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复言】（1 / 1）
快完结了……【才怪
求书评求意见……【大概这会是作者君最后一篇GL？
那天心血来潮写了这个……
===云端书GL======【这个本来应该是下一本的但是不想写……】
我醒来那时，只看见火烛通明，却只照亮那方寸视野，红木雕花方桌在窗边静默，一旁是我所栖身的床，有纱帘垂下，让外面世界朦胧不清。层层的，如同是薄雾。
锦被暖和柔软，我怔了一怔，我为何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手略微向身侧移了移，却触到暖暖的……光滑的一只……手臂。
我不禁骇得往一旁挪动些身体，却恐惊扰了一旁这女子。是了，这是个女子，在我身侧睡着，一眼只瞥见她面容清冷，神情中带着一种不可抵挡的威严，然而在薄被掩盖之下，竟是一丝不着，雪白的胳臂搭在身侧，她侧卧着，头发柔顺而滑腻垂了下来，让她的气质柔和不少，是个冷美人罢……
但……为何我会同这女子同在一床……而且……
我低头，指尖拂过胸口，我同样一丝不着，胸前……胸前还有着几点红痕。
这是哪里？她又是谁？
心中诸般疑问都浮上心头来，我垂了眸子看她，她被薄被遮掩，也看不清楚面容，只是火光跃动下，看得见倾城之容。
不知为何我心中对她有着极为亲和的感觉，依照她的长相，应是不大亲近人的才是。
然而，这些都是浮萍，并不是我心中最为惊异的事情。
最为惊异的是……为何，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却……却有着这般旖旎的景象？
先前发生了什么？
我……似乎是忘记了一些事情，隐约记得，不，我并不记得，只有些许掠影从眼前晃过，转瞬即逝。
山，水，还有一群白衣人。
“苏歆，交出碧霄仙君！”
只有这样的模糊轮廓在心头微微漾开，后来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那么……我是叫苏歆么……我是谁呢？
挣扎着起身来，腿间却有着异样的……异样的感觉。我不太明白，却也是脸红了，双腿酥软无力，一时间竟站不起身来。
却惊扰到了身旁那位姑娘。
她睁开眼睛，双眼微挑，睡眼朦胧，睫毛轻颤如蝶翼翻飞。
“醒了么？”她的声音也极为好听，温和又带着些锐气，空灵如玉珠落玉盘。
我涨红了脸，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这姑娘会知道我是谁么？但若，这姑娘是个重要的人，知道我竟是忘了她，她会如何是好呢！
踌躇半晌，我点了点头，怯懦地拉了被子遮掩身躯：“睡……睡吧。”
我的声音也让我分外陌生了，这该是我的声音么？低哑极了。
那位姑娘怔怔地看着我，眼神迷蒙，良久，她轻扬嘴角笑了，缓缓道：“不必忧虑，明日我们启程前往天岚宗便是。”
天岚宗？那又是什么地方？我们为何要去那个地方？是要做什么呢？
说起来，碧霄又是谁呢？为什么会有人向我讨要呢？
我竟什么都记不起来么？心中如同万箭穿心一般混杂着些未名的气息，我隐约记得面前这女子应是我一个重要的人，亦或是这身躯重要的人，我是谁呢？为何会忘了许多，连我是谁都忘了……
我也不知如何搭腔，便挣扎坐起身来。
那姑娘诧异望了我一眼，又仔细端详我半晌：“你怎么了？又有事情瞒着我么？”
又有事情？那先前我瞒过她什么呢？
我鼓起勇气，只觉得喉咙哽咽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才挤出些蚊鸣般声响：“不……不是的。”
她又看我许久，突然摩挲我胸前肌肤，我陡觉颤栗，往后退了退，她皱眉：“你连那个都忘记戴了，我记得就寝前……你戴了的。”
戴了什么？我更加诧异，却也不敢言语，伸过手去，不动神色地把她的纤手拉下去，咽了一口唾沫，这声响竟然格外响，我也被自己吓到了，红了脸：“我……”
“嗯？”她的眉头愈发皱得深了起来，我直觉不该让她皱眉的，却不敢动作什么，沉思一下，嗫嚅开口道：“我……忘记了。”
