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恩人变仇人(7)(1 / 1)
“二弟,万事都有可能,就像外界谁人知道咱们是亲兄弟?”他举了一个自己的例子出来。
柳敬名这才道:“我明白了,还是大哥心细。”
“小心使得万年船!”陈俊仁小声的说着。
……
千云与玲儿回了平南王府,玲儿道:“云儿,刚才那人看你的眼神,总觉得对你有意思,你以后还是避着他们点。”
“我知道,放心吧。”千云担心的不是他们对她有没有意思,而是他们来京城的真正目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玲儿与她分别,回自己的院子。
千云道:“你好好休息,刚才受了惊,好好让哥哥压压惊。”
玲儿羞瞪她一眼道:“云儿,不理你了。”
“嘻嘻……”千云看着她跑远,自己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晚膳时分,楚璃派了晏武去平南王府接千云过府用膳,用完膳后,千云寻了个机会与他说了想开店的事。
楚璃道:“怎么突然想开这样的店?可是打算好了的?”
千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今日与玲儿去转了一圈,尝了一下面的味道,确实不错,所以有了这个念头。”
楚璃一听,知道她是连店里的主厨怕都已经有人选,“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就让晏武他们去给你看地方,有合适的就开吧。”
想不到他这么理解她,千云微微一笑。“谢谢!”
“谢什么?”他刮了一下她的小鼻梁。
她轻轻一躲,却没能躲开,娇笑道:“璃,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胆子不小,本王是不是把你的胆子养得太肥了,敢威胁本王。”他伸手又是一下。
她却笑道:“哼,谁让你欺负人。”
“为夫怎么欺负你了?你告诉为夫!”他伸手将她搂近,宠溺不已。
她就这么依进他的怀中,脸上扬着幸福的笑,嘴里却不甘不饶的道:“就是欺负人了,讨厌。”
“再说,再说为夫就不客气了,好好欺负欺负。”楚璃低头看着她的眸,心中满满的都是她的音容笑貌。
她挣了几下,最后道:“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呵呵……”他拿她没办法,只有将她拥的更紧。
“璃,我跟你商量个事吧。”玩过、闹过,她应该把她的想法与他说说了。
看她这一脸的认真与严肃,楚璃道:“什么事这么小心,说吧。”
“我想试试瑾贵妃的心思,需要你的帮忙。”这件事,她已经放在心中很久了。
他拉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才道:“怎么试?”
千云道:“我假意让楚珩接近我,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怕你生气,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
楚璃一听,想都不想就否决了。“不行,我不管瑾贵妃有什么心思,这一步棋都不能走。”
“为什么?”她不明白他激动什么。
楚璃看了看她,最后还是没有将他前一阵子向皇上提出要娶她的事说出来,当时皇上的意思是她的作风最近有些乱,所以要再考虑考虑。
那时瑾贵妃怕在皇上那儿吹了不少风,不然,皇上不会无故这样说她。
“云儿,如果你跟四弟再牵扯在一起,我怕的是流言蜚语到了父皇那儿,到时谁也说不清。”那时,他们俩的婚事,就更是遥遥无期。
“可是……”她还是想利用一下楚珩,把瑾贵妃的心思摸清楚,却又不能告诉他,瑾贵妃也有派人杀她的动机。
楚璃道:“没什么可是的,瑾贵妃的心思,已经很明白,她想把母后挤下去,让四弟登上帝位。”
既然他这么说,那她只有另想办法。“好,我听你的。”
瑾贵妃的心思太深,他怕她斗不过她,反而成了牺牲品,楚璃道:“云儿,离瑾贵妃远一点,千万别靠近她。”
“你怕她什么?”千云被他弄得有些担心。
“不是怕,而是担心,我担心你斗不过她,宫中这么多人,连母后都拿她没办法,所以你尽量远离她,好让我放心。”匈奴最近又开始扰南辰国边界,他怕是又要离京,他担心她呀。
没想到连他都对瑾贵妃有这么大的忌讳,“你放心,我会小心自己的。”
“别只是说,四弟与李凌月的事,怕与她不是没有关系,她连长公主都敢算计,你她就更不会放在心上。”他只是希望她好好的,保重自己。
她以为那件事是长公主与瑾贵妃合计,却原来是瑾贵妃一手计划,手心微微出汗。“此人好深的心计。”
她有这么深的心计,当年完全可以为宋王一家当说几句,哪怕充军也比满门抄家灭门强呀,千云想着有些后怕。
“她当年与我母亲,真的感情深厚吗?”如果感情深厚,又怎么会放着那么大的事发生,放着她的母亲病死房中,而她远送他乡。最后落得处处被人追杀的场景。
楚璃知道她想的什么,拥着她道:“听母后说,她与你母亲的感情是真,那时你外祖父一家被灭门,她也尽了力,她还因此事被父皇冷落了好长时间,从那时起,她再也不敢在父皇面前提起宋王府之事。”
千云虽没有见过外祖父,可却听师父提起过,想起他们一门忠烈,却如此冤死,忍不住为之落泪。“当年到底是谁下这样的毒手,要让他一家死得这么惨烈。”
楚璃心中微动,他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她这些事,可这些事她总归要知道的。“是母后!”
