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1 / 1）
两人的目光朝门口落去，只见是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虽然面容憔悴，却仍难掩贵气。
玄震和肖玥对视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玄震有些诧异地微微挑眉，似乎是惊讶于肖玥如何发觉的不对；肖玥似乎发觉了他的“轻视”，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扭过了头去。
“两位道长。”那中年男子也不说自己是谁，只对二人一揖，含混道，“劳烦二位了。”
玄震见状干脆也装傻，只道，“阁下屋中可有古镜？”
那人愣了愣，“有是有……但它与此事有何关系？”
肖玥插言道，“总之，关键在那面镜子上，我们要看那面镜子！”
那人只犹豫了片刻，便叫侍卫去取了，肖玥站了起来，道，“我与侍卫大哥一同去吧，那东西不大好对付，万一再伤了人可是不好。”
玄震不放心道，“师妹，还是我去吧。”
“总归我们得留一个在这里陪这位……先生。”肖玥盯着中年人看了看，有些不情不愿地喊了个敬称，“去拿镜子或者留在这里都是一样的。再说……你以为师父为什么放心让我下山来？可不单单是因为有你在啊。”
玄震看着肖玥狡黠的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小心些。”
“你放心。”肖玥对他点了点头，又对中年人拱了拱手，跟着等在门口的侍卫离开了。
中年人似乎有点莫名地问玄震，“令妹似乎对……我等有所不满？”
玄震微微一蹙眉，道，“先前我在闭关，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只是师妹向来乖巧，却称几位兵丁无理取闹，不知具体所为何事。”
中年人闻言面色一哂，玄震特意强调肖玥“向来乖巧”，想来是在朝他告状。
谁说玄震不懂人情世故？姜还是老的辣呐。
两人这边打着玄机，肖玥却跟着没那么多弯弯绕的侍卫来到了寝宫。
“就是那面镜子了。”侍卫指着桌上的一面小镜子，“陛……呃，老爷拿来准备给娘娘的……”
“行啦，还装什么，谁不知道谁是谁啊。”肖玥一连三个“谁”抛了出来，上前去就要看那镜子。
“哎，姑娘小心！”那侍卫一把拦住了她，“我们……嗯，其实，有好几个人都看了它，然后就疯了……”
肖玥不在意道，“你们老爷不是还没疯么？”说着，她伸手就抓住了镜子。
手指一碰到镜子，肖玥就知道不对。那中年人身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比妖气要暴烈很多的气息，她直觉是魔气，玄震也这么觉得，所以二人才问起古镜。然而亲自碰到了，才知道这魔气有多可怕。
侍卫们大多没有灵力，反倒受的影响不大；肖玥却是脸色“唰”地就白了。不过她并不慌乱，左手法诀一掐，一团水雾便裹住了她握着镜子的右手，片刻后，她后退一步，“呛啷”一声，镜子落地，却并没有裂纹。
迎着侍卫担忧的目光，肖玥皱眉摇了摇头，道，“还是得你拿。”
侍卫没有抛出什么疑问，只是很信任地俯身捡起了那面铜镜，看向肖玥。
肖玥哭笑不得，“看我做什么？赶紧回去啊，我一个人不行，得去找大师兄。”
那侍卫才算是回过神来了，赶紧跟肖玥一同跑回了花厅。
两人撞开门的声音算是冲破了花厅里微妙的气氛，肖玥冲进门第一句就是，“大师兄，我们猜的是对的，不过它不太厉害。”
玄震皱眉颔首，“你照顾好这位……‘老爷’。”
肖玥没有异议地点了点头，抽出凝霜上前两步，拦在了古镜和那中年人之间。
玄震见肖玥已经准备好了，便示意那侍卫将镜子放在地上退出去，随即剑尖垂地，画起了阵法。
这些正统的道家阵法，肖玥是一律不知道的，也就帮不上忙，只得自己警戒。
待阵法画成了，玄震对肖玥点了点头，双手一拍，灵力骤然升起。
肖玥见镜子中出现了一缕魔气，阵法有所增强，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雇主”，用一个无相化法将他护了进去，有些担忧地看向玄震。
玄震道，“只是残留罢了，并无本体。”
“得把镜子封印上。”肖玥的衣袖被灵力激荡带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却毫不在意，“要不然以后还得出这事。”
