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往事如风（1 / 1）
“我……青溪，对不起，我不能说，算我求你，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放了楚歌，楚晔任凭处置，绝无怨言！”楚晔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间闪过多种情绪，痛苦，纠结，挣扎，不甘，无奈，最后像一潭死水般归于沉寂，艰难的开口说道。以他的骄傲，说出这般话已是将尊严践踏成尘。
凌汐震惊，究竟是何原因，让一贯自傲不羁的楚晔露出这般姿态？凌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晔，沉静锐利的眸光，仿若要将他看透一般！
楚晔颇为难堪的转过头，不再去看那举世无双的人，他不想在她的眼中看到嘲讽，如今他的境遇已经很是不好了……
“楚晔！我曾说过，你的要求，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便都会应了！这句话，如今，依旧有效！”
“青溪……”
“不管你为何回来，既然回来了，便还是我凌汐的男人！”凌汐死死的盯着楚晔，一字一顿。
“我……”楚晔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汐，却是忽然记起她以前说过的话，她说，做她的伴侣，需有傲然之自信，聪明睿智，能力不凡，方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方能称为她的男人，便能和她，一起俯瞰这江山如画！
他知道她喜欢他，却不知道她居然将他看做是伴侣，而不是夫郎！伴侣，那是可以与她相伴并肩的存在！
“青溪，我明白了。”楚晔的在开始的震惊过后，便只有平静了。那颓然的气质变得意气风发，颇有指点江山的潇洒！
凌汐勾起唇角，璀璨一笑，那绝世无双的笑颜，瞬间恍了楚晔的眼！如此潇洒恣意，如此狂傲不羁！自负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仿若逐鹿天下不过一场无聊时的游戏！
凌汐看了眼即将破晓的天色，然后又看了眼眼前的佳人，嘴角一丝戏谑的笑容若隐若现：“倒是可惜了这个美丽的夜了。”
“我会让他们在这里等我几天，你便随我回府吧。”
“好。”
“嗯，去梳洗一下，马上就回。”点了点头，凌汐看着楚晔略显凌乱的衣衫说道。
“好。”还是一个字，楚晔露出一丝淡笑，柔顺的说道，转身而去。
“凤千，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凌汐明净的笑容退去，恢复了以往的淡然随意。
“奴不知。或许，他是为了某人……或某事而不得不……”凤千闻言沉默，片刻后幽幽说道。
“本尊曾以为，本尊可以栓住他的心的，倒是本尊太自负了！”似感慨的一句，凌汐自嘲道。
“未必……楚晔说不定就是为了主人您呢？”凤千低浅的声音再次传来，凌汐一叹，消失在房间里……
……
“本王有事离开几天，你们便在这里等我，本王会尽快回来的。”饭桌上凌汐看着两位夫郎说道。
“是。”虽然惊讶，但是玉清竹还是很快回过神来，轻声应道。
“是。”扬墨辰抬眸看了凌汐一眼，应道。
“青溪。”梳洗完的楚晔一袭白衣飘逸出尘，缓步走来的身影如同谪仙般飘然。眉若远山，眸若秋水，肌肤白皙如玉，看起来却坚毅挺拔，矛盾的和谐，却别有一番风味……
玉清竹心神一颤，他叫她青溪……他们是什么关系？她要离开，是因为他么？不知为何突然就感觉到了满身的苦涩，似乎连空气也被浸染了。
扬墨辰还是保持着沉默是金的绝对守则，不发一语，静静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平静的眸子里波澜不惊。
“嗯，阿晔。”点了点头，凌汐示意楚晔到身边坐。
楚晔闻言身子一颤，阿晔，他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自从那次离开……本以为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个称呼了，然，世事无常……
楚晔坐到了凌汐身侧，安静的用着早膳，仿若不存在般……
早膳过后，凌汐便动用灵力，用了半个时辰，驾驭灵剑带着楚晔回到了王府。
“王爷？”王府总管惊讶了的看着自家王爷，不晓得她是何时回来的。
“不要让别人知道，本王回来的消息。”看了她一眼，凌汐带着楚晔往王府后院，无心阁而去。
“是。”管家恭敬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无心阁
看着面前装饰华丽的阁楼，很难想象这竟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泣血之地。无心阁，楚晔是知道的，他也算是无心阁的元老之一，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将楚歌关到了这里。
走进阁内，打开墙壁上的机关，一个深邃的通道出现在面前，凌汐看了楚晔一眼，说了句：“走吧。”
楚晔跟在凌汐身后，看着通道两边挂着的长明灯，跃动的火焰似有生命般忽明忽暗，无形中让人感到恐惧。
走过几个拐弯，又开了几个暗道，终于走到了一间恢宏壮丽的大殿，大殿两旁两排黑衣影卫挺立。中间一个柔软的卧榻，上铺有柔软舒适的软丝金毯，华贵优雅。
