沈安沉淡淡的回答。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德国?”方童压不住火,蹦起来。

沈安沉平静的看着方童的反应,等她情绪稍微缓和一些了,才哑着嗓子喊道:“童童……”

“你想说什么?想说是为我着想,怕我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吃亏受委屈?还是想说瑞克莱北京分公司离不开我兢兢业业无私付出为公司做贡献?要不然就是说你舍不得我离开你的视线,只许我原地折腾绝不能逃出你的管辖范围?沈安沉你这就叫自私你知道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傻乎乎的等着看你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情意绵绵?就因为你能以权谋私决定我的命运是吗?太可笑了!好吧,我不需要这个机会了,我辞职可以吗?对,我辞职,我明天……不,我今天就辞职!”方童说到最后,都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跟沈安沉大喊大叫了,她就是忍不住的想发泄。

“童童,你真的想去德国吗?去那里你会更快乐吗?”沈安沉眼睛中缠满血丝,方童无意中正好看到,心里被刺得生疼。

就在这时,沈安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闪出的,是温亚霓的名字,方童扫了一眼之后,便坚定的点点头:“是的,我肯定去,你不让我去,我也会找到其他办法的。”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程凯追出去,在她身后嘟囔:“又怎么了这是?都分手了还吵架啊?”

方童停住脚,把事情讲给程凯,讲着讲着,冷静下来,她呼扇着眼睛问程凯:“我是不是过份了?刚才火冒三丈,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邪火,唉,所以说我得离开这儿,再这样下去,整个人就变态了。”

程凯看她的样子也觉得心里难受,他朝沈安沉的办公室瞟了一眼,然后对方童说:“你要真想走就别辞职,你以为出国那么容易呢,到时候签证那关就得把你堵回来,无业无房还无钱,还有谁比你更有移民倾向啊,再说了,你就是出去了到德国怎么生活啊,喝西北风去啊?你先回去等着,我去跟沈安沉谈谈,看他是怎么个意思,行不行?”

“你说了也没用,我还不了解他啊,表面随和,其实顶固执呢,算了吧,我就这命,实在不行我找个二三线小城市待着得了,这个不用查有没有移民倾向吧?”方童无奈的说。

她走以后,程凯没有立即去办公室找沈安沉,直到同事都下班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抬手敲门,沈安沉落寞的坐在办公桌后,看到程凯进来,打起精神问他:“怎么了程助理,有需要签字的文件吗?不着急的话可以推到明天吗?”

“不是工作上的事,我想跟您私下聊聊,关于童童。”程凯自作主张坐在会客沙发上,沈安沉也站起来,坐到他旁边。

“童童想去德国的事,她应该已经跟您说过了吧?您看,能不能帮忙,方童条件也不差的,就是被入职三年这个要求给卡住了,能不能从您这里给通融通融,如果没有这个限制,方童希望还是挺大的。”程凯说得很客套。

沈安沉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在程凯眼前晃晃:“介意吗?”程凯厚着脸皮伸手也要了一支,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了,闷着头喷云吐雾。

沈安沉很快就吸完这支烟,他又要再拿,程凯摁住他的手,对他说:“您今天别当我是行政助理,我就是方童的好朋友,我替她说两句公道话。沈总,我相信您对她是真心的,事已至此,谁都不愿意最后是这么个结局,可总得接受吧?您就真忍心让方童看着您结婚生子和和美美过日子?再从您的角度,您就真能看着方童跟别人出双入对打情骂俏也不觉得难受?这么着互相折磨就是您想看到的?您要是能设身处地为方童着想,就让她走吧。”