玄震点了点头，“阵法你学了多少？”
肖玥赧然道，“基本没学……不过封印的话我会的。”
“你……？”玄震还想追问，对阵法的控制疏忽了一刹那，让那股魔气找了个空隙，他赶紧加强力量，把那股魔气都掐灭在了阵法之中。
待到阵法完全熄灭，肖玥立刻上前一步，凝霜被她以御剑之术留在了半空之中，而解放出来了的双手却极快地变幻着手势。
“临！”她轻呵了一声，一个远超她灵力的字符凭空出现，倏然印在了镜子上。
玄震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在铜镜上的字符，肖玥却已经盘膝坐下开始恢复灵力了，凝霜自行回鞘，发出了一声轻响，玄震这才回过神来，俯身拾起镜子，还给中年人，道，“日后再使用边不会有事了。”
“多谢两位……不知两位想要什么酬劳？”中年人有点拿不准，“金银珠宝一类，方外之人怕是不稀罕吧……”
玄震本来什么都不想要，然而他看了看肖玥，改口道，“我这师妹修习炼丹之术颇有所得，阁下若是有什么稀奇古怪不知用途的东西，不如拾一两件算作报酬如何？”
肖玥调息完毕，刚好听见了这话，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大师兄最好了！”
玄震无奈地抬手按住了肖玥的头顶，“你又乱来。”
“才没有……”肖玥撇嘴。不过玄震倒也没说错，她完全是在跟着直觉走……这么说的话也可以算是乱来。
那中年人也十分爽快，已经吩咐了下去，此时转头看向肖玥，问道，“姑娘修习炼丹术……可有长生不老之法？”
这话问得二人都是一愣，肖玥随即便哈哈笑了起来，“若说不老大约驻颜丹还能做到，要想长生可麻烦了。天道有常，逆天而行，必无善果。”
“天道”二字一出，那中年人还没什么反应，玄震便已严肃了起来。肖玥似是什么都没有发觉，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在茶几上，“这就是驻颜丹，可保容颜不老，也并不难炼制。不过……少有人服用。是药三分毒，此等药效，更是毒入骨髓……活着虽然光鲜，死时却是难看得要命。这东西你要不要，全凭你。”
“夙玥！你怎会炼制这种丹药？”玄震站起身来，皱起了眉。
肖玥鼓了鼓嘴，“这东西简单呀，材料也好找，师父让我炼来练手的嘛。再说，我还能拿来练淬炼呢。”
玄震：……
淬炼是什么技术为什么他从来没听说过，炼丹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那中年人并没有在意师兄妹二人的对话，只是皱眉盯着瓷瓶，“当真没有长生之法？若是羽化登仙，可否……”
“你还登仙啊……”肖玥摇了摇头，“俗世牵扯这么深，痴心妄想。了无牵挂之人也未必能升仙呢。再说，成仙了也不是死不了，只是寿命很长罢了。”
那中年人闻言，若有所思。
玄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肖玥却是一挑眉——反正就要走了，让我出口恶气么。
说话间，门外的侍卫捧了一个冰玉匣子走了进来，直接就递给了肖玥。
中年人示意她这就是给他们的报酬，肖玥也就老实不客气地接了过来，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盖子，“多谢馈赠。”
“是我多谢二位才是。”中年人点了点头。
玄震微微侧身将肖玥让在身后，对中年人一揖，“事情了结，我们便告辞了。”
“两位不多留几日，让我聊表心意如何？”中年人还想挽留。
“不了，多谢好意，我们需得尽快返回师门。”玄震编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告辞。
中年人也没再挽留，允了他们离开。
玄震和肖玥都有心震慑他一番，二人来到院中，一同御剑而起，倏忽便失去了踪影，看得下面的人目瞪口呆，纷纷感叹当真是遇到了仙人。
肖玥飞在半空中闷笑，“大师兄，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也会犯坏的。你看没看见咱们飞起来的时候那皇帝的表情？”
“也不算是犯坏吧，那人是皇帝……你说话又口无遮拦，我怕你惹麻烦上身。”玄震摇了摇头，“这次你的灵力似乎比在苗寨时顺遂了许多？那玉匣子里又有什么？”
肖玥避重就轻，笑嘻嘻地道，“那匣子啊……可是好东西呐！”
玄震见她不肯说，也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