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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胭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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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舒展,眼帘遮蔽。指尖自他的眉头向下,抚过鼻梁落在他的唇尖。这薄而坚毅之上有浅浅一点红色,指尖触碰轻压,这抹红色便在我的指腹上。

手向下是他颈侧的血脉搏动,再往下是起伏沉缓的胸口。它们曾于我的唇下齿间湍急如潮涌,而此刻都恢复如初。

丹砂,确实有宁神安眠之效。

按照自己的计划达到了目的,可是这计划明明在意料之中,却仿佛超出了计划,让我都不禁觉得有些荒唐。

我告诉章邯,我站在这里,因为他亦是自己为挣扎出黑暗而追求的光亮。

久居漆黑幽暗之地的人在重见天日之时都会被强烈的光亮灼伤眼睛,所以——“请将军温柔待我。”

章邯在迎合我的动作,尽管压抑下沉吸重喘,他的汗水却不断地顺着下颔落在我的胸口。

他的左掌心上有一道伤口,结痂处随掌心顺着后脊循下,一点一点地激起战栗。

“这是那日在密林时我刺出的伤口吗?”我问他,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颤抖,“我听说,掌心的脉络就是人一生的走势,脉络起伏就是命里起落之时。这道伤口似乎截断了它们,希望落痂后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因为,在他决定做这个赔本生意之后,我与他之间应该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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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忘了时间。”

“对于伤病之人晚了点时间赶到,你应该予以理解。”

“现在是丑时,离你上次对我说的子时离开可晚了不止一点。”真刚说道,“对于今日的任务,你若是晚上那么一瞬间,在你面前的就是死亡。你认为死亡会理解你吗?”

我无所谓地笑笑,“你这样说话,我会怀疑你在担心我。”

面纱之上真刚的眉眼一片平静,他开口道,“我确实在担心,不过担心的是计划。这个计划不能因为你这样的小人物而有变动。起宴之时就是你接近目标的时候,而在这时小筑之外会有落石巨响,其他人亦会从庭院外开始刺杀。”

“声东击西?”

“不错,”真刚继续说道,“这是你最好的时机,成功后——”

“我只想知道这一击失败后的结果。”

真刚被我这一句话打断,他看着我,“罗网出手,收网之时绝不会空手而归。”

天杀地绝,魑魅魍魉。他说的没错,罗网出手绝无失败的可能。

但是,他究竟有没有把这个计划完整地告诉我?影密卫负责保护公子扶苏的安全,这一点改变至关重要,可在这负责传递主子直接命令的六剑奴的安排下,真刚却没有知会我。这是他忘记了,还是,避而不谈?

罗网与影密卫对峙必须倾尽全力,这一细小的疏忽会成为任务失败的突破口。除非……罗网本就不打算让这次的任务成功。

但是,罗网之中没有人能在任务失败之后活着。明知这一点,似乎就能把刚才罗网不打算让任务成功的猜忌推翻。

我想,自己的多虑大约是与章邯周旋出来的习惯,这样的习惯真是让人头痛欲裂。

“海月小筑宴请贵客,近身仆役无论男女一律严查,金器藏掖在身上不可能入内。”我转开话,“罗网应该早就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吧?”

真刚抛来一物,不过我没有接住,只得弯腰拾起那只被包裹严密的锦帕。

揭开一角,竟然是十只寸长指甲,最前甲缘有一线红色,美丽鲜艳,是最致命的□□。

十只指甲只有尖利处淬有剧毒,在时机到的那一刻用真气逼出指缝外,便是最直接的利器。

这利器隐蔽却让人痛苦,十指连心,钉入指缝就是钻心的生疼。疼痛极深却看不见伤口,我将那张用来包裹的锦帕揩去指尖滴落的血珠,看起来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这颗毒丸你知道怎么用的,如果被擒,便会被严刑逼供。与其不得好死,不如求一个痛快。”

或许是看我指上因疼痛痉挛不能自如,他难得亲自上前将毒丸递到我手中。

“这玉镯看上去很不一般。”他说道。

我将他递来的毒丸收好,有意用袖口遮掩腕间之物,只是稍大的玉镯垂在腕背,并不好掩去。

“这种少见之物有时会很快被有心人看见,它很可能是一个象征,代表了某些含义,某个人。一个仆役也不会有这样的饰物,为了谨慎起见,你最好将它收好而不是戴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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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庚申日,诸事不宜。

这似乎听上去应该是对我们有利的,实则不然。

就比如说此刻死在我面前的这个女子来说,她和我们一类,是杀手。只是,真刚让我代替她,因为在李斯和公子扶苏面前,礼节是必须的。而就这点而论,她做得不可能比我好。

我有一年的时间曾为相国府李斯身侧的杀手,对讲究礼节的了解颇深,而她,不过一个新人。

想到这,我的心里又有一丝的不安。按常理来说,刺杀公子扶苏一事要做到万无一失就必须有十分的把握。这个女子是位列低下的新人,又是什么原因安排给这样的人任务?

