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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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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你戴上女主人的首饰是什么模样。她的珠宝也肯让你试戴吗?”

“嗯,在圣诞前夜,她总是让我戴上一挂项链参加晚会。”这么说果然如吉里亚诺所猜想的那样,节日期间他们的珠宝是放在家里的。他还有一件事要弄清楚,这时,格雷齐娜突然又骑到他身上,使劲拉毯子想遮自己的肩膀。阿斯帕纽的欲火又被激了起来,毯子掉落到一边,裙子飞到格雷齐娜头上,身体的扭动使他们不知不觉地移到了葡萄堆上。事完之后,他俩精疲力竭,身上沾满了葡萄汁水和他们自己身上淌下的粘液。

阿斯帕纽说:“新鲜空气确实使人心旷神怡,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进你房间和你舒舒服服睡觉呢?”

“公爵在家的时候不行。等他去了巴勒莫,家里管得就松多了。下个月,圣诞节之前,他要外出几个星期。”

阿斯帕纽笑了。现在,他所需的情报已经全部到手,他又一心一意地来做眼前的事了。他扑了上去,将她压倒在毯子上,带着股野性和她作爱,弄得姑娘十分舒服,他动作粗野,让姑娘有点吃惊,可是并不害怕,她还盼着他下月能再来呢。

还有五天就要过圣诞节了。这天下午,吉里亚诺、帕萨坦波、皮西奥塔和特拉诺瓦坐着骡车来到阿尔卡莫庄园大门口停了下来。他们身穿富裕地主常穿的那种猎装:灯心绒裤子,红色羊毛衬衫,外罩装着子弹盒的沉重的射击衫。这些衣服是他们卖了上次袭击卡车所得到的粮食以后,在巴勒莫买的。这时,两名保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由于是大白天,他们并不警惕,枪仍然背在肩上。

吉里亚诺轻快地大步迎了上去。他在身上那件车把式的粗布上衣里藏了一支手枪,其它没带什么武器。他朝他们朗朗一笑,说:“先生们,我叫吉里亚诺,我来祝你们迷人的公爵夫人圣诞快乐,顺便请她施舍点东西救济穷人。”

保安一听说是吉里亚诺,惊得愣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开始从肩上抹下枪来。可这时,帕萨坦波和特拉诺瓦的微型冲锋枪早已顶住了他们,皮西奥塔上来缴了他们的械,将枪扔进了骡车,帕萨坦波和特拉诺瓦留在门口看守两名保安,吉里亚诺和皮西奥塔走了进去。

公爵的主楼前是个很大的石子路面的院子。院子的一角,一群鸡正围着往地上撒谷子的老女仆打着翅膀转来转去。主楼一侧的花园里,一位身着黑色布衣的家庭女教师正领着公爵夫人的四个儿子玩。吉里亚诺和皮西奥塔并肩向主楼走去。皮西奥塔的情报是准确的,庄园里再没有别的保安了。花园那一边是更大的一片土地,除了种蔬菜以外,还有一片橄榄树小树林。此刻,地里有六个人正在干活。吉里亚诺按响了门铃,女仆正要开门时,他推门而入。格雷齐娜见皮西奥塔出现在门口,不由吃了一惊,闪身站在旁边。

吉里亚诺温和地说:“别害怕,告诉你的女主人说公爵找我们来谈生意的,我要和她谈一谈。”

格雷齐娜仍是迷惑不解,领着他们走进客厅。公爵夫人正在看书,她挥手让女仆退了出去。她对这两人未先通报就闯进来感到很不快,冷冷地说:“我丈夫不在,有什么事吗?”

吉里亚诺被这房间的堂皇富丽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房间,而且,更为有趣的是,这房间竟是圆形的。法式落地长窗配以金色窗帘,圆锥形的屋顶上画着象征智慧与正义的小天使壁画。到处都是书一一沙发上、咖啡桌上,还有沿墙摆放的特制书橱里。墙上挂有色彩绚丽的巨幅油画,插满鲜花的大花瓶随处可见。硕大无比的椅子和沙发前面的桌子上散放着一些金质银质的小盒子。这个大房间足以容纳100人,可现在使用它的只有这位身着白色丝绸服装的孤独女人。阳光、空气,伴随着花园中玩耍的孩子们的嘻闹声,透过敞开的窗户,充满整个房问。吉里亚诺第一次体会到财富的魅力,金钱居然能创造出如此美好的东西。他不愿用粗暴和残忍的手段来破坏这种美好。要做的事还得做,但他绝不能给这美好的地方留下任何创伤。

耐心等待的公爵夫人惊异地发现这位英俊青年很有阳刚之气。她看得出,年轻人被房间的豪华壮美迷住了,她有点气恼,他竟然没注意到她自己的美貌。她想,很可惜他显然是个农民,无法进入她的生活圈子。在她的生活圈子中,适当地调调情并不算越轨。心中有这些想法,她说起话来比平时更迷人了,“小伙子,真对不起,我丈夫不在家。如果是与庄园有关的事,你最好下次再来。”

