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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雪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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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之唯恐不及……

这句话自耳边落至心底,听上去轻若鸿羽却如千钧磐石坠心。

章邯说的没错,人与蚂蚁是不相同的。身处罗网,我应该深知这一点,所谓的同伴也是敌人,今日联手刺杀,明日刀剑相向,一切行动只为了完成任务,得以晋阶。这也是真刚不喜欢我把他称为同伴的原因,既然知道迟早要对立,又何必假惺惺地用“同伴”来修饰关系。

“章将军说的对。”

我伸手想将对案茶碗拿过来,茶水微温,味道自然不太好。章邯越过我先行将碗握至手中,我回身,他已经把茶水饮尽。

“茶水凉了吧?”

“无碍。”

章邯将茶碗放置案上,“两日前夏无且来给你看诊,他怎么说?”

我垂眼将茶点推近他,淡淡说了句,“他说,没什么变化,似乎丹砂是有一点作用的。”

“如此便好。”章邯笑了笑,将一物放于案上,“这瓶丹砂不算多,服用时需小心谨慎,用量不可贪多。”

瓶身薄透,隐约可见瓶内研细了的朱红粉末,这样的数量已经够多了。没想到那日我向他提出的要求他会办到,因为如果夏无且说的没错,这丹砂皆在蜃楼,为云中君炼丹所需。难道,这丹砂是从云中君那里求来的?

我心里一时复杂,不知如何接他的话。手贴着桌案慢慢靠近触碰那细颈瓶子,“你两日来……都在帮我找这药石?”

章邯正在对席落座。习惯地将一腿支立而坐,便开始自行酌茶。

“前两日确实忙碌了些。对了,有一件事你应该很感兴趣——”他将茶碗握在手间,抬眼望来,“蒙恬率军围剿墨家时突然收到来自咸阳的赤龙卷轴军报,不得不折返。所以,墨家得以再次脱逃。”

说完,章邯停了下来。我依旧垂头用指尖循着瓶身,对他的话无任何表示。我能清楚地感觉章邯的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我也知道他在等我说话,或者只是在等我的一个神情变化。

一时之间四下沉默,只能听见煮茶时水沸翻滚出鱼目大小气泡的微微响动。这微响慢慢沉落压低,却声势渐大,腾出波澜之声。

章邯将竹夹在沸水中旋开,再添一瓢清水,水声方歇。

“蒙恬已撤兵离开桑海城,今日之后便由影密卫全权负责公子安全。”

手上一战栗,装着丹砂的颈瓶便翻倒在案上,顺案向前滚去。

在瓶身从案缘落下之际,章邯翻手接下。

他眉宇下压,眉间皱起浅浅一线,“怎么了?”

“没……”我看着他,开口道:“不小心而已。将军知道的,这种病就是拿不稳东西。”

章邯将颈瓶递到我手上,他没有一丝怀疑。而我接过瓶子,对他说了句“将军辛苦了,好好歇息”,便起身离开。

这颈瓶握在手里,弧度柔缓却泛着凉意。我靠在房门上,我从没有过如此庆幸,庆幸自己得了那奇怪之症。所以,我才能在听到章邯说由他负责公子安全这一句后为自己的一时失手找到合理的借口。

背靠着门滑坐于地。看吧,我果然是没错的,人到底是要相信命的。天定人命,服从它,就不会在三番五次地试图扭转、不断遐想人定胜天之后面对不变的事实而沮丧、难过。

章邯的任务和我们的计划相对,明日,我和他又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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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我很认真地看夕阳。每次任务前我都会做这一件事。就像罗网中有些人会在任务前一天写上一封家书,虽然他们并无家人在世。

这些事都不过是我们的寄托,就像我觉得夕阳落时极美,把它作为一天的结束是美满的。

章邯今日很闲,所以他也陪着我看这日落之景。

桌案对半二分,他面前放着花鸟铜觥和那只青翠玉杯,而我的案前则还是那煮茶器具。

落霞氤氲弥漫满天赤金之色不够,还将庭院染得绚烂,光华施展,倾洒天地。

折回的视线落在对面之人身上,他举杯饮酒,动作落拓。

这是我第二次见章邯饮酒。与上一次相隔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中间发生的事情却总是变换不知安定。

红艳的霞光渲在他的身上,温暖的明亮却不刺眼。

他正过脸来看我,唇角扬起来,“你在看着我。”

我点点头,“我知道呀。”

章邯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他将玉杯放置案上,“有那么好看?”

他确实是好看的,就算不看其他只专注在他的眼睛上。深若幽潭、远似星辰,漆黑而沉静,他也是最善用这样一双眼睛细察秋毫的。

所以,我诚实地回答他:“将军是好看的。”

就像我总结的,章邯习惯了有玄机的话,所以他在我这一句坦诚之后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见他如此便有心解围,笑着说道,“我的回答那么乖顺,也不知道章将军会不会嘉奖我?”

