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白块儿同学心塞塞(1 / 1)
蝉欢跑去洗手间,第一个念头是给Max打电话要他开车来接她们一下,她得把表姐送回家,不过她身上现金不多,送她回去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只能求助Max。Max很干脆地说好,蝉欢挂断电话,看着自己红肿的嘴巴懊恼不已,什么人呐,好心来救她,居然咬我。
男洗手间人来人往,蝉欢同学伤心欲绝全无反应,对镜自怜不亦乐乎。照了一刻钟镜子,经历了“以后怎么做人——Vicky喝多了,情急之下出此下策而已——其实也不算太惨——男的可以和男的亲,所以女的亲女的也没啥——就当自己是天使,攒RP”这个自我疏导的心路历程,蝉欢好像终于有那么点勇气回包厢接Vicky出来,一鼓作气出了洗手间,却发现周松远倚在门外等她。
蝉欢准备无视他,径直往包厢方向走,不料被他掐着手腕按在墙壁上。
“你干嘛!”蝉欢有点吓到。
“你没看到我吗?”
蝉欢反抗般地沉默,果然是哥哥,语气和周柏宽如出一辙,可是为什么听他讲就这么不舒服。
“看着我”,周松远声调高了一个八度,贴得更近,温热气息喷洒在蝉欢耳边:“你在生气?”
“放开我。”蝉欢不喜欢这个距离,在他怀里不安地挣扎。
但是周松远手劲完全不输周柏宽,感觉也是个练过的,蝉欢挣扎不过,别过头去不看他,半晌收敛了情绪同他讲道理:“花美男,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对你有点失望,当然了,我知道我没资格评论你的私生活,这样说可能你觉得我脑残多管闲事吧。换了别人我也懒得管,不过那是我表姐,我不想看她伤心。但我又不了解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许是她不对也有可能……”
周松远冷淡的声音打断她:“我不管她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不过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
言外之意,这个女人根本激不起他半分怜惜。
蝉欢被噎得无话可说,想想还是决定帮表姐挽回一下,抬头看着周松远:“就算是露水姻缘,你不会连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吧,真的不管她了?”
“我不会为了绅士风度惹祸上身,我管她的下场就是她对我继续纠缠不清。”
蝉欢抿抿唇不打算和他耗下去:“好,您不管我管,她醉成那样躺在包厢里,身边没人照顾我很担心,我必须马上回去,所以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如果我说不呢?”周松远眼里的笑意骇人,火热身躯整个靠上来,紧压着她柔软躯体的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边噙笑:“原来你……呵,我早该发现的。”
蝉欢顾不上想他说的“发现”是什么,满脑子都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是酱紫!”的哀嚎和喟叹,闭着眼睛慌张地喊:“别碰我!”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两个人都很熟悉的声音:“放开她。”
蝉欢下意识叫他名字:“柏宽!”
周松远闭起眼睛,无奈地轻笑,这个人一定要出现得这么……恰到好处吗,识时务地放开夏蝉欢,稍一使力推进周柏宽怀里:“她刚被强吻完,估计吓到了,你快点带回去吧。”
周柏宽看周松远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峻,怀里的人却不以为意,尴尬地笑笑脱离他怀抱:“我表姐还在里面,等我扶她出来啊。”
人从他怀里飞快地逃了,周柏宽温热胸膛突然冷却,心脏也跟着微凉了一下,下意识地按着心口的位置,周松远见他微微见喘,带着笑调侃:“Hermes你不会是跑上来的吧?”
周柏宽没理会他。
何止是跑着上来的……Max给他打电话,说蝉欢在这里,语气无精打采不知怎么了,很惊慌似的只要他赶快来接。周柏宽一听是这种地方,还以为她被怎么样了,吓得他忙了一天的文件连保存都顾不上,超速超得像在玩漂移,结果一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蝉欢扶着不省人事的Vicky出来,可能太着急的缘故,见周柏宽连周总都忘了叫:“柏宽快来帮我一下。”
周柏宽也不好说什么,皱着眉从蝉欢手里接过她表姐,打横抱起来下楼,周松远本想礼貌性地跟下去送送,被周柏宽冷着脸制止掉:“周松远,我应付得来,不劳您大驾。”
周松远微微颔首,示意他慢走不送。
周柏宽把Vicky扔进后座回到主驾的位置,等在副驾的人语气一点没有Max描述的什么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只是疑惑地问他:“怎么是你啊,周总?”
“不该是我吗?”
蝉欢微怔:“啊……不是,只不过我给Max打的电话来着,他有事啊?”
周柏宽用尽最后一点耐心和她解释:“他们两个学校有派对,抽不开身,玩得太晚估计今晚不回来了。”
蝉欢哦哦,等了一会发现周柏宽没动作,弱弱地提醒他:“那个,您倒是开啊……”
周柏宽理直气壮地看她:“往哪开?”
