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2(1 / 1)
“后面不是我们想继续涨就能继续的,我们编造了一个谣传,两天的时间,银丰集团应该有反映了,相信明天早上就应该能看到辟谣。然后会有大量的卖盘涌出,还有可能到跌停呢。”
“那怎么办?”常云啸顺着问。
潘国峰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对板书进行了修改:
第一阶段:拉高出货,平均价格37.6元,实际出货比例18%,流动资金29102.4万元。
第二阶段:压低价格,目标19元,预计出货5%。
“跌停也正和我意是计划中的一步,”潘国峰放下粉笔,拿起电话,“喂,老张吧,注意明天早上的信息,如果有辟谣的话就进入第二阶段操作,连续跌停。”
果真第二天的上海证券报和中国证券报同时刊登了银丰集团董秘的辟谣,称公司没有跟任何美国公司有秘密的商业来往。
潘国峰并不控制开盘价格,开盘就已经下跌了5.6%,接着就出现了大量的卖盘。潘国峰一个命令,老张就把价格砸到了跌停35.90元,上百万股压在跌停价格上纹丝不动。
“常云啸,你可以轻松几天,这几天都是下跌,没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每天早晚都要向我报到,至少让我能随时找到你,我们随时可能打开跌停。”
“好的,师傅。我也想去看看舅舅了。”
出了楼门,常云啸就给风铃打了一个电话,看舅舅是假,想见风铃是真。对风铃的感觉总是怪怪的,把她当姐姐吧两人已经发生了关系,把她当恋人吧她又总是有一种家长的作风。另外,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风铃总是不让跟任何人讲,所以到现在为止常云啸也不知道应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上,是姐姐?是爱人?是搭档?还是一时的冲动?
风铃很快就开车过来,先是带常云啸去舅舅哪里转转。舅舅很高兴,好像是最近又多赚了些钱,听说常云啸现在已经开始学习坐庄更是高兴。
“好好学,以后舅舅出钱,你也给舅舅做坐庄,多搞它点以后咱们去美国开赌场,去挣美元。”
“好的舅舅,您放心我会用心学的。”
“我在股市上也有一个多亿呢,找了几个什么狗屁分析师帮我理财,这群笨蛋就会赔钱。现在你们做什么股票呢?告诉舅舅,让我也挣点。”
“可是舅舅,我是发过誓不说出去的,所以我……就算是舅舅……”
“恩,守信誉好,在咱们这个道上就叫讲义气。没义气的人根本站不住脚的。好,云啸你就好好学,学会了咱么自己坐庄,不跟着别人跑。”
从歌厅出来,风铃带常云啸回了自己的小别墅。
“这些天你想我了吗?”风铃进屋就靠到了常云啸的怀里,平时冷酷的面孔上带了妩媚。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常云啸抚摩着她的长发,“怎么不想?你又美丽又温柔,还那么棒。”
其实每个男人都有占有的欲望,别人都得不到而自己能够得到,就会有一种莫名的自豪。风铃就让常云啸有这种自豪,白天身边的男人见了她都向后推让,而在这里,常云啸就是她的主宰。
“好几天了你一个电话都没有给我打,还说想人家。”
“坐庄真的很忙。这不我攒着劲来跟你一起说。”常云啸坏坏的说。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热吻,彼此开始脱去衣衫。
价格从39.89元一路跌停,连续七个跌停,价格已经到了19.08元,引起股市多方面的注意,报纸开始刊登文章,有介绍银丰集团的发展前景的,有分析行业变迁的,有对公司提出置疑的;网络上更是热闹,骂庄家的,骂公司的,骂监管部门的什么都有。
“中国股市有一些神奇数字,你知道吧。”潘国峰把面包掰碎了泡在牛奶里。
