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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本被按坐在莫竹身上,突然被他按下自己的头,连带着整个身子也跟着滑至地面,她的头就被一股大力按了过去。她努力抬头却始终无法看到他,她的双手捆绑着粗粗的麻绳,两只手腕被勒硌得生疼。
她挣扎着抬起头,始终不肯碰到他身上,这般屈辱居然让她受,待她此次大难不死,她必弄死他!
剧烈挣扎之际她到底是力不从心,又饥寒交迫有男女之别,她一变身变废了的,半人不狐的样子,不知道还能如何反抗,情急之下一咬牙,把两只被捆绑的手抬了起来。
正在他按下之际,她的手腕刚好顶在他和她之间,她的唇被重重按到自己的手腕的麻绳上,历时磨破了皮。不过他手上的力度倒是送了,她开头看他,果然他也不好受的,这一下子他也是没想到,想是用力过猛咯到他了。
他额头微有细汗看着楚奕笑道:“小丫头,敢阴我!”话音未落,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扇过去,楚奕被打得耳中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些什么。
她勉强睁着迷离的眼眸盯着莫竹看去,只见他嘴唇一开一合,却听不到只言片语。
她晃晃头,抬起被绑的手想去摸一摸耳朵,却被莫竹拉住另一端的绳索用力一扯,她又被扯了个踉跄,跌回他双、腿、之间。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冷淡疏离,一手擒上她的下巴抬高面向自己,同时把身子俯低贴着她耳际说道:“既然你不识好歹,就让苍溟看看你是怎么被本王玩残的。”
她整个身子一震,错愕地看着莫竹,他刚刚说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
他说,苍溟!
她回头看去,一片漆黑,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变身被阻,她连夜间辨物也不能了吗?
莫竹单手一扣她咽喉,使她被迫支起身子向他靠近,他伸舌舔弄着她的耳朵:“怕了?”
楚奕颤抖着转头看向莫竹,姑父二字刚一出口就被莫竹蓦地的吞下,她再想说什么都被他吞咽下肚,她再想挣扎却也没了力气。
任他吻了个痛快,他笑着一摸她鼻子温柔笑道:“这样才乖。”
楚奕现在真心连骂他的勇气都没有了,就算心中腹诽她也不敢了。这变.态如此阴晴不定,她只要看到他都已经浑身打颤,可偏偏人在恶魔之手,想逃逃不掉。
仿似看出她眼中的惧怕,莫竹更加柔了声音,伸手轻抚她脸颊:“韵儿莫怕。”
她看他仿佛不似刚刚那般吓人了,想是恢复了正常,就又奓着胆子喊了一句:“姑父……”
结果下颚再次被擒住,几乎捏碎。
莫竹阴冷地道:“再叫一声试试。”
楚奕含糊不清道:“你是我……姑姑……的……”
“啊!”绳子猛地一扯,楚奕疼得直叫,手腕早就磨破了皮,如今血水已经给绳子浸润上一层红色。
“本王就不爱听你喊姑父,你偏偏不听话,一天到晚喊个不停。”莫竹突然咆哮起来。
他打手把绳索稍松出一些来,然后绕着楚奕的身子就缠上去,缠了两周后,又用力一收,楚奕被勒得闷哼一声,噗通摔在地上。
“王爷……”楚奕倒在地上艰难的开口,“你……既然不喜,韵儿定当尊称您一声王爷。您想怎样对韵儿不要紧……还请、放了王妃吧。”
莫竹伸手抓住楚奕胸前的绳子就将人提了起来,拉到自己面前:“自身难保还替他人求情?你真当自己是圣女在世么?谁你都想救?”
忽然莫竹转头看向身后莫离:“去把那些人带上来。”
莫离领命下去带人,楚奕不明所以的看着莫竹。只见他嘴角轻挑:“不怕告诉你,那日你给求情那些人,本王今日一并押来了,给你和本王的好王妃殉葬。黄泉路上你们结伴同行,岂不快哉?”
