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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金缕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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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祖祠。

祖祠设于拙政园东边,为三进院落。前进,门首为木结构五凤楼,歇山顶,青瓦覆盖,俄角高翘,上悬一块匾,写着“孙氏宗祠”四个大字,笔法苍劲有力。祠堂中进三间,为祠堂正厅,前、后进各五间,均有天井,共有柱70根,地面、天池、台阶全铺青石板,两边皆是苍松翠柏;月台上设着青绿古铜鼎彝等器。后进走廊两侧有小圆门通花园,花园内遍植花卉绿草,另有百年木挥三棵。

孙怀瑾安顿了莫绛心到达祖祠的时候,已经陆续有人集于正厅侧堂,恭候吉时祭祠。

他一眼便看到最醒目的厅左侧有长案陈列红纸,有一身穿正装老者执毛笔正抒写来人,孙怀瑾走过去,在老者抒写完旁系一个子嗣名讳后,适时上前,恭敬道:“六十八代‘修’字辈,嫡裔宗系孙怀瑾,归祠。”

声音并不大,却有人耳尖便已经听到,纷纷看向站于案前的孙怀瑾,来人大多是从各地赶过来,有年轻辈分更是未来过祖祠,此刻听到竟是‘修’字辈中寥寥几人的嫡系子嗣都不免惊诧,老者笔一顿,抬眼看见孙怀瑾,便笑了起来,虽鬓角全白但笑若洪钟,看来身骨康健,孙怀瑾颔首笑道:“九叔,近来可好?”

老者搁下笔指了旁人抒写,走过来拍拍孙怀瑾的肩膀:“臭小子许久都未来看望九叔,莫不是把我这个老家伙忘记了?你九叔一切都好,婶和阿绿也好,身体硬朗着呢!”

“那就好,我前些时日又得了几块未琢玉石,成色润泽,正想着托人给您送过去,现在倒是省了一番来回。”

哪知对面人松了一口气,拉过孙怀瑾无奈道:“幸亏你没给我送去,不然你九婶回头又要跟我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的,最近越发唠叨,整日抱怨我都快钻到玉石里面去了,现在我都是偷偷往制坊里跑,还不敢让她瞧见!不说这个了,老爷子身子还好吗?前些日子不是还闹得住院了,我在国外都来不及往回赶。”

孙怀瑾看对面这个嗜玉如命的老顽童‘妻管严’模样,到底还是忍俊不禁,正欲答话侧边有问候声不适宜的插了进来:“九叔!”

阿九回过头,见来人是秦峻秦子棠二人,脸上笑意顿无,面色不悦道:“祠祭等会儿就开始了,攀关系这会儿也得先去把名入了不是?”

秦峻面色一僵,随即恢复过来,眼色令身侧的秦子棠去到案前入名,又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九叔是我孙氏一族老辈,我儿子棠往后若有不对之处也请多多海涵!”

秦峻已经把姿态放得极其低,但阿九也毕竟不是好对付的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冷笑道:“哟,我孙氏一族什么时候由外姓当家作主了?你秦氏为儿子垫石铺路也不必费心讨好我,我这人封建,莫说是现在我不待见外姓,日后我阿九也只尊本姓!”

声音不大不小,偏生清晰的在场的人都能听清,孙氏主位之争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如今见人如此不给即将成为孙氏新主的秦家人面子,当面就敢撕破脸,到底还是惊了一把,众人议论纷纷,秦氏一众党羽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秦峻被人当众羞辱,倒也不想在此起争执,面色难看的拦下了秦子棠,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了一声浑厚苍劲的声音:“阿九,祭祠时间到了!”

众人均回头看向门口,由孙家长子孙思维扶着一个老者,穿着对襟唐装,朗目鹰眸,全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至脑后,眼眸凌厉地扫了一眼众人,堂内顿时一片静默无人造次,这是孙氏主家当家的威仪,正是孙觉。

墙上的挂钟敲响直指4点10分,祭祠时间是4点一刻,众人恍然,立即跟随孙觉等人到达正厅。

正厅神龛供奉孙氏列祖列宗考妣神主,座前木雕漆金二十四孝,涵义深刻,大厅上下皆雕梁画栋,整个氛围都显得庄严肃穆。

孙氏秉承了老旧的习俗,按辈分宗旁系来祭祀,主祭孙觉,预祭两人,分别是孙思维和孙怀瑾,站于孙觉身后两侧,身后的人则依次往后分宗旁系两列而立,虽早知孙氏体系庞大,但仍有站于外侧年轻后辈惊诧于族人之多,孙氏祖祠极大,此刻祭祠约上百人黑压压地望过去也有序可循,等级辈分森明,孙氏嫡裔一脉只余孙觉、孙思维、孙怀瑾三人,为辈分最高的‘修’字辈,而秦氏虽入赘孙氏,和孙觉女儿佩玖成婚,佩玖为女子,不入祠堂不入宗谱,所以秦氏无论如何只能算外姓,也只能位居旁系列首。

