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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153-重返帝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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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域。

寒玉床空荡如是,只留下一片霜花。

我抚上脸颊,触手湿润,丝毫没有找回前世记忆的喜悦感,只觉得原本空荡荡的心里,平添了许多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包括他。

他显然早已知道这些,素来平稳的手竟微微颤抖,连声音都飘忽不定,“卿卿……?”

我想起来了,我是叫过这个名字。

可,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唯独记性不好,和他的脸盲一样,是顽疾。治不好的。我曾为之苦恼不已,现在倒想通了那么点。

我抹去眼眶里酝酿开的泪,抬头,朝他笑,像初遇时那般。唤道:“白端……”

他未曾料到,眼里满满的惊讶,一向从容不破的神色有了裂缝,露出夺目绚丽的光亮,仿佛是雨后初晴流淌进眼底里的阳光,温暖的像要融化掉,从心里,开出一朵花,尽情汲取,肆意生长,刹那间,繁荣了一切。

“猫儿……”他走来,拥住了我,薄唇轻启,“我差点,以为,就要失去你了。还好……谢谢……”

我突然觉得,自己所经历的,都是值得的。如果,我不掉落倾回,就不会和他相遇。就没有以后的种种,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满心欢喜。

过去,我无法忘记。

现在,我无法放弃。

可是我知道,如果能重来,我仍会选择遇见,不后悔。

“我无法不爱你,这比毁掉我,还难。我曾以为,我会沉溺在过去,再也见不到耀眼的星空和温暖的阳光。可是,我错了。就算执着于过去,它也不会回来。与其花时间去痛恨你,不如,把你以后所有的岁月都陪给我吧。”

怀抱募地加深,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溶于血脉,再不分开。

极北域的雪,停了。

我的身子渐渐有了好转,腹部也不再那么疼痛。我记起,自个是上古的白端玉,并非凡胎。昔日女娲造人,曾将白端玉作为胎根,喂养了几滴精血。所以便注定了,我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是寻常人。

前世,我和素蓝有个孩子,叫做‘傩’。

我记得,他被荒帝放入了轮回,我亲眼看着他离去,在忘川河上。

那大傩神究竟是谁?

我将这些问题一股脑的抛向白端。他起先不愿意作答,后来经不住我威逼色|诱,总算张口吐露些,“你魂飞魄散之际,我试图用结魄之法,把你找回来。奈何你太过决绝。我无法找到你,却在忘川上看到了你的印记。我在忘川走了上千年,已经记不得过了多少时日,只想找到他。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找到他了么?”当初将他送往轮回,一直是我无法原谅的痛。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才刚睁眼,眉眼像你,嘴唇像我,是个漂亮的孩子。我不能把他带走。忘川留住他微薄的生命,他终究要进入轮回,才能健健康康的长大。”

我终于明白,那一次见他在忘川里苦苦徘徊,只是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他无法把孩子带离,只能选择忍受蚀骨的冰凉,一次,又一次,走过忘川,在无穷无尽的岁月里,为了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白端……”我哽咽着,吻上他的唇角,心里百感交加。

“我曾说过,如果有了孩子,便要叫他‘傩’。代表着祥和安宁。我无法救回我们的孩子,我只有让你拥有更多的孩子。万年前,是我建立了傩教。只为了万年后,给你一个惊喜。等你转世后,忘记了曾经,待回到这片倾回大陆,是否会见到一个傩教子弟,想起我们的过去。我既盼你想起,又不愿你想起。猫儿……你会怪我么?”

许是想起我刚来卿回时的遭遇,他眼里充满了愧疚,下巴抵住我的头顶,轻轻的摩挲着。

我抑制不住,哭出声,想起我们错过的三生三世,再也不能平静。

我怎么舍弃怪你!怎么舍得去怪拼劲全力的你!怎么舍得去怪选择独自承受一切的你!怎么舍得去怪这样深爱着我的你!怎么舍得去怪我深爱的深爱我的你!

你当真是最狠心的人!

可是,你知道么……

我有多庆幸,此刻,没再错过你。

极北域的日子是悠闲的,晒晒太阳,溜溜天伽,倒也过得不错。

白端拆了天伽的窝,制成了一个钓鱼竿,说是要喂饱我们母子俩。我抚摸着肚子,时常能感受到,他在肚子里肆意妄为。白端说,我腹中的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落入轮回的那个孩子。为此,我高兴了许久,越发小心仔细。

有一日。

我眼皮跳得厉害,胸口发蒙,白端以为我是孕期不适应,在用内力给我渡了一些真气后,还是不见好。

直到忘山来人。

也带来了灯华的噩耗。

我和白端连天加夜的赶到帝都,却看见他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囚衣,跪坐在城外的一株硕大的泡桐树下。七绝剑立在他面前,发出‘嗡嗡’的轰鸣声,仿佛在啼哭。

