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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赤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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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的笑声是干净清澈的,浅浅一盈抵在喉间,让人听得舒服。这让我不由想起上次偶遇一位女子当街就大喊着他的名字的情景,或许对这样清秀而文雅的男子,他的名字在这桑海城中姑娘们的口里心上已经兜转千回也说不定。

他对我的坦诚和建议应该很满意,笑过后说道,“这个提议可行。”

我庆幸他终于应下,但是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不过,在同去之前要解决一点难处。”

“是什么难处?”

“在我身后有两人尾随紧跟,以张良先生的身手,躲避追踪不是难事吧?”

在行水般密集的人群当中藏匿形迹其实不算难事,即便我偶尔步履顿错,张良还是把影密卫绕得不可追寻踪迹。

将手从他前臂移开,方才就是借由此处汇聚的真气方不至于落后。这股真元之气不孱弱,看来先天不足的缺点在后天力补之下得以坚固,虽恬淡虚无,却有绵绵后劲。

张良面上的笑容我没有看得很真切,看上去就好像薄薄的暮霭落在他脸庞上,光影交杂,多了一圈轮廓。但是从他带笑气的声音能想象得到,他并没有躲避得辛苦。

“这两人皆是武功好手,动如飘絮轻盈,静似狡兔待脱。这样的追踪技巧和行动方式,一般的训练手段可达不到相似效果。宁姑娘觉得,他们是不是有点像——影子?”

“都快日落了,影子也是时候惨淡,张良先生把那两人比作影子不合时宜。”我陪笑道:“张良先生的身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卓绝,如此深藏不露,实在难得。”

“宁姑娘谬赞了。”

就像说好的那般,这一路上我都会以绦带之物遮蔽眼睛。

我将束发的素带扯下蒙于眼前,暮光微薄透不过带面和眼帘,眼前即陷入一片黑暗。

我忽然想起昨夜亦是如此,不过我这素白的束带被换作了赫赤深色。他取下束冠解下发带时墨灰的发丝披散及肩,发梢垂下细碎地遮在他的肩头刺青之上。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严整卸下剖露出温柔。他将发带遮在我的眼上,榻旁雁鱼铜灯的橙黄明火在眼底弥漫成的酡颜,是好女酒醉沉迷的双颊之色。那赫赤绸带隐约渗着草木清气,只不过这清气的温度反而灼烫了呼吸。

反手在脑后绑结的动作迟滞,我不敢想我现在所做的对错。

“宁姑娘是在犹豫?”身侧张良问道,也许因为我久久没有回复,他叹了一声。

“墨家反秦,宁姑娘为秦国效力。机关城最终倾覆,墨家巨子燕丹受害,姑娘虽不是主力却也是推波助澜中的一人。对于往事种种,墨家已经无意追究,姑娘为何还不知进退?”

我心里清楚,自己该退步的。可是阿德,还有,盗跖……我不在乎墨家其他人是如何看我,我只希望阿德和小跖能像从前那样看我,只一眼就足够。

然而,这一点微弱的希望已经没有可能了。

结已经扎紧,我的手落下后便摸索着去寻张良的前臂。我记得他在我身侧,相距不过七寸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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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上山的路。日入之时,风由山体往外之势则是因为临海坐落。果然,再行步半刻钟,就听见了水轮灌注的鸣响。脚下踩着的木板湿润而间隙有杂草横生,虽然坡度狭小,但是盘桓向上,大约是栈道。

张良的每一步都平缓,这让我很容易跟上他的脚步。

“君子似玉,如琢如磨。张良先生温润儒雅,定然让许多女子倾心。”这句话形容张良并无偏颇,就在刚才我手中摸索不得时,他亦是自然地将我的手放于他的臂上,丝毫无做作拘泥。

张良笑笑,说了谦虚之词,继而突然道:“如琢如磨,《诗经》卫风中一篇说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宁姑娘说的可是这个意思?”

我顿了顿,虽然眼睛遮蔽看不见他,但还是侧向对他说道,“后面还有一句‘善戏谑兮’呢,张良先生谈吐果然风趣,刚才是说笑了。”

终不可谖兮一句是指相见之后不得相忘,我想若不是及时解释回来,恐怕落得自己尴尬。

“的确是戏谑之言。”张良顺着话说道,“况且宁姑娘腕上的这只玉镯水头透薄明亮,青翠着色温婉,品质极高而有市无价,必然是被有心之人珍藏而后又被有情人赠予。”

水轮鸣声已经渐渐减弱,风振袖而起,沾上湿漉漉的海水咸腥气。我借风拂低因牵着他前臂而垂坠的左袖,玉镯就被这一个动作掩下了。

接下来的路程里我不敢随便搭话,在这样一个聪明人跟前,我要提防他不亚于像从前那样警惕章邯。

就在之前他帮我躲开那两名影密卫之后,他无端提起两人身形动作如同影子。看似随口的一个比方,却让我小心翼翼。虽然我随后岔开话题,但他既不纠缠自己的观点也不深问我那两人追踪我的缘由,可见得他在心里已有定论。

张良,上次与他交谈我就决定避开的人。

这是行走在江湖中养成的好眼力,只一眼,就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千万不能招惹的。就如甲子桃,乍看上去美得温婉良善,但绝无蜂蝶围绕。若不是这次为了将天明的险境传递给墨家,我没想到会再见到张良,而且是自己恳求随行。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流沙与墨家已经联手,那么此人的辩才和城府深不可测。

