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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铜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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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跖是一个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的人,说他贼滑,他还沾沾自喜地称就算是贼骨头他也是天下第一的贼骨头。

我纳闷,“你是神智懵懂还是读书太少?”居然认为“贼骨头”这样的称呼是褒奖之词。

小跖支着下巴,看他锁眉凝神真的是沉思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是个顶有小聪明的人!那大概是读的书比较少这个原因了!”他认真说。

“……”

我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我看你也没什么聪明的地方。”

“你这样说话,我会很伤心的!”他敝下眉毛,脸上摆出委屈的神情来。

“你要是聪明人,犯得着每次一有任务便抢着做前锋?底下那么多弟子不用,非得头领冒这个险?”

“哎呀,我好像听过有一句话叫什么……有能力的人身揽的事儿就多?”

我怔了怔,“能者多劳?”

“没错!还是你懂的多!”

这个词是道家的庄子所言,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小跖确实是能者,所以很多事都能让这个人亲力而为,顶多他会耍几句嘴皮子,之后又神气满满地为心中所向拼尽全力。

“明明知道前方是虎穴、是鲛宫,你意想不到的危险都出现在那里!”说这样的话时语气本来是要生硬,可是越到后面,声量倒轻下去了。

我听见自己轻飘飘地问他,“盗王之王,绝无失手的可能。这样的人前夸赞虽然入耳舒服,但是在人后,你要付出的东西又有谁注意到?为他人口头上一句话拼力,你不是脑筋懵懂又是什么。”

虽然声音不大,但我相信小跖是听见了全部,所以才有那半晌的安静。

“你这话怎么听着怪别扭的?”

方才敝下的眉毛又高扬起来,他伸指绕着额前垂下的一缕发调笑问道:“你在担心我,对不对?”

我回他,“随你怎么想。”

“那我真当你在担心我了!”

其实我并不介意小跖是怎样的想法或是说法,担心还是不担心,随他乐意。更何况他所想所说的是对的。

担心,就是指有那么一件事,一只物件,甚至是一个人放在了自己心上。这心上之物或许如鸿毛轻小,但是却让人不能承其重。如此提放不得,就是忐忑。

记得与我同时进入罗网的少年出执任务回来,我就对他说过“担心”这个词。

“你回来了,我还担心你这次任务会失败呢。”

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有了坚实的臂膀,杀气敛蓄后仍有让人不可亲近的架势。虽然衣履沾了血迹,但一点都不见狼狈。他倚在树旁,似乎疲倦极了,阖眼开口回我,“你担心我做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同伴呀!”

我的回答理所当然。走近了蹲下看,他一侧的碎发盖在眼睛上,已经被汗津和血水湿润得粘腻在脸侧。

“我当然会担心你,任务失败说明你就要死了。”

少年的眉间紧皱出一条细线,并未睁眼,但已然一副嫌恶的神情。

“同伴?在这里不会有这两个字。虚假、伪善,毫无意义。”

我还想争辩,他的一个问题就把我的话拦下了。

他说:“如果有一个任务是让你杀了我,你以为自己会怎么做?”

“那你面对这个问题时呢?”我把问题抛回给他,“你又会怎么做?”

“执行任务。”

“那我也一样!”我笑着对他说,“不过要改动前面两个字——我会‘完成’任务”

少年丝毫不在意我的话,只是将头转侧别开,依旧闭着眼。

我想刚才他完成的任务一定不容易,他身上的血迹除了别人的或许还有他自己的。只是同样是血,哪里分得清是谁的,现在都干涸成污黑罢了。至于他现下闭目歇息,就像是孤狼蜷卧,自舐伤口。

就在我以为他真的睡沉之时,他却突然开口,“在罗网,除了没有同伴这两个字,你刚才说的‘担心’也是不存在的。所谓担心,是说你心上负载承重的事物,想要承载,你首先要有一颗真心。”

首先,要有一颗真心……

所以,我不应该、也不会担心。

这个道理是那个少年告诉我的,他最开始就认清自己所在的局势,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一步步坚定不移,也一步步坚不可摧,所以他能成为日后的真刚。

而我,太过于好奇,每一步都想着偏一毫厘看看规矩外的天地。等流连于外醒来后,才惊觉自己脚下已走过不止三两步。

毫厘之失,千里之谬。有了开始的差距,就找不回原来该走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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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章邯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大铁锤的声音打破这一瞬间的僵局。张良的目光从我面上转开,似乎刚才那一眼的停驻不过是偶然。而在这看似不经意的眼神之外,我觉得浑身的血液犹如凝胶渐解,只是还粘腻着在心脉壅塞,让五感皆浑浑噩噩。

似乎有人开口对答大铁锤的疑问,每一个字模糊在耳边,话中谈及之人似乎就要更靠近一步。

章邯——此刻在场诸位除了曾为陛下身侧第一剑客的盖聂,稍微了解他的人大约要算上一个我。

擒拿盗跖的人是章邯,这让我在担心之中竟生出一丝庆幸。如果我对他近似于无的了解是对的,那么这个人心里想的远比看到的要多,所以,他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推测,就要等到所想成为现实的那一刻。至少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小跖无性命之忧。