灯华抬起头,乌瞳墨发,原本素白的囚服使得他坚毅的线条柔和许多,褪去平素里穿得那身略显压抑沉重的玄衣,倒像个干净的武生,剑眉朗目,星眸闪烁。

他将视线投向停滞在脚前的阳光,乌瞳微微荡漾,仿佛是遇到心爱之物的顽童,是那么痴迷与不甘。只是这抹阳光不经岁月,于他眼前,悄悄的溜走,剩下灰蒙蒙的天空倒映在眼底,弥漫着苍凉。

他曾说过,要做一把剑。为我诛杀,为我染血,永不迟疑,永不后退。

然而,此刻,他却说:“滕少,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拿起立在面前的七绝剑,拼劲最后的力气,交付给我。滚烫刺眼的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在地上,被地上的尘土所掩盖。

泡桐花悠悠的打着旋儿,渐渐遮住他闭上的双眼。

尘起,有时。

花落,无期。

仿佛还能看见,他背对着我,站在枝头怒放的树下,玄衣如墨,成就无言的深邃。

帝都新结了一场雨,满目的萧瑟中矗立着大红的喜灯,一眼望过去,如同燎原之势的火烧云,入目的欢喜让人们再也看不见,看不见这被重重泡桐花掩埋的角落。更不会知道,有个人,在这儿,一直等着……等着一个原本不可能相见的人。

正值君帝继位的第四个年头。

三年前,我投身君帝的陷阱,毅然决然的让阿真刺穿了我的心口。临死的那一刻,我不曾想过,耿硬如灯华,会不顾滕歌等人的阻拦,冒死闯那戒备森严的帝宫,为我血恨。

灯华被君尽瞳关了起来。

为了让他交出七绝剑,没日没夜的施以酷刑,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年。

我不敢想象,灯华是怎么熬过这三年,才等到我回来。

就像我不能想象,当初那个俊雅清明纯粹到像个婴孩的君尽瞳,竟会违背心性,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

我的死,虽是他一手策划,可我从不曾怪过他。他所变成的模样,是我当初一手导致。如果我不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选择了拜师远走,也不会害得他在换瞳之初承受莫大的痛苦,差点魂消九天!

我只愿他能一世平安,爱他所爱,享他所想,帝威厚福,再无痛苦。

灯华的死,彻底让我明白了——君尽瞳死了。活着的是君帝。他没有君尽瞳的谦和,没有君尽瞳的纯粹,有的是,身为霸主的残忍无情和帝王心机。他可以逼死灯华,可以用千千万万人的鲜血,来铸就他的历史长河。

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我对白端说:“如果,君帝不是君临,是君尽瞳。我是不是能还给人们,一个贤明仁慈的帝王?”

白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君帝派人过来的时候,屋外的梅花开的正欢。

我怀孕后,嘴越发的叼,吃什么都吃不惯。唯独西塘的罗非鱼吃得香。白端嘱咐我,膝盖露在外,久了会生寒,让我多记得盖被子。我一面敷衍他,一面摸个颗酸枣往嘴里塞。从这成天的酸枣看出来了,肚里的这货妥妥是个大胖小子。白端把他当成了心肝宝贝,一天比一天能唠叨。

我摆手,让他快点走,晚了,西塘就关门了。顺便威胁他,今个吃不上罗非鱼,就等着跪搓衣板吧。

其实给我几个胆,我也不敢让咱白公子跪搓衣板,可不知为何,他却很是受用。一副小相公的样子,拿着鱼篓就出了门。临行前,他在阡陌小道朝我一笑,路边的花都齐齐怒放了。我皱眉,有些不耐烦,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一派温和,不禁暖到心坎里去了,噗嗤一笑,冲他招了招手,算作回应。

这一挥,成了告别。

马车拉着我驶向帝都,殊不知我半个月刚从那儿过来。

我故意装作孕吐,思考着如何逃脱。

君帝不会无缘无故请我过去,难不成他知道我是滕叶的一缕残魂?

可即便知道了,那又怎样,总归滕叶已死,身体化成白骨,还能有什么用处?

如果不是我想的这般,他又为何把我捉回帝都?

这一路殚精竭虑,到最后,真的莫名其妙呕吐起来。眼看帝都越来越近,身子也越来越沉,仿佛揣了一个稀世珍宝,最重要的是——重!

到了帝都。

街上到处是捧吹叫卖,比以往要热闹。回王当政的时候,是个骄yin奢糜的昏君。除了大肆修建宫瑶歌楼外,就是盛行胭脂香料。如今的帝都,找不到一丁点脂粉味,有的是宝斋棋院,廊庭花船,扑鼻而来的墨香味,大有身处在山水书画之感。

可再好看的风景,都抵不过帝都的危机重重,我四处寻找契机。一个能让我逃脱的契机,或者说是一个日后能让我逃脱的契机。我这一去,还不知哪年哪月能逃得出来,指不定娃都大了呢。

天无绝人之路,让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想当年,奴家我行走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也不过在你这多喝了碗,至于叫上老婆孩子一起欺负奴家么!”那人穿着鲜嫩的粉衣,脸上抹的粉掉成了筛子,人到而立之年,还保养的水嫩珠滑,一口一个‘奴家’的叫嚷。

是初拂。

我差点黑成了包公脸。前后不过三年,这厮怎么混成这幅鬼样子,丢不丢滕家军的脸,丢不丢我的脸。要不是被看管严实,不得自由,即便捧着大肚子,我都要踹死这死崽子!

