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现在世上,婚外情、婚外恋比比皆是!何足怪哉?当然,培培只是在瞎想,以她的观察还没到这一步,尤其是科长。她听说孟科的丈夫是区分局的局长,也见过一两次。而且夫妻俩都说是天生的一对儿,恩爱美满什么的……她还不致于像有的男人,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贪得无厌吧?女人多了也许是道风景,男人会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可女人要比男人多了多闹得慌呀?培培虽这么想着,但总还是不放心!全是潜意识。
毕竟培培长像不如淑敏。虽然在全院近三分之一的女性里,她也排在前几名,是数得上的名花儿。
可当孟淑敏调来后,有的男人说,哎呀,没见过漂亮的女人还真不知什么样是漂亮?这回呀……还真开了眼界!起诉科新来的女科长,把影、视、歌坛的漂亮妞还真比得黯然失色啦!她的动人之处,就是让你难以描述……那些挂历上的美人早该退避三舍。导演全瞎了眼……她有古典美人的气质,现代女人的气派,中国妇女的娴淑,西方妇女的风情,你想去吧!怎么美你就怎么想……
佟培培比孟淑敏矮不了两公分,三围也极标准,而且要年轻近十岁呢。气质、文化都毫不逊色!
说也怪,佟培培自己却没有十足的信心。况且文广利总拿她如同亲妹妹一般地呵护着。
培培有些怀疑,神经质地想,孟科是不是已知道了文广利离婚的真正原因呀?因为她想过,只要文广利真有倾心的女人,他一定会首先跟这女人讲明真情实况的!所以培培今天总算找到了机会,探到了孟科长尚还不知广利离婚的原因。这说明还没到她想象的地步。也许孟科根本就不会……培培自己也笑自己鬼心眼忒多了些。
不过,佟培培喜欢文广利确实是真心!原来是师生关系,由师生关系发展出情感,学生爱老师追之不舍,古来有之,今也不乏其人!
培培很现代派,却很固执!大学里追她的人也不少,一家女百家求嘛。她也不反对同学们之间的恋爱,可却连男友都没深交一个。
女友问她:“你为何只口头解放?只知给我腾出宿舍来借用几晚呢?”
她笑笑说:“人各有志,我喜欢成熟的男人,这些围我转的毛头小子,太嫩啦!如果我在教师、教授中若看中一个,我会主动献身的!也不怕当‘第三者’。可惜呀……不知是我的雷达失灵了,还是根本就没有高空目标?”
她这么说,也是她真实的思想。如今,培培探测出信号,经一年多后的师生接触,她暗喜连“第三者”的危险全没有。只苦恼自己的远程炮弹力量不够……
她把文广利越来越当成偶像来膜拜啦,甚至下了决心:不管他为嘛离婚,我也爱他到底!就是因为他没能力做成男人的那种事,我也要同他结婚!我一定要好好地侍候他,让他事业有成!我宁可去“精子库”人工受精给他生个孩子……她想的多天真呀,似懂非懂,即忠实“爱情”,又开放浪漫……真是个现代女性!
孟淑敏也已了解了很多文广利的优点。按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文广利又决不是文艺作品中的理想人物,也没有自己丈夫那样“高、大、全”地突出。甚至极为普通!但只要你常接触,还真如培培所说,淑敏还没发现广利一样缺点。
当然,孟淑敏与佟培培所站的角度不同,观察的视角也就不同。更多的是有关工作中的为人。淑敏觉得广利诚实、忠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宽容大度、敢作敢为。他机敏、勇敢,有理想,有追求,认真负责还不计较个人得失。说实在的,近年来具备这么多的优点的男人,还真属凤毛麟角。若是不亲自接近文广利年余以上的人,还真难以相信。
此时,孟淑敏真佩服起佟培培的眼力来啦。就逗着培培说:“这么好的男人可得抓住!你要是怕高射炮不准确,是不是打算让我给你搭个桥呀?过去,我这人一直给人家‘拆庙’。当然,都已经是难经风雨的破庙啦,我主观想给修补,可实在想尽了方法也难以弥合,就只好拆啦!谁让我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呢。如今,我调到这来,可是立地成佛的好机会。也是行善事嘛!”淑敏比喻得恰当,言词幽默却诚恳。
培培脸红了。娇羞地说:“我怕你……无能为力。不过如果你愿意,我还真求之不得呢!我跟你掏心窝子说吧,打你调来我就不服气!当然是为老师打抱不平。文老师是现成的好科长,干嘛非要从法院调个女科长来?不是说提拔人才不拘一格吗?学历故然能体现一个人的文化水平,但有多少学历不是混出来的呢?更gg说假学历,花钱运动的学历啦!文老师就是太老实啦,考上博士研究生不让人家去学,反过来还拿学历压人。这是什么事呀?我要去找检察长论理,他说,检察长比我还生气呢!我又不是为当科长而工作。你要有本事找,给我找中央弄个总检察长当当也行!到时咱们把贪官污吏一个个都绳之以法,多痛快!等你来了后,我看他服气地工作,还真嫉妒了你好一阵子呢……不知是你的魅力呀,还是他人品就这么光明磊落?现在,我才知道……兼而有之!”