说完他仰天大笑,那声音仿佛要将山谷震穿。
少顷,第一个被押上来的就是那日顶撞她的那名美妾,她一双眸子幽怨的看着车上的两个人。
莫竹看着跪在地上的美妾笑着扶上楚奕的脖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唇边:“看本王多疼你,第一个就处死冒犯你的人。”
声音虽不大,也够台下之人听得清楚。那美妾喊道:“郡主殿下,贱妾自知当日不该冒犯于你,只是做错事的是我一人,贱妾今日给郡主磕头赔罪了。”
那美妾用头颅重重的磕在地上三个响头,抬头见额际血肉模糊:“王,妾爱慕您一回,您恐连妾的名字都不知吧。”
她苦笑着道:“罢了,王的眼中何时有过妾们?今日反正也是难逃一死,妾也不怕鲁莽了。您心中明明只有王妃一个,却要刻意隐藏,假装疏远,压抑感情,这些年您快乐过么?”
莫竹没想到这名美妾会说出这些话,一时之间有点反应不过来。那美妾继续道:“每年甚至每月各路官员为巴结您送来美人不下千人,您正眼瞧过我们吗?我们痴傻只因无奈或是深爱而在装,陪您一起演戏。如今您要杀我们,您眉头可不动分毫,只是我们都死了,王您就会快乐吗?您将对王妃的感情转移到郡主身上,您是在欺骗谁?老王爷都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才换回老王妃的一生相随,您呢?你却不敢。莫竹,你不过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感情的可怜虫!”
“大胆!胆敢辱骂王爷!”莫离伸手给了那美妾一个嘴巴,是的,莫离只是区区一个下人,就算再怎么受重用,那也是奴。莫竹美妾虽多,那也都是他的女人,身份在卑微,那也是主。如今,他的奴可以不用问王爷就对犯错的主子随便动手,可见这些美妾的身份之低。
“凝霜死而无憾,只求王不要再滥杀其他姐妹,大家都是可怜之人,总有相惜之情,愿杀凝霜一人以泄王心头只恨。”凝霜说完双目微闭,等待行刑。
莫竹刚刚被凝霜说得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他恍惚间想起她是谁。她原本是府里的奴婢,那天只因他夸赞她一句,而苍璇多看了她一眼,他就收了她。
后来他几乎把她忘了。
凝霜说得没错,他是在用各种办法折磨着苍璇,不虐身只虐心。她的眼亦是犀利的,原来她早便看出来了。
她何时入的王府?他没有印象了。
她如何得到他的夸赞?他也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苍璇看着她流露出的羡慕跟欣赏的神色。也不知他是见不得苍璇好,还是他被她那羡慕跟欣赏的表情所吸引,出于那种心态他也不懂。
就像现在,他也不懂。
可她有合殇蛊,他知道。他恨!痛恨!
父王就是陪着母妃而离世,他不会像父王那样傻,爱一个女子爱到不顾大好河山,爱到不惜性命。
他北域地处险峻,早就有了与苍天王朝抗衡的实力。父王却为了母妃放弃大业,情之一物是祸,是苍天王朝用来牵制住五域的毒。
那些艳绝门培养出来的女子,从入门起就开始遵循各域王的喜好,她们有的从来只有利用,何来真情?
当年,母妃若不是接到先皇的一道密旨,又岂会自尽带着父王一同离世?
爱?他早便不会了。
当他听到母妃跟父王说的那些话,他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求娶苍璇是计,他知道苍璇于苍溟是什么,他无非想手中多个筹码罢了。
凝霜说他爱着苍璇?
莫竹忽然抬手示意行刑,手起刀落,凝霜身首异处。
“不要……”楚奕微弱而悲怆的声音。
“不要!”远处凄惨而撕心的声音。
“凝霜姐姐……凝霜姐姐……是我害了你。”一个声音自远处一众人群处传来,楚奕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转头看去。
果然,那天的一众美妾皆在人群中。
“你们杀错了,你们杀错了,抽中第一个的人是我,是我!是凝霜姐姐非要替我去死……”后边的话被人用手捂住她的嘴掩了去。
“傻丫头,你想凝霜姐姐白死吗?”其中一个美妾说道。
那被捂住口鼻的正是那天像楚奕求情的女娃,原来莫竹让她们用抽签的方式选出先后顺序出来领死,凝霜却是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全其他人。
只是,她的死也未必能救下其他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