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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湘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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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夜风,拂过枯萎草茎。稀疏草尖在脑后身前,是草木的气息。

大口吸入的空气挤压在肺腑,唇上已经被夜起冷风吹得干裂。右臂在木桩下被紧压,身体也冰凉麻木。这是过了几个时辰?还是,仅仅是几刻钟?我全然不知。那一缕渗入的月光已经移转,大约已经过了很久了。

眼帘沉重,心里寂静得想要安睡时耳边听到章邯忽然开口,“上次你说‘宁’姓是你的本家姓氏,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费力睁开眼睛,正撞在他的眼底,“不知道。”

他好像很感兴趣,追问我,“这是因何?”

心想这之后也活不下来,而且对这将军之位的人我也动了手便无可畏惧,直白地回敬他。

“因为那时说的话并不全属实。”

“可那日谈及之时,我分明见你眼神异样似乎颇为思念,这样的情愫不假。”

垂眼避开他的目光,“章将军那样肯定?。”

“有时候,愈是深的思念连你自己都觉察不了,因为它被掩藏在心底。而需要被掩藏的,都是珍贵之物,掩藏也就意味着保护。”

珍贵之物?保护?

扯起笑容,唇上细微的疼痛大约是被牵拉出的裂口。

“将军可记得在那偏僻乡里的偶遇?您还断定,我为了取得墨家信任会制造出一个突发事件。”

缓缓陈述,就像在讲一个听闻来的故事。

“那一天傍晚我将水担回家时,宁家的阿娘已经把饭食端上了。素炒的韭黄、水炖的萝卜,她点起一盏筒灯,我们两人就坐在桌案旁等阿爹回家。”

我闭上眼睛,似乎还能回忆起阿爹跨入门槛时的模样,他转身合上屋门将外面如火的落霞拦住。

“对付他们根本不用我费上武功,他们很容易就被麻绳缚住。我站在窗前,想要看到那个我即将等来的人,可是身后的求饶哭喊声音分散了我的心神。我想,不如一刀杀了他们好了,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死得痛快。但我还是放弃了。”说到这里,我停顿下来。

因为我的下一个举动便是制造失火的意外,倘若他们先死去,身上的伤口会不会被发现?而口鼻没有烟尘的颗粒,对于精打细算的墨家人来说,恐怕也是个会被探查出的破绽。

所以,他们必须活活被烧死。

睁开眼,我再次开口,“因为他们要被烧死,是早就安排好的命。”

章邯很认真地听着这个故事,我这句话末了,他才说道,“你相信命。”

“我相信”。

对他的回答不假思索,章邯沉默后回道:“命,并非生来便定下寿数。‘命’起笔便是一个‘人’字,你应该更信任人。”

我曾经是信任人的,但是,这样的信任把我带到岔口,替我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当年那人问我饿不饿,我用力点头。十三岁的孩子是很天真的,我听话地紧紧跟着那人的脚步往前走,生怕一步之差就走错了。但是那人骗了我。

我没有反驳章邯,各持己见也罢,现在身体寒冷惫倦得只想能阖眼歇息。风声在林间叶丛里作瑟瑟声响,似乎越来越远,就像风静止,而树不动。

那个声音却在这风声寂静中由远及近,近得贴在耳廓。

他说,阿术,睡着太危险了。

我知道的,现在身上手臂都有伤口,血液流失的太多。夜里寒冻,林间萧瑟更甚,如果这样睡下去,可能永远都醒不来。

可是,让我睡一会,就一会儿!好不好……

脸颊一侧被手掌覆上。这手心是温热的,掌面宽厚在我侧头贴服上时可以将半边脸承托其上。

视觉黑暗听觉壅塞后便能感觉到更多。指尖和指腹带着圆状的粗茧,它从眉心向下越过鼻尖,试图将夹在我唇间的一缕发丝挑开。

顺势向指尖牵扯的方向侧脸,嘴唇触碰到他的掌心。

比唇上要高出许多的温度,似乎是因之前置于地面沾染了细碎土屑。但是泥土的气味很淡,淡得根本遮不住手心中血液的铁锈腥气。干裂的唇一碰在之上就被濡湿,虽然腥味浓重,但是却让人忍不住张唇舔舐。

不过只一瞬,手便躲闪开,奈何自己的右臂被压紧根本无法拦下。就在我蹙眉懊恼时,面上重新贴上了刚才的温暖,但是,这已经让我无暇顾及了。

灼热覆上唇瓣,干裂之处在这一动作之下微微刺痛。口中嘤咛只一声,便有柔软从齿间滑入,湿腻婉转从舌尖至后延伸。

我迷茫睁眼,看到的是章邯闭阖的双目和高挺的鼻峰。他的眼睫不长,此刻下垂紧贴下睑,那双漆黑的眸子遮盖在后。蓦然,他抬起眼,眸中神色却与平日里所见相异。就像龙尾黑玉沾湿上水汽,漆黑之上笼罩一层迷雾,水汽蒸腾的透亮。

我看着他,直到他意识过来迅速离开,但是目光没有错开。

“你舍得醒了。”

没有回答他,章邯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黯哑,“深夜寒凉,你现在血行迟滞,昏睡之后没有意识——”

