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镜(1 / 1)
我拉住幽垣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后便松开,视线则是向着苏路所在之地看去。
苏路的身边并没有什么法术波动,但是他手中的掐印很奇怪,就像是在祈祷一般,这样的掐印应该是召唤什么的法术。
在苏路心中能战胜我的召唤之物,这还真是让人难以猜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视线明明是在看着苏路的,但是就那么很自然的,好吧,其实角度根本不在同一边,我看向了在半空中的杨远。
杨远并不舒适,攻击我们的苏家人都是有些本事的,在半空中许多攻击都险些打中杨远,而杨远为了护住古挈儿,连自身法术护法都不使用,而是用身体本能的闪避着。
身体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施了法,为杨远护了身,在他与古挈儿四周结了个圆形的结界,无人可攻进来的结界。
结界出现的那一刻,杨远看向了我,他的表情太复杂,我不想去解读。
“真不晓得你在想什么!”
幽垣在我身边的念叨声我是听到了,不过我还是装作没听到的好,要不然我可得被幽垣训斥了。
“哇,欧阳束跑得可真远。”
用着夸张的口气转移话题,我用法术追踪了下欧阳束的位置,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已经在离这里三百公里之外了,大概是他们的瞬移法术什么的吧?反正每个家族各有其秘法,我都用不着,所以不用太在意,既已知道他成功逃脱便可。
“苏路,你别召出个我认识的,那你就尴尬了唷。”
继续假装没听到身边的人叹气与碎碎念,我好整以暇的出声调侃苏路,虽然细微但是苏路还是不由得轻轻抖了一抖,差点被我气得破功了。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陆续指向身边仍努力想破开我结界的人,每一个人被我一指便停下动作当场僵住,我则是乐意一个一个像点人头一样慢慢的让他们僵住身型,然后再掀起一场风直接把他们吹倒在地。
这法术很简单,是人都懂的定身术,不过他们想解开..这真得等他们的祖先复活不可了。
“凤姬...”
杨远在那些人全都倒下时落了下来,他站在我身边,他的右手环着古挈儿的腰,他却看着我、叫着我。
“远哥可否带着古姑娘与幽垣先行回洞中歇息?这既是凤姬的麻烦,让凤姬一人承担便可。”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人。”
坚定的否决脱口而出,这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回答,我该感谢杨远这么重情重义吗?
怎么刚刚就没见他重情重义的下来接我了?
腹诽着、嘲讽着,我仍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说着劝慰的话:“请远哥相信凤姬,我已经活了千年了。”
“无论你活了多久,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
“我这不是已经把这些人解决了吗?”
“解决?把自己身上刺满了洞以后再解决?”
“我的伤已经好了!”
颇不耐烦的回答,声调有些不自觉的提高,杨远愣了愣,看着我犹豫了会,却仍是说道:“苏路如果召唤出的东西太厉害,我怕你一个人扛不住。”
“远哥怕是多虑了,我的千年可不是白活的。”
“凤姬是活了千年,可是你总是伤痕累累,我不想再见你受伤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论毫无结果,杨远的话让我无言以对,我因着不死的体质又能自行治愈甚至是剥夺他人的生命力治愈自己,所以我从来不在乎受多少伤、痛多少次,实在不行断了痛觉神经便可,这倒是说中要害了。
略微思考了一会,地面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巨型大阵,我看着阵上字符,脑里的超越因果之力为我解答了这阵的名称及作用。
镜,一字名,意指召唤出敌人自身相似之物,如照镜般,与敌人可匹敌甚是更强大,持续吞噬施术者法力,法力吞噬完毕未分胜负将开始吞噬生命力,每吞噬寿命一年增加一成镜之物功力。
从阵法中缓缓出现的人影,从模糊不清到渐渐清晰真实,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那样站在阵法中,一脸的淡漠。
怎么说呢,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那种感觉很奇妙,我有一种“原来我是长这样的吗”的感觉。
“上,杀了她!”
苏路的掐印已然停止,他停在一个手势下,深绿色的法力就那样源源不断的从他手上传至阵法中的人,那淡漠的人吸收了好一会方才开始看向了我。
“我无意杀你,可是你必须得死。”
那是我的声音,也是我会说的话,可是却不是出自我的口。
我轻笑一声,有一种自己讨厌什么自己真的很了解的感觉:“就凭你?”
