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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日照月落嗟星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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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骤暗,天地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暗黑,流水潺潺而过,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立于濮水之滨,场面一片死寂。他们的武艺在当今武林都算得上难逢棋手,但沈怀奚的江湖传闻早就停留在了“死”的那日,他是天下的隐形人,正如眼下他藏在暗夜里,只有一双明眸闪着光亮,面对着这双发着光的眼睛,萧渝突然直问:“你是要报仇吗?蛰伏沉寂了十余年重见天日,只为报了少年时夺命之仇?”

“你知道我与陈家的恩怨纠葛,因而你来寻我,望我们结成同盟?”气势按压不住地逼人。

沈怀奚等了等,证实萧渝话已说完,便从暗影中向前走了几步,城内烛火洒下的一片光亮立刻覆在他的眉宇之上,他的身影映在嶙峋的岩石,终于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萧渝接过他的目光,带着坚定的,灼人的目光,又深深地像是在透露着什么,那个藏在他身后的故事,但萧渝还来不及细看,沈怀奚就一个轻瞥,移开了目,随即迈步上前,萧渝以为他有话要说,却不料他不发一言地果断从萧渝身边走过。

“我并没有惹怒你的意思,请你谅解,我对你一无所知。”意识到方才的话可能触怒了他,萧渝在他走近时叫住了他,但沈怀奚没有停下,甚至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知道他去意已决拦他不得,但就在他的身影一晃而过时萧渝脑内突地闪过了什么,他立即回身,对已走出几步远的背影说了一句:“至少去看看泠苏吧,我知道你已经十余年不曾见过她了。”

萧渝的视线中,沈怀奚蓦然停住了,缓缓地,头颅微低,修长的白色背影被暗夜的昏光衬得黯淡,他仿佛站在了黑暗的尽头,永远望不到边际。

萧渝上前两步,“她能在我脸上准确无误地还原出你的样子,你呢?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你不想见见她现在的样子吗?”沈怀奚就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萧渝能清楚地看到他沉重而缓慢的点头,和良久之后,那句嘶哑的回应:“我会再来找你的。”说罢沈怀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渝愣在原地,他离开的方向被黑暗吞噬,他就这么注视着,久久不曾移目。脸上消失已久的异物感卷土重来。

萧渝回到小屋的时候天色已晚,远远地,他就看见站在门外猩红灯笼下向远处眺望的泠苏,她双手叠放在腰间,踮起脚尖努力往远处望,萧渝自她的身后方向来,看不清她大概有些着急的神情,只有不停左右移动的脚步带动着摇晃的身子映入眼中。

萧渝忽地就在几米外停了下来,看着泠苏,烛火与星光将她的白裙照得发亮,她的身后是开满了目的绿树红花,在萧渝的视野里,她就站在群花之后,背对相望,蜂蝶纷纷。

泠苏察觉到身后注视的目光并未用了多久,萧渝笔直地伫立在原地,看着她试探着却又满怀期待的转过身来,然后那团紧蹙的眉终于舒了下去,萧渝轻声一笑,目视着她肩膀一松迈步上前来的身影,并没有流露出不悦之色,她眨眨眼,看他,“这么晚了,与陈伯酒兴大发了。”仔细凑上前闻了闻,“酒味还不算重。”回来之前萧渝特意饮了一壶酒。他目光由远及近,又由高而低地落在泠苏身上,被她的摇头晃脑举动有些逗乐了,露齿一笑,“我与陈伯甚是投缘,他的小孙儿更是聪明伶俐得紧,武艺进步飞速,将来必定是个角色。”

“有萧大侠的金口一开,这孩子日后绝非等闲之辈。”接过话,泠苏煞有其事地重重点头,抿着嘴装作认真的模样。

两人都被她的样子逗乐,相视而笑。

泠苏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快去休息吧,不早了。”说着便自己先行转身往屋内走去,就在这时,萧渝立即收起了满脸的笑意,顷刻间薄唇成线,目光凝聚,侧脸往身后轻瞥,草木被拨得窸窣的动静立刻随着他的动作传来,萧渝没有完全回头,只如此随意一瞥,就把一切已看懂。

他不去惊扰身后的人,只默默跟上泠苏,向小屋走去,泠苏进了屋子后,萧渝在门外顿了片刻,他站在门前,将身子微微倾斜过来,目光恰好对准远处,黑夜的暗影里正有一个白色身影渐行渐远,而他的身后,

