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旧时已定腹中亲(1)(1 / 1)
“轩哥,三叔知道你心里埋怨当年江家的做法。但那也是为了保全家族没有办法啊。听说你那晚逃了出去,这些年你祖父一直让我和你二叔在私下寻找你。去年他老人家去世前还心心挂念着你,如今天可怜见可算找到你了!快和我回去给你祖父上柱香,告诉他老人家这个好消息。”
江子轩低垂着眼眸道“如今我仍是朝廷通缉之犯,三叔不怕把我留下来给江家惹祸吗。。。”
江君稔道“唉!好侄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先到咱家的庄园去避一避,皇上病歪歪地眼看着也活不了几天了。等换了新皇帝,咱家就想法洗刷了你们大房的冤屈。”
说罢他又对江子轩道“哎,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小小年纪在外面怎么过活的?”
江君稔一直慈爱地拉着江子轩不停地絮叨着,直到泪水模糊了江子轩的视线。江子轩心里道:哎,你就是这么一个心软不争气的东西。。。。。。
江子轩神思恍惚间已被众人拥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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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黑夜里北雄军元帅府的上空火光耀天、杀声鼎乱。
“轩儿!”
“母亲!”
一片兵荒马乱中,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久久不肯撒手。
“婉儿,曾副将一定会保护好轩儿安全的。”一位英俊威武的元帅用手揽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说道。
此时又有一阵家奴被杀的惨叫声传了过来。叫做婉儿的妇人狠了狠心,将孩子推给一旁的另一个男人道“玉林,我的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那名神色沉毅的男人接了孩子道“江帅和陶夫人放心,咱们两日后在莽荡山再见!”说罢他扶着孩子翻身上马,神色忧郁地盯着妇人看了好久,然后向江元帅一个抱拳后便带着一组兵士朝外突围而去。
见他们远离后,江元帅也护着自己的妻子上马开始朝外拼杀。
两日后曾玉林带着男孩在莽荡山一连等了好几日也不见元帅与夫人的身影。在一处城池里他们听到布告的消息说,大齐天雄军的统帅江君羽图谋叛乱,朝廷现已采取雷霆手段将其夫妻正典。另有其子与乱贼数人尚在逃亡,若有缉拿者将给与重赏。。。。。。
曾玉林与男孩证实消息后伤心欲绝地决定向西南逃亡,途经湖左道时两人却不幸遇到山贼走散了。。。。。。
江君羽的家族听说这事后,立即向朝廷表明了心迹。说江君羽早就因不孝之名被逐出了家族。当时江家的老爷子尚在,他是先皇时期的开国功臣,皇帝顾及到江家在整个文官中的影响力,并没有将叛乱之罪波及到其整个家族。但对于江君羽这一房他却仍下令要治罪,江家一方面称赞圣上英明,一方面又私下里寻找江君羽的独子江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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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江子轩躺在江家一座庄园里的床上,她直直地望着天花板发呆,昨夜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昨天奶奶抱着自己哭得好凶。。。。。。家里人是怎么找到自己的?麒麟怎么跑到三叔手上了?还有夏恣惟去了哪里?等等,夏恣惟。。。。。。。你个混蛋!一定是你搞的鬼。
此时的夏恣惟“湫湫”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使劲憋住认真地继续听江三老爷说话。
“夏贤侄,听木公子说,寻回小四这件事还多亏你的帮助。你父亲与我家也有些渊源,若是有什么能帮到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夏恣惟自称是夏姜昂的遗孤,这夏姜昂乃是一名以忠直出名的御史。当年皇上诛杀了江君羽后,他曾上书慷慨激昂地为这位国之栋梁抱冤。皇帝见他言辞激烈、讽刺自己残暴昏聩,一怒之下便将他满门抄斩。夏恣惟说自己在家里头排行老九,当时侥幸得以幸免。
江君稔虽然无法证实夏恣惟的身份,但他想这种事倒也没有什么冒充的价值。当年夏家也是为了维护大哥受了牵连,如今自己的侄儿也亏了他才得以团圆。于是他感激地对夏恣惟表示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夏恣惟装腔作势道“江世叔客气了,小侄也不过是献了些微薄之力。看到你们亲人团聚小侄心里又高兴又羡慕。只可惜我家举族就只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了。。。。。。哎。”
“贤侄也不必伤怀,人死不能复生。。。。。。现如今贤侄又有些什么打算?”
夏恣惟回答道“小侄认为当年父亲为了坚持正义高声呐喊,这样的忠义令人向往。小侄不才,也希望像父亲一样做个好官,将来为朝廷出些力气。”
江君稔缕着胡须想了想道“贤侄的志向令人感佩,这样吧,我与你在皖州地界捐个县丞。你也不要嫌弃这官儿品秩低下,咱们大齐不似前朝大周,如今却是不允许捐品秩高的官。县丞虽只是从八品,但只要你在位子上勤勤恳恳,不怕将来没有前途。另外我再休书一封寄与我的二兄,他如今正任礼部考功司郎中。”
这考功司郎中虽然只是从五品,却掌管着文武百官的功过、善恶考评。夏恣惟听了高兴地向江君稔表示感谢,江君稔则表示不用客气,他还要安排粮食的事宜,也就不多留他了。
数日后夏恣惟得了消息,让他到安皖道东面的一个县听候差遣,收拾好行礼后他向江家的一处庄园走去。
“禀四爷,外面夏公子求见。”庄园里的一个下人禀告道。
“我不认识什么姓夏的,你教他走吧。”庄园的少主子冷冷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