可我忘了,我的行动一直快于心动。

犹听一声杀猪似的嚎叫,“哪个乌龟王八蛋干的!”我淡定的收回右脚,冲看君帝派来的人解释道:“对不住。这是职业病,专踹贱人,你们要理解。”纷纷投来怪异的眼神。

初拂反手揪住我,怒道:“谁给你胆子,敢踹奴家!”

趁着机会,我一个劲的对他挤眉弄眼。

哪知这厮不领情,破口大骂,“你个胖婆娘,别以为你挤眉弄眼,就能攀上奴家这个高枝。奴家对小华华痴心不悔,任谁不能拆散的”说完,打了个酒嗝,臭气熏天,“何况还是个瞧不上眼的胖婆娘!”

胖婆娘?这厮是在说我么?我也顾不得使什么眼色,逮着他猛踹,“死崽子说谁呐!脂肪圈和大肚子你分不清啊,再让我听到一句,我给你买十斤肉包子看你能不能吃成大肚子!”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好不容易有逃出去的机会,全被他给毁了!二话不说,一脚送他到池底。

他从池底游上岸,湿漉漉的一身,刚要拉开架势和我奋战到底。忽然,初拂起了怀疑,见我四周站着人,我又不能随意走动,到底没过来。

我见时机成熟,对他喊道:“今年过节不收礼!”

早前为防止军中混入奸细,我和初拂灯华四人商议了个口号,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现在才真正用上。

初拂犹豫了片刻,不确定的道:“收礼只收八宝记?”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眼睛明亮了起来。

见初拂认出了自个,我不敢跟他多做耽搁,不然他也要被君帝请去喝茶了。我立刻装成腹痛,疼得站不起来。君帝的人怕我有个闪失,也顾不上审问初拂,赶紧一路将我护送入宫。

我不知道初拂有没有办法把我救出来,以现在滕家在帝都的地位,不说是岌岌可危,也只能说是勉强不倒。唯一的希望,就在那飞龙将军身上。幸好来帝都前,我打听过了:滕家飞龙会在明日返回帝都。

初拂若能见到他,我便还有一线生机。

这边思索着,那边宫门近在眼前。我不由的停下脚步,目光停驻在那十二根神将柱围绕的木台上,那一夜的事变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心口还会发悸。

形态各异的十二神将柱,有的塌陷了一角,露出里面的玉身。

荒帝曾说我十二人是铮铮傲骨。既为铮铮傲骨,就有个傲骨的样子。荒帝请巧匠为我十二人雕刻石像,雕出来的一个二个都在吹胡子瞪眼。荒帝觉得太辱没夜族人丰神俊朗的外观,于是重新雕了十二座逼真的玉像,镶嵌在原先的石像里。

这些石像历经万年,又重新出现在这儿。

君帝派来的人催道:“嫁娘娘,君帝等候您多时了,莫要让属下们为难。”

我收回目光,道:“走吧。”

走在路上,原本的梨花白早已不知所踪,苍翠欲滴的竹林映了满眼青翠,清风游过,竹叶簌簌齐鸣,就像黄鹂的声音,说不出来的悦耳动听。

当今的帝后叫苏静竹,名字里镶了个‘竹’字。他爱她至深,为她种满了承她名字的青竹,这也是应该的。

我无数次的想过,再和君尽瞳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

青石阶层层倾入云霄,像极了童目小筑前的青石悬梯,我挺着大肚子,费劲的攀登这威仪的天道,生怕一不小心会跌落下去。

一袭深紫入了眼。

他就站在宝相庄严的大殿前,俊逸秀雅,君颜无双,哪怕是在阴云停息的乌蒙里,也生得风骨竹韵。

深紫的锦衣,绣着独特的竹叶形花纹,从腰际蜿蜒到胸口,在微风中,仿佛是绽放一路的萧瑟孤竹,背靠着荒天,竟缓缓流淌出些许落寞。

竹无心,则不伤。竹有心,则伤人。

他看向远方,目光丝丝密密,胶着千种万种情绪,连呼吸都起伏不定。

那一刻,我以为,他还是那个会羞涩会畏惧会体贴会郑重的对我‘只要你愿意牵我的手,我定会带你回来’的君尽瞳。

下一刻,他将目光投向我,是冰冷痛恨的眼神。

“我的孩子,又岂会叫他‘父亲’!”

他的孩子?

我摇头,内心趋于平静,一字一顿的道:“你没资格做他的父亲。父是天,母是地,是最顶天立地的人。我的孩子,自然也要有个顶天立地的父亲。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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