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原世界3（1 / 1）

哈利没再说话，一路沉默地到了马尔福庄园。他隐约感觉到十一年前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但他没有再向德拉科询问。

下了车，他还没反应过来，德拉科就一把将他横抱了起来，眼看着准备就这样一路招摇去卧室，他才忍不住要用蛮力想挣脱，结果又被德拉科一条锁链给绑住了，直到他被放在床上也没有被松开。

他看了眼无论是家具还是摆设都依旧熟悉的房间，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正在解袖口的德拉科，突然问：“你为什么不用幻影移形到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回头瞥了他一眼，“因为你不喜欢幻影移形。”

撒谎。哈利的眼神暗了暗。

但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德拉科在他身边坐下了，微笑着说：“我派人去接艾伦了。”

哈利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真心实意地懊悔，因为不想拿自己的私事叨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更没想到德拉科会这么……偏执，他一个人都没通知。

“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对他怎样的，”德拉科摸了摸哈利耳边的碎发，“我承认有拿他威胁你的意思，但是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对吗？”

哈利一眨不眨地看着德拉科比起少年时期更为俊美的脸，他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褪去了年轻时仅有的一点青涩，变得强势又沉稳，他几乎难以在他身上看到当年那个趾高气扬的小混蛋的影子。

但他又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对这个人充满了熟悉感。

哪怕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哈利突然问：“你说我们之间能有艾伦，你狠高兴，是真的吗？”

德拉科抚摸着他的鬓发的手顿了下，而后认真地说，“是真的。事实上，我其实远不止高兴，应该说，欣喜若狂。”这后半句，他的声音很轻，近乎絮语。

哈利把头转到了一边，“我本来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而我当时，虽然被人捧的很高，叫作救世之星，但其实还是个傻小子，做什么都学不会思虑周全，这一点我一直不如你。”

他淡淡笑了下，继续道，“我非常地想要艾伦，不仅仅是因为你，而是我渴望有个孩子。但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想和人组建家庭了，所以我思量再三，还是决定独自抚养艾伦。我当时毕竟也只是刚当父亲，想不了太多，只觉得远离你就好。可是直到艾伦越长越大，报纸上隔三差五见到你的消息，偶尔还有关于我的报道，我终于明白我想的多天真。难为邓布利多和教授一直尽量让我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

德拉科默默地听着，哈利说完一段就停下他也没有去追问，只是轻轻握着他的手，垂着眼，密密的睫毛将他漂亮到诱惑的眼睛都遮住了。

“而真正促使我决定来找你谈一谈的，不仅仅是因为艾伦要去霍格沃茨，还因为艾伦，其实很像你，我都能打赌，霍格沃茨分院的时候，他会去斯莱特林。他有一张波特家的的脸孔，却有一个马尔福家的灵魂。”

哈利想到这个还是有点怅然的，自己养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艾伦虽然从小到大就软软糯糯的，性格也活泼，但仅仅是被他影响了一部分。艾伦明明从没在德拉科身边带过一天，但他的思维方式，甚至是个别时候的眼神，都能让他恍若又看到了德拉科。

所以他心中虽然还是有难以释怀的心结，却还是做了决定。

“所以我和你讲得协议只是想碰个运气的，你教我的，谈判的时候设个难以达到的大目标，然后稍微降一点标准，另一方就会觉得好接受多了。我不擅长谈判，只学到了这个。”哈利说道。

德拉科不由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么现在，我能知道下真正的协议吗，亲爱的格兰芬多勇士？”德拉科问道。

哈利的脸还是稍微偏向另一边，不去和德拉科对视，他的声音有些闷，却足够清晰，“真正的协议是，一个小马尔福的身边，应该有一个成年的，强大的马尔福为他引路。但作为他监护人的波特，要对他拥有绝对的抚养权，因为这个波特永远不可能放弃他的孩子。”

德拉科握着哈利的手紧了紧，他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像确认一样，轻声地问：“那么这个波特，会刻意避开另一个父亲吗？”

德拉科话语中轻微的不安让哈利心下一动。他盯着天花板上一个起飞的龙的绘图，只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四年级的有求必应室门前，迟疑，不安，却必须做一个决定。推门而入还是转身就走。

