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贴身侍卫(1 / 1)
圣千三年末,由北域十万大军中夏夜白的心腹副将镇守幽都城,夏夜白终于可以返回北域。在幽都城期间几个月的时间,他作为北域代表,就幽都城的问题和南域使臣进行交涉,夏夜白和安林城内的皇帝老爹遥相呼应,终于,幽都城归属了北域,让南域铁定吃了个哑巴亏。
飘雪之际,南北域交界的那片古林,夏夜白带着数十名暗卫返程而已。
再遇魄心,是在古林尽头的出口。夏夜白勒住赤色宝马,白林里一抹青绿,想不引人注意本身就很难,何况,那女子还是刻意等着他的。那披了青色大氅的女子就站在路边,远远对他笑着,女子肩上的青衣鷟,似乎也披了件薄薄的衣物,露出半只脑袋,倒是乖巧极了。女子的发上,落了几片白雪,在风携起她的丝丝墨发时那场景真是美极了,以至于很多年后,男子都记得这个场景,不,也许是,每一个与女子有关的记忆片段他都记得清晰。天上的飘雪不是很大却也细密,只是飘在她身边的,倒是没怎么沾着她的身。夏夜白跳下马,飘似的走到她的跟前,和前一个月一样,几乎没有多大变化。
那时,她陪着他到南域都城见了灵幽,期间有一次暗杀,几百个变异的毒人埋伏,应付起来也算是吃力。她出现的时候,夏夜白并不是特别意外,但也不是不意外,女子一手解决掉那些变异毒人之后,身上染着些许血色,只是在死人堆里直直站着,本是冰寒嗜血的妖孽脸容突然间变得十分灵动可爱。她对夏夜白笑着,说了一句,“你还好吗?”顿了顿,瞥了地上的死人,忽而瞬间出现在夏夜白身前,昂起头来,还有几分孩子性的无辜,“夏夜白,我手脏了,就不能碰你了。”夏夜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她就消失不见了。再一次脱险,而女子依旧没告诉夏夜白她叫什么名字就那样慢慢淡出他的视线。
夏夜白看着她,问道:“怎么会在这?”
魄心亲了一下夏夜白,夏夜白也习以为常,亲吻礼嘛,他一直都知道的。
“因为你要回安林城了啊。”女子淡淡道。
夏夜白没有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便牵过她的左手,拉着她往暗卫堆里走去,“跟我回去。”这是肯定句。
魄心跟在夏夜白身后,在赤色马边站定,收了笑意后,看着在旁侧一匹马上的如风。如风的视线本就是一直盯着魄心的,如今见着这姑娘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淡然极了,可是他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至于为何发麻,自然是他感受到了自家主子那不经意地一瞥里带着寒意!
“怎么了?”夏夜白见魄心一直盯着如风看,不由得问了声魄心。
魄心看向如风道:“你下来。”
如风下了马后,看着魄心道:“姑娘有何事?”
“还记得初次相见时,你答应了我何事么?”
“自然是记得的,姑娘有事吩咐,如风定当全力以赴报救命之恩。”如风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魄心伸出左手,左手间拿着一枚被系着红绳挂着流苏的玉佩,那枚青玉佩极是好看。夏夜白自是看见了,身子不由得僵一僵。魄心将玉佩放到如风面前,如风接过玉佩时脸色也是僵了僵,不由得看向魄心道:“姑娘,此物你从何得来?”
“你拿着这枚玉佩,从此间向东去,穿过几座大山之后,会遇见一条大河,那里会有一个摆渡老者。那时你给他看看这枚玉佩,他就会将你渡过大河,去到囚神涧。”魄心答非所问。
众人自然都听见了魄心的话,此间向东也已经是北域境内,既是北域境内,他们这些人可都没听说过那里有什么大河!
魄心看着如风一脸不解的模样,正色道:“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向你解释清楚。这枚玉佩和你身上的玉佩本是一对,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囚神涧里的那个人,对你而言很重要,也只有你才能救她。”
“自然想知道,可是……”如风有几分为难地看向夏夜白。
魄心顺着如风的眼光,侧过头看着夏夜白:“我愿暂时代替他在你身边。”
夏夜白听了,心里也震惊几分,但看着魄心,不由得装着样子道:“他可是无时无刻呆在我身边的,你办得到?”
魄心点点头,看着如风道:“此间去到囚神涧,会有几分凶险。你、好自为之。记住,即日启程你也只有四个月的时间。错过了四个月……”
“姑娘不必多言,我一定会去到你说的地方的。”如风正色道,起身上马,冲着夏夜白点点头后,掉头便朝东奔去了。
良久,夏夜白才回过神来,看着女子早已经望着自己,他不由得问道:“你果真要陪在我身边四个月?”注意,不是‘跟’,是‘陪’!
“谁知道呢。”魄心笑笑。
“你!”夏夜白似是生气一样,翻身上马,看着女子淡淡的微笑,俯下身来,长臂一捞倒是把女子捞上马来。
魄心动动:“其实不必如此。”
夏夜白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直接拍马朝北域都城去了。
几日后,北域夏三王府中。
红儿匆匆跑到聂寸心面前上次不接下气地道:“小姐、小姐……”
聂寸心看着红儿的样子,不由得道:“死丫头,那么失态做什么?”
