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家装公司(1 / 1)
最光阴将手头的闲钱凑了凑,居然只有两万多点,这让他头一次开始严肃审视自己可怜的薪水待遇,也终于明白痕千古为什么总替他操心了。
想着好兄弟第一次创业,自己却十分不给力,最光阴颇为不好意思地将钱递给黄羽客,倒是黄羽客十分感动,连连称谢不已。
剩下的钱黄羽客自己积蓄垫了不到一万块,老杜拿给他三万,七七八八总算凑齐。
有了资金,盘下店面后,黄羽客开始忙着行政审批、广告宣传,诸多繁杂事务。最光阴见他忙不过来,偶尔也开着蒙迪欧帮他跑跑腿,忙得不亦乐乎。
工作一旦充实,内心深处某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便跟着冲淡些,只有当晚上回到两人同住的公寓时,绮罗生的身影才又一下子涌到他脑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最光阴给绮罗生打了第一个电话。
很奇怪,之前因为住在一起、玩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就算有事也是绮罗生找他,而他竟然没有主动拨过绮罗生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绮罗生也觉得新鲜,开头便一语点破。
“呦,小最,难得你这么主动,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最光阴被他问得噎住,嗯啊两声,恼了:
“没事!我随便问问不行?”
“当然行,你干嘛呢?”绮罗生闲得只剩下时间了,乐得跟他闲聊。
最光阴看看自己翘着脚坐在马桶上,先不怀好意地问绮罗生:“你在干嘛?”
绮罗生不负众望地回道:“我在吃糖葫芦,个大又甜,一串超级长、超级大,外表裹得还是真冰。”
说完还使劲儿咬了几声,嘎嘣脆。
“还没出东北?”最光阴忍住没去打扰他的兴致,换话题问道,昨天的企鹅群里这家伙还在发荣城的地标图片。
“快了,老爷子有事提前回家,剩我一个人不好玩,准备转战帝都。”绮罗生一边吃一边说,电话里能听到马路上汽车声,像是在繁华的闹市区。
“你请假没有,什么时候过来?”
最光阴被他问得心里一动,“嘿嘿”笑道:“怎么,几天没见到本帅哥,魂不守舍了?”
“魂……什么?你说什么……哎呀太吵了听不清楚。”
“……”最光阴无语半晌,末了狠狠回道,“还有半个月,你慢慢等吧!”
挂上电话,想想自己把时间算得这么清楚,也真够丢份,不就是个绮罗生么,哭哭闹闹的小男生,至于这么上心上意。
想归这么想,临睡前照例登企鹅,往动物园里瞄了一眼。
好家伙,才几天的功夫,又挤进来三个人。
老痕他是知道的,用的是长颈鹿的头像;有只表情生硬的熊猫面生,点开资料一看竟然是杜舞雩,吓得最光阴手一哆嗦,在群里喊了句“老杜,你装什么国宝呢!”
过了半天,熊猫没反应,倒是第三只海豚回话了:
“他今天演习,上不来。”
狗狗:你谁啊?
孔雀:你谁啊?
狐狸:小鲍鱼!
海豚:抱小狐狸!
最光阴咧咧嘴,心说这暴雨心奴小子行动也够快,怎么就知晓这个群的存在,还说动绮罗生把他弄进来。
几个人正七嘴八舌聊着,不妨长颈鹿的脑袋也亮了。
绮罗生眼尖,先乖乖喊了句痕千古哥哥。
长颈鹿:……
狐狸:= =
狗狗:绮绮,来喊我一句哥哥!
孔雀:不准喊他绮绮,绮绮是专用的。
海豚:为什么不能喊绮绮,以前都是谁喊的?
狗狗:白小九,出来喊声哥哥!
孔雀:那不是你家狗狗么,你在群里嚷什么,有话扭头对狗狗说。
海豚:我有点晕,他自己不是狗狗么,还跟谁说话……
长颈鹿:……刚才掉线了,怎么回事?
狐狸:哦哦,没事没事。
长颈鹿:……聊天记录又加载出来了,你喊我?
狐狸:= =
狗狗:白小九,出来喊哥哥!
最光阴还在不依不饶,绮罗生用手机打过来,在听筒里面炸毛:“你嚷什么嚷?才比我大多少,当什么哥!”
“大一岁也是大,”最光阴哼哼道,见群里绮罗生还在聊天,简直要怀疑那家伙的脑细胞怎么玩出精分的把戏。
“行了行了,我在电话里喊,以后群里不准拆我台,怎么说我也是群主。”
“好吧,本哥哥勉强同意了!”最光阴笑道,顺手按了录音键。
绮罗生扭捏几秒钟,拖长声音喊了句“哥——”,他声音本来就柔和,听得电话这头的人一阵酥麻,不自在地咳几声遮掩。
“连名带姓喊,重来。”
“你……呵呵,还是算了,”绮罗生十分心机地回道,“我怕喊完你晚上睡不着。”
最光阴脸上一僵,刚想嘴硬回一句我为什么睡不着,猛地意识到绮罗生莫非知道到自己对他有意思?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一卡壳,绮罗生也莫名觉得氛围微妙,两人对着手机沉默近一分钟。
动物园里同时少了两个人的声音,不免引起大家的注意。
海豚:狐狸呢?
孔雀:老狗也不见了,这俩人是不是又凑一起。
海豚:怎么凑?离十万八千里吧。
最光阴看得清楚,心想孔雀真是个危险家伙……他打定主意想试着追绮罗生,便不再急于一时,对着电话道:“喂,没话讲我挂了!”
绮罗生忙应了两声,挂断。
天气热得不像话,整个海市都沐浴在湿热的高温中。
最光阴坐在客厅地板上打游戏,他屋里的电视机除了偶尔打打游戏,基本闲置。抱着机柄才狂打一阵,就听白小九冲门叫嚷得激烈,叫一阵,呜咽两声,摇着尾巴团团转。
“小九你搞什么?吵死了。”最光阴冲它不满道,顺手扔软胶玩具给它玩,往常白小九最喜欢噙着玩具走来走去,玩到兴头谁喊它都不听。谁知道这次软胶熊熊在它脚旁躺了半天,白小九仍是浑身毛发直立,不停尖声叫唤。
大白天正中午,周围邻居不是睡觉就是外出,整个楼层静悄悄,仅有一只小狗歇斯底里狂叫不停。最光阴听一阵,不知怎么地有点心里发毛,他把游戏关成静音,走过来揉揉狗头。
“嘘——别吵了,我可不想被人投诉,局里领导知道得批我。”
伸手一摸,白小九浑身有点抖,尾巴垂着,胸腔里呜咽声震动,眼神似有惊惧。
最光阴把它抱怀里,心里暗自嘀咕,也不知道这狗狗怎么了,莫名其妙一惊一乍。见它刚才一直冲着门叫,便不自觉走过去对着猫眼瞧一瞧。
同一时刻,脑海中闪过一句话诡异的话:猫眼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发明——绮罗生名言。
楼道里阴暗,安静,空荡荡——好像一切正常。
最光阴才要笑自己跟着白小九犯多疑症,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