两边挺立的黑衣影卫，见到来人，俯身跪地，动作干脆利落，整齐划一。
“参见主上，恭祝主上千秋万载，万寿无疆！”
“起来吧。”眯起眸子，凌汐淡淡开口，自带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仪。
“谢主上。”
“青溪……”疑惑的看着凌汐，她不是带他来找楚歌的么？这是何处……他不记得地宫下有这么一个地方……
凌汐没有给楚晔解惑，抬步走上台阶，坐在软塌之上，招了招手，示意楚晔上去。
楚晔顺从的上去立在凌汐身侧，沉默不语。
“夜羲，带楚歌过来。”垂了垂眼睫，凌汐低声吩咐着进来便出现在身侧的夜羲。
“是。”
片刻后，夜羲便亲自压着一身灰色奴装的楚歌来到了大殿之上。
凌汐坐在软塌上，看着下边的人，一袭灰色奴装，可能是久不见阳光的原因，脸色带着一抹苍白，精致的眉眼，紧抿的略显灰败的薄唇，一双褐色的眸子此时泛着些许迷茫。
“跪下！”夜羲一声轻喝，踢了他腿弯一下，楚歌感觉小腿一痛，便跪了下去，疼痛感也让楚歌迷茫的眸子清醒了几分，抬眸看向高台上的女人，瞳孔骤然紧缩。
楚晔看着台下一脸灰白的弟弟，心中却没有感到心疼，有的只是清浅的叹息。在家族里，他是庶出，弟弟是嫡出，所以无论他如何出色，也比不过弟弟在家族的地位，这次更是舍了他，来换他！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就算在淡然世事，却也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歌儿！”不由自主的溢出一句，楚晔一愣，似乎疑惑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
而台下的楚歌，原本是盯着凌汐的眸子转向了他，身躯微微颤抖。歌儿……，他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自从被送到这里，他每日听到的只是这里的管事一声声，一句句的贱奴！
在这里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奴隶，存在的意义一直都是学会怎么服侍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他试图反抗过，结果却是那般的悲惨。这么久了，他似乎开始也觉得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被训练的奴隶……
想到反抗的后果，楚歌不由内心感到一阵阵深入骨髓的寒意。冷的仿若要将他冻结成冰！
楚晔看着楚歌，居高临下的他很容易的看清楚了他的痛苦和畏惧，不甘和沉沦！那是一种生活无望的痛彻心扉，那是看见一缕希望，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触阳光却又不敢碰触的挣扎！
无心阁，果然名不虚传，入阁之人，想要完好出去，绝对是做梦！他不知道他在这里经历了什么，但是他却心软了，呵呵，多么可笑！对造成自己一生悲剧的人，他居然还怀有怜悯！
楚晔定了定神，不再去看楚歌的无助和隐隐的一丝希冀，他来本就是救他出去的不是么？代价是他自己！
楚歌看着高台上白衣飘逸的楚晔，是他，他的嫡亲哥哥，却是庶出，在楚家这个以嫡为尊的家族，庶子，就算再是出色，也不过是家族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但是嫡子不同，嫡出血脉受家族最强势力的守护，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牺牲！所以，他或许有些意外，却也是情理之中的。家族会舍弃长兄救他，他早已知晓不是么？如同当年一样！
只是，当年，他或许可以坦然接受，可是如今，他还有何颜面回去家族！
瞬间，仿佛想通了似的，楚歌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跪在地上沉默不语。刹那像是失了灵魂的木偶，平静如水！
凌汐看着地上的人，眸中寒光点点，不过一点小意思罢了，就成了如此之姿，哪里可以与楚晔相比？楚家，便是当初灵尊为了大陆安定，而设立的四大家族之一！直接听命于天宸圣宫。凌汐眉头狠狠的皱了皱，抬眸看向楚晔，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你说了算！
楚晔一愣，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道：“先让他清洗干净，换身衣服吧……”
夜羲闻言看向凌汐，见凌汐点头，便迅速带着人离开了大殿……
看着离去的两人，楚晔抿唇不语，眸子里一片沉寂……
“阿晔，你还是不肯告诉我么？”斜倚在软塌上，凌汐看着楚晔，眼中带着一抹受伤。
“我……”看着凌汐眼中的受伤和隐含的一丝失望，楚晔有些无措的开口，却是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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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多，不算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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