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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安如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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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歌,你脱掉鞋子便先感觉到踩在圆滑的石头上。——把梯子放下随身带来,不要被别人发现。——沿着石子路一直往里走,不要踩进细沙里……”

谢顾言拖着木梯,凭着脚下的触觉,艰难涉水。当人们失去了视觉的时候,会多大程度上相信自己的触觉。我们太相信自己的看到的东西,而忘了,有的时候,触碰到的才是真实。

高人们喜欢在幽暗的地方闭关,是不是也是因为只有把自己孤立在一边的时候,才会记得自己的真实。

水忽浅忽深,在行走中谢顾言还经常碰到奇怪的东西——千年的井,有很多的东西。谢顾言平心自问,他很怕。他的武学修为并不能让他充分的应用他的听觉代替视觉。这里一片漆黑,不知前路会在何方。但是,他说过他要保护王朝歌。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谢顾言在井底走了很久。王朝歌的声音又时断时续。

未知的恐惧笼罩着他,点点疑惑侵扰着他。但他此时无暇顾及。这口井死过很多人,他不想成为冤魂中的一位,还是无名的。

水渐渐变浅,直到他完全离开井水。好像,是岸。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

放下梯子,谢顾言摸出了身上的火折子,但被水浸湿后已经打不起火了。

一个奇怪的东西飞到了他身上,谢顾言大声叫了出来,却听到了王朝歌的笑声。

“你连千年这么可爱的鸽子都怕呀。”

谢顾言顺着声音摸索了过去,中途不知踩碎了多少骷髅,跌跌撞撞地摸到了王朝歌。

“我要是胆小,中途就只怕已经昏厥了过去。”

王朝歌的衣服已经半干半湿,应正好是中午进的井。

“我是个男人,理应把衣服给你不让你着凉,只是我衣服比你的还湿。”谢顾言道。

“宛歌……”王朝歌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不怕死,所以我一直以为我什么都不怕。可是,黑暗比死亡还让我恐惧。”眼泪顺着王朝歌的脸庞流了下来。

有没有人敢战胜黑暗与孤独。便是在一个未知的黑色中,等待永不来临的光明。

“别哭了,”谢顾言道,“你这样会吓坏千年的。——你,受伤了?”

“我,还好。不过我受了点内伤,现在在打坐,不能动,可能还要一个时辰。你,能陪我吗?”王朝歌把遇见程里的事讲给了谢顾言。“我当时伤到无法再施轻功,只好来到这里先行养伤。我在这呆了很久,不知多久。我感觉要被黑暗吃了下去。”

谢顾言靠着王朝歌的背坐下,希望能带给她一点安全感,抱着害怕得瑟瑟发抖为千年。“这么说,静仙道人是程里杀的?”

“也许不是。”王朝歌顿了顿,道:“我虽没与道人交过手,但他也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我想了很久,程里是如何击倒那道人的?”

“这……你想这做什么?”

“暗杀功夫比自己高的人,——就是偷袭,速度一定是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对付静仙道人这样的武学境地,绝对做不到一击致命。只要他还能反抗,程里就绝不会全身而退。”

“有没有其他可能?毕竟静仙道人在明处。”谢顾言问道。

王朝歌摇摇头,——虽然黑暗中也看不见,——道:“这道人既然可以保护雪参子这么久,非一场恶战且两败俱伤……难啊。”

“等找到了程里,也许就有了解答。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井下的秘密?”谢顾言问。

王朝歌顿了顿,道:“你知道清宗的来历么?”

约摸六七十年前,那时的慕风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华晨观中修道习武。

华晨道人死后,华晨观的后人为争觖辰诀而大动干戈。虽后代多人武学有所作为,终因门内猜忌,互相隐瞒,而难有比及当年华晨道人的绝世武功。

而后百年,觖辰诀又四分八落。少数人凭得部分觖辰诀习得武术,自立门派。

而后,乱世江湖。

觖辰诀本生于对世道的不满,却又催生了世间的尔虞我诈,更像是亘古不灭的诅咒。

却说那时的慕风深知觖辰诀本是要人无欲无争,却见师父师叔终日为世尘奔波,决心将复圆觖辰诀,向人们宣传华晨道人的真学。

这事近百年间不少人想做,却均引来门派之间的纷争。与所有同志人一样,慕风被羞辱,被追杀,而后,被居心叵测的同门师兄推下了华晨观后的那口鬼井。

“这世间的恩怨情仇大抵如此吧。”谢顾言道。

“江湖人大约只知道后来慕风成了高手,建立了清宗。”王朝歌道。

谢顾言笑道:“就是因为这井。”