千云一听,霍然抬头看向他,他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楚璃道:“是母后派人做的假,为的把瑾贵妃的后路断了,因为宋王府当年一门忠烈,皇上很是依重,而你母亲与瑾贵妃的感情,加之后来你母亲嫁入商国公府,加上当年瑾贵妃在父皇那儿的份量,母后才做下了这样的错事。”
千云慢慢放开他,瞪着一双清眸看着眼前的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让她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他们才是好人,可是他们明明是害死母亲与外祖父的凶手。
看着她眸中的痛,楚璃伸手想要安慰,可她却缩得远远的,那样如惊弓之鸟的样子,让他的手停留在那儿,最后慢慢垂落。“云儿……”
“不要叫我,不要那样叫我。我怕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千云不敢相信的看着天,皇后明明就知道她的身份,可是却装得什么都不知道,还那样大肚容下她在楚璃身边,这个世界真是可笑、可怕。
人心为什么是这么复杂的东西,为什么她要来京城,早知道这样,她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还能为他们平反吗?”
“不能。”如果为他们平反,意味着当年的人都有错,那些当年的人,都是德高望重的重臣,母后不能让他们获罪,因为输不起。
“谢谢相告。”千云无力的转身,什么平南王府郡主,她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只任人玩弄的阿猫阿狗。
想想都觉得是件可笑的事,她的到来让人可笑,她的自以为是让人可笑,她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存在。
看着她悲痛的背影,楚璃追上两步,拉住她。“云儿,我今日告诉你实话,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想有任何事瞒着你。”
千云挣开他,头也不回,一路迷茫的离去,这就是京城,处处都是这么的肮脏。泪无声落下,她毫无目的的离开二王府,却不知道去哪儿。
平南王府吗?可是那也不是她的家,说不定当年平南王也是其中一个凶手呢?突然觉得商艳雪也不是那么可恨了,刘氏也不再是那么可恨了。
楚璃就这么跟着她,不再出声,他希望她能自己走出来,走回他的身边,因为她是他要娶了过一辈子的人。
她如幽灵般飞掠进商国公府,不是来吓人,也不是来讨债,而是想来看看,看看这个唯一与她还有血缘的亲人,如果不是她在商国公府上闹了一场,把刘氏害死她母亲的事抖出来,她的父亲应该没有如今这样的苍老吧。最少身边有个小妾服侍也是不错的。
如果可以重来,她不会再这么做了,此时此刻,好像只能来这里,她才感觉身体里有一丝温暖,“母亲,云儿是不是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吧。”
如果不是有皇后害宋王府在先,又怎么会让她母亲病重接着让刘氏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最大的凶手应该还是皇后。
千云就这么站在商国公府的屋顶上,对着天上的繁星低低着叫着。“母亲,你告诉云儿,云儿是不是真的错了,云儿是不是应该当年就随您死去更好,那样更好吧。”
“或者,死在刘氏手中,那样我就什么都不用知道,什么都不用面对,多好……”她一身白衣随着风吹得在夜色中乱舞,身影是那样的悲凉。
他远远的看着,多想上前将她带入怀中,可是他知道此时她一定恨极了他,所以他只是静静的跟着,只想要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千云回头,冷冷的道:“二王爷请回吧。让我静一静。”
“云儿。”那样的毫无感情,他心中一痛,她还是不能原谅吗?
