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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苍天国举国同庆,因为天溟帝将举办封后大典,皇后正是凤仪娘娘。
人群中站着两个身影,看着空前的盛况,繁华的街道,热闹的人群,这些却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走吧。”一个微哑的声音说道。
“想好了?”另一个声音询问着。
“早想好了,若不是为了疗伤……”
“呵~”听到似乎有些哽咽的声音,知道她说不下去,适时的一声轻笑,他抬手揽着她娇小的身子转头离开人群。
皇城高台上,一身明黄的金龙飞天龙袍下,一个俊美无边的男子,面上笑容可掬却始终目眺远方,与他身边的皇后未曾有过眼神的交流。
终于,他盯着人群中的一角,渐渐挑起了嘴角,口中喃喃自语:“你终于出现了……”
转身向后走去,只把一旁的皇后一人留在宫墙阁楼之上。皇后依然落落大方、温婉可掬,不时的朝着台下的黎民百姓挥手致意。
苍溟走进内殿,唤来无双、无敌和清冰,跟他们简单安排了几句,就疾步回了凌云殿。
仪式结束后,皇后独自回了寝宫,找来宁依问道:“可知道皇上去了哪里?”
“回娘娘,皇上刚刚急匆匆回到凌云殿,之后奴婢就不得而知。”
唰的站起身道:“随本宫去趟凌云殿。”
一去之下,苍溟果不在凌云殿。出来相迎的是小顺,小顺道:“皇后娘娘,皇上刚刚说有急事,便带着几人匆匆外出,奴才也不知去往何处,这起码也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是呀,可不是有一个时辰了么。把她一个人独自留在高台之上等待祭奠结束,他却率先离去,这也能算是封后大典?
没有皇上在场的封后大典,世人将会如何耻笑?他……他到底爱不爱母妃?这两年,她拥有了母妃的容貌和身体,却竟然看不清皇上的心。
两年……她不懂他们的关系算什么,他有时会饶有兴致的跟她聊天、用膳,有时又会望着她痴痴发呆,有时还会枕靠着她沉沉入睡。
可是,却是说不出的一种疏远。
她一个人落寞的回到寝殿,宁依伺候梳洗完毕后就退了下去。如今娘娘身边也就剩下她和宁琪二人了,宁芝嫁了无双已经搬到宫外去住,而宁谧伺候宗维终老后却不跟再回到宫中。按理说,自从娘娘两年前玉妃那次出事,她跟娘娘的感情应该是更进一步的,为何偏偏不愿回来了?
要说娘娘这性子吧,也是不同了的。但她们也习惯了,最早娘娘是温文尔雅、足不出户,后来变得古灵精怪还常有奇思妙想和胡言乱语,如今似乎又变得疑神疑鬼、患得患失,甚至有时有点喜怒无常。要不是这样貌还是原来的,真怀疑是前后换了三个人的。
至于娘娘跟皇上,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更是看不懂了。
不再多想,她们也各自去忙,忙着忙着夜渐渐深了,她们也准备去睡,正这时刚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逐渐朝着娘娘的寝殿走去。
宁依几步跟过去一瞧赶紧施礼:“奴婢见过皇上。”
“把人全带走,没朕旨意不得入内。”苍溟看了一眼宁依冷声吩咐道。
宁依赶紧转身通知众人去了,这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沉静,死一般的沉静。
反正大家都在殿外,也是听不到里边有任何声息。只是氛围却感受得到,无法呼吸的沉闷,让宁依隐隐觉得不舒服。可自从娘娘被救醒后,她就觉得跟娘娘不似从前了,似乎变得疏远跟陌生。
反正她本来就是下人,下人就该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总做非分之想,妄想与主子成为朋友,如此不分尊卑怎么可以?
这一夜他们就站在殿外守到天明,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宁依第一个冲进去服侍主子起居,皇上却早已不在,只有娘娘一人。
不知为何,本应该是苦尽甘来,本应该是相守到老,过去的磨难都已不再,为何似乎爱也不在?
