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1 / 1)
「好幸福啊!」沈生端起12年礼酒阴恻恻的逼近伍浩。「让我们好好敬你一瓶啊。」
这小子要结婚就算了,刚刚还大秀恩爱刺激他们这些单身汉,现在未来嫂子走了,男人之间的帐就该好好清算清算!
李明健立刻上前架住伍浩的手:「今天没把这瓶酒灌完,你别想走了!」
「你们谋杀啊!」这瓶酒要是就这样灌下去,他今天别想走出酒吧,就算能出去,应该也是被抬上救护车。伍浩可真后悔刚刚没跟未来的亲亲老婆一同离席。
「请你喝酒就叫谋杀,要不要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谋杀啊~」沈生笑得分外温柔,抄起吧台上的奶油刀,在伍浩的跨下重点处比划过来比划过去。
明明知道是开玩笑的,但是奶油刀上的冷光再配合沈生的笑容,伍浩不寒而栗,彻底的发毛了。
「别别别……别这样,大家兄弟一场,有话好说!」
曾俊瑛笑道:「我看这货是死不悔改,刚刚那副得意的模样,我都不想说了。」
苏芳也冷冷道:「我也觉得,看要切哪里,刀子太小锯不动,我刚刚看到那边还有榔头。」
「砸烂了再切?」
「也可以当助力搁在刀子上剁啊。」
「奶油刀这么小,看要先从哪里下手……」
曾俊瑛和苏芳见死不救就算了,还煞有其事开始讨论要先切蛋还是先切香肠。
伍浩顿时如杀鸡般尖起嗓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吧台处一片哄笑,不管是老客人还是陌生面孔,都被这出戏码逗得开怀。
吓唬够伍浩,大家才放手回位子继续喝酒,
你们就是忌妒我羡慕我啦!
在内心呼喊两声自身的优势后,伍浩灰溜溜的系紧刚刚被松开的皮带。「干嘛这样子,好事近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诶?谁藏着没说的,快招!」
伍浩:「就俊瑛啊,我听阿姨说,有意思要帮你跟钱大警官文定。」
李明健登时哇一声:「这么猛!你跟钱宁儿的事情敲定了?之前不是还死不肯承认,果然都是男人啊。」
伍浩和李明健一搭一唱,顿时把苏芳说得脸色黑如锅底,气氛一下子就如北风飕飕降临在这盛夏的夜晚,而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闹腾着,沈生静静地捧着酒杯,为伍浩和李明健不长眼的作死行为默哀。
这下轮到苏芳挂起阴森森的笑容,拿起奶油刀和12年礼酒,跆拳道黑带高手的气势迸发,不怀好意的逼近两人。
「啊啊啊啊啊────!!!!」
将伍浩和李明健虐得体无完肤,这场惨无人道的聚会终于结束在两人的哀嚎中。
「苏芳!」在子夜的街道上,曾俊瑛踩着星辉追上那个已经懂得掩饰的二货苏芳。
「放手!」苏芳生气的甩掉曾俊瑛的手。
曾俊瑛契而不舍的拉着:「你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些流言蜚语?」
「曾俊瑛!这已经不是流言蜚语了,阿姨要帮你文定,你还要继续骗我说没有吗!」
曾俊瑛沉声道:「我没骗你。」
「没骗我?那这些话怎么都传得沸沸汤汤的?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要结婚我恭喜你,但是为什么要骗我没有!」苏芳受伤的嘶吼。
「因为就没有这件事情,这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
「你跟钱宁儿的关系没有到那一步,又怎么可能会传说这些话来!」
「我跟她确实就没有。」
胡涂的一笔帐,曾俊瑛又该怎么解释得清楚?经过昨天曾母那番话,他总算明白钱宁儿是自己女朋友的传言,为何能形声绘影得有根有据,完全是曾母担心他会跟苏芳扯在一起,于是急着想将钱宁儿娶回家。
而他能怎么跟苏芳解释,难道要他要对一直费尽心机瞒着感情的苏芳说──我妈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所以才BALABALA如此这样的话吗?
这根本就不可能!
苏芳甩开曾俊瑛的手,冷冷道:「我不相信。」
僵持好一会,曾俊瑛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说,不会有文定,我也没骗你。车钥匙拿去,你把车子开去放我家。」
「为什么我要把车子开去放你家?」苏芳被曾俊瑛理所当然的使唤口吻快气坏了。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怕你气得走回去。
不过这种话曾俊瑛也没法说,他改口道:「你自己跟我妈挂保证会把车子开回去,还是你现在很愿意让我开车载你回家?」
苏芳气愤的从曾俊瑛手上一把抢过钥匙:「你自己坐出租车回去!曾大老板!哼!」
没一会,苏芳就开着来时坐的车,气呼呼的走了。
无奈的叹口气,这么晚要拦出租车,非得走到车站那儿去才有,大概两公里的路吧,不算远,但也够呛了。
「你对你的小媳妇一如往常呵护倍至。」目睹全程吵架的沈生从暗处踱步出来。
「阿生?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
「他们是都走了,我也要走啰,过来我送你吧。」沈生比比身后的车,他不过是在车上耽搁一会接电话,就看到这么热闹的一个戏码。
曾俊瑛笑道:「我就不客气了。」
发动车子,沈生开车并不快,中规中矩的驾驶速度在无人的街道上,与他一贯犀利的作风大相径庭。
「阿生啊。」在最推心置腹的好朋友面前,曾俊瑛终于也能喘口气开口。
「恩?」
「你相信吗,我跟钱宁儿真的没关系。」
「恩,我相信。」
「为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不敢去把握苏芳,但是我知道,你不会为了世人眼中的常理去耽误另外一个女人的青春。」
「……」这个回答,真的完全出乎曾俊瑛的意料之外。「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那三个傻逼。」沈生口中的三个傻逼,指的是被万般宠爱却不自觉的苏芳和不长眼的伍浩、李明健。
在沈生眼中,曾俊瑛的爱情已经是鲜明得不能再鲜明,试问有谁会对自己的朋友牵肠挂肚到三餐嘘寒问暖外加晚上一通睡前电话。就连现在吵架都宁可委屈自己走两公里路去车站,也舍不得对方多抬腿几步。更别提之前还有次苏芳发高烧送医院,曾俊瑛一边酷酷的说年轻人发个烧不要紧,吊个点滴就好,一边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当天所有的会议全推光光,甚至连签约都出重金找他代替去。
「发个烧嘛,没什么多了不起的。」这么说的曾俊瑛,做出来的事情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沈生都不敢想象曾俊瑛到底有多爱苏芳了。
这话听得曾俊瑛哭笑不得,「谢谢你呀,阿生。」
「我能问你为什么吗,因为阿姨的关系?」
「没你想的那么好。」对,他会因为家人而顾忌。不过经历上辈子的曾俊瑛,也早就看透自己的自私,当初他不就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爱情,亲手把这个家撕得粉碎吗?这辈子他是不会再犯这个错误,但也没那个脸敢说自己是为了父母。
那些痛,尽管在这辈子弥补过来,但是偶尔想起过去,胸口仍然有一处隐隐作痛,为了自己的自私与幼稚。
借着镜面反射,沈生看着曾俊瑛带笑的嘴角,眼中却有重重心事的迭影,他没有多问,因为他知道曾俊瑛并不想说。很多的事情的答案,不是用问的就能得到,更多时候,是要靠观察,细心的分析,真相才会像漂浮的冰山显露一角。这么多年来,曾俊瑛对沈生来说,就像一片始终不苏醒的山色,朦胧在山岚里面,无法窥见全部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