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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将录像带反复的看了四五遍,尤其是日向翔阳与影山飞雄配合的攻击他又特意倒回去重新看了。在练习赛的时候,那个看不见的快攻他只感受到了一次,虽然在比赛之后他有去询问其他队员对于快攻的评价,但是不真正站在场上,仅仅是靠着别人的评价和录像带去揣测是远远不够的。

他其实有些嫉妒乌野。其实从两场比赛看下来,没有日向翔阳,乌野要打败伊达工业希望非常的渺茫。但是,正是因为日向翔阳的出现,让影山飞雄能够实现那个常人无法接到的传球,提高了整个乌野的攻击水平,就好像是日向翔阳的存在,改变了影山飞雄、改变了乌野一样。

很久以前就存在的假设此时此刻又被摆了出来:如果日向翔阳来到了青叶城西——

青叶城西会存在日向翔阳的一席之地吗?

很早之前就清楚答案了。在那个夏天的时候非常轻率地提出了让日向翔阳到青叶城西的邀请,但是现在看起来,乌野会更适合日向翔阳。青叶城西永远都不缺少有实力的人,有正选自然也会有永远都无法当上正式队员的候补,以日向翔阳的水平来说,尽管很残酷,但是日向翔阳永远都不会成为正选。

身高永远是日向翔阳的劣势,除此之外那拙劣的接发球能不能提高还尚待商榷。及川彻知道日向翔阳非常努力,但是不仅仅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别人也在进步。更何况,练习排球的地方总是有限的,排球部的队员也远比乌野多,教练只有一个,绝对不会只将注意力放在一个候补球员身上,而且在更多的时候,练习、比赛,正选总会获得优先的特权。

不仅仅是日向翔阳,如果是影山飞雄去了青叶城西,也决不会比现在好多少。即使有着卓越的技术,但是性格上的缺陷还有缺少相应的能够接到他的传球的搭档,影山飞雄来到青叶城西也只会是候补。

因此邀请日向翔阳来青叶城西那种轻率的话语,及川彻只说了一次。在这之后,再也没有提起。

在乌野,日向翔阳能够得到最好的栽培,得到最大的关注,得到最棒的……搭档。尽管不想承认,但是,除了影山飞雄,有谁能够让日向翔阳成为首发队员呢。虽然日向翔阳一定会成长,最后成为王牌,但那也不是在青叶城西所能够实现的梦想。虽然被称为能发挥队友百分之百实力,但是及川彻不认为自己能够……因为他无法传出影山飞雄那种托球。

快速的球,视力完全跟不上的球。避开对方的拦网,能够精准的传到日向翔阳手中。那是不可复制的,天才的传球。不管多努力,练习过多少次不同类型的传球,及川彻都无法传出那样的托球。

“每个相遇都有其必然性……吗?”看着屏幕中日向翔阳扣下影山飞雄的托球,及川彻自言自语。

或许他是有一点嫉妒影山飞雄,但现在这种情况是最好的。也许还要感谢影山飞雄将日向翔阳带到了球场上。他能够和日向翔阳一起打比赛;他和日向翔阳都站在了球场上,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每一个扣杀,每一个让人兴奋的、焦虑的、难过的、永不放弃的瞬间。

【尽管是作为对手。】

他站在赛场上,而日向翔阳也站在球场上,他们之间隔着一张球网。身上的队服不一样,身边的队友不一样。兴奋和期待中夹杂的是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观众席上,各方的应援团都大声呐喊着加油。真正地感受到了他们已经是敌对方了,不会有赛场上的战术交流,也不会有得分之后开心的击掌,甚至暂停的时候是跑回不同的休息区——

回不去那个夏天了。

只有站在赛场上,日向翔阳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及川彻给他的压迫感。在以前那么多的排球练习中感受到的及川彻,与现在这个站在球场上的及川彻不同。仅仅是五分钟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青叶城西就在及川彻的带领下夺得了两分。只有站在球场上,真正的面对及川彻,才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厉害。

先用二次进攻被夺了一分,再然后,借助了迷惑的手法,将球托给岩泉一,岩泉一扣杀得分。和影山飞雄完全不同一个类型的进攻方法,但是却让人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强大。不管是战术、还是跳跃、托球,都和影山飞雄是势均力敌的,不,或许应该这么说,比影山飞雄厉害一点儿。

好厉害、好厉害!及川前辈好厉害!还有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的配合好厉害!

