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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翔太郎第三次来到长空秋水的住宅,这一次到来的目的与前两次大不相同。以往是为了来调查情况,寻找线索。这一次,他是要来告诉委托者,他很抱歉,那个任务已经无法完成了,因为她要寻找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而且这一次来的,除了他,还有那个不喜欢出门的搭档。
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杯长空秋水送上的热茶。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还是不想去开口,只可惜这是必须告知的真相。
“我们非常抱歉,你的委托,我们完成不了了。”随着翔太郎脱口而出的说辞,菲利普将对方的押金装在了信封里,放在那张不算太大的木质茶桌上。
在他想要说出那个人的已经死亡的事实时,他被长空打断了。长空秋水摇摇头,轻微的勾起一个带着苦涩的微笑,她勉强自己压下心中的一丝悲伤,告诉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我知道。”
他们很惊讶,注视着长空的一举一动,想着她是否是知道了里逝贺雪的死亡,但那是不可能的。长空没有里逝那样的心机,所以不会想起关于里逝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里逝做了什么。
但当他们低头看见长空手上多出的那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时,才明白,长空早已知道了里逝离开的消息,而那时,她或许就在里逝的身边。
长空注意到了两人的视线,于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微有些凉意的手链。
“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吗?哪怕只有一点。”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那种迫切的想要了解对方的心情。
翔太郎知道那种感受,忘记心底最重要的人的那种痛苦的情绪,他在前不久也经历过。虽然很想帮些忙,可惜翔太郎所了解的太少了,他只和里逝贺雪有过两次正面接触,而且两次……他都被击晕了,只能开口说声抱歉。
“里逝小姐……是一个简单的,为了生活和理想不停奋斗的人。”这个时候,菲利普将话头接了过去。翔太郎有些惊讶的望向了他,菲利普只是回头看了一下搭档,便又转回去。
不过翔太郎已经了解了,前不久,菲利普才和里逝针对一个交易谈判过,也许就在这段时间里面,里逝和他说了很多东西。
他将里逝告诉他的,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长空秋水,包括里逝这么做的目的。长空就坐在对面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柔和的,没有什么变化。
“我知道……我就知道。”
她说着,视线已经跳到了墙上,那里挂着一幅油画,画着风都的日落。画卷上的风车,似乎还在日落中不停地转动着。
她从最初看到画卷的时候,就觉得那个人的笔触中夹杂着的若有若无的悲伤,仿佛在向什么东西告别,那些光鲜如此散乱,直接刺痛了长空的心脏,心中压抑已久的哀伤化作泪水迸发而出。
画家将所有思恋和痛苦揉碎进了画中,就像是知道对方能看出来一样。
可是那个画家是在向谁道别?
长空秋水收起眼泪后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画上的那座高吊桥,她觉得去晚了会错过什么。她有这样的预感,不停催促着自己快一些再快一些。
然后,她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围栏上,闭着双眼,脸上满是痛苦。有一瞬间她觉得那是错觉,因为她看到的只是一个半透明的,无比模糊的身影。
但她没有离开,因为那个身影是如此让人熟悉,让她只是想要静静呆在那里,和那个影子对话,直到影子从桥上跌落。
即便是记不起那个人是谁,自身的反应已经给出了答案。她知道,她从最初就一直在寻找着的东西,已经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了。
“这些天真是麻烦你们了。”长空注意到了两人有些担忧的神色,将那些不愉快统统化成了一丝微笑,她告诉两位侦探没必要为她担心,“如果我能开心的活下去是她的愿望,我会完成的。”
只是可惜,关于里逝,自己什么也记不住了。
他们没有在长空家里呆上很久,在长空将他们送出门口的时候,她问了一句:“你们知道‘相守’的故事么?”
疑惑的回过头,只是看见长空的笑容,她挥了挥手,算是作别,就像没有说刚才那番话一样。
翔太郎忽然想起来,关于每对手链,都有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