常云啸点点头,“就是5、8、13、21等等。”
“我们已经连续七个跌停,出货不到百分之三,今天是第八天,我要让大家抢反弹。我告诉你,人们的心理就象一根琴弦,如果不停的收紧很快就断了,但是如果收一收放一点,再收再放,结果比一直收紧要拉长的多。”
“你的比喻可能还不是太恰当,应该用我们现在的电价做例子,每次涨一点大家都没有反应,要是一次涨到位肯定有人就不干了。”
“恩,比较形象。”
潘国峰在黑板上修改:
第一阶段:拉高出货,平均价格37.6元,实际出货比例18%,流动资金29102.4万元。
第二阶段:迅速压低价格,目标19元,平均价格23元,实际出货4%,流动资金3910万。
第三阶段:缓和下跌速度,目标23元,预计出货25%。
银丰集团的价格从早盘的18.10元,被极大的买单接住一路上涨,很快就上到了20元,市场的开始还有大卖单出现,但是很快就变成了更多的买单。在巨大的买单的推动下,下午价格已经上的涨停的20.99元,并没有着急封住涨停,常云啸知道是为了老张那边更多的出货。尾市突然出现一些大单打压,全部抛给下面的买家,最后由常云啸用几笔小单快速拉升将价格放在20.80元收盘。
晚上收回的统计显示,仅一天就出货百分之二点多。随后的近半个月按计划横盘上下震荡,一直出货了百分之八。然后在常云啸和老张的合力下,价格慢慢向上拉生,价格推高到21元多,做出底部反弹的姿势。跟进的买单很开始增加,很快价格就推到了22元开始震荡,在这里需要按计划停留一个星期,完成25%的出货。
时间一天天过去,银丰集团的股票还在按计划下跌,市场好象已经对这样的下跌习以为常了,没有人再费吐沫评论这个股票了。
看看春节都已经过了,万物都开始复苏,过了中国特有的两会,颁布了一些好的政策,股市也开始有了一些新的气息。但是银丰集团还是按照固有的姿势连绵不断的下跌着。
潘国峰每天做在电脑前,人越发的消瘦了,咳嗽比已经更加厉害。当然也忘不了勤勤恳恳的在黑板上做着记录:
第一阶段:拉高出货,平均价格37.6元,实际出货比例18%,流动资金29102.4万元。
第二阶段:迅速压低价格,目标19元,平均价格23元,实际出货4%,流动资金3910万。[奇书电子书-WwW.Slvsetxt.cOm]
第三阶段:缓和下跌速度,目标23元,平均价格22.2元,实际出货21%,流动资金20099.3万元。
第四阶段:快速下跌,目标11元,平均价格12.8元,实际出货33%,流动资金18210.9万元。
第五阶段:慢跌到6元附近,平均价格8.46元,实际出货15%,流动资金5471万元。
第六阶段:用2%的仓位压到4元附近,开始收集,准备反攻。
“目前我们的流动现金是77216万元,持仓301万股,也就是说总资产将近78423.2万元,和最初的78000万元等于不赔不挣。但是价格收下来了,我们挣钱的机会也出现了,目前市场的平均股价在8元附近,我们现在只有4元,很好的机会。我们要在4元到5元间震荡一个月,收集百分之十五以上筹码。”潘国峰向李总解释着。
李总这几个月也消瘦了很多,四面的压力真的很大呀,一方面要应付监管部门的检查,一方面还要向懂事会做出合理解释,“小潘呀,你不知道,现在上面盯的已经很紧了,现在我们可以不赔不赚就已经很好了,至少我的这个位置不用担心了。我看后面的我们就不要做了,我给你二千万算了结这件事情好不?”
“李总,我们辛辛苦苦制造了这样一个好的赚钱的机会,一旦撤出多少人会蜂拥而上,您就忍心让给别人?想想公司对您的个人提成吧,百分之五对吗?我说过我可以给你挣到十个亿,那样你就可以得到五千万,想想吧五千万,这只是提成还没有算奖金吧?”潘国峰好像有点着急。
“我想,”李总慢条斯理,“我现在需要的是稳当一些,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出事端,监察部门的压力很大的,你体会不到的,我怕钱没有挣到命都没有了!”