泾渭分明的队列,留心的人自然能看出端倪,明白祭祠前阿九的那番话并无差错,众人便心照不宣。

主祭预祭至所有人依此上前盥洗,孙觉偕香案前焚香,三上香后读告词,依此预祭依此为之,族裔奉香肃立,后堂外击鼓九声令善言弟子面上正言,善言弟子由孙觉选得,照往日每年祭祀由阿九担当,他站于案前,高声朗诵训戒,似梵语吟唱:“凡为吾祖之后,曰:敬父兄、慈子弟、和族里、睦亲旧、善交游、时祭祀、力树艺、勤生殖、攻文学、畏法令、守礼仪;勿悖天伦也,勿犯国法也,勿虐孤弱也,勿胥讼也,勿胥欺也,勿斗争也,勿为奸恶以贱身也,勿作恶劣以辱先杰。有一如此者,生不齿于族,没不入于祠。”

孙氏祭祠甚至区别于现如今保留的其他家族祭祀,流程规格极为严苛,女子不得入内,非族人不得入内,堂内不得大声喧哗造次,故祠堂内都是孙氏子弟,虽说是祖上的规矩,有人听完这一长串的训诫也已是昏昏欲睡,孙怀瑾静立在孙觉身后,自记事起每年的祭祠雷打不动,所以已是司空见惯并不觉厌烦,他站立身形如挺拔青松,抬眸眼角余光却无意瞥见右后侧秦峻脸上的一抹讽刺,他眼底有极轻的微澜掠过,随即便听得阿九话音刚落。

跟随众人齐应声:“敢不祗宗长者之训!”

阿九复道:“慎思哉!勿坠先祖之祀”。

众应“诺”,酹酒尽倾於茅沙,乃揖而退。(训戒原文取自休宁泰塘程氏宗祠春祭和冬祭祖训)

鱼贯而出,祭祠繁复严谨,自觉憋得内伤的众人已都是快步而出,秦峻看身后孙觉本想迎上去,又看到身侧的阿九和孙怀瑾,不想再生事端,随即匆匆借事告别离开。孙思维便留下来处理祭祠后续事宜,此时,便只余下孙觉、孙怀瑾和阿九三人。

孙怀瑾本想告别爷爷回明瑟楼看莫绛心,可孙觉却指明要他和阿九跟着去拙政园,孙觉病初愈,不想驳了老爷子的面子,到底还是应承了下来。他不是被儿女情长左右心思的人,只不过今日颇有些心神不宁,说不上来是因为连日来的疲惫还是因为莫绛心突如其来的病,这丫头这几日有些不对劲他早就看出来了,她执拗,主动询问怕是适得其反,旁敲侧击她又只当充耳不闻,所以借了今日寿宴请了陆尔冬过来,看能不能开导她……

“容之,容之!”

肩膀上陡然一沉,孙怀瑾这才回过神来,看孙觉已经迈进了书房,他看了一眼身侧正奇怪望着他的阿九,面色如常回道:“怎么了?”

“你今日是怎么了?时常走神,是想那丫头啦?”阿九拍拍他,笑道。

孙怀瑾揉揉眉心,苦笑道:“她昨日发烧,今天才好了一些,本想回去看一看,这不就被爷爷叫到这里来了!”

阿九会意,凑近孙怀瑾耳畔:“你爷爷无非还膈应着你,你进去尽量不要逆着他的意,老人家啰嗦几句难免的,老爷子明里不说,任谁都知道他最宠的就是你,服个软就成了。”

“我知道。”孙怀瑾心头一暖,点点头,和阿九一起迈进了书房。

依然是十年如一日的摆设,孙怀瑾抬眸便看到屋内唯一挂着的黑白照,照片上的老妇人笑容温婉,怀抱着婴孩,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比现在年轻一些的孙觉,仍然是严肃刻板的一张脸,眼里却涌动着温暖的笑意。

毛色润泽光亮的鹦鹉站在窗台上在呀呀的叫唤“容之,容之”,屋内燃着舒缓的沉香掠过鼻尖,使得他的神经有一瞬间的怔忪,窗外有热烈的阳光透过七彩棱形的玻璃打在相框的边角,折射入他的眼眸,孙怀瑾眼眸眯起,眼底原本黑沉沉的深海,渐渐有波澜缓缓荡开,七彩的流光如琉璃琥珀,片刻他垂下眼眸,过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情绪。

孙觉看他眼神瞬间变暗,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来,叹息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书信,上面有熟悉纤细的字体,写着:博衍亲启。纸张已经泛黄,折叠的地方甚至有些破损,是被人反复打开折叠所致,博衍是孙觉的表字,至于写信人,这人是……孙怀瑾背脊僵住,眼眸里带着不可置信。

孙觉手指如抚摸最珍贵的宝贝轻轻磨挲着纸张,随后伸手递给他面前,眼睛半开半合地望着他,似乎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东西,他声音极轻:“这是琼华的遗书,里面有对你的交待,我想是时候交给你了。”

站在一侧的阿九一时间也愣在那里,几乎是立刻抬眼看向孙怀瑾。

孙怀瑾僵直地站在那里,眼眸微垂辨不清表情,手指抬了好久才触到那封信,触到的时候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阿九看见他打开了信,隐约只能看见信上只有寥寥数行,可是孙怀瑾看得很慢,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才缓缓把它折叠好,放入信封,边边角角都掖得平平整整,然后递给孙觉,转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孙觉站起身,把桌子拍得震天吼:“孙怀瑾你回来,你如果还当自己是孙家的人,你就该知道你奶奶信里的意思!”

