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回（1 / 1）

此声一出，连他自己也吓得失神，跌坐椅中，愣了半天，才缓缓伸出右手微扶住了脸上的面具。

他的目光迟疑地朝我看来，与我四目相对。

天哪！那双我自幼便见惯的眼睛里，第一次充满了惶恐、悔恨、哀怨的神情！

然而，这神情好熟悉，我绝不是第一次见到。

是了！上次在‘断情崖’，白衣女子－－娘亲－－回首向我瞥来时，分明也是这副神情。

终于，我明白了，为何白天在谷中当我求他放过宇文公子，他看我的眼神如此让人费解。

分明她动了爱女之心，重燃爱女之情，又如何能再像以前那样以冰冷的目光对我不屑一顾。

是娘！是娘！是娘！可是，为什么会是娘？难道，这十六年来，我所谓的爹一直都是娘在冒充吗？

“娘.......”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哽咽地道：“你是娘，是我娘。”

“不要理我！”她突然暴躁地叫起来，一甩手欲推开我，不想袖子一带，脸上的面具竟落了下来。

确实是娘！真真切切！

一愣之下，她发狂般地仰天大笑起来，那声音可怖得让人似刀尖抵心一般，恐惧。

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虽然我的心底一下子涌出了千种疑问，万般不解。

惠姐姐与宇文公子已离席退到一旁，也都怔怔地瞧着我娘。

我无措地把目光移向惠姐姐，此时，慌乱的一颗心莫名地竟然会想起从她那儿得到一丝抚慰。

惠姐姐终究是怜我的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一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头，语道：“这里一定有原故，你只管安心，姐......姐姐不会弃你不顾的！先去劝劝你娘吧！”

我跪倒在娘亲脚前，紧紧地搂着她双腿，仰脸望着她，哭道：“娘，娘！你不要这样，恨儿心里好怕！娘，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十六年来，爹跟娘真是同一个人吗？”

娘止住了笑声，低下头，把两行清泪都滴在我的脸上，与我的泪混在一处，湿透了我的衣襟。

娘却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抽身走到惠姐姐近前，凝视着她，用那种还是我似曾相识的表情。

温情！仁爱！只是更添了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

娘张了张口，对着惠姐姐道：“悦.....悦儿，本以为这一辈子再也无缘见你，想不到，苍天竟有如此安排！”

娘竟然知道惠姐姐的‘名’？

惠姐姐顿时面露奇色，疑问：“你？认得我？”

娘低头一应，复又抬头看着惠姐姐，说：“养你成人的那个女人，本是我的表姊，也是同门师姐。”

“养我成人？你是指我娘吗？”惠姐姐自语，“奇怪，我没听娘说过她曾有一个同门的师妹及表妹啊？”

“哼！”娘冷声一笑，道：“她自然不敢告诉你，免得你追问我的下落，她不好答复你！而且，她也没脸对你提到我的名字！”

娘一手握起惠姐姐的手，又转身把另一只手伸向我，我忙拉着，顺势站了起来。

我与惠姐姐都立到娘的面前了。

娘把我们的两只手，都戴了那玉镯的手拉在一处，让我们紧紧地握着。

娘含泪而笑，道：“悦儿，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妹妹，虽然她跟你不是一个爹，却都是一个娘生的啊！”

此话说完，不待我与惠姐姐有所反应，娘当即旋身出屋门而去。

待我回过神，匆忙追到屋外，向着娘远去的身影大喊：“娘！你说什么啊？娘！你要去哪里啊？你不要丢下恨儿！”

远远地，飘来娘亲的回音：“娘去报仇雪恨！今生不杀‘慈魔双刀’欧阳........”

娘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她的话我没能听明白，只是听到她说要去杀‘慈魔双刀’欧阳......

婆婆不是说过，那个‘慈魔双刀’早已不在人世了吗？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