她武功薄弱,缺乏小心,我仅仅一句暗语就将她引至林子里。

“你也是执行计划的人?”

我点头,笑容和善地告诉她,“你可以自己验证一下。”

只此一句她便走近,大约是真的要来看我颈侧的罗网印记,单纯得可怜。

这个世上容不下单纯的人,尤其是没有人在你身旁给你单纯犯傻的条件,你很快就会被残酷的现实吞噬。

从她脸上揭下□□,伪装之下的面容与面具一样都是姣好的,只可惜都是死物而已。

真刚在此前给我的化尸水正是为这时候所用,我不必担心她的尸体被发现会引起恐慌而改变计划。

这计划一直很顺利,食材从外被送进海月小筑时,我已经换好装束与其他人一同围在外,面前与厨房相隔一张严实的帷布,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他们似乎很想看看厨子是如何为那些大人物准备菜肴的,不过都被赶走了。至于原因——那名仆役在人群疏散时视线在我身上多停了一瞬,我亦以眼神示意。

因为,真正的厨子早已经死了。

这本来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件事,因为再厉害的厨子都无法做到菜肴的色味无差。但是,却有一个人例外。

庖丁,有间客栈的掌柜。他的厨艺名扬四海,做出与死去的厨子一模一样的菜肴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这同样也是所有人都认为的。

起宴钟声响起,便是我步步接近之时。身上的衣服紧缚,脚步也是拘谨的。但比起这样的不适应,让我更为恐慌的是手上轻微的颤抖。

我并没有带走章邯给我的丹砂,临走之时只将上次让真刚送来的丹砂带离。这也是出于我不愿意再欠那个人的心理。除了我换来的玉镯,它现在就在怀中。

这丹砂似乎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我强压镇定,却不能停下一步。回廊曲折,以石叠山,以竹为屏,都是闲逸景致,却分神不得。身侧带戈侍卫正转头看向我的方向,或许是因为被菜肴散发出的香气吸引,他没有留意到随着我的动作而轻颤的铜簋。

右侧尊位上的是身着白衣的公子扶苏,而对案则是李斯,我在千机铜盘失窃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

跪于案前,我右手揭盖,左手回收遮挡热气。揭盖时当手上平稳,因为稍微的侧倾和力度都会使得盖内壁上的水汽凝结滴落在菜肴之中。

鱼翅烹熊掌,这样讲究的用材和精制的摆盘的确适合这样的客宴。

分盘时先为公子扶苏,而将盘放置在李斯案前时我注意到他指上的一枚扳指。说实话,在李斯身旁一年的时间里,我并未见李斯戴过这枚扳指。

收手抬身正跪,公子扶苏倒先礼让,道了一句,“李大人,请。”

这句话毕,就听见自筑外传出的轰鸣巨响,回廊之上的侍卫本就时刻警惕,在这声响之后便循声而去,而在这驻守的几人却难免分心顾盼。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无暇顾及,筷箸因惊恐而落地的轻响,我听见李斯在喊“公子小心!”。

扮作仆役的几人已经来到这里,他们负责扶苏和李斯身旁的侍卫,而我,负责杀死公子扶苏。

腾身而起的瞬间运气指上,十指甲缝内隐藏的淬毒利甲便抽离而出。这十只指甲红得诡异,不仅仅是因为剧毒,剧毒不过是沾染在边缘尖利处,而是因为甲面上沾满的鲜血,是由指尖带出。

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伤口,这个任务就能成功。在甲尖快要触上扶苏脖颈处时,刀光却已经袭来。

看来,要完成这个任务就必须先除去这来袭之人。

我想要收势,却发现手上的动作根本无法控制,我甚至无法觉察到刀刃斩断手上筋骨时的疼痛,因为后脊下一刻被重力击打而传来的痛更甚。。

带着气力的重击从大椎而下,我能清楚地听见骨骼碎裂的声响。

没有椎骨的支撑,身子只能瘫倒于地。

铜樽倾倒泼洒,清酒落在脸上,这让我在冰冷中清醒过来。而若不是此刻看见,我也不会想到,这李斯居然亦是刺客扮作。原来,我还是与其他人无异,都不过是最后一招绝杀前的铺垫。而真刚之前给我的那一包丸散,或许根本不是真的丹砂。

破空直刺而来的剑贯穿于他的肩胛将他钉牢在壁柱之上,这把剑我很熟悉。

躺在地上,头侧向处对着的是一道桥廊,只要看着这个方向便能看到这把剑的主人。

只可惜,他走得不够快。刚才的重击从脊椎透过心肺,就连怀中玉镯恐怕都已经裂为几段。等他走上桥廊时我一直努力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可是办不到。

依稀里,能听见他脚步靠近,可是明明应该愈发清晰的脚步声听上去就像远去了那般,渐渐消失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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