红儿喘了几口气后,扶着聂寸心的双手,脸上的神色还有几分不自然,“小姐,王爷回府了,可是他身边跟着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的容貌还不比你逊色!不过这最后一句话红儿还没有说完,聂寸心就出声道了一句“什么”,神色分明僵了几分。
聂寸心听到红儿那样说时,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戴着面纱的青衣女子的样子,会不会是她?现下她也不敢猜测几分。便甩开红儿的手,匆匆跑了出去。
王府后花园的小道上,三道身影与前来的人相对面静立。
暗夜和魄心站在夏夜白身后,看不清夏夜白此时的表情,但是却看得见聂寸心的表情。聂寸心一如往时模样,不过今日身着的衣裳还是有些薄。北域和南域的天气不太一样,南域年末会看见雪,而北域的天气则从来不会过分的薄凉。只是年末的北域,有些深秋的凉意,聂寸心身上穿的衣裳终究是薄了些。她跑得很急,所以在看见夏夜白时停下脚步后头发还有几分凌乱,额间些许墨发倾斜而出,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眼眸里含情脉脉也不为过,看那眼角似乎还有些许泪意。尤其是她在见着夏夜白时那种不敢相信又或者说是思人成疾的绝世面容上的动容,让人见了无不怜惜!
当然魄心是不会怜惜的,她不知晓暗夜是作何思想的,但是,在她见着聂寸心出现的那一刻时,她的唇边若有若无勾着一抹冷意,眼神倒是没变,依旧淡淡的。
“王爷……”聂寸心轻轻唤了一声,相当温柔,只是待她看到站在夏夜白身后的青衣女子时,脸上动容的表情僵住了,思维僵住,愣愣地道:“真的是你……”
夏夜白看着聂寸心,从她出现到现在的任何一丝表情他都没有错过,如果他不知道那些事,他真的会相信眼前的聂寸心真的是爱他的啊。当他听见聂寸心的那句‘真的是你’时,他身子不由得僵了僵,聂寸心认识他身后的人?呵呵,可是现在还不能揭露聂寸心所以——
“心儿,不是我,还能是谁?”男子的声音暗沉如玉,听不出一丝波澜,好看的眉眼染上以往对女子的调笑,似是不解女子的话一般。
聂寸心听见夏夜白的话时,才发现刚刚自己失态了,轻吸一口气收拾自己的震惊,以为夏夜白不知晓刚刚她那一问一样,双眼一红,奔到夏夜白的怀里,搂着夏夜白的腰,头埋进夏夜白的怀里,闷闷道:“心儿还以为看错了!”
夏夜白在聂寸心奔到怀里时身子就不由得僵住了,他感受得到身后的那道直视着他的眼光,不由得苦笑一下,什么时候他倒是这般顾虑了?将聂寸心扯出怀中,打量着聂寸心,轻声道:“你没看错,本王回来了。”
聂寸心歪过头来,看了一下暗夜和魄心,又看着夏夜白,脸上有几分委屈和不自然,活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也是,那时候夏夜白和聂寸心也刚刚‘定情’嘛!聂寸心喏喏地问道:“王爷,这位姑娘是谁?”
暗夜在夏夜白身后翻了个白眼,主子啊,你如今惹下的事,看你怎么聂寸心问的这位姑娘交代!他都有点不自在地站着了,奈何,他是随从,不然,主子的情事他还懒得掺和!不过,他看了看魄心,其实,他和主子一样,没人知晓这位青衣姑娘是谁啊!
“我是他的侍从。”还不待夏夜白开口,魄心便上前一步讲道,那话没有一丝波澜,就是陈述事实,妖孽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戏谑的表情,双眸里的冷意却又明显存在。
聂寸心明显被魄心的回话吓住了,愣愣道:“怎么可能?”
魄心似笑非笑地在夏夜白和聂寸心两人之间扫视一回:“聂姑娘,你说,怎么不可能呢?”
在聂寸心还欲开口说什么时,夏夜白出声道:“心儿,本王还有事有待处理,晚些时候,再与你详谈可好?”
聂寸心在见到魄心时脑子都是出于混沌状态,所以在听见夏夜白的话时,也都只是下意识的点头:“好。”
待看着夏夜白三人离去的背影时,她还是愣愣地,若是换做平时,她哪里会没有察觉到夏夜白对她的那点疏离呢!
“她认识你!”夏夜白将魄心逼近房柱边,双眸微眯,甚是危险。
魄心勾唇一笑:“你觉得呢?”
“为什么?”夏夜白问道,将女子禁锢在怀中。
魄心靠在夏夜白怀中,眉间似是疲惫至极,“夏夜白,能告诉你为什么的人也许是我,但却也不是我。”
“我不明白!”夏夜白冷声道。
“我累了,先走了。”魄心留下这句话就离开夏夜白的怀中,或者说,是一如往时般消失,让夏夜白抓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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