而他确实有这样的雄才韬略。

张良在身侧停住脚步,我便知道墨家现在的隐蔽点已经在眼前了。只是没想到,解下眼前遮蔽时会看到一幅剑拔弩张的局面。

墨家的隐蔽点就设在这临海峭壁险绝之处。傍凿山岩,施梁为阁,身后刚才走过的路便是由木板修筑的栈道。流沙与墨家此刻就齐聚在一间木阁当中,只不过双方僵持如同凝固一般。

张良当下疾步上前,“各位请就此停手,这是一场误会。”

在原地踌躇不前,依稀能看见因张良这一句话而打破僵局的态势。只不过每个人皆处于戒备状态,我甚至能看到高渐离手持水寒剑丝毫没有松懈。

我想这不是自己该在意的,流沙和墨家教义都无一点相似之处,两方之间没有误会才是匪夷所思的。

可是我想错了,张良接下来的一句话霹雳一般落在我的耳边,如同发聩惊雷。

“盗跖兄被擒,是他和我的一个约定。”

盗跖……我听到这个名字被张良的声音念出口。

这个名字于那晚在密林遭遇胜七伏击之后被我深埋在心里,我不敢轻易念出这个名字。没有人能从巨阙下活着出去,小跖,他已经死了。

可是现下我的耳边全是他的消息。就像埋在无法呼吸的泥泞里垂死而后重见天日,空气灌入鼻腔胸肺,明明是让人喜出望外,可这份失而复得的突然也能割得人疼痛。

“为了找到庖丁的下落……”

“……这的确是一个险招,但也是最有机会的一种方式……”

“盗跖兄真的想要逃跑,恐怕天下没人能留住……”

“这倒也是,我就想着,这家伙怎么可能被抓……”

每一句话,字字入耳清晰,却又觉得像梦幻泡影一样的迷茫虚无。脚下步步上前,他们的对话停顿了一瞬,有目光落在我身上。或许有疑问,或许有惊异,或许还有别的意味吧。不知道是谁粗声质问我来这里的目的,他手上的重锤拦下了我的脚步。

“张良先生,”开口时我才发觉声音哽咽如噎在喉,“你们刚才说的是小跖吗?”

张良是不是微微点了头?抬手扯上他的袖角,“小跖他还活着?”

我这样问是因为眼中原本就有重影困驻,根本看不清张良的动作。所以,我请他亲口告诉我。不要任何猜想推测,只要亲耳听到肯定的回答。

“小跖他还活着,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拦在身前的人脾气暴烈,听见我这样追问便粗声粗气地问话,“你这个奸细居然还敢出现在墨家!”

我仰头看着眼前身形魁梧之人,是大铁锤,昔日墨家的铁头领。

“他还活着,真好……”

“是的,盗跖兄还活着,只不过那日盗取千机密码铜盘时受了伤。”张良侧头对我说,复转向开口对他人道,“盗跖兄也说过,能将千机铜盘带回并非他一人之力,这另外的一人就是宁姑娘。”

站在远处的班大师亦附和,“确实如此。”

“听说那晚千机铜盘失守,负责巡逻的一干人等皆被降罪处死。我很好奇,那时阻止我行动的人,难道会在其后相助别人?”立于木阁阑干上的一人忽而开口,风扬高处,那人仅以足尖持稳竟能纹丝不动。

“白凤说的没错。”

站在白凤身旁的是一仪态妖娆的赤衣女子接话道。她偏头看来,一举一动都带着娇媚之意。这个人我也是接触过的,当初墨玉麒麟在机关城的中央水池里投下的鸩羽千夜就出自她手,流沙四天王之中杀人最多的赤炼。

“难不成——是因为小妹妹你喜欢那贼滑之人,所以才犯下监守自盗的错误?不过,现在你心心念念的那人被擒拿了,我想你一定不会高兴。”

那一晚我的确愿意让盗跖带走千机密码铜盘,班大师也知晓这件事。他们或许在此前就已经提到过,如今张良一说出口,墨家的戒备虽然还在,但却不甚介意我的存在,就连脾气急躁的大铁锤也不再针对。

初听见赤炼的戏谑,我的心再度悬起,小跖被擒住,想来必然是秦国在桑海城部署的兵力搜寻所致。虽然像张良说的,这是小跖与他的约定,并非毫无准备。看上去,秦国防守在明处,而小跖设下暗局,以盗王之王的的身手救下庖丁而后逃离控制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但是悬起的心依旧负重沉甸。我担心小跖,即便他最擅长虎口脱险且还有说有笑毫不正经,可我希望他能远远离开一切看似危险的东西。

张良向诸位解释造成最开始我所看见僵局的误会,这次盗跖是为了找到庖丁才提议这一计策,而被捉拿则是计策中的一步棋路。

这番解释缓和下了气氛,只是张良顿住话头,再次开口语气严肃。

“兵行险招,也是迫不得已。”

张良本站在我身侧靠前,说完那句话之后目光从站在远处的流沙至墨家每一人面上晃过,徐徐说道:“因为这次,我们的对手是——”

他口唇开合,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目光恰好是落在我的脸上的。微微仰面,我清楚地听见他话语中最末二字。

“ 章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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