那人没有动作,仍是冷着那张脸,仿佛是真的被我压制了一般,可是我知道,她和我想的一样,不愿意波及那些无辜的人。
这镜之法真的很神奇,还原度真的很高,就是不知那超越因果之力是否能还原了。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杨远,此时他与古挈儿已经有了一段男女有别的距离,我看着想着,不由得笑了。
“凤姬?”
两声同样的疑问,一个出自幽垣,一个出自杨远。
“彭”的一声,被深绿色的法力攻击的时候我的结界竟然开始了剧烈的晃动,我看向近在眼前的那人,她仍是一脸淡漠的站在那,手指着我的结界,深绿色的法力源源不断的攻来。
“这样的消耗,苏路很快就会死的。”
如此感叹着,我向前走去,却是刚迈出一步便被人拉了回来。
拉我回来的人是杨远,他对我说:“你太鲁莽了!就这样出去你会受伤的。”
“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出去苏路会死的。”
“现在是纠结这些事的时候?”
被杨远用着不满的声音吼着这话时,我有些呆愣,竟是真的乖乖的听了他的话继续站在结界中,任由那深绿色法力动摇着我的结界。
见状,结界外的那人状似很不开心的放下了手,而不远处的苏路则是很明显的松了口气,这引得那人回头看了苏路一眼。
“真没用。”
那人细细声的念叨传入了我的耳中,还真是我会说的话。
我从杨远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没有再理会杨远,而是对结界外的那人说:“你没有超越因果之力,你赢不了我。”
“我知道。”
那人淡淡的回答,缓缓的弯起嘴角:“可是我有很多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也应该知道我并不怕。”
“但我知道你真正怕的是什么。”
就像是在打谜语的对话,我算是明白了这仿制之物与我的区别,除了超越因果之力是特殊法力无法复制以外,其他的则是完全按照在形成她时站在这的我而直接复制的,我的所有都复制得一清二楚。
思索着对策,我企图再与她说些话拖延时间,而那人却抢先说道:“那个男人没有那么多力气来支撑我的存在,你不觉得我们该速战速决?不要让我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好吗?”
轻声细语、请求般的问话,我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嘲讽与对胜利的势在必得。
回答她的是我的行动,我撤掉了结界,对正准备阻拦我的杨远及幽垣施了法,仍是简单的昏睡术,他们即刻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古挈儿则是很疑惑的看着我,没有出口问,她在等我回答。
“古姑娘,请你照顾他们。”
说罢,我抬手一挥,施了法直接把他们扫回了洞穴存放石棺的那个场所。
那与我相似之物也做了与我相似之事,她则是挥手把在场的除了苏路以外的人全部送离了这处悬崖,仅仅一瞬间,悬崖仅剩我们三人。
“可以好好打一场了吗?”
“可以。”
我应着,猛地向后退去,深绿色的法力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似是闪电般砸在我的脚边。
“我应该是不喜欢偷袭的吧?”
我反问着,左手掐印向前一指,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本是蓝天白云瞬间变成了乌云密布,云层间闪烁的闪电似乎随时会落下般叫嚣着。
“那可不算偷袭,我有和你打好招呼,你也回答了。”
那人辩驳着我的话,右手与我一样掐印,向天空打出一道深绿色的法力,乌云密布又瞬间变成了蓝天白云。
“本事不差!”
感叹一句,我加速冲到那人身前,抬手向她刺去,看上去很像是已经直接刺穿了她的胸口,但是事实上我挥了个空。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危险预感,我向下蹲去,躲过横扫过来的一击,连忙顺势站起向一边闪去。
法术攻击能被破解,近身攻击又被闪掉,真是烦人。
和自己打架怎么想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如此想着,倒是有了其他的办法,我再一次挥手作出一个结界,正好挡住了那人攻过来的一击,对她调皮的笑笑,开始了刚刚学会的法术。
“你要干什么!”
惊呼出声的并不是那人,而是站在不远处的苏路,他的法力倒是挺充足,打了这一回合他竟然还完好无损的站在那。
“啥?”
装作没听清楚的同时已经结印完毕,地面上突兀出现的巨型法阵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阵法中模糊不清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真实,这一次是我做出来的自己,以那个相似之物做出来的相似之物。
“你是有多懒!”
被自己用着咬牙切齿的声音骂着,这种感觉还是挺独特的,我笑嘻嘻的应着:“有什么关系,大家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