“走,让我静一静,求你,不要让我看到你,让我觉得我是这么的可笑。”可笑得无地自容。
楚璃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那样痛苦的她,是他从没见过的,上前将她抱入怀中。“云儿,当年我也只是孩子,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我与你是我们的事,不要离开我,好吗?”
千云推开他的怀抱,嘶哑着声音笑道:“二王爷,如果是我杀了平南王府一家,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楚璃一惊,“云儿。”
“走,我只是想静一静。”她只想在这儿静一静。
谁都不见,谁都不想见。
楚璃退离了几步,并不走,他不放心这样的她。
千云在商国公府呆了一会,脚尖一点,人已经消失在商国公府上空,楚璃震惊看着空静的商国公府上空,不相信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
“云儿……”他顾不了所有,一声撕吼。带着悲痛与担心,叫得撕心裂肺。
在这夜空中如泣如诉。
将商国公府所有人都惊起,全都穿了衣服出门看个究竟,可等他们出来,却什么都没有。
商国公从卧房出来,在外面愣了好长一会,“云儿,是云儿回来看父亲了吗?”
他是多么希望南宫千云就是他们的云儿,可不是、不是。
“清儿,你现在与云儿在一起,你解脱了,可是我还要受着这世间的煎熬。清儿,什么时候我也能看开这些俗物,去陪你与云儿。”
千云站在角落,看着老态的他,在夜色下,头上的银白是那样的刺眼。这个时候她多想上前叫他一声父亲,那样是不是能填满她心中此时的空冷?
这一夜,楚璃疯了般满京城的找人,可是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楚珩得到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他也将手下的人派出去寻找,可还是一无所获。
平南王府的人,四王府的人,二王府的人,全员出动,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在京城找了三天,最后楚璃派了晏武去灵山寻找。
千云的失踪,惊动了宫中皇帝,问了什么原因失踪的,楚璃只说不知道。
皇后得知楚璃将宋王府的事告诉千云后,心惊肉跳。“璃儿,你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万一她告到皇上那儿,我们与平南王府都得死,你知不知道。”
“儿臣知道,可是这种事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她有心查,早晚都会知道,那样还不如儿臣告诉她。”如果她告到父皇那儿,那么他愿意承受所有的痛。
平南皇后低低说道:“糊涂,如果早知道你会这么没有分寸,母后就不应该留下她。”
“母后,错在我们,就不要再说了。”楚璃沉冷的声音道。
平南皇后瞪着他,提醒道:“如果她与瑾贵妃联手,我们就等着替宋王府一门陪葬吧。”
“随便,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愿意,没什么事。儿臣先告退了。”楚璃朝她一礼,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怒气的南宫皇后。
凤姑上前安抚道:“娘娘别气坏了身子,二爷现在太过悲痛,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儿大不由娘,他现在是动了凡心了。”南宫皇后悲悲说着。
凤姑道:“娘娘,如果二爷身边多几个女子,郡主的事,应该几日就过去了。”
南宫皇后道:“凤姑呀!不可能,他身边从小不要女婢,从小不让女子接近,可这千云完全改变他了,他已经不一样了。”她的儿子,她知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呀。
凤姑道:“娘娘,当年皇上不也一样对您,可来了个瑾贵妃,他不是一样变了心。男人无非就是女人。”
她毕竟没嫁过人,南宫皇后道:“凤姑,皇上是帝皇,后宫这些女人,他不要,难道放着给那些太监侍卫?”
