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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心在天山 身老沧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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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的旨意如期下达,皇后跪在深宫中接旨时很是平静,衣摆在她的膝旁围了一圈,她想起她曾在一卷史书中读到,历朝的皇后被废时大多都是魂不附体,泪如雨下,生怕圣上赐上一杯毒酒了卿薄命。但眼下她却一如往常,一如她被立后的那一日。

她与圣上自幼长在一处,同是皇族之后的他们,姻缘自小就被定了下来,年幼的她不太懂得登基的含义,只知她心怀的小小少年终有一天将君临天下,造福苍生。她被立后的那一日也是他登基的一百日,他将他的荣光与她共享,接旨的那一刻,她跪在宫中,一米阳光打在金灿的圣旨上,她在心底暗下立誓,要做贤良淑德的皇后,以天下苍生为子,为他打理后宫。也不知那一日的她可曾想过,她被废的这一日,也是山河普照。而他废后的理由之一,恰恰是为了“以正宫闱”,原来她这些年终究还是乱了他的江山啊。

圣旨宣完的那时,她抬头微微一笑,平静地接过圣旨,沉甸甸的卷轴落在手里,那是她与他的十年荣光,积淀至今,尘封在厚重的史书中都留不下只言片语,但之于她,却已是一世恩宠。

她侧立在阳光下,脸颊低垂,倚在衣领上,双目发散,双手上下轻抚卷轴,薄唇微张,她在喃喃低语:“钧儿……你的江山自当由你定夺,我不过是这一处山水,陪你走过就当离去。”

皇后被安置到了北宫,那是一处极其偏远荒僻的寝宫,多年无人问津已是杂草丛生,跟随的宫女年纪尚轻,不懂得废黜的严重,只在天壤之别的处境里失了理性,她木讷地看着眼前荒凉的几处房屋,很难想象皇宫之中竟会有此景象。

皇后褪去一袭华服,换上了普通衣裳,她淡然向前而去,轻声道:“留我一条命已是圣上恩典,尚有一处安身就该谢主隆恩才是。”

安顿下来后,皇后在宫女停不下的埋怨声中自己无声地斟上了一杯酒。身旁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不住地叹气,在周遭无人时对皇后低语:“皇后娘娘这又是何苦,明知会有此下场当初为何如此奋不顾身。”

清酒滚出酒壶,成股流进瓷杯里,微小的酒滴溅出,落在手背上不过笔尖一点。皇后端起酒杯,移到桌子之外,水平的杯面逐渐倾斜,盛满了的酒水随之下落,灰砖铺就的地面留下黑色的阴影,皇后半斜着身子缓缓眨眼,嘴边却是轻轻一笑,她在回应:“我等一介女流无法造福子民,如今也再无法以天下人为子,这最后一点绵薄之力,

祭天,祭地,祭苍生。”

在长达半个月的跋涉过后,萧渝来到了距离边塞不远的一座小城。他站在城头眺望,前方篝火通明,戒备森严的就是赵翊将军的驻地,守城的守卫在厚重的城门外站了两排,城头的烛火在风中没有半点摇曳,传来的星星点点的移动光亮正是士兵们手握的火把。萧渝的脸部动了动,他已经基本习惯了这张脸的存在,起初带来的异物感也已消失殆尽,虽然时常会被镜中的陌生人惊到,但更多时候他还是说服了自己。

萧渝回到落脚的客栈,边远的小城来往人流稀少,客栈内几乎都是虚位,在如此深夜里街道上更是出奇地静,只有偶尔传来遥远的犬吠声和当地人串门走动的脚步声。他走进客栈,微亮的烛火把屋子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掌柜在柜台上拨弄算盘,惨淡的收益是家常便饭,小二在一旁桌上打盹。

掌柜听到萧渝的脚步声,依托在手肘上的脑袋抬了抬,笑道:“沈公子回来了。”

萧渝一愣,强忍下回身寻找“沈公子”的念头,神情木讷了半晌才意识到他现在是沈怀奚,他连忙用笑来掩饰尴尬,“是的,城内深夜很是寂静,初来之人还有些不习惯呢。”他迎着烛火走上前去。

掌柜的放下手肘,挣扎着从睡意中苏醒过来,身子也从倾斜慢慢回复到正常的角度,他道:“这是自然,小城处在荒僻之地,又濒临边塞,早些时候还免不了一些战火,近些年虽安稳了些,但终究是兴旺不起来了。”

萧渝心道不假,他白日里在小城内走了一遭,发现除了城墙建得犹如铜墙铁壁外,城内的设施已是百废待兴,他眼珠一转,问向掌柜的:“掌柜的可是世代在此定居?”

“不错,祖上三代皆是安家此处。”

“那么此地治安如何?”踌躇了片刻,萧渝绕着弯问,“此城地处偏远,可有蛮人时来扰民?”他想知道的不过是赵翊将军的口碑。

“小城虽说偏僻,却是有如铜墙铁壁一般坚固,”果不其然,掌柜的话正中下怀,“赵翊将军的驻扎地就在小城外不远,赵将军可是奇人,”烛火忽闪,故作神秘,掌柜伸出手指微微一笑,在微亮的火光中这笑突显诡异,“这位公子若是意图投奔赵将军,那可是找对人了。”

早早地退了房,走在街道上,僻远小城还未苏醒过来,灰石青砖残留着的还是昨日的喧嚣,整条街道上,最为醒目可见的就是牵马而行的萧渝,遥遥地看向远方戒备森严的边城,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城头的灯火还未完全散去,守卫早已精神抖擞,眼观四路。远远地,他们就望见了气定神闲的白衣男子,从一个黑点逐渐清晰为有棱有角的样貌,守卫也提高了警惕,彼此对视一眼,心下蓦地一沉。

领头的率先上前了一步,大喝一声:“来者何人?”战场上厮杀惯了的武人起势破口即出,凶意杀气在清晨的薄雾中穿行,没有减弱丝毫,底气十足地传到了萧渝耳旁,“停下脚步。”

微露笑意,配合地停下了步子,此时的萧渝距离城门不过百步远,随着雾气蒸腾而起的杀气反而给了他一种消亡已久的熟悉感,用这样的气魄守城,国,还不至亡。

微微笑着,谁也捉摸不透他的所思所想。但就在下一秒,利剑猛然横空出鞘,若不是那道剑光太过刺目,与雾气完美融合的剑身断然将取命于无形之中。萧渝左执剑鞘,右握长剑,双腿侧立与肩同宽,宝马感应似的嘶吼一声,划破了这伊始的宁静。

嘴角却还是微微上扬着的。

“嚓”的剑声和马的高鸣登时传到守卫的耳里,□□的搦战激起了易燃的杀心,装备整齐的兵士们拉响了危险的警报,几乎是同一秒,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与盔甲的摩擦声传来,萧渝抬眼一望,城门之上的弓箭手已准备就绪,似曾相识的场合,他一直记得那场行将取他性命的战役,以一敌众,既潇洒又自负。

用剑指地,狂沙大作,细碎的石子在视野里疯狂浮动,一个白色身影逼在城下,不足百步远是大刀直指的守卫,十余米高处是箭在弦上的箭手,在这沉默的短短几秒内,一个念头蓦地跳进萧渝的脑海里,猛然间,他如释重负。

从前他认为,行走江湖凭依的不过是一身好武艺,飞天走地,穿山过海,自小的苦练武功是为了保卫心中所念。但在家破人亡的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江山与江湖,是全然不同的存在,江湖是水海,江山是火海。

水火难相容,它们彼此间都毫不停歇地在做着殊死搏斗,所以他永远,都淌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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