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县里的司法军代表正是这警察的同学。一句话,派人并请了医院的大夫下来开棺验尸。奇怪的是,死者全身无伤,腹内无毒,脏器完好没有病变的迹象。大夫说,很可能是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医学上叫猝死。警察无奈,只好暂罢。回单位不久,越想越觉哥哥死因不明,嫂子明明与人通奸,奸情出人命,却没有证据……他死不甘心!一年多后司法部门开始恢复了正常工作,他又接到一封匿名信。信中说他嫂子已和那副书记结了婚,并在外面扬言,人就是他们害死的,也没人能找出证据来!这警察下了决心,一定要找到证据!就通过公安口的同事、朋友,要求老家的公安部门侦破。这又第二次开棺,尸体已腐烂。做了一次详尽的化验,而且将切片送到北京。但还是没有结果,找不出任何致死的根据。这位死者的弟弟精神几近崩溃了。虽没证据但他非要告倒这位欺兄霸嫂的书记。为此他把工作丢了,老家房子也卖了,后来钱也花光了。从县告到地区,再告到省里,一直八年后告到中央。简短截说,争得第三次开棺时他已经不成了人样。棺材内只剩下一堆白骨,头发全部脱落……这次来的是法医,细心地找到了铁证。是在头盖骨处发现了一个铁锈的针斑,终于取出来一根大针。原来奸夫家是祖传世医,他虽从政当了书记还是懂人体的穴位。警察的哥哥酒醉,被女人用被蒙住压着,由奸夫从头顶砸进了缝麻袋的大针……”
方芳说:“若是法医仔细检查,不会发现不了头顶的针迹吧?怎么也会发现头发根的血迹。”
广利说:“这弟弟是好样的!”
方芳说:“若遇不上这样的亲人,岂不冤沉海底?罪犯也就难以正法啦。”
“嗯,这也是天网恢恢呀。”
周局长回来了,高兴地拍着广利的肩膀说:“我完全可以信任你了!我等了肖局长了解你后的回话,证明你确实是负责此案的。肖局长让我尽量帮助。”
广利说:“你还真仔细。我说这半天不来呢。”
尸检全部程序顺利结束。
首先确定了没有丝毫外伤致死的痕迹。
广利玩笑地说:“头顶也没针眼儿?”
方芳也玩笑地说:“她的‘奸夫’太多了,要是砸针,头盖骨也成了筛子。”
周局长不知“典故”,看着他俩笑,有些奇怪。心中就有了念头。
方芳继续总结地说:“解剖后,提取了各种体液。根据目测,脏器的颜色变化较大,可能服了剧毒物。但必须要经过化验后才能下结论。”
广利忙问:“能说明是‘他杀’吗”
方芳摇头说:“服毒是一种致死的原因,是一种手段,不能仅凭体内有毒就断定是‘他杀’。我们只提供实际的证据,判断还要由侦破专家来敲定!我们也从死者的阴道内提取了分泌物。”
白法医总是在关键时刻说话,很像是在更正或指教学生似地说:“根据我的经验看,这女子在死前很短的时间内,也可以说刚刚性交完就死了。因为她阴道内存留了精液。她的分泌物要比常规的女子多……但还得化验后,才能写出尸检报告。”
周局长以老刑侦的口吻说:“若化验证实有精子,并有一定的存活量,完全可以推断,死者是被奸后‘他杀’的!”
方芳特意加重语气说:“仅仅是‘推断’!”
广利说:“有了推断,才有第三次开棺验尸。”
方芳笑道:“你不愧是检察官,头脑灵活,应用及时!可是就算断定‘他杀’,离找到凶手还差得远着哪!”
广利不服地说:“那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位老刑警大队长啦!”
方芳用抬杠的口气说:“我说的是有根据的!精液又不像手印、指纹,什么人的都能随时提取对照……它要经过一番特殊的过程,起码提取者要自愿合作吧?比如你吧,你要知道怀疑你是凶手,你肯提供吗?若是怀疑错了,你肯就此罢休吗?所以说难点极大……”
广利还是不服地争论道:“也不尽然!比如是我,还想尽快洗清自己呢。我会让所有被怀疑的人和可能接触死者的人,全都化验一下精液,就能很快……”
方芳咯咯地大笑起来说:“你真是‘烂土豆’不经夸呀。这怎么可能?她又是个按摩小姐,等你搜集来精子让我们化验,还不得累死呀?刚表扬你,这又打了我个嘴巴子。”她说着深情地瞟了眼广利。
白法医又说:“死者体内的精液可以验出血型来。根据血型去找凶手的嫌疑人,就大大的缩小了比例……而血型在案的不少于手指纹。”
周局长说:“你们也别争论啦,一切得等有了‘数据’才能‘计算’得出。”
方芳开始收拾尸体。她还不住地微笑着看文广利,一种神秘的姑娘眼神,刺射着爱意无限的光芒……
文广利没心思看姑娘的眼神,他微低着的脸在琢磨着女尸的问题。
周局长捕捉到了姑娘对广利有些意思的眼光,就趁方芳忙没注意,拉了把广利,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听说……你是离婚了吗?又结了没?”