“你从不曾忘记的。”她的眉目一瞬间镌刻了悲伤的神气，垂了眸子不语，薄唇翕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依旧没有说出口。
我觉得愧疚，却始终不知道是为何，那所带之物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了……可是……我并不记得。
“我不记得我是谁了……”
权衡许久我还是如此承认了，她惊了一下，转过头来瞧我，细细打量我一番，又伸过手来，托着我的脸，直视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寻觅些什么，但她未曾寻见，半晌才恢复，我不敢推开她，只觉得一颗脆弱心脏在我怀中似的，若是推开了她，她若是伤心了，我该如何是好。
虽说……我不记得她是谁了。
“苏歆。莫要开玩笑。”她沉声道，语气凝重，我被她吓了一下，呆呆地看了她，她现在犹如出鞘的剑，浑身闪着锋芒。
“不……我不开玩笑的。”我低了头，轻微摇着头，不敢多说什么。
“……你记得昨日之事么？”
“不曾记得。”
“那……七月初七那日，你记得么？”
“……不记得了。”
“……”她也是静静地看了我很久，又仔细试图从我眼眸中找出些什么来，然而空虚终归是空虚，是找不出来的。
“那你记得，四月初五么？”
似乎是最后宝藏一般，她仔细打量我的模样，见我依旧是摇头，却也不语了。
“那么……你是苏歆么？”
说到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变得毫无感情，冷然而决绝。
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儿难受。
我是苏歆么？我不知道的，仔细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要把事情说出去，就是脑子里唯一的那场面。
“不知道。”我抿了唇不敢多说什么，她不说话，披衣下床，身材纤瘦，腰肢柔软盈盈一握，我有些难受起来，却不知是为何，“我……我只记得，有一群白衣人，在一处山，山谷有水，在那地方围着我，说，‘苏歆，交出碧霄仙君’。脑内却只有这场景的，其他……都不记得了。”
她顿了脚步，低声道：“那是四月初五日的事情。你要记得。”
“是……”我怯怯地答了，她头也不曾回，径直走出门外去。
蜡烛燃到了尽头，火光噗——一声熄灭掉了。
四周黑暗下去。
然而稀奇的是，我竟都看得到，四围景物毫发毕现，同白日里……也没有多大分别。
这是何等神技呢！
从床上摸衣服，终于是摸到了一件肚兜，不大敢确定这是否是我的，而其他也实在是找不到的。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掩了被子翻身盖好。
这天色看来，也大抵只是子时……天色还早，我先休息一阵。
只是脑中昏然一片，什么都记不起来。
外面灯火阑珊，夜色清凉如水。
想来那个姑娘，孑然一人出去，不会有危险么……
我又爬了起来，打开窗子往外看，她到旁侧的屋子里去了，点了灯，窗户上映出来她的清瘦身影。
我这才关好窗子。
【第十七章】【复言】
有些时候上天为你开一扇窗子的同时还会开一条宽阔大道出来。
看见照片的那一刹那周子媛就有了主意。
“你笑得一脸荡【和谐】妇样儿。”叶锦及时提醒。
滚！你不能吐个优雅一点儿的词汇吗？
“我告诉卓右你的地址，让他把何亦璇接走？”周子媛特意晃了一晃手机。
开玩笑，这办法钥匙能成，她周子媛二话不说从楼顶跳下去都不带发抖的。
“……仔细一想你周子媛的智商居然也是稀缺资源。”
“你怎么想的？”周子媛淡然微笑，这件事情她插入本就有悖常理。
“如果相亲，两个人一定会互留联系方式。”
“那卓右还会打给我？”
小狐狸这是要向猪退化的节奏？
“不是，我的意思是，把何亦璇手机号留给卓右。”
“哦，号码是……？”周子媛明白了叶锦用意，默然耸肩。
于是叶锦背出了那串数字。
“背得这么熟？你是不是会背圆周率？”周子媛发完短信，叶锦背对着她站着，身形消瘦，周子媛挑了挑眉，等候叶锦回答。