“我知道。”

打断他的话,我面上神色有些不好看地指正他,“而且,我有意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挑眉的神情不知道是质疑我的回话还是质疑我到底有没有意识,在我看来与挑衅无异。

我抬起左臂攀上他抬起的肩胛将他上身下拉,对着那还准备扬起一角笑容的唇紧贴而上。可惜这一下,偏落于他的下颔,撞疼了嘴唇不说还磕上他颔上生出的胡茬。

虽然行动失败,但嘴上得逞也能赢回一局。

只是,对方是个人尽所知的傲慢性子,自然不会给人再一次趁虚而入的机会。

再度压下时抬手抵在他的唇上,他没有更近,只是就着这个距离看我。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宁术敢问将军因由。”

指上气息微动,章邯的声音隔在其后,“与你刚才之举同出一路,你说呢?”

同出?意思就是和我刚才亲他时的心境一样。这个人真是聪明得把问题抛还给我,偏偏我还对这个自己提出的问题回避不得。

我笑了笑回答他,亦是替他回答我自己,“因为,我喜欢。”

是我以前把喜欢想得复杂含蓄,端木蓉对盖聂的心思晦涩隐蔽、会因我稍微的顺从便羞红脸的阿德、甚至……是虽然言语无忌但却重来没这样直白地对端木蓉说过喜欢二字的盗跖。轻飘飘的两个字,又能有什么难以言表的委婉。如气流吞吐,便已经有了声形。

章邯的神色未变,似乎这个答案也不足以让他惊异讶然。

“所以,章将军也是喜欢我的?”

指腹上微有触动,就像他想要开口说点什么但终只是抿紧双唇。

“喜欢,即会视为珍贵之物。如果我没记错,将军刚才还告诉我,对于珍贵之物人都会倾力保护。而掩藏与保护无异,将军可愿意把我藏起来?”

章邯能应允下我的话,这是我期望的。将千机铜盘投掷给盗跖替他挡下巨阙袭来的剑气后便落在他的手中,当时的下意识之举,也是忤逆之举,在李斯那边我已自断退路。现在,留在章邯身边,是新的一条活路。

“藏起来?”章邯疑问,即使嘴唇被我自己的手遮掩,我也能想象勾起笑容的模样。

“你想让我怎么藏着你?”

这一句话,是试探。但是他的语气很是恰到好处地表现他的好奇,就像他在认真地询问我的意见。

“章将军曾夸奖我,说我是李大人身旁行事最完美的杀手。不知道以这样的才能,宁术可不可以助将军一臂之力?”

“难得你记得这句话。”他说道。

这句话还是我与他初次见面时他对我的评价。只是我当时只认为此人心思缜密之可怕必须防备,没想到会在以后的日子不止一次交集。

“章将军说过的话我字句入耳,也铭记于心。我还记得一别半年后桑海偶遇,我也自荐听命于将军。”

“确有此事。”

“将军当时的回答是——却之不恭。”

章邯笑道,“当时你不过是一枚闲置不用的棋子。”

将手垂放下,我扭头侧向避开他的目光,“现在,应该称作弃之不用。李大人今夜之前命我监守千机楼,办事不力,我难逃一死。”

半晌沉默,章邯开口,“你的用处要等你伤愈后身手是否与往日无差再做定夺,在此前就应你所言,给你一个栖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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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所谓的栖身之处我并不陌生,便是我前一次与他饮酒相谈的山间庄落。

影密卫追踪至此的速度要比章邯预料的快上半个时辰,天际翻着鱼肚白,隐约可见水红驱逐而上吞噬黑暗。

章邯的伤势倒称不上严重,据说早上清理完擦伤休整了片刻就疾奔将军府。

而我一夜未眠,伤处颇多。简单包扎便倒睡过去,等再度醒来,已近戌时。

“姑,姑娘你醒了。”

从床榻起身便看见一人站在桌案前。看他的动作,脚下已是向外离开的姿势。也许是没预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起身,他顿住脚步,脸上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他的模样和阿德有几分相似,普通不彰显,弯的眉下是紧张时会四处张望的眼睛。年纪也是和我差不多大的。

“丸散药剂和衣物都在案上,姑娘醒了正好取用,我,我先出去了。”

我看他脚下一瘸一拐并不爽利,但还是匆匆离开。心想也许我受伤的样子太狰狞了些,乃至于把他吓着了。

向来浅眠,加上伤后连睡大半天,夜里便无睡意。

门纱外有人影行近,停驻了一会儿轻声开口,“如何。”

是章邯的声音,从屋内可见的倒影也不难看出是他的轮廓。不过,在他一人言语之后,仿佛鬼魅之行,薄纱上方倏尔显现又一人倒影。

那刚至人影身形一低,单膝跪下行礼,“如将军安排,正午时分夏无且先生便到,已经替姑娘开好了收敛止血的药方。”

夏无且,这老头我也有过几面之缘。他是皇帝陛下身旁侍医,医术高超,德高望重,没想到也来了桑海。只是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福气,让当今陛下的侍医亲自诊治。

“只是……”

下跪之人犹豫开口,“令夏先生感到不解的是,那位姑娘除了身受重伤,脏腑破损之外似乎还有莫名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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