广利摇摇头。
周局长说:“看了吗,这姑娘可对你……有点那个……咋样,我给你当个月老?”
广利忙说:“哎呀,你倒有闲心。这头一次见面,你又不了解她……”
周局长笑着说:“征婚启事、婚介所不都一样?我是替你干爹关心你!”
“谢啦。你还是帮我完成任务吧。”
“那也得等化验结果呀。”
广利说:“对了,我这还在死者床上找到几根毛发呢。”他忙去拿过提包,找出日记本来。
方芳又白了一眼广利说:“还得夸奖你,你是个细心人。我刚才还想问周局呢,是不是在现场找到些毛发?因为怀疑‘他杀’,这都是很容易找到的证据。”
周局说:“对不起,当时我们还真没怀疑是‘他杀’。我一时只想,她会不会是知道什么情况,害怕而‘自杀’的?因为她嫂子说不是她逼死她的。如果不牵扯‘华利’,她只是一般妓女的话,我还真不拉回来,就让他们去烧啦。”
广利说:“这也得感谢你,保留了完整的尸体。毛发在这啦,也请你们给化验一下吧?”
方芳说:“给我吧,我这有标本夹。只能证明是不是死者自己的毛发。”
她把毛发分别一一夹好登记注明,又在喜妹身上取了她的毛发,也分别夹好登记。
广利又着急地问:“看意思你们不在这化验呀?这得多会儿出结果啊?”
周局长说:“笑话。我这破地方能给你们找个地方验尸就不错了!哪有化验室和设备呀?这还得保存好尸体……”
方芳说:“尸验报告,最早也得后天送来。常规没五天都难。你这项目又多……”
广利急得抓耳挠腮地说:“哎呀……我说方小姐,不能快点?就让我这么等着?”
方芳笑了说:“你不等就跟我们回去,不行就一块看着我们化验。”
“你理解错我的意思啦。我是嫌时间太长!”
“这你就不懂我们的规矩啦,跟你说细了也没用。我们写出了报告,还得领导审批呢!”
忽然一女民警推门进来说:“周局,市里来的电话,说是有急事找您。是在我总机接呀,还是回办公室?”
周局高兴地以为是肖局长有什么新指示,就拉了把广利说:“走,办公室去接电话。你着急也没用,看看肖局长有啥好办法?”他又回身对俩法医说:“你们先收拾着,我回头派车送你们。”
周大民没用话筒,按了免提接电话。
文广利紧张地在一旁听着。他盼望上边有具体的指示传下来。这次能跟周局长合作搞侦破,可是难得的机会……
“喂,我是周大民……”
“老周吗?身体好吗?”
大民听着不对味儿:“喂,请问是哪位?”
“是我呀,哈哈……连老朋友都听不出来呀?我,老麻。麻恒昌呀……法院刑庭的……”
“是麻庭长呀……没想到你来电话……麻庭长有指示吗?”
老周还能不认识麻恒昌?他在刑警大队时,就常跟刑庭的审判员麻恒昌打交道。今年四十多了,比老周小十好几岁。那时法制刚纳人正轨不久,案件又没现在这么忙。周大民死看不上麻恒昌!因为他审理案件自己创造了“吃、拿、求、要”的四字工作法。你想,老周这人能看得惯?给他起了个外号,见面就叫他“坑人”,他姓麻,又办缺德事,真是麻子不叫麻子!老周还当着他面给大伙解释着.后来这“宝号”还真传开了。麻恒昌脸平平地,没麻子,可睑皮厚。谁爱叫嘛就叫嘛去!反正我得落实惠!仗着上边他能巴结,自己“东西”多了送上去也方便,他才不把领导的劝告放在耳边呢。
麻恒昌在工作上老是总跟周大民顶牛。两人就跟“乌眼鸡”似地,一到一块儿就吵架。周大民调到了郊局,麻恒昌升了庭长,两人不在一个区啦,工作上再没了交往,也就断了联系。
今天突然麻“坑人”来了电话,周大民能不奇怪吗?
文广利一听是麻庭长来电,颇感震惊!吃饭时孟科长给他来了电话,他到外面接的。他知道了麻恒昌就是敲诈港商的穿制服人之
这小子好快呀……鼻子这么灵?准是为胡喜妹检尸事……文广利想。
麻恒昌笑哈哈地说:“老伙计,我很想你呀,有多少年没见啦?”
“想我吵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