她是一个旁人,虽说是旁人确实离着主子最近的,也说不出皇上那是什么感觉,总之看起来也似乎很宠爱,可就是见不到娘娘笑。
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态总在脸上显露,明明皇上也时常会来,明明对娘娘总是温柔相待,可就连她也觉得少了些什么。
可究竟少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
城郊的路上,一辆马车走到一片树林里就停下了。
车上端坐两人,正是在封后大典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那两人。
“为何停下?”女子问道。
“你若还想着他,就回去。”男人回道。
“不必了,两年了,想他已经忘了我了,不然也不会封韵儿为皇后了。”女子苦涩一笑。
“既然不愿,那你还一直躲着他?”男子凝眉“你明知这两年他一直在到处找你。”
“那是你医术高,我本以为自己会死,还去打扰人家做什么,就这样挺好,真的。赤炎,我们离开这里吧,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女子恳切的说道。
“真的?你真的愿意?”他如何不想?爱了她千百年,终于能跟她相守,无论她接受自己与否,他都甘愿在她身边守护。
“嗯,等这一世过了,我就去求,求月老断了我与他的缘。”楚奕目无焦距的看着前方车帐。
赤炎凝着他,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纠结,有些人有些事又岂是你能说断就断的?
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赤炎道:“我们去哪里?”
楚奕低头想想:“去北域吧,我喜欢雪。都城这边太暖了,都不会下雪。”
“好,听你的。”二人说完就驾车继续前行。
远处的树枝上,三个人影待马车远去后才飞身落下。
为首的无双问道:“如何?”
清冰看了看无敌,叹口气道:“他们说要去北域,还有她说皇后是韵儿。”
“韵儿?那不是璃王和王妃之女?皇后是韵儿那马车上的人是谁?难道……是娘娘?”无敌本脱口而出,可说到后来似乎难以想象。
这怎么可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
无双眉头深锁,的确匪夷所思,是两个人换了脸?
但年纪身形也大不相同,一个是十四五岁的孩子,另一个则……如此大的差距,难道是?
无双不禁.看向清冰:“清冰师妹,清离师伯可曾给门中弟子讲过移魂之法?”
清冰看向无双又转脸看了看无敌:“师父不曾对我们提过,不过不知清屏清朱两位师姐是否知道,毕竟她们入门时日较久,师父所教授的本领也比我们多得多,像我只是一进门就跟师父学了至阴寒功的修炼。”
清冰说完咬咬唇看向无敌,两年前的那一次……
他究竟是真不知,还是不愿提起?虽说是解毒,可那毕竟是她用自己的身子换回了他的命,他却从未对她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寒暄客套的一句谢谢,没有,都没有!
他甚至不会看她一眼,也不刻意回避,也不可以亲近,她于他就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不,连空气都不是。她似乎只是一个多余的存在,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多关注自己一点,她不信他不知道是她替他解毒的,甚至她觉得他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解的毒。
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起外出,清冰再也按耐不住:“无敌,我有话跟你说。”
无敌抬眸看了清冰一眼,这是这两年来,他第一次看她。
无双叹气:“你们说吧,我去前边镇上的客栈等你们。”
无双说完提气飞出树林,只留下周身阴寒的无敌和瑟瑟发抖的清冰。
“说吧。”无敌冷冷扔出一句话,双手环胸目视前方。
清冰极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问道:“无敌,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无敌不耐的瞟了她一眼:“就问这个?”
“你说呀。”清冰有些急了,向前走一步,微微探出手去想拉住他的胳膊。却在刚刚抬起就僵在原地。
“清冰,你有什么话要说,就直截了当点,别浪费大家时间,我们出来也是域主吩咐的,事情办完了该回去交差的。”无敌说完不待清冰有任何反应,转身就要离开。
清冰大喊一声:“我要求域主为我们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