“没那么夸张。只是她打电话多了我就记住了。”
“她今年才找你？”
“她去年才告白，然后我就逃到了槐远，手机号也换了，把她的号码存了进去。”
“对人小姑娘真没感觉？”周子媛看见叶锦一副伤春悲秋感伤姿态，就跟看见了老母猪追着飞机飞翔这等奇景一样。
“怎么？你对我有感觉？”叶锦又开始含情脉脉地对着周子媛放送电光眼。
“我没那么重口味。”周子媛微微一笑。
“说得跟真的似的。”叶锦又恢复了原先姿态，扭着水蛇腰盘曲在周子媛身上，“真的不考虑我吗？我这么美。”
“你那么霉。”周子媛面不改色。
她心中感叹这厮大脑终于正常启动了，不动声色地甩开她的手臂。
“呐，你今天这么帮我，我该怎么谢谢你？”被甩开的那厮也不以为意，妖娆一笑，伸出手指垫在周子媛唇上，语气极尽暧昧。
“远离我的丈夫。”周子媛僵得如同石雕。
“免谈。”叶锦瞬间收回手去，扭过头，“是谁说，蓝毅一回来她就提出离婚的？”
“我。”面色依旧从容，“但我又反悔了。”
“你的诚信呢？”
“在敌人面前何谈诚信，兵不厌诈。”
在胜利的天平不顾一切地倾向她周子媛的时候，她还真傻乎乎地拱手相让么？
“那我们战场上见，么么哒！”叶锦给周子媛一个飞吻。
神之么么哒又出现了……周子媛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等卓右把何亦璇叫出去。”
“……他万一要是没那本事把何亦璇叫出去呢？”叶锦睁着大眼睛对她抛媚眼。
这种时候你骚成这样给鬼看？
“反正是不管怎样，卓右的车进来了，喏，我不方便晃手电，门口那个前后灯都亮了的那个。”
又收到卓右短信：
大人情报如此灵通，小人诚惶诚恐。
她笑了一下，念给叶锦听，叶锦诧异：“怎么？让我想想怎么回复他？”
……你想多了真的……
“那就回复他：若无鬼胎，何以惶恐。”叶锦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
周子媛能想到卓右看见这句话之后的表情，一定是喊冤叫屈，然后开始神神叨叨地啰嗦他自己究竟何事犯错。
笑了一下：“不能这么回复，对待下属要给予充分信任。”
新人？叶锦呵呵：“那就回复他：生当男子汉，死亦大丈夫，至今思卓右，半夜找媳妇。”
于是周子媛眼前一亮，就把它这么……发了出去。
“何亦璇和卓右八字儿还没一撇吧！”发完她才诧异地望向了叶锦。
“我的目标是，让她们有那一撇。”叶锦面色阴沉。
“这样你就解脱了是吗？”周子媛依旧诧异。
叶锦怔了怔，她做事并不是全然以自我为中心，常常帮助别人，然而又时常为着自己的缘故伤害别人。
“……”见叶锦就像被水浇灭了的烟头一样蔫儿了下来，周子媛又望了望卓右车那边，没什么动静，车里有个人打电话，瞧不真切脸庞，她却知道那是卓右。
于是关了手电筒，一手搭在叶锦的肩膀上：“不说一说你和何亦璇的事情？”
“蓝毅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
“毕竟我貌似被她当作情敌了啊！”周子媛笑容有些苦涩，叶锦扭过头不想看她。
周子媛才不想和叶锦扯上半毛钱关系，实在是无奈之举。
夜色又深了几分，两个在黑暗中的女人倚着湿润晚风相对无言。
叶锦望了望她自己家的窗子：“有烟么？”
“我神经病啊我随身带包烟？”周子媛嗤之以鼻，然而却微微惊愕了一下，自己有吸烟的习惯，没想到小狐狸也有。
“贤妻良母。”叶锦觉得挺冷了，抱紧了自己，给周子媛这么一个定论。
“你知道就好。”周子媛沉声说，她不喜欢这字眼，奈何她偏偏就成为了这字眼所代表的那一类人。经典款的。
“喂，我讲故事之前，你不去先讲个故事交换么？”
“我没什么故事，出生，长大，二十四岁嫁人，生子，三十岁碰见你。”周子媛坦言，叶锦翻了个白眼：“斗过小三么？”
“这不是么！正在进行。”
“扯淡，在我之前不是还有一个么？”
“蓝毅把这事儿都告诉你了？”
“那当然。”叶锦尾巴高高翘起，有神气又有得意，她在巨大的得意中，把自己默许在上位者的方向，似乎胜券在握。