不自觉就兴奋起来了,战栗起来了。日向翔阳清楚地看到,在托球给岩泉一的时候,及川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与平时的完全不同,那是带着挑衅的,认真的眼神,就像在对他说——来战斗吧!

“影山,将球托过来吧!”面对这样的及川彻,日向翔阳不打算退缩。他高高的跳起来,伸高了手臂,再然后,排球切实的被影山飞雄传到了最高点——扣杀!

乌野得一分!

“太棒了!”扣杀成功,双脚接触到地面,日向翔阳开心的跑过去和影山飞雄击掌,“今天的感觉很好,别输给大王阁下哦,影山!”

“就算他是‘县内综合能力第一’,但是作为二传手,我不会输给他。”

“那就给我更多的托球,怎样,怎样?”感受到了影山飞雄的认真和气势,日向翔阳兴奋的在对方身边转来转去,眼睛闪闪发光,“今天我想比平时扣更多的球~!”

“笨蛋,那时候我会传给你的!”实在无法习惯全身闪闪发光向他要球的、像是撒娇一般的日向翔阳,影山飞雄别扭的扭过了头,恶声恶气的说,“反正,到时候你用力挥臂就行了。”

“好!”欢呼雀跃完,日向翔阳伸手擦了擦嘴唇,身子微微前倾,蓄势待发。

与此同时,青叶城西这边对那个肉眼无法追上的速攻开始议论纷纷。

“我说,那种绝招式的托球是犯规啦,真是的!”为了安抚队内有些焦躁的气氛,及川彻开玩笑一般抱怨道,“伊达工业可是被这个速攻玩弄于鼓掌中……不过,大家不用焦躁,要理清那个快攻的头绪,只需再等一下。大概,马上就会清楚了。”

“真是让人安心的发言呢。”岩泉一双手抱胸,稍微的安心下来了。

“比起那个,金田一啊,看到翔酱接到飞雄的托球,被夺去了‘影山伙伴的位置’一定很不甘吧?”

“哈?那倒没有。”

“好了好了,我及川大神就算不用快攻绝招快攻,也能证明‘金田一的确很厉害’喔~”这是他与影山飞雄不同的地方。也许他不是天才,但是他绝对不会比影山飞雄差。能够发挥队友的能力,而不是像影山飞雄一样,没有了日向翔阳就没办法使出快攻,这是属于及川彻的强大,属于及川彻的自豪。

“……敢称呼自己是大神,很厉害嘛及川?要是今天输了,休息室的卫生就是你来清理了。”

“诶诶,怎么能这样!?”

轮到青叶城西发球。这个时候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都在网前,是进攻的最佳机会,因此毫不犹豫的,乌野发动了第二次进攻。作为‘乌野最强的诱饵’,日向翔阳高高的跳起来,做出扣球的姿势,但是,球并没有传到日向翔阳手中。引诱了网前一名拦截在日向翔阳的位置跳起来,在网前的另一端,东峰旭挥动手臂扣球,很轻易的就为乌野夺得一分。

青叶城西暂停。

“现在就暂停,是不是太快了点?”集合在一起的时候,有人发出了疑问,但是及川彻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已经找到了,速攻的秘密。”摆出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及川彻伸出食指摇了摇,“看录像的时候,声音不太清晰,所以我也不太确定,但是现在已经差不多明白了,翔酱和飞雄绝招快攻和普通快攻的区分方法——是‘来吧’和‘给我’。”

“翔酱在绝招快攻的时候是不看球直接打的,但刚才,喊出‘给我’的时候,是普通的看着球起跳的,这样我才大致确信。就算翔酱的武器是‘诱饵’,对方想法中可能是让我们将目光不停的追随着翔酱——啊,当然,翔酱的确很引人注目,让人不知不觉就看着他了呢~”

“给我认真一点!”一记暴击,及川彻生命值减少百分之五。

“很痛啊岩酱!”及川彻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满脸委屈,不过很快恢复了认真的表情,“好了,我是这么想的,‘绝招快攻’的时候就只盯住翔酱一个人,‘普通快攻’就先观察托球再起跳,行吧?”

“是!”全体人大声的应道。

“那么游戏要正式开始了喔——?”

暂停时间到。比赛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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