凤姑一听,脸红着道:“奴婢错了。”
“你也没错,只是你不能将皇上比做平常男子。”南宫皇后已经由刚才的怒气回归理智。
凤姑小声嘟哝着道:“二爷本也不是平常男子,将来也是要有后宫的,总不能为了一个商千云废除祖宗留下的规矩吧。”
这样的话,是绝对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什么叫隔墙有耳,南宫皇后冷声提醒道:“凤姑,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出来。”
凤姑也知道说错话了,低声道:“是,奴婢知错。依娘娘的意思,二爷的事,要怎么处理?”
“先放放吧。匈奴来犯,皇上指不定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时候,怎么处理都没有打匈奴来得要紧。
凤姑恭敬的道:“是。”
……
楚璃刚出宫,迎面是楚珩一双温怒的眼,上前二话不说,拉着他的衣口走到角落,语气不善。“你对她做了什么?”
“四弟这是干嘛?”楚璃抬手轻轻打掉他的手,不打算回他。
楚珩从没有这样在外人面前动怒过,再次抓住楚璃的衣口。一双星眸早已经失了温雅,“你到底对云儿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告诉我?”
“我做了什么,不需要告诉你。注意你的态度!”楚璃再次打掉他的手,转身准备离去。
“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对云儿做了什么,让她这样离开,为什么?”他那么小心的维护,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就这么消失了。
“无可奉告!”楚璃简短几字,再也不理他。
楚珩在他身后道:“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吗?在知道你带了杨奉英回来,她一个人躲在外面哭了多久,她的委屈你知道多少?”
听到他的话,楚璃身子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现在不是我怎么知道的,而是她满心满眼的只有你,可是你都对她做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再也不是那位温雅的四王爷,上前他狠狠给了楚璃一个拳头。
楚璃并没有还手,任他打下去。“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
“那她怎么会消失得这么干净,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楚珩打死都不相信他的话。
楚璃冰冷的声音道:“信不信随你,如果……如果你有她的消息,记得告之我一声。”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去找楚珩,他只是担心她,在这世上她根本没有亲人,又笨得让人总是设计。想起她被人下毒从灵山运到槐山,他就担心她会不会再遇上那样的事。
楚珩握紧拳头,咬牙道:“她就是要找,也不会找我。”
“以前不会,现在应该会吧。”这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抬眼看去,楚珩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一夜间人间蒸发?
平南王府内,玲儿与平南王妃在屋中走来走去,回来的下人带回来的却是失望,再失望。
“母亲,云儿会不会出事,我好担心她。”玲儿拉着平南王妃的手,手上全是紧张出来的汗。
平南王妃道:“不会,老天爷一定会保护她的。玲儿不要太担心,云儿肯定会回来的。”
“可为什么她不回家,这是为了什么,就算她与二王爷吵架,也不应该不回家,让我们这么担心。”玲儿想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平南王妃毕竟是个老人,从楚璃那儿也得知了个大概,可那些事,她不能告诉玲儿。“玲儿别担心,云儿早晚会回来的,她想通了就会回来的。”
她这一走,将所有事都丢下,玲儿哪儿能不担心,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眼前。
四王府中,李凌月叫了商艳雪到近前,挺着大肚子道:“雪妹妹可是听说了,南宫千云那个贱人被璃哥哥气走了。”
“哈哈……妹妹听说了,妹妹恭喜王妃姐姐,终于将她赶出京城,妹妹希望她最好死在外面,永远也别回来。”商艳雪眸中一丝恨意闪过。