“程凯,你说的我都想过,可是,你至少得让我看到她,我就只剩下这么多了,她不能走,真的,她不能走……”沈安沉无助的摇头。

“沈总,我理解您,我也相信您能做正确的决定。”程凯心里也阵阵发酸,他怕自己就要被沈安沉说服,赶忙走了。

方童终于接到正式通知,去德国研修的名额增加了一个,她也是其中之一。经理跟她谈完话,还等着看她兴奋的道谢,谁知方童却是蔫头耷脑,闷闷不乐的样子。这种如愿以偿,让她实在高兴不起来,她心中五味杂陈,实在说不清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公司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月的赴岗前培训,主要是学习德语,跟她同去的是另一个组的老徐,将近四十岁的姐姐,一提起德国就是满脸的向往与憧憬。他们两个每天下班后都不辞劳苦的再去参加学习班,记笔记,背单词,练听力,上大学考试时都没有这么用心过。老徐很厚道,总是充满照顾人的欲望,对方童小妹妹呵护备至,方童跟她相处融洽,也算是唯一让她舒心点儿的好事了。

方童在想要不要去谢谢沈安沉,程凯说不要,别把公事整成私事了,方童正跟他在小馆子里吃砂锅,她的舌头被热汤烫了一下,眼泪就流下来了,程凯递给她纸巾,说:“至于的嘛,怎么变得这么娇气了?”

“老大,就算跟沈安沉分手这么久,我都没有觉得我们是分开了,这次我要是走了,万水千山,就真的把他丢了,我是不是做错了啊?”

“你不是说了嘛,拔完牙还得适应几天呢,听哥哥一句话,以后再谈恋爱,长点儿心眼吧,千万别再往浑水里面蹚了。咱们就是普通人,没必要弄那些荡气回肠高-潮迭起的爱情故事,咱就找个正常人结婚生娃得了,能不能做到?”程凯给方童空空的碗里夹满了菜。

“嗯。”方童嗓子里咕哝一声,把头埋下,再不言语。

各种手续都在办理当中,方童准备把房子退给人家,一年不回来,留个空房子也没什么用,她把东西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打包带到德国,另一部分送回父母家。程凯之前给她找来的纸箱子都装得差不多了,她盘算着再去买几个整理箱,刚要下楼,门铃就响了,她透过猫眼往外看,是乔森,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还有破洞牛仔裤,在初春还有些寒凉的现在,显得别提多特立独行了。

方童打开门招呼他进来:“你怎么来啦,是知道我要搬家赶来干活儿的吗?”

“要去德国了是吧?方小姐,德意志人民欢迎你!”乔森嬉笑着给她一个拥抱,方童也没好意思躲闪,象征性的探探身子。

“我发现你在瑞克莱不少眼线啊,怎么我们那儿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了如指掌呢,小心我去检举揭发,让你们从此以后再也刺探不到任何商业情报了。”方童开玩笑。

乔森把散落的几个箱子码在一起,方童拦着他:“你不用管啦,找地方坐着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还记得去香港的时候嘛,你就捧着一包薯片翘着腿在床上躺着,看着我一个人忙得团团转,童童,咱们能回到那个时候吗?德国很远,你不需要一个免费的,甚至还自带工资的翻译外加导游吗?”乔森真诚的看着方童。

方童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她对乔森淡然一笑:“乔森,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昧良心,方童跟原来不一样了,她心里装着别人,那人死皮赖脸的不动地方,轰也不走。我要是答应跟你在一起,这不是害了你嘛,这么不地道的事,就是干我也得找陌生人下手,不能杀熟吧?”

“害我吧,没事,你们中国人都太聪明了,你还是害我们老外吧,别伤害同胞,你就害我,别改主意。”

“好吧,乔森,咱们这样,等我从德国回来好吗?等我从德国回来咱们再谈,好吗?”方童敷衍乔森。

乔森摸摸方童的短发:“香港故事不能重演,童童,去德国我肯定得陪着你,假如在那里生活得适应,咱们可以考虑在德国稳定下来,看你喜不喜欢吧,当然想回中国我也双手赞成。”

方童隐隐感动,乔森是崇尚自由的性格,向来不喜欢规划未来,而是讲究随遇而安,所以他坚持不婚主义,所以他不喜欢做任何承诺。方童扔给乔森一瓶矿泉水:“你别瞎闹了,在中国,你有稳定的工作,有固定的朋友圈,哦,对了,还有不动产呢,呵呵,哪能说走就走呢!”