周子媛轻笑：“那我要是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呢？”
叶锦僵了一僵。
“那么说故事吧，作为交换。”她腹黑一笑，想跟她秀优越？没门儿。
“我说，你还打算骗我么？”
“是你自己提醒我那个方法的，况且你有的选么？”
“……你对窥探别人八卦很有兴趣是吗？”
“已经涉及我了好嘛？”周子媛扶额。
叶锦转回身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她从定棉去往清典的时候正是一个夏季。
刚高考过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去旅游，火车站堵满了人，昏压压一片，行李散乱堆放着，有些许蓬头垢面的人抱着包，耷拉着脑袋沉沉睡去，更多的是年轻脸孔，表情各异，在充斥着各种气体的空气中，带着喜悦的残影，朝气画在他们脸上。
她记得自己三年前高考后，落榜了，叶河，也就是她哥哥，开始筹划为她在小小的定棉找份工作，总之安定下来，到了年龄再嫁出去。
觉得那样的生活糟透了，人生为什么要那样定格？
怀揣着那样坚定的不甘流于世俗的眼神，星夜离开，最终闯荡出来。
逐渐成为了大神，在各地旅游，习惯于漂泊生活。
她二十一岁的时候，何亦璇十八岁。
就在定棉那个小火车站的门口，她低头看杂志的样刊，刚好翻看见了自己的稿子。
身后突然有人惊呼：“你也看清莳的稿子？我以为定棉只有我一个人喜欢她。”
“哎是吗？”她好奇地回过头，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有清澈眼睛。
刚想再说些什么，编辑很巧打电话过来催稿子：“清莳吗？”
“是。”
“手头有稿子吗我急用。”
“等我去清典了再发给你。”挂掉电话，面前少女表情丰富多彩，眼眸里的光芒是叶锦很少见过的灿烂。
“你就是清莳！好漂亮！”
“……”突然面对读者，叶锦很不自然，她表情很僵，况且她衣着随意，风尘仆仆，和流亡者是同一群种。
“我能跟你一起旅行吗？”突兀的请求让她吓了一跳。
“不能。”这次她回答地很是爽快，钻入人群就找不见人影了。
从清典火车站出去，就看见少女坐在门外，看见自己，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
“你跟着我也没用。”
“……你带我一起旅行。”
“你家人知道吗？”叶锦丢出撒手锏。
“……我从十五岁就看你的文章。”
“你从五岁看也不行。”
“……我——”少女有些嗫嚅，怯怯的。
叶锦说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抬眼看似笑非笑的周子媛。
“这么不说了？”意识到陡然静寂的氛围，周子媛敛了笑容。
“你笑什么？”
“你是清莳啊！以前只是脑子里有这么个大胆设想，却没想到是真的。”
“……”原来她一直以来想要用来逗弄周子媛的底牌是这么被自己供出去的。
“唔，很吃惊呢！”
“……”你这么说上一句显得很奇怪好吗？
“喂，后来呢？”周子媛自顾自地问了下去。
“后来不知道她的家长呢发什么神经，允许她跟我吓跑，她跟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开，事情就这样了。”叶锦表示很无奈。
卓右从撤离出来，有个女子站在她旁边，过了一会儿，开车走了。
两人都在黑暗中清楚观望到了。
叶锦向前走去，显得很是潇洒。
“喏，给你。”周子媛把手电筒打开递给叶锦，“上班时候记得和衣服一起还我，衣服记得洗了，你知道我适应不了你身上味道。”
去你妈的老娘又不是有狐臭！你鼻子怎么长的！
“……么么哒。”叶锦接过手电笑靥如花，“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洗的。”
“……”
那你就自刎谢罪吧！
“喂，工作时你会刁难我么？”
“没时间。”周子媛转回身子走开了，“蓝岚还在家，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