整整一个小时的谈判,李总始终不松口,常云啸在傍边也不敢插嘴,只能看着潘国峰。潘国峰坐在那里沉思。屋里全都是烟雾,大家谁也不说话,老张也替潘国峰着急,分明曙光就在眼前,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了呢?这可是将近两年的心血呀。
“那么这样吧,”潘国峰开口了,“你先给我开一千万,我继续将价格推高到八元,如果监管部门查得紧我们就立刻结束,不紧我们就继续涨上去,多少让你李总赚点,也好向公司交代,您看这样可以吗?我想只要开始上涨,股民那里就没有那么多怨言了,监管部门的压力也就小了,民不举官不纠嘛。”
李总不语,狠狠的抽了几口烟,“好吧,下午你的钱到帐。老张你把账户都收管好,做盘的思路还是听潘国峰的,具体操作你要全权负责。今后做盘要更加小心谨慎,每天向我做盘后汇报。好吧,就这样吧。小潘你看呢?”
“恩,好吧,我看这样行。”
回到家里,潘国峰闷闷不乐,其实谁都明白,常云啸手上的主账户汇合到老张那里,就等于把潘国峰的指挥废除了,人家可以按你说的做也可以不做。潘国峰在自己的房间里关了两个多小时,然后出来对常云啸说。
“看来我们坐庄的学习过程就要结束,希望你能学到一些东西。后面我们就不用再那么费力了,你也可以轻松了。今天下午钱一到帐,我就给你划三百万过去,是你酬劳也是报你的出狱之恩。”说完径自出去,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没有看他回来。
第二天再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那么闷闷不乐了,可能是想开了,向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同时常云啸得到一个账户,上有三百万人民币,这让他也同样的兴奋起来。
从那天起,银丰集团股票在4-5元间震荡了足足两个月,这到是超出了大家的想象,按照潘国峰的性格是不应该的。随后开始发力上攻,到八月份的时候股价已经上到了8元多,再进入平台震荡。
虽然开着空调但是地下室的气味还是不让人舒服。潘国峰躺在摇椅中闭目,常云啸早就开始恢复了学习,现在正在学习期货。去年证券从业人员资格考试已经放开,社会人员也可以报名参加,所以今年常云啸就报了名,拿点证书没有什么不好的。
“常云啸,其实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大哥,是你把我从监狱中救出来,要不我还有好多年呢。”潘国峰突然说。
“你呀,还是做我师傅吧,我还没有学完呢,再说我现在也叫顺嘴了。”
“我上次进去的时候,发现了警察的一个弱点。”
“哦?警察也有弱点?”常云啸感兴趣。
“其实只要你不坦白,他就拿你没有办法,警察办案需要证据,你什么都不说一概都不知道,警察很多时候是拿不到足够的证据,就没法办报法院。尤其是一些铁无证据的事情,比如知情人已经死亡或者逃跑,那么只要所以一切都推到死人身上就什么罪过都没有了。真的,我在里面的时候见过这样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这段了?不是都过去了吗?那段生活其实没什么好回忆的,对了也不知道大青现在怎样。以后呀,我就跟着你学,你走到哪里我去哪里。”
“坐庄是什么好事?只怕你将来还有要恨我的时候呢。”没说完潘国峰又开始剧烈的咳嗽。
其实恨不恨又能怎样?有些人你就是想恨他也不一定恨得起来,因为他没想害你,潘国峰就是这样。从第二天清晨起,常云啸就再也没有找到他,而且很多年也没有他的消息。人就这样消失了,只在电脑前留下了一盘录音带,就是潘国峰和李总的所有谈话。
潘国峰逃跑了!