花开成海。

沈怀奚的行迹相当神秘,南城不算大,城内常住的百姓大多都彼此熟络,由于是小城的缘故,外来人并不多,在城中倒是相当扎眼,但距沈怀奚上次出现已过了好些日子,他不仅未再现身,甚至销声匿迹一般探不得半点消息,萧渝下意识地留意,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嗅不到,能将他萧渝敏锐的江湖嗅觉都置于无用武之地的绝不会是个普通的人物,这个沈怀奚,一身的故事。

他终于出现在一个相当不合适的时机。这一天,泠苏与萧渝一道,来到城后的南山之上祭奠羽商,这是泠苏提出的,她并不避讳,甚至比起萧渝更加心向往之。脚踏着开出小花的杂草,萧渝沉默地跟在后面。

草长莺飞的暖春也为阴冷的坟山飘来了几朵繁花,而羽商坟前种满的群花,又是一年风中摇曳,泠苏蹲下身子,用手将散落在坟头的落花落草拂去,而后转向身后的竹篮,拿出其中的酒壶,斟了一杯端在眼前。

萧渝负手站在身后,看着她倾斜瓷杯,然后洒下成股流动的清酒,嗞啦的响声与风声齐来,萧渝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又重回那一日的江南,那衣香鬓影,花腔婉转,蝶翅轻展的山水南城,初见时羽商那一眼的清泪,萧渝至今仍旧历历在目。

蓦地,萧渝双耳一动,眼睛缓缓睁开一条细缝,泠苏仍蹲在坟前对着石碑自语,显然她对这极小极微的动静已经失去了敏感的洞察力,也是认准了这一点,萧渝忍不住转动眼珠却不动脖颈地向后瞥去,只见得满山的树与花正在春风中慵懒地拂动,没有任何异常,但这绝逃不过萧渝的耳朵,他微微一笑,认准了泠苏再也无法察觉出他的存在,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吧。

“萧渝……”笑还留在唇边,那边的泠苏却将他从无声的对话中拉了回来,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重,萧渝不禁一愣,“你还记得那日我与你说的话吗?”

依然一动不动地蹲在坟头,泠苏只留给萧渝一个笔直的背影,她的双手撑在石碑上,低着头,喃喃道:“我说,希望日后你不会后悔。”

萧渝怔住了,他知道泠苏说的是羽商自刎的事,是他逼死了她。这也是多年来一直缠绕于萧渝内心的死结,只要一想起当时羽商那双绝望而动容的双瞳,萧渝就痛苦得难以自控,死在心上人的剑下,羽商一生的终结,多少不甘,多少悲绝,有谁来懂。

“现在,萧渝,”泠苏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他,从那张从容自若的面容上萧渝仿佛重见当初沉稳有力的泠苏,救他于危难之中,不顾一切为他奔走,数次将他从死亡线上拉回,甚至为了他武功尽失,生命垂危,也毫无怨言的泠苏。也就是这样,他才要这么努力决绝地变成沈怀奚,他欠下的实在太多了,逝者已逝,他不能再让生者承受无尽的苦痛,但眼下的泠苏却坚定地捅破了这层假象,“你后悔了吗?”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对方。

萧渝不说话。

场面一片死寂。身后的风声混杂着草木声呼啦传来,站在风中的萧渝感受到了被轻风吹起的长袍,忽地,他将视线对准了泠苏,如同被什么鼓动了似的,萧渝严着脸,上前向泠苏走近,他的目光很逼人,泠苏竟有些想退步,但她强烈地克制住了,手指的骨骼被捏得咯咯作响,她逼着自己与萧渝视线相对,睫毛由于过分用力不停地颤抖,两颊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栗。

“泠苏,看着我的脸。”萧渝低下头自指,他将脸停在离泠苏相当近的地方,泠苏有些被惊到地发出一句轻声,忍住不往后退,却听他说,“这是沈怀奚,不是萧渝。”他的话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倾进了全部的气力,

“在你的眼里,从来就不应该有萧渝。”

泠苏不停地摇着头,双眼早已噙满了泪,她的双唇张张合合,欲语却难语,她盯着萧渝的脸,只是不住地摇头,最后终于提起了裙角,从他身边跑离。

带起的一阵风吹乱了萧渝的头发,发丝刺入眼内逼得他闭上了眼,萧渝放下指着脸部的右手,低下头,满心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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