“工作可以辞掉,房子可以卖掉,至于朋友圈嘛,好在德国有更大的。柏林那么多公司呢,找工作没那么难,你这个语言不通的都能有容身之地,更何况是我呢。房子嘛,更没有留恋的必要,家是由人和人来组成的,又不是人和房子组成的,等想好了留在哪里,再买也不迟。”

方童听完,冲进卫生间,把门锁上,她用凉水洗脸,然后盯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边哭边骂:“沈安沉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再不来,我就和别人走了,我那么好,那么爱你,你就后悔一辈子去吧!”

上德语学习班的地方距离瑞克莱不算近,老徐不会开车,每次都是方童载着她同去,两个人先到附近吃点儿饭,填饱肚子再启程赶路,每周三次,从不迟到翘课。老徐的孩子上初中,就快要期末考试,她得回去陪读,方童只得独自一人行动。只有一个人就别穷讲究了,来点儿快餐对付对付得了,她到麦当劳吃了一个汉堡,抹着嘴走出来。

一出门,就看到沈安沉,他应该是刚下班,握着拐杖站在路边,似乎正要过马路。可是红灯变了又变,都绿了两次了,他还站在原地。方童躲在暗处看着他,想等他走远了再去停车场,可他一直站着,动也不动。

再不走就迟到了,可是到停车场就要从沈安沉身边经过,见面在所难免,哎呀,他到底在干什么,就红绿黄三种颜色的指示灯,赶紧挑一个喜欢的过马路得了。她瞎想着,沈安沉迈步走上人行横道,方童一看,妈呀,这大哥,还真挑了个红色的,路口车来车往,混乱不堪,他还腿脚不利落,外一遇到新手走神或者眼睛不好的司机,非出事不可。

方童吓得三步并两步冲过来,一把拉住沈安沉的胳膊,沈安沉也受了惊,扭头看到是方童,才松了口气。他有点儿难堪的指了指灯杆,对方童说:“看错颜色了,没事,谢谢。”

“这也能看错,你以为自己是超人呢,金刚不坏之躯是吧?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绿灯,斑马线,外加确认没有冒失闯红灯的司机,这三点都具备了才许过马路的,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方童说完,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分手了,她黯然低下头,换上另一种语调说:“对不起,那个,沈总,您自己要小心,路上太乱了。”

沈安沉习惯性的伸手帮方童拎包:“要去上德语课吗?”方童身子往后挪了挪,沈安沉的手停在半空,是的,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了。

太阳就要落山了,天色有些灰暗,方童和沈安沉一前一后的沿着斑马线往前走,他们两个之前至少保持着一拳的距离。沈安沉看着落日余晖中的这两个长长的人影,莫名失落,他们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他们应当牵着手走到路中间时再默契的相视一笑,他们应当拥着彼此旁若无人的说着脉脉情话,他们应当在人流中追逐嬉闹开心的穿过每一个街口。

他的心跳漏了足有两个节拍,沈安沉憋得难受,他抓住领带松了松,却还是不能缓解。他知道,这些都不是症结所在,沈安沉停下脚步,方童见他落在后面,不解的问:“怎么了?再不走就要红灯了?”

“童童,你先走吧,我们不要这样一起走,不能这么走。”沈安沉痛苦的微微摇头。

方童心中明白了七八分,她鞠躬说:“沈总再见!”然后飞快的消失在人来车往之中。

这一节德语课,方童破天荒的没做半个字笔记,不但这样,她连一个单词都没记住。脑海里只有和沈安沉的这次相遇,他那么伤感,又那么孤寂,方童第一次有了另一种念头,我是不是做错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钟表的指针过了凌晨一点,还是没有丝毫困意。方童果断翻身起来,从行李箱的夹层中把她珍藏的相册找出来,那里记录着他们在成都的甜蜜,记录着他们初搬到一起时的欣喜,还记录着若干个他们相互依偎共同度过的美妙节日。这些是方童爱不释手的宝藏,她用心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空泛白,她才迷迷糊糊的抱着相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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