吉里亚诺看着她,一种穷人对有钱女人的敌对情绪油然而生。这种人总是依仗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在穷人面前摆出一种居高临下、高人一等的架势。吉里亚诺恭敬地鞠了一躬,注意到她手指上戴着一枚光彩夺目的戒指。他以一种嘲讽的语气故作谦卑地说:“此事与您有关,夫人,我叫吉里亚诺。”

然而,他那谦卑中隐含的嘲讽在这位公爵夫人身上毫不奏效。夫人对仆人们的奴颜卑膝早已习已为常,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她是位有教养的人,只对书籍和音乐有兴趣,对西西里日常发生的事情根本无心过问。她也几乎不看当地报纸。她觉得这些报纸粗俗不堪,根本不屑一顾。因而,她只是礼节性地说:“今日幸会,高兴之至。我们在巴勒莫见过面吗?在歌剧院,还是什么地方?”

阿斯帕纽·皮西奥塔一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切,听了这话不由放声大笑。他大步走到落地长窗前,不让可能从这边来的仆人进来。

吉里亚诺对皮西奥塔的笑有些恼火,所幸公爵夫人并未在意。他坚定有力地说:“亲爱的公爵夫人,我们从未见过面。我是一名土匪。我的全名叫萨尔瓦托尔·吉里亚诺。我自认为是西西里的一把手。我今天来看你的目的是请你把你的珠宝首饰捐献给穷人,让他们也能欢度圣诞节。”

公爵夫人不相信地微笑了。这位年轻人的身影激起她一种奇异的欲望,他不可能伤害她,而他话语中的威胁意味更使她觉得有趣。下次巴勒莫聚会上她要把这件事讲给别人听。想到这儿,她天真地一笑,说:“我的珠宝都存在巴勒莫银行的保险柜里。家里的钱随你拿。愿主保佑你!”她一生中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话,她从小就不说谎。这是第一次。

吉里亚诺看着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他知道她在说谎,可那件非做不可的事他还是不愿下手。他朝皮西奥塔点了点头。皮西奥塔立刻将手指放进口中,打了三声唿哨。几分钟之后,帕萨坦波就出现在落地长窗旁边。他那丑陋的矮壮身材,他那满是伤疤的邪恶的脸,只有在木偶剧中才能见到。他的脸很宽,几乎没有额头,加上一头又密又乱的黑发,一对高高凸起的眉骨,使他看上去很像一只猩猩。他朝公爵夫人笑笑,露出了满口的大黄板牙。

第三名土匪的出现终于使公爵夫人感到害怕。她解下项链,递给吉里亚诺。“这下你满意了吧?”她说。

“不,”吉里亚诺说,“我亲爱的公爵夫人,我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我的同伴们可就完全不同了。我的朋友阿斯帕纽虽说长得很漂亮,可他就像他嘴上的那撇小胡子一样凶残,不知打碎了多少人的心。还有站在窗前的那位,虽说是我的部下,却常常让我做恶梦。你可别让我放纵他们。他们会像老鹰一般掠进花园,把你的孩子抱进山去。还是把其余的宝石给我拿来吧。”

公爵夫人奔进卧室,几分钟后拿着一盒宝石走了出来。她急中生智,在出来前拣几件贵重的藏了起来。她把盒子交给了吉里亚诺。吉里亚诺潇洒地向她致谢,然后转向皮西奥塔说:“阿斯帕纽,公爵夫人也许遗忘了几件东西,你到卧室去验证一下。”皮西奥塔马上找出了藏起来的宝石,拿出来交给了吉里亚诺。

这时吉里亚诺已打开了盒子,看到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他的心兴奋得直跳。他深知,盒子里的这些东西足以养活蒙特莱普全镇人几个月。更值得高兴的是,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公爵用从雇工身上榨出的血汗钱买来的。此刻,公爵夫人不停地绞着双手,吉里亚诺又一次注意到她手指上的那枚大绿宝石。

“我亲爱的公爵夫人,”他说,“你怎么会这么傻,想藏几件起来蒙我?如果一位拼死拼活苦干聚财的小气农民这样做,我不会感到吃惊的。可是,你怎么能拿你和你孩子的生命来冒险,藏起两件东西呢?你丢失这些宝石,不和你丈夫公爵先生丢失一顶礼帽一样微不足道吗?好了,不再多说,快把你手指上的那枚戒指给我吧。”

公爵夫人泪如雨下。“亲爱的小伙子,”她说,“请让我留着这只戒指吧。戒指值多少钱,我给你多少钱。这枚戒指是我丈夫送给我的定婚礼物,没有了它我可受不了,我会心碎的。”

皮西奥塔又一次纵声大笑起来。他这样做有他的考虑,他担心一向多愁善感的图里会让她留下戒指。很显然,那枚绿宝石是最值钱的。

可是,吉里亚诺并没有那份柔情。皮西奥塔会永远记住图里当时的那种眼神。他粗暴地抓过公爵夫人的手臂,从她颤抖的手上抹下那只宝石戒指,接着,他迅速后退一步,将戒指戴在自己左手的小拇指上。

图里看到公爵夫人满脸通红,双眼噙满热泪,他又彬彬有礼地说道:“看在你念旧的份上,我绝不出卖这只戒指——我自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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