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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74-在劫难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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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墨浓,小筑风云。

身着黑衣的男子戴着勾阵傩面,立在眼前,剑眸扇眉,像是磨砺风霜的冥吏,找不出生气。

包子在我怀里哆嗦,哭泣声不断,细白的小手上印有指印。他喃喃的问我,“娘娘,那那为什么要走呢?”童言稚语,万分不解。

为什么要走?

傩教之子,生而不凡。锁不住一生宿命,困不下一身因果。先前我也很是不解,为何君候要把包子送走。如今一看,悔不当初。我留下包子,就是送他彻底远去。

“包子不走,娘娘会努力把你留下。”我抚上他额头,抹去惊吓出的汗,嘴唇忍不住颤抖,“我们还要踏春游玩,还要等你娘亲回来,还要让你小爹爹看看你。他可真没福气,到现在都没能看得见你。”

包子点头,“娘娘,我想回去觉觉。”

我抱着他日渐长成的身子,感觉到有些吃力,突然发现包子已经变得沉甸甸,连手指都开始修长几分。

花娘一个回身,止住我的步子,“这可容不得你。傩子岂是你这鄙陋的货色可碰?”手出浮印,桃花印快速的压下,双肩像是绑缚一座大山,让我胸腔闷胀,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桃花印愈发的沉重,我刚复原的膝盖经不住压制,似要弯曲跪地。我费力的抱着包子,双腿仿佛要齐齐断裂。悲伤和愤恨一泄而出,无法抑制的红了眼睛。抱着包子,就不能站稳。站稳双腿,就要失去他。为什么会有这样艰难的事?

包子呜咽,“娘娘,你放下那那吧。”

“可是包子,放下你,我就再也碰不到你了。”我咧嘴苦笑,不想让他看到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花娘挥袖,一股力道正中我的膝盖,使我跪在地上。

这一跪让我疼痛难以平静,从未觉得自个是这样的渺小。先有白端护着,后有尽瞳护着,如今剩我一个,却成了最无用的人。

包子从我怀里爬起,脏兮兮的手摸着我的脸颊,“娘娘,娘娘疼不疼?”

我摇头,这副狼狈样不能被包子看到,于是侧过头,遮住伤痛。官官蹒跚的走过来,跪在我面前,发丝凌乱,一身蹉跎。

“今个姑娘护小主子,遭此大辱。芷官羞愧,连累姑娘至此。”说完,她向包子缓缓的道:“傩教女官,生来是伺候小主子的。小主子可愿同他们离去?”

“不愿!”包子坚决,抱着我的脖子不松,身上还有奶香味。

官官突然叩首,眼泪滚滚而落,“得遇小主子,得遇容主子,得遇君公子,得遇叶姑娘。也不枉我之前受苦受难,而今事态急迫,我愿为叶姑娘雪耻,愿为小主子一搏。”

她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花娘,忽的出手,瞬间破了桃花印。

花娘花容失色,“芷官,你可想好。当下带着小主回去,还能求傩主饶你残命,你若对教众下手,可知晓后果。”

“傩主残虐性冷,用少女阴体做鼎。我这一身早就是残躯,何来可饶恕之说?”官官冷笑。再也不做拖沓,朝花娘的秀颈出手,一双手浮有暗光,尖锐锋利。

只见一道剑锋,直直掠向官官的后背,不偏不倚,但不能阻止她的出手。

血花翻涌,溅于天地,花娘颈间乌黑,双手捂着脖子,愣是说不出话来。地上是一滩蜿蜒的血迹,从官官背后不停的流出。不久前还是浅笑素颜,此刻就是红妆已去。我爬到官官身旁,包子也痛哭出声,全然不顾血迹。

身后那人沉沉的道:“偷习古府魔功,纵然已死,也躲不掉大傩神惩戒。”

花娘脖颈的黑雾攀住全身,逼出她体内的万花印,像是蛊术毒瘤,怎么也消不去。

不一会儿就口吐鲜血,惨如厉鬼。

临死前,她恨恨的望着官官的尸身,狠绝愤怒,万花印全压在官官的身上。我抱着包子躲过,眼睁睁的看着官官的尸体化尘,耳边全是她温淡的嗓音,“叶姑娘……”。

世间再无官官。

颈上还拴着她绣的香囊,还记得那朵泡桐花,逼真为妙,让人爱怜。当眼前之景碾过记忆,我好像回到了林轩死的那夜,又好像看到了檀香死的时候,一幕幕景,一个个人,从我眼前淡去,再也回不到戏里。

那种疼痛懊悔一举没尽我的脑海,撕扯着所有的感官,再也不能平静下去。

我站在官官的血上,血液沸腾,眼睛烧红,一条条沉睡的离虫破体而出。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心中嗜血阴霾,只想抹去所有苦难,生生的逼迫自己。