“你放心,本宫派去的人可不差,在京城动不了她,是因为璃哥哥处处帮着,离了璃哥哥,她可没有这么好命。”李凌月以为在京城杀不了千云,全是因为有楚璃在一边护着,却不想千云的武功远在她的想像之外。
“那样最好,王妃姐姐就是王妃姐姐。”商艳雪嘴上恭维的不得了,心中却恨极了千云不是死在李凌月手中,那样楚璃一定大怒,而李凌月这个王妃早晚是不保的。可她没想到的是千云会这样离开京城。
“哼,对付她,可是简单多了,本宫今日叫妹妹来,就是想跟妹妹提前分享这份喜悦。”李凌月对于取下千云的性命,是信誓旦旦。
“王妃姐姐出马,必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能死在王妃姐姐手中,那也是那个贱人的福气。”商艳雪笑得轻抿唇角。
“那是自然。”李凌月也是得意不已,可眼角触到高挺的肚子,眉心一蹙。“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若不是母亲放了狠话,这孩子,本宫早就将他弄死在肚子里了。”
“王妃姐姐这么不喜欢这孩子,那生下来,姐姐不愿意看见的话,就放到妹妹那儿,妹妹帮姐姐带着。”商艳雪心中恨极了李凌月那个高挺的肚子,都怪她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这么久了没一点动静。
她曾想过将李凌月肚子里的孩子弄死,可是四王府处处是长公主府的眼线,逼得她不得不忍住,如今看着李凌月越来越大的肚子,心中的恨也越来越大,却要装着一副讨喜的样子来恭维李凌月。
“这办法行,反正本宫也不喜欢这孩子,妹妹到时就辛苦一些,帮本宫带着,也省得本宫看了他心烦。”李凌月道。
“是,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妹妹保准帮姐姐把孩子好好带大。”商艳雪对李凌月一礼,脸上无比高兴。
……
千云的消失,让李凌月与商艳雪、杨奉英高兴不已,一个个拍掌称快。
连瑾贵妃都觉得她的消失,是个不错的事。
曲意闲时无事,便跟她提道:“主子,您说这莫名其妙的,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瑾贵妃笑道:“谁知道,管她如何,反正消失的是时候。”
“主子的意思是,四爷不用再缠着她了?”曲意问道。
瑾贵妃笑她想得太简单。“曲意,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楚璃又快离京,他带着这样的心情去打仗,会发生意外也是很有可能的,你说是不是?”
这样的话,她就跟说家常话一般正常。
曲意听了,在一边笑道:“主子英明,奴婢竟忘了这样好的机会。”正好她们早早将人找好,这次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瑾贵妃红唇一勾,凤眸扬起。“珩儿最大的对手就是楚璃,只要他一死,这天下江山也算是定了。”
“主子英明,现在连老天都在帮着四爷,四爷这江山就更稳了。”曲意也跟着美美的。
瑾贵妃淡笑道:“此事还有个老大,虽说他母妃只是个采女,却是长子。”
“大爷那样的人,交给奴婢就成,娘娘就不需要操心了。”对付大王爷楚琛那个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人,曲意并不将之放在眼里。
瑾贵妃却不赞同道:“曲意,你别大意了,如果楚璃一死,老大又是个没娘的,难保皇后不收过去,说的好听是领养,说白了就是抢这皇位。”
曲意到没想过这么深,惊醒道:“主子说的是,那不如先把大爷给…?”她朝瑾贵妃做了个杀的手势。
瑾贵妃红唇一动。“那就让老三动手吧。”
这是一石二鸟,既除了大爷楚琛,又除了三爷楚璋,曲意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知道怎么办吧?”瑾贵妃问道。
曲意笑道:“主子放心,美人计。”
瑾贵妃笑道:“呵呵……明白就好,不要用咱们自己的人,外面找个人,谁家没个难处,你给她把家事平了,一切就都听你的了。”
曲意恭顺的道:“是,奴婢遵命!”
“长公主府有没有什么动静?”
“回主子的话,听那俩兄弟说,平建最近不爱出门,也不让人随便进她的院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曲意将知道的消息报上。
瑾贵妃心思动了动,道:“这几日,皇上都在忙什么?”
“好像处理完朝中的事,被新晋的贵人缠着,晚上要不要让他们提一提主子?”也好让皇上知道还有她们瑾贵妃。
瑾贵妃道:“曲意,你不是第一天进宫了,还犯这种错。皇上疑心最重,你让人提,是要准备将咱们的人告诉皇上呢?”