“鬼丫头!求着我还挖苦我呀?我说你有半年多没好好地理过我呢……”
“我真说心里话,如果你要没结婚呀,我还要不理你呢!”
“为啥?”
“我就视你为‘情敌’啦!”
“可别胡说……你是个姑娘家。是‘情敌’我也打不过你呀!这么年轻漂亮……咱还是说真格地吧,你打算让我怎么个帮忙法?是直接向他挑明呢,还是……”
培培说:“倒也不用挑明。我想我是他学生,问他离婚的原因不合适。你要有机会就帮我问问……反正你又结过婚……他不见得背你。”
“好吧。不过要像你说的情况,我也怕问不来。抓机会试试看!”
“有了谜底,我就大收网!就不信使上‘飞毛腿’还打不下他来?”
文广利一大早就去了区局看守所。一直没个电话,孟科长心里惦记着提审那俩妓女的结果,恨不得有个突破。如果这俩妓女,说出那俩穿制服“敲诈”港商的人是谁来,可就万幸啦!看来不那么简单,要不咋连个信儿全不回呢?
孟淑敏跟佟培培商量看带子的事,想劝她跟自己先看着,并简单讲了重要性和带子里可能出现的难堪镜头。她没想到,佟培培大大方方地一口答应了。她说:“这没啥,只要心态端正,为了工作我会认真的!就咱仁,还能让你自己跟文老师看呀?文老师跟咱一块看也问题不大,只是我……会不好意思……”
“好,那咱们就先看,一边看一边想想办法,如何能进度快些?这么多……时间上不许可呀。”
淑敏就去借录像机……
快下班的时候,文广利回来了。
平时总是艳阳天的脸,不知从哪刮来一片黧黑的云?罩住笑容可鞠的面孔,阴沉地像块钢板,铁青铁青的。天气不算多热,他额头结了一层碱石儿,就似一张焦糊的烤饼,撒遍了盐。
他手提着头盔,腋下夹着公文包,一头乱发被头盔挤压后像开了花似地扎蓬着,真如怒发冲冠的样子。盐饼下的光脑门儿似乎还冒着热乎气儿。他一进门也不打招呼,就跟屋里没人似地直奔里面靠窗的自己办公桌……
孟科长去借资料室的录像机,还没回来,只有佟培培一人。培培忙迎上前高兴地说:“哟,可回来了!辛苦啦……”
文广利没理培培,旁若无人地走到办公桌前,把提包往桌上摔去……
培培一看这副模样,不知发生了什么?忙到楼道里,冲楼头的资料室就喊:“孟科长——孟科,文老师回来啦……”
孟淑敏冲出资料室,急忙忙跑回来,嘴里说着:“可回来啦。”推门正见广利往椅背一角挂着头盔。培培给她暗使眼色,她也没看见。
文广利大概手在发抖,头盔没挂好掉在了地上,“咣”地一声非常响,像一颗炸弹在两个不知所措的女人面前爆炸,二人都吓了一跳。广利也不去捡头盔,却在楼板地上用脚去踢,就似在踢一颗血淋淋落地的人头。他把鲜红色的头盔,踢向桌子与文件柜之间的夹空儿,离半米来远,狠劲儿一脚,像世界杯上的球星在射门,准确无误地把“球”射向了央空,一下子撞启了纸篓。
孟淑敏莫名其妙地惊呆了,她还从未见过广利发这么大火。这种举动就如一个淘气的孩子,挨了老师不许午休时去踢球的批评,回到教室里撒气的举动。她还以为这一会儿培培怎么惹了他?就用询问的目光看培培。
佟培培也从未见广利这样过。就是在工作时,她惹他生了气,也没这种难看的脸色。培培用一手指,向科长挡住噘起的厚唇,意思是先别出声。
看来这是文广利男子汉的异常举止啦!引起他生气的原因肯定不小。要是放在一般爱生气发火的男人身上,一定早就端门进来破口大骂起来了!真要常常摔东西,拍桌子打板凳,女人司空见惯也就不怎么怕啦。可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一定是为俩妓女的事……能不让这俩关心他的人提心吊胆吗?
文广利没好气地拉过椅子。椅子四腿儿角上,发出不欢快的叮当声。他一屁股坐在了那儿,右手习惯性地用中指推了一下要掉下来的眼镜界架。开始运气。像尊神,两腿骑马蹲裆式地架开,两手平放在大腿上支着胳膊如两根粗棍儿,好似在练气功……二角型吊角剑眉下的双眼,此时让人感到有股灼人的光从眼底深处发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