一条路,因为很多机缘就成了巧合。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有一样的结局。

“师父受了很重的伤,在这幽暗的井底。”王朝歌道。

这井死过很多人。因为井壁极其光滑,也因为境下的这个洞口错综复杂。很多人下去了就再也没出现在这个世上了。

慕风选择了挣扎,即使心和肺都似乎已经不按正常的律动。

井下的路错综复杂,慕风在水里游动着。

无数次撞到石壁,无数次揞到还未腐化的浮尸,但慕风坚信一定能有出路。

“慕风大侠被江湖人推崇至极,或许也因他的执著吧。”谢顾言道。

“师父游了很久,而后发现了这块平地。就在这里的墙上,师父发现了华晨道人留下的《觖辰诀》。”王朝歌道。

“墙上?”谢顾言站起身来,问:“墙在哪个方向?”

王朝歌想了一会儿,道:“你确定问我?”

考虑到王朝歌的识路本领,谢顾言苦笑一声,拍了拍大腿,在黑暗中摸索了过去。

“墙上刻着完整的《觖辰诀》,后面还记载了出井的方法,便是你走来的那条路。”王朝歌道。

谢顾言摸寻到了石壁,隐约刻着一些字。他顺着墙壁走去,找到了文书的头部。

他细细勾画着文字,用久不使用的触觉,渐渐读出了其上的文字:“世间苦多而道欢少华晨故此为书以敬世情名曰觖辰诀……”

“师父没带火折,只好一点点摸索,复刻下了失传已久的觖辰诀。”王朝歌道。

五千字,从指尖流进了慕风心口,再后,到达日光之下。

才读了第一部分谢顾言己觉手酸,活动了一下手臂,道:“你是一点戒备都没有,还是真有这么信任我?”

王朝歌沉默了会儿,道:“你是说我应该觉得你会为了觖辰诀和井下的秘密杀我灭口?”

“人心难测,世上什么人没有。”谢顾言道。

王朝歌想了很久,道:“你会么?”

“我也不是好人。”谢顾言道。

“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谢顾言靠着王朝歌蹲了下去,摸了摸她的头,道:“利,权,会让人们失去良心。”

又是一番沉默后,王朝歌道:“你也是这种人吗?”

谢顾言道:“也许是,也许不是。没有人生来就是坏人,也没有人生来就有义务当好人。”

“所以我会觖辰诀,就应该把所有不会觖辰诀的人都当做要从我口中要出觖辰决?”王朝歌道。

谢顾言道:“每个人对这个尘世的理解都不同,我只希望你不要这么轻信别人。你是王将军的骨肉,我不会伤害你你。”

王朝歌道:“我不和别人争什么,为什么要来伤害我?”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我不要’就能躲避的。我们生存在这样的环境,生来就被万物牵扯。”谢顾言道。

“我是孤儿。”王朝歌道。

谢顾言沉默了许久,道:“你真不想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王朝歌道:“大概是知我在井下孤单吧。”

谢顾言一笑,道:“朝歌,我之前包括以后,会欺骗你,会利用你,但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王朝歌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道:“能说这种话的人,一定是要伤害人就会害的很深那种。”

千年飞到了王朝歌身上,王朝歌抚摸着它的白毛,道:“宝贝儿,能帮我找到程里吗?”

千年扑腾了几下,飞了开去。

“这只鸽子真有用。”谢顾言道。

王朝歌道:“行走江湖,它是我最后保命的东西了。”

谢顾言道:“朝歌,我不会伤害你的。”

紫青是一身紫衣。紫色,也是萧成最喜欢的颜色。不过鲜红已经晕染了他的紫衣。

紫青从前被称为“影子杀手”。从前,遇到命中的宿客萧成之前。

他暗杀过很多人,从来没有失手过,直到败给萧成。

此后他成了萧成的影卫,渐渐淡出江湖。

江湖忘了他,但他没忘记江湖。

杀人是他本行,为公子杀人是他的职责。

这次他受了很重的伤。骑马颠簸,伤口愈发的撕裂,但他不能停止回程的路。

一切都在公子的计划之中,他不能耽误,不能,不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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