他神色未变,但开口说道,“好。”

这一字之言落下,我的笑容也怔住了。章邯越过桌案将我的左手拉起,牵至他的面前。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另一只手上有一只青翠的玉镯,温润冰凉从指间穿梭至手背,轻易落于腕部下方。

透亮似水,收敛莹光。潋滟水色里氤氲的一滴绿,如墨沉水底,化开一环盈盈青色。

他就这样举着我的手看着,“你身形羸弱了些。”

意思是我的手臂过于纤细,以致那玉镯戴上后往腕后去了两寸。

明明是镯子大了,这人反而说是我的原因。我张口就要反驳,却听他轻声说道,“佩戴玉镯者,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免于伤害。等你病好,这玉镯就适合了。”

收回手,袖口便掩在那只玉镯上。

我说:“承将军吉言,我敬你几杯略表谢意好不好?”

章邯点头。我看看他案前的那只玉杯,这原来是两只的,只可惜另一只碎裂在我的短刀下。

索性将铜觥倾向自己的茶碗,满满一碗黄酒入腹,甜味弥漫在舌尖上。

和上次一样的美酒,不过没有经过玉杯的涤洗,清透凉薄的口感便少了几分。但多出的那几分甘醇填补而上,滋味更浓。

我扯着袖口抹抹唇角酒渍,提议道,“将军愿不愿意和我玩一个游戏?”

他问我,“什么游戏。”

我拍拍桌案,示意他凑近。

“我们轮流说一件事,这件事是自己从没有做过的,但又是对方经历过的。如果你说的事是对方没做过的,那就算你输,输的人——”

“输得人如何?”章邯挑眉问道。

“输得人就将一碗酒饮尽。”我朝他抬了抬茶碗,“是指这只碗。将军的玉杯中看却不好用,而且,这玉杯里的酒只会让人越喝越清醒,一点都不尽兴!”

“随你。”

我将碗斟满,推至桌案中间,“这个游戏还有一个规定,不管对方说什么,你都要据实答复。”

他看向我,我率先说道,“如果我宁术有半句不实,那就不得好死!”

章邯闻言神色有些沉,但还是说道,“我不信命,但为遵循规定,你替我起誓即可。”

“这誓言当然愈是狠毒,愈是让人不能说假话了。”我想了半晌,“既然将军是领兵作战,封官进爵——那么如果有虚假之言,就在日后战败自刎好了!”

这句恨逆之辞我是笑着说的。章邯也是笑着听的,也许他认为他无需说谎,更也许他不信命,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

游戏由我开始,我说,“我从未有过领兵打仗。”

章邯笑了笑,“我从未着罗衫布裙。”

“除了甘甜之外的味道我都不喜欢。”

章邯看着我,没有接话。

我反应过来,迟疑地问:“像将军这样的人不都是讨厌甜味的吗?”

“像我这样的人?”他笑出声,“可我反而很喜欢茶点之类,不可以吗?”

出乎我的预料,这第一碗酒倒是自己先喝上了。重新满上一碗,我沉思了片刻,“我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我自然以为这是个绝对不会错的问题,但是章邯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一句,“是吗?我也不知道。”

或许,比起章邯对我的了解,我对他的了解很浅薄。第二碗酒下腹,我索性说道,“我不是男人。”

这句让章邯失笑的话终于让话题转到章邯那边,他收了收笑意,说话时眸光凝在我的脸上。

他开口道:“我并非罗网中人。”

这也是我设计想拐入的话题,只可惜被面前之人先问出口。我朝他抿唇笑,将茶碗向他的方向推近,“我也并非罗网组织的人,将军错了,该罚酒。”

章邯将茶碗举起,一干而尽。此时铜觥也浅可见底部花团暗纹,他唤来影密卫将觥满上,又令其取一盏灯来。

我环顾庭落,才发现天色暗沉,星如棋阵。

灯火摇曳,即便传来的温暖稀微,也觉得这夜风并无冷意。

我抬眼直望向对案之人,“即使刚才将军将酒喝尽,认了错。但是,就算是从此刻开始将军还是在怀疑我,是吗?” 如果他信任我,那么我这一句话便是错了的,这一碗酒该由我喝。

但是没有,他接过话,重新开头。无伤大雅,无关利害。但是这足以说明,他仍然怀疑我。不管他该不该喝那碗酒,不管我刚开始是不是起誓倘若我有半句不实,必然……不得好死。

左腕上的玉镯垂在腕间手背上,贴着肌肤的凉。于是再次轮到我时,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缓慢说道:“我不喜欢你。”

夜风吹摆着烛火,明明灭灭地映在章邯的身上。他随意地坐着,我却是跪坐挺直,所以我比他更高一些。从这个高度看过去,他是垂着眼神的,我想,就算他看着我,我也不能读懂他的神色。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从对案传来,“刚才有风灌入,叶丛响动。我没有听清楚。”

我拨开刚才被吹至脸侧的碎发,现在风已经停下了,章邯的面容在烛光后,也清晰地在我的视线里。

“宁术,不喜欢,章邯。”

我看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将这简短的一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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