晃神了只一刹,再重新镇心时才专注于此时正说话的盖聂。

“虽然官阶不高,但是却有生杀之权,直接接受嬴政的命令。来去自如,没有人真正了解他们的全貌。”

他面上平静无异色,这也许是不想话里的严词使人心自乱,更也许是他本就只有这一副平淡不惊的神态。其实盖聂所言并不精准,言下之意只是说出影密卫的神秘与特殊。但即便如此,观他人神色皆是沉思凝重。

张良在此后亦补充道:“这次北方狼族进犯,蒙恬被紧急调往边关,嬴政却派章邯来到桑海,可见也是为其东巡做好万全防备。”

皇帝陛下东巡?这个讯息恐怕就是小跖那时从马车截获下的黑龙卷轴中得来的,而这个消息的来源也是张良。虽然后来回到李斯身边,但这个消息重要、隐蔽之极,连我也没有留意到。知道张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可是即使知道,也每次都让人防不胜防。

这也可以合理解释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为什么夏无且会在桑海城。我上次因好奇向章邯询问过的一个问题,他并没有正面给予回答,言下只是让我不得多想此事。所以,章邯早早来到这里,并且按而不动,他要保护的人不只是公子扶苏。而是,皇帝陛下。

就在我把自己算入了解他的行列里的下一刻,觉得自己的了解无凭无据。这个人藏得很深,这样的深不可测又怎么可能让人去了解他?

“据传此人心思缜密,滴水不漏。今日一见,的确不容小觑。”只听张良继续说道,但是他纤细的眉却在再次开口时压低,眉下眼神之中竟有坚毅之色。

“宁姑娘认为呢?”

这一句话问得毫无突兀,我也只好讪笑,“如您和盖先生所言。”

张良的聪明就像在这时抛下般,就算我笑意伪装的虚假,他的言语步步不退。

“仅此而已?”

“是的。”

“宁姑娘对章邯这个人不是应该更熟悉的吗?”

他在说话的同时并无笑意,而在最后一个问话出口时我的嘴角也强牵不起来。这样的凌人气势再浅薄,但是从如玉温文的人口中而出却让我不得不蹙眉。

“张良先生何出此言?您觉得我应该熟悉此人?”

他话里委婉又暗有所指,依照他们儒家礼尚往来的迂礼再加上张良的话里有话,我索性直接问出。

张良也许没想到我的理直气壮,不过他刚要开口,那边的大铁锤的耐心比我还要差,只听他接话,连正脸也不屑偏向。

“既然你是奸细,在嬴政那边你难道不知道那个什么……章邯?!”

这样的插话听上去无礼粗暴,却及时收住现下仅在张良与我两人之间的对话。说实话,大铁锤的莽撞固然让人反感,但是比起张良藏在彬彬有礼下的执意盘查,这份莽撞因为解了僵局而讨人喜欢。

我向后退行一步,“作为皇帝陛下贴身侍卫队的统领,章邯直接接受陛下的密令。况且就像刚才所说的章邯无论是心思还是行事都严密得不留破绽,连像当朝相国这样位高权重之人也未必探得风声,我这样微末的闲杂人又怎么可能对这位将军谈得上‘熟悉’二字?”

“那倒也是!”

除了在我说到“皇帝陛下”时大声吭气以示不满,大铁锤显然认为我的理由足够充分。因为,这“心思缜密”或是“滴水不漏”的形容可是从他们的张良先生口中肯定的。

墨家虽然在各地都有根据地,但是最后选择在齐鲁之境重整蓄锐,有一点必不可少的原因就是张良的计策。

张良,小圣贤庄的三当家。退万步来说,抛开他以前在韩国的身份和与流沙的交情,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作为小圣贤庄的态度。我想,这也是墨家上下看重张良的原因之一,他是儒墨两大显学间的横桥,是儒家最终是否能与墨家同站一阵的落子棋手。

我刚才所言是对大铁锤提问的回答,但更是说与张良听的。刚才退开的一步,让我从他身侧离远了一些。这个距离看他,可以不用将头仰得太高,也可以让我看见除他之外远处其他人的动作。

“这次刺杀扶苏的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其他反秦势力?”

高渐离这一个疑问很快将对话切入正题。在几次见面里,张良每逢说话向来只讲半截,剩下一半要不是为了诱导别人说完就是悬以待续。这次也是同样如此,如果不是盖聂在一旁加以解释,恐怕能猜出他意思的没有几人。

就像流沙的卫庄所说的,“利益”这个东西是大多数刺杀的动机。

“这,是流沙的思考方式吧?”

墨家之人显然对这个词些许陌生,高渐离亦是直指卫庄所言。

张良在这一点显然是偏倚流沙,于是直接发问道:“不妨想一想,如果扶苏死了,谁将是最大的获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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