曲意一听,吓得直接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一时疏忽。”
“好了,起来。本宫也没怪你的意思,只是以后这种事,谨记!”瑾贵妃道。
曲意恭敬的道:“是,奴婢知道了。”
瑾贵妃道:“你去打听一下,看看皇上今夜准备上谁的宫中。”
“是,奴婢这就去打探一下。”曲意一躬身出去了。
快晚上时分,瑾贵妃带着宫人走在御花园的路上,远远便有一顶明黄的软轿往这儿来,软轿身边跟着有些微胖的王谷。
曲意上前张望了两眼,对瑾贵妃道:“主子,好像是皇上。”
瑾贵妃红唇微扬,也不言语,带着一众宫人两边排开站着,一副恭顺样。
皇帝的轿子越来越近,王谷朝里面说了什么,皇上挑了一下帘子,再放下,软轿到了瑾贵妃处停了下来。
“爱妃今日怎么有这兴致来游御花园。”楚帝由王谷扶着下轿,朝一边站着的瑾贵妃问话。
瑾贵妃娇滴滴的道:“回皇上,听宫人说园中的月季花开了,臣妾就想着过来看看。”
“哦,确实是开了,刚才朕路过,王谷还跟朕提了一句,走朕陪爱妃去看看花。”皇帝上前拉起瑾贵妃的手,如寻常百姓,边走边说。
曲意与王谷带着人远远跟着。
瑾贵妃笑道:“那些月季要知道皇上去看它们,肯定会开得更娇艳。”
“哈哈……爱妃还是这么调皮。”皇帝带着她有说有笑。
果然如瑾贵妃所说,那些月季花开的娇艳无比,各自争艳。
瑾贵妃看着花,有所感触道:“以前平建没出嫁,最喜欢御花园的月季,这一出嫁,连月季都想不起来了,难怪百姓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此话将皇帝逗得大乐,“哈哈,爱妃说的对,平建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进宫,连朕这个父皇都忘了。”
“可不是,这一嫁,也不知道她在长公主府怎么样,皇上就不想平建那丫头?”瑾贵妃一脸的好奇。
皇帝笑道:“想有什么用,人家不想朕。”
“平日这丫头在宫中到处能听到她的欢声笑语,今年这宫中少了她,反而有些不习惯,臣妾想,皇后姐姐肯定比臣妾还不习惯。”瑾贵妃悠悠的说着。
皇帝经她一提,有所感触,“也是,改日把这丫头叫进宫问问,怎么就不知道回宫瞧瞧朕与皇后。”
“还有臣妾,皇上不能什么都只想到皇后娘娘,臣妾也是皇上的女人。”瑾贵妃扮着一脸的醋意。
皇帝笑道:“是,朕说错了,还有爱妃。”
瑾贵妃见事已经办好,便懂事的道:“皇上,您这么晚是不是还有公务,臣妾没耽误皇上办公吧?”
皇帝拉着她走在御花园上,笑道:“朕左右无事,正巧遇见爱妃。”
“那就好,臣妾还担心耽搁了皇上办公,那就不好了。”瑾贵妃顺着依进他的怀里。
……
没几日,平建果真被皇上招进宫中,皇帝在皇后宫中设了宴,叫了瑾贵妃一起,办了个小家宴。
平建到了皇后的宫中,看到瑾贵妃也在,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虽有疑问,却不能问出口,只是朝上面恭敬的行礼。“平建给父皇请安,给母后请安,给瑾贵妃请安!”
皇帝笑道:“平建快免了,入坐,今日这是家宴,朕与皇后怪想念你,才叫了你进宫。”
平建的身体有些微胖,瑾贵妃笑道:“皇后姐姐,您看看平建丫头,是不是胖了?”
皇后笑道:“嗯,肯定是长公主府的膳食比宫中的好,所以平建才发福了。”
皇帝笑道:“哈哈,平建好歹是朕的公主,能不给她好吃好喝的供着吗。”
“父皇,母后,你们不许这样笑儿臣。”平建嘟着小嘴,朝一边的皇帝撒娇着。
瑾贵妃心中却暗叫不好,这平建明显是看着有身孕的样子,哪儿是胖了。她朝皇后瞧了一眼,皇后笑的那样自然,莫不是她一早就知道吧?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过了一天,等各自回宫后,瑾贵妃叫了曲意近前道:“平建怕是有了,让他们查清楚,这个孩子不能留。”
曲意道:“主子,他们兄弟俩说的是李姨娘可能被平建公主养在院子里呢。如果平建公主自己有了,那她将李姨娘留在她院子里是什么意思?”