后面的事情不很乐观,李总被证券监管机构调查,司法部门很快就介入开始立案了,李总所在的恒天投资公司也在调查之中,老张和常云啸也涉及在内,被警方拘留突击审讯。
这个时候常云啸才明白那天潘国峰说话的意思,于是他给了警方暗示,让警方在搜查住所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了那盘录音带。常云啸早就听过了这盘带子,那里有多次会议和讨论的记录,由于潘国峰不允许常云啸说话,所以这些记录中没有常云啸的声音。而后的审讯中,常云啸保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是潘国峰所为,自己只是跑腿为了混饭吃,其他一概不知情,统统问我的律师。
这个时候,舅舅和风铃也不会闲着,四处游说。当常云啸走出拘留所的时候,听说李总这次是彻底栽了,有领导批示:“此案由于涉及金额巨大、人员众多,造成后果极其严重,使广大投资者蒙受巨大损失,鉴于******三令五申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此案必须从速从严依法办理。”老张也没有逃过去,常云啸由于不知情无罪释放,重大疑犯潘国峰在逃。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射近进来,在地上留了一条光影。风铃爬在常云啸的胸口上,轻轻咬他的****。常云啸笑着抚摩她的秀发。
“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搞明白,是潘国峰告的密吗?那他告密有什么好处?股价上涨了,还可以从李总那里再多分点利润,难道连钱都不要就跑了?而且李总说要给他两千万,他却只要一千万,不可思议。”
“他能不要钱?那么爱钱如命。”风铃手又不老实的在常云啸身上乱摸。
“你是知道一些事情吧,告诉我。好了,别玩了。”常云啸把她按住。
“好好好,我告诉你。潘国峰的师傅当年坐庄给李总打下天下,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后来出事了,姓李的不旦不帮忙还全栽给他,使得他的师傅就这样进了监狱。潘国峰这次就是要报这个仇的,所以他不仅告发了李总,还让他所在的公司支付了两亿多的罚款。”
“那钱呢?你不是说他拿到钱了吗?一千万他还给了我三百万,自己剩七百万。”
“加这七百万的话,他一共得到五千七百万。”
“什么?”常云啸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风铃离开了床,拉开窗帘让阳光整个照进来投射在她美丽结实的裸体上。然后在小吧台上取了一个高脚杯,倒了牛奶进去,“你太小看他了,李总也小看了他,以为用点钱就能拉拢潘国峰为他做事。潘国峰找过你舅舅,你知道吗?”
常云啸摇头。
风铃继续说,“在银丰集团四块钱的时候,他找到了舅舅,得到了一亿五千万的资金,然后全部买入银丰集团。然后用李总的钱将股价抬到九元,再将舅舅的股票都倒给了李总,让舅舅赚了近一亿七,然后按协议得到五千万的酬劳。又得了钱,又搞跨了李总。”
“高,实在是高。”常云啸这才明白为什么银丰集团在四至五元的价位反复震荡,竟然是给舅舅进场的机会,原来自己一直被瞒在鼓里。但是不得不佩服潘国峰,发生这么多事,竟然可以不露声色就能办的如此完美,想让进监狱的人都进去了,不想让进去的不仅能保存住而且有钱赚。
“其实,他要是踏踏实实跟着李总不是能得到更多吗?”
风铃笑出了声,“李总那样的狐狸能给他八前千万吗?李总本来是想把潘国峰的权利收回后,自己坐庄挣钱,因为从四块钱向上炒对他们来说还不是太难的事情。那样少了潘国峰的分成,他们更可以分更多一些收益嘛。”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详细?”
“潘国峰临走的时候跟舅舅谈过,要舅舅随时准备保你出来,同时告知了这些。前两天是舅舅告诉我了。”
常云啸点点头,不语。这近一年来大家一起坐庄的点滴事情出现在眼前,还很清晰。平时大家那么投机,没有想到其中隐藏了这许多的暗礁。
连续几天常云啸都没睡好,有时候梦见潘国峰,有时候梦见林晓雨,有时候梦见北京的哥们,还有风铃,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梦到什么,从黑夜中惊醒。人生真是变化无常,最心爱的人突然走掉,最敬佩的人一夜逃亡,究竟是谁背叛了谁?也许谁也没有错,都是追逐自己的理想,只是在理想的背后往往是别人的痛苦。
最亲近的人都可以把你放进一个陷阱,那么其他人呢?潘国峰说过,股市上自己以外的人就都是敌人。这句话让他听着心寒,但是有什么不对吗?生活中不也是如此,没有利益关系的幼儿时代人们没有矛盾,从知道区分什么是你的什么是我的的时候,人们就开始挣扎在各种特定的斗争中,小到心存嫉妒,大到杀人放火,最后谁是你最亲的人?