“勾阵?”旁观已久的滕古将军出声,“不可动用。离虫喜阴嗜血,日后你会同它一样。”

我伸手轻抚一条子虫,它像是羞涩的小兽,起先想要避去,后来缠绕手腕。红如玛瑙的眼睛一眨一眨,用冷腻的身体蹭着我的肌肤。

世人都说不可这不可那,然而承受苦难时,谁又为谁遮一片天地,挡一时风云,筑一幕安宁。再大的慈悲话,再深的菩提果,也不能抵过一双扶手。扶住倾倒而来的天下,扶住三千诋毁的留言,扶住万马驰骋的铁蹄。

离虫在我周身漂浮,悠闲自在,蓄势待发。

我对滕古将军的话哭笑不得,“你若真担心祸从我出,就应该在我走弯路时,牵我向前,引我方向。而不应该怀着担忧,却眼睁睁的看着我掉落万丈。”

“你太执迷不悟,我无法将其渡去。”他蹙眉。

我眼有笑意,心里悲凉,“那你就好好看着。看我会不会血刃倾回,看我会不会战绝傩教,看我会不会翻天覆地。到时再等你顺理成章的将我抹杀。”

离虫嗜血。

散落开来的子虫,像是嗷嗷待哺的幼兽,不满我对其圈箍。我指着闯入小筑的十数个傩教教众,让子虫尽情吞噬。血气缭绕,我恍惚看见一片狰狞,没有了忌惮,没有了思绪,空洞难忍,无法自拔。

忽然,包子咬上我的手背,这才迫使我回过神来。

眼前跟我想象的大为不同,小小的离虫化身饕餮,可以吞下人的臂膀和腿腹。然而傩教教众也不是肆意拿捏之辈。有人在哭嚎,有虫在折断,平平等等的一同死去。

这样的世界,没有谁能一手遮天,况且是我这片小小的叶子。

我怕离虫再做伤亡,只好收回到体内。顿时感觉一道阴寒之气涌上心脉,母虫得到补给,微微一动,随后继续沉睡。

离虫杀戮越多,人会越发阴暗,等到血脉补足,母虫会吞去心脏。

我终于明白这个意思。

冷静下来,就不再动用离虫。

戴着勾阵傩面的那人目不转睛,死死的将我盯住,即便是教众向他求救,他也不闻不问。直到我收回离虫,他才道:“勾阵且诛,本该强大,可惜离虫不是你的力量。”

“贵上说得好。”我牵着包子,嘲讽道:“这傩面实在好看。既然你口口声声称我是勾阵,这傩面也该同你的皮一把扒下来送我。”

他按着腰间的佩剑,不答我的话,竟是向滕古将军行礼,“傩各见过滕大人。大人失踪三两年,傩各方才才辨认出。”

滕古将军微微的点头,“我知你的意思。傩子本该带回傩教,我不会多加参与。”

“傩各谢过大人。”那人话锋一转,冷漠无情的道:“还请大人不要阻止傩各清了傩鬼。”他的剑柄指向我,没有丝毫偏移。

那人一步一步走来,一手抓向包子,一手刺向我胸口。

出尘的衣袖一晃带过,却是滕古将军护住了我。他抱着我退后几步,和那人保持距离。我只能眼见包子被重新抓住,大大的眼睛绝望无助。

包子沙哑着声音,小手不停的往我这伸来,“那那不要去。那那不要去。”

我刚想走过去接住他的手,只听滕古将军淡然的道:“你再过去也是于事无补。即便今夜能阻止娃娃离去,倾回疆土也没有能让你们安身之地。勾阵,你想毁了小筑,毁了自己,也要和傩教抗衡吗?”

毁了自己,我并不畏惧。毁了小筑,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看向醉生楼的方向。那里还沉睡着君尽瞳和花采子,如果执意要留下包子,势必会引得傩教进发小筑。离州的前车之鉴,不能在小筑里重新翻出。

“娘娘,大爹爹,为什么不来救那那?”包子哭得昏天黑地,让我听得肝肠寸断。

万般思绪纠结在脑海,一步错,引得步步错。我收回伸向包子的手,每一步都艰难的像要死去。在苦难面前,只有放弃。

包子惊住了,呆滞的看着我,不敢相信,“娘娘要抛弃包子了吗?”

我狠狠的咬住双唇,不知该怎么开口。只是包子的目光像是一道惊雷,疯狂袭来,似要把我挫骨扬灰。

他突然不再挣扎,乖觉的如同一个瓷娃娃,站在不远处,眼里全是茫然。天大地大,山高海阔,我救不了他。甚至是我自己,也救不了自己。所有的承诺都烟消云散,所有的誓言都成为戏言。我答应过包子,可我做不到。

我永远不能忘了这一夜。

这一夜,小筑里浸有数人血。这一夜,包子最终还是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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