他选择了推门而入。

“不会的，你说的对，他会为了孩子妥协的，”哈利低声回答，“但是也仅仅是拿对方当作孩子的另一方父亲。”

“已经够了，”德拉科握着哈利的手甚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俯下身，在哈利的眼皮下落下一个轻柔至极的吻，一触即分。

他又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已经够了，这很好。剩下的，我会自己去抢的。”

看着德拉科眼底流露的光芒，哈利发现自己竟没什么激烈的情绪，他甚至没高兴去反驳，只是心底充满了无奈和疲惫。

他在做出与马尔福见面的决定的那一刻，就很害怕事情失去控制，更害怕他无法应对。但等这一切真的发生，他心中反而没有慌乱了。

十一年了，他好歹也有了长进。

“现在，马尔福先生，请把我松开，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看见他的父亲被五花大绑。”哈利咬牙切齿地说道。

德拉科脸上流露出满满的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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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德拉科还是挥了挥魔杖，解开了哈利身上的所有锁链。不过他却狡猾地在哈利的手上留下了一个金色的手环。

他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手环，露出一个令人心醉的微笑，“这个不能取，你要是乐意，也可以给我带一个。”他看上去还挺期待。

哈利当然不至于被他迷惑，但他扫了一眼手环，意外的没说什么。

“你的人应该已经找到艾伦了吧。”哈利问。

德拉科的身子稍微一僵。

“是的。”他说。

“那丽莎呢？”哈利继续问道，他看了一眼德拉科，“别和我说你不知道丽莎是谁。”

“我本是想邀请她和艾伦一起来马尔福庄园的。”德拉科的回复极尽婉转，却还是收获了白眼一枚。

“你们有联系方式的吧，给我，我要和丽莎说几句话。”哈利道。

德拉科纠结了两秒，乖乖掏出了一个双面镜，轻轻敲了下，上面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高瘦的男人。

德拉科说。“请丽莎小姐过来一下。”

哈利从后面凑过来，露出一张面无表情地脸，“麻烦温柔点请丽莎过来，就说是哈利想和她聊两句。”

瘦高男人看见哈利的一瞬间，露出了世界观崩塌的表情，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说，“是，我这就去。”

没一会儿，脸色有些苍白的丽莎就出现在了镜子里。而哈利在和她打了个招呼后，就勒令德拉科去了十米开外。

于是接下来的所有话马尔福家主一句都没能听见，只被哈利一脸冷漠地告知丽莎不会来马尔福庄园“做客”了，而他们的儿子估计半小时后就到。

“我本来不想让他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的，但那小子一听到我在他另一个父亲这儿，就露出了与你非常相似的微妙表情，”哈利似笑非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然后他要求立马过来，越快越好。”

德拉科对此的反应是耸耸肩，半是抱怨地说了句，“我本来还指望能有个像你的儿子，从里到外都像。”

哈利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

气氛一时之间寂静得有些尴尬。

德拉科坐在与他相对的沙发另一边，若有所思地盯了哈利很久。哈利眉毛也不动一下，任他打量。

沉默了许久，德拉科问，“你会后悔吗？”

“后悔让你与艾伦接触？德拉科，格兰芬多并不是总是冲动之下做决定的。”哈利淡淡回道，“艾伦还有十几分钟估计就要出现在门外，我还不至于临阵脱逃。”

“我本来根本没想过你会这么平静地与我见面，我必须坦诚，我从接到信得那一刻，就在想着怎么把你带回马尔福庄园，哪怕是关起来也好，”德拉科面色平静地说道，“但你的想法，还有艾伦都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哈利看他一脸不觉得自己想法哪里有错的样子，忍不住犯了个白眼，“所以呢？”

“所以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德拉科的嘴角轻微地勾了勾，“如果我说我有点恐惧和自己儿子的碰面，你会嘲笑我吗？”

哈利回答得斩钉截铁，“会。”

话音刚落，他们就听到了家养小精灵轻轻敲响了门，报告有人请求进入马尔福庄园。

他们对视了一眼。

哈利率先站了起来，嘲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希望你待会儿不至于腿软得走不了路。”

“那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万分抱歉。”德拉科虚情假意地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