孙怀瑾的脚步顿住。咆哮声惊动了园子里的人,有下人闻声过来,正看见正欲出门的孙怀瑾脸色冷冽,书房内的孙觉一脸盛怒,顿时想退回去,却听见平日里温和待人的孙怀瑾的声音寒冷如霜冻,他头也未回,一字一顿说道:“孙家?我的姓氏、我的血液、孙氏带给我的一切,我宁愿从未拥有,也好过现在厌恶如此!”

下人惊愕看孙怀瑾背影走远,孙觉心口一窒,颓然的坐回椅子上,阿九心下已经了然,赶忙走过去给他递过药,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叹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何必非得激怒他,暗地里着人把那个女人送走不就得了!”

孙觉缓过气来:“当初是我做错,想着总能保她一条命,把她给了老三做儿媳妇,归置到那个显眼的位置容之也不能把她置于死地,自己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但如今若是再不送她走,只怕她的命也保不住,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如今秦氏作大,我有好多事都不能出面,抵得住秦峻的只能是容之,连思维都难再抗衡!”

阿九一惊:“不是已经都成定局了吗? F&T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呀!”

“强弩之末?那小子的九曲回肠他爹只怕都摸不清,他的绝境根本就是他自己让别人带着他走进去的,所有的路他都算得清清楚楚,我困他困了二十几年,想把他往主位上推,不管他愿不愿意。”

阿九一瞬间就恍然大悟:“你是说……”

孙觉打断他的话,眼眸落在屋里唯一悬挂的黑白照片上,一片平静:“他想要脱离孙氏,大约是从14岁起就开始,至始至终只做的一件事。失去了世安,拥有了莫绛心,一切都是劫数。”

莫绛心睡得却并不安稳,多日来的梦魇仍然在不断上演……

漫天的雾气弥漫,竹林里那所破旧的房屋前,钉在门前的木板嘎吱作响有断裂的趋势,许越冷冰冰的一张脸,刻板的说道:“莫绛心,他不会跟你走的,他的家在这里,许世安也在这里。”

她睁大眼睛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许越身侧,眉宇从容温和,端着山明水净的笑意,嗓音清冽如泉水流淌在耳际:“你不该来这里,我早说过,你不该来。”

孙怀瑾不再理她,笑着把那破旧房子的门轻轻推开,里头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她笑着拉过孙怀瑾的手说:“你来了,等你等了好久。”

“不,容之……”莫绛心头疼欲裂,四周景物都在匆忙倒退,她甚至来不及抓住孙怀瑾的手,眼睛不断闪过无数人的脸,许越的,孙母的,秦子棠的,盏朵的,孙觉的,则林的……或嘲讽、或冷漠……或怜悯。

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越下越大,四周景物变化,肮脏的巷子,昏暗的路灯,赫然是她当年被遗弃的地方。

她跪在地上,整个人都站不起来,她努力的掐自己的手心试图把自己弄醒,突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骨节根根分明,白皙修长,无名指上一枚不加任何装饰的戒指闪着柔和的光芒,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惊喜抬眼,看见了那张温柔从容的脸:“容之!”

寒光一闪,一把刀陡然出现在了孙怀瑾背后,毫无征兆地刺入孙怀瑾的胸膛,鲜红的血如泉涌一般落在洁白的雪里,氤氲成花,触目惊心,背后露出一张冷漠极瘦的脸,坐在轮椅上的盏朵。

“不!”她大喊一声,所有幻象消失不见。

“弯弯,你怎么了?”她听到耳边陆尔冬急切的喊声,莫绛心睁开眼,熟悉的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然后是陆尔冬的脸。

莫绛心坐起身,才惊觉身后已经一片冷汗,好半天才缓缓的说:“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又是一场噩梦啊……

她抬眼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指向下午5点差10分,天色已暗,有模糊的音乐声从远处传来……

“糟糕!寿宴已经开始了,尔冬你怎么不叫我?”她赶忙从床上翻下来,手忙脚乱的冲到更衣间找衣服。

“其实……是孙怀瑾回来过的,他说不用叫你,让你好好休息,他说事情他去处理就好。”陆尔冬转述道。

莫绛心的手指一顿,心中却有什么逐渐清晰起来,她此刻却来不及想,只能想到上次在莫干山孙怀瑾遇袭的事,又想起了那个心惊肉跳的恶梦,心下又是一紧,她极快的道:“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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