瑾贵妃眸子厉光一闪。“还能是什么意思,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李姨娘早不在人世,要么就是平建不知道自己生下的是男是女,所以才养着那李姨娘。”
曲意一听,吓了一跳。“奴婢这就去让他们查清楚。”
“还有,平建有身孕已经是事实,不管男女,都不能留下。”长公主想要孩子,她偏不给,那样,她就只能帮她。
“是,奴婢遵命!”曲意再不敢停留,急急去外面吩咐去了。
……
话说千云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个笑话,自诩清高,能明辨是非,却不想是被人玩弄于股掌间。
她没有去灵山,也没有留在京城,而是游戏人间,她不想再问事事非非,谁过谁错,只想就这么远离宣闹。
出了京城,她直往冀州而去,在冀州她遇见陈俊仁与柳敬名二人。
“咦,姑娘?真是你呀。”柳敬名一脸的惊喜,看着她一身白衣胜雪,长发飘飘,如尘中仙子,立于城墙上俾睨天下。
千云看向二人,并不回话,看了一眼脚下风景,一个轻点再次消失在城墙上。
柳敬名要跑上去,却被陈俊仁叫住。“二弟,不可。跟得太紧小心她有所提防。”
“大哥,我们好不容易追上她,再跟丢,上哪儿找去?”柳敬名有些担心的道。
陈俊仁道:“二弟,现在各路人马都在找她,我们跟得太近,容易成别人的目标,还是远远跟着,丢了就丢了,这么多人都找她不着,上面也不能拿咱们说事呀。”
柳敬名醒悟过来,一拍脑袋笑道:“大哥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这些。”
陈俊仁淡笑道:“你就是个粗性子,往后留心些,总不是什么坏事。”
“大哥,你说这样的美人,二王爷怎么忍心伤她的心,让她这样连夜离京。”他们一路跟来,只知道她心情极不好,不然也不会发现不了他们的跟踪。
陈俊仁道:“你又怎么知道是二王爷伤她的心了?”
“不是他,还有谁?咱们可是看着她从二王府跑出去的。还有现在满京城的人都在找她。”柳敬名道。
“这男女之事,没有对错,外人有几人懂。”陈俊仁想起自己的青梅竹马,脸上一脸的痛。
“大哥,还想着她呢?”柳敬名知道,他的青梅竹马当年跟他堵气出门,结果被人奸杀。
“如果当年我能哄她几句,她也不会惨死在外。”陈俊仁深深的悔恨,将所有的痛聚于拳头上,狠狠打到墙上。
“大哥,别这样,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柳敬名拉住他,安慰着。
“我真没用,她死了这么多年,我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真没用,没用。”说着,陈俊仁再次狠狠打向城墙。
柳敬名道:“大哥,你说以咱们的势力,要查这件事不难,怎么会没人知道呢?”
“对呀?难道是有人故意从中拦阻?”陈俊仁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你想想看,我们被人提上去做上盟主的位置,有几个人知道我们的风光被后是被人操控的棋子?”柳敬名这次总算说了一句有脑子的话。
“没错,此事一定要查出来,我要他生不如死。”陈俊仁眼中满满全是仇恨。
柳敬名看着千云远去的方向,提醒道:“大哥,再不跟上,就来不及了。”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速度可不是我们能随便跟上的。”陈俊仁看着远处,淡淡的说着。
“大哥有意放走她,不怕上面查下来,对大哥不利吗?”柳敬名有些担心。
“二弟糊涂,让我们干这件事的是四王府的人,又不是长公主府,不用太担心。”陈俊仁道。
“是,大哥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游走江湖,四王府那位不是让咱们跟紧人吗。可是咱们把人跟丢了,总得找吧?”他可不会干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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