蝉欢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你等我问一下。”蝉欢巴着座位叫后面的人:“表姐,醒醒。”
此人非常结实地睡成了猪。
蝉欢眨眨眼:“这怎么办?”
周柏宽舒口气,发动引擎,面无表情:“好办,路上看看哪有酒店,进去给她开个房,睡醒了爱上哪去上哪去。”
蝉欢嘴角抽搐:“这样好吗?”
周柏宽挑眉:“难不成你还想带她回家?夏蝉欢,你吃我的住我的,不要太得寸进尺。”
蝉欢想想也觉得有点过分:“那她一个人住酒店我不放心,这样吧,等下路过酒店,您就把我们放下,我陪她住酒店,我卡里的钱应该够用的。”
开了很久周柏宽也没把她们放下,蝉欢不安地想,难道是忘了?又经过一个“Hotel”,蝉欢拽了拽他衣角:“周总,那不是……”
“算了,带回去吧,这么晚了懒得陪你折腾。”
蝉欢心满意足地嘿嘿嘿:“谢谢周总。”
快到家的时候有一个比较长的红灯,周柏宽转过头,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她。
嘴唇肿得不像话,还有点血丝,这得是吻了多久啊。
强吻,根本就是自愿的吧?
这副无所谓的表情看得人火大,周柏宽忍不住,轻描淡写地问:“你和你表姐,还有我哥,是怎么回事?”
蝉欢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虽然被表姐强吻是很凄凉,不过她显然更愿意先对他哥哥进行道德谴责,既然周柏宽给了机会她就毫不犹豫地开始吐槽:“虽然他是你哥哥,我不该说他坏话的啊,不过他也太那个什么了吧,边上还有人呢,就搂着那些辣妹打得火热,也不知道避避嫌。”
原来是在气这个,搂着辣妹怎么了,轮到你吃醋了?
边上的人不明就里,周柏宽却越想越憋屈,突然一个急刹车:“你给我滚下去。”
蝉欢惊愕的同时不免一万个后悔,周柏宽到底也是花美男的弟弟,这样说花美男他要不开心了吧,于是赶紧补救:“周总,其实花美男那个人还不错啦,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他……不过年轻男人嘛,喜欢找点乐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替他辩解,还花美男?
“我再说一次,滚。”
蝉欢带着可怜的Vicky一块被扔下了车,哎,以后还是得积点口德,不然得罪了老板就要这样悲惨地流落街头了。不过这里离家这么近,要不,今儿就不要脸一把带表姐回去吧,嗯,好好和死人解释解释,他应该没那么冷血的,一定是这样。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蝉欢背着Vicky,凄凉地往公寓蹭,这女人可真沉啊。
蝉欢要死要活地把人背回去,开了门发现楼下没开灯,估计周柏宽应该回房了,先把Vicky背到她房间,死人问起来再道歉吧。
背人上楼是个技术活,蝉欢哼哧哼哧,上了几步眼神有点虚,说起来她从中午就没吃过东西,果然是老了,一顿不吃饿得慌= =,背到楼梯口蝉欢累趴了,抬眼却发现周柏宽穿着一身棉质睡衣,正抱臂看她。蝉欢上气不接下气:“周总我错了,您要杀要剐明天再冲我来,今儿太晚了求别扔。”
周柏宽被她气笑了,走过来也没说什么,轻轻抱起Vicky去蝉欢房间,把人放在床上,那丫头却没跟上来,周柏宽回身去楼梯口,发现人还趴在地上,从刚才停车的地方一路背过来,应该累坏了。可他气还没消呢,存心不想让她休息,居高临下地摊开手:“你也要我抱着回去?”
蝉欢累傻了,仰头看他,有气无力地:“行吗?”
周柏宽冷哼一声:“你说呢?”
蝉欢拍掉周柏宽还未放下的手:“就知道逗我玩。”挣扎着站起来,瞥了眼周柏宽:“谢周总不扔之恩,早点睡啊。”
周柏宽还在介意她被周松远吻了这件事,躺在床上生闷气,门外忽地又是一阵不大不小的敲门声。
“什么事?”
“周总,家里有多余的被子吗?除了Max和Maxwell的。”
“你们两个盖一床被子不够?”
蝉欢一悚,“我不要跟她住同一张床,她喝完酒简直丧心病狂,刚才包厢里就把我咬成这样,住同一张床我怕失身。”
“你说你这是你表姐弄的?”周柏宽指指蝉欢嘴唇。
蝉欢无奈地表示正是如此。
她怕他以为她骗人,反正她在他面前一向不怎么端着,把刚才的经历三倍速白话了一遍,柏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在心里默默地嘲笑自己。
眼前渐渐只剩下她认真解释的小脸,忽然好想让她闭嘴,原本只是想想的话脱口而出:“你今晚跟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