常云啸哭了,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是觉得心中好难受,好难受。也许只有泪水才能让人的心灵冲刷的洁净一些。
常云啸决定休息一端时间,回北京看看哥们。
临走的时候,风铃一再的嘱咐,记得给她打电话。常云啸点头,经过了这许多事情,他对这个姐姐的依赖好像更加强烈了。
第十二章败走香港(上)
第十二章败走香港
深夏的北京其实一点都不比中国著名的四大火炉凉快。常云啸回到自己北京的小窝,竟然用钥匙打不开房门,突然想起来房子借给梅子和驼子结婚用了,一定是换了门锁。只好去了妈妈留下的房子,里面很干净,摆设没有动过,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看来梅子经常过这里来打扫打扫,托付给她是一定没有问题的。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打哥们们的电话,只有梅子的手机还打通,别人的不是停机就是关机。跟梅子约好了,去她那里看看。
梅子和驼子结婚之后,开了一个小的水果店,生意不好做,紧紧巴巴的,但是多少还算是能维持下来。其实小店并不远,就在常云啸的小窝附近,常云啸找到水果店,真的很小,也就不到三米宽的门脸,有十平米?梅子和驼子高兴的站在门口等他呢。三人在小店门口坐下来。
原来,响炮去了俄罗斯倒皮衣,竿狼在中关村一家电脑公司打工,牛皮在汽车城卖汽车,蝈蝈做建材生意赔了钱在家闲逛,只有老猫还在搞音乐,在酒店里弹钢琴。
“我们日子过的还行,多少够糊口,攒点钱以后自己好买房子。”梅子看上去已经不象两年前那样一股疯劲,现在象个贤妻良母了。
“我们一直住你的房子,还没有给房租呢。”驼子还是那么实在。
“说什么呢,”常云啸打断他,“谁管你要房租了?你再提房租,我就去把那房子烧了。我现在在上海工作,北京的房子空着也是浪费。”
“空着还能租出去呢。”驼子又说。
“你还说!”两人相视笑了。
常云啸前后看了看这个小水果店,小地方最多十几米。前面是玻璃门,后面没窗户,冬天没暖气夏天没空调。“这叫什么破地方?一年还要交不少房租吧,干脆别干了。”
梅子笑了,“不干这个你给饭吃呀。”
“别说,我还真有好想法。咱们能回家说去吗?这里热都热死了,就这么一个电扇还不够吹热风的。”
关了店铺,三人回了常云啸的小窝,现在被梅子重新布置之后,比以前看上去舒服多了。
常云啸点点头,“你还是那么手巧,有点艺术细胞。”
“什么艺术细胞呀,她也就捣持捣持家还行。”驼子说。
常云啸忽然看到梳妆台那个曾经熟悉的红色心型糖盒,急忙走过去打开,里面的海绵垫上只是一些女人用的首饰。他为自己的行为笑了笑,那里怎么可能还有他一年前的记忆,上次在这里就已经找不到纸戒没有了爱的约定,现在又怎么可能有想要的东西。
梅子看着他,“我看到这个盒子很好看就拿它做首饰盒了,怎么了?”
“没什么。这个盒子以前是我妈妈的,看到它让我想起一些事情,能不能我带走?”
“本来就是你的嘛,还能不能的。我再找一个盒子就是了。”
“你喜欢捣持家,我想应该让你们捣持一个大的。”
“什么意思?”梅子好奇的问,
常云啸告诉他们想开一个酒吧,自己投资二百万作董事长,聘梅子为总经理,驼子为副经理,把哥们们都找回来,一起开这个酒吧。
梅子听完连声称好。“你哪里来这么多钱?常云啸,歪门邪道的咱们可不能做。”
“说什么呢。记得我跟你提起的那个做股票的师傅吗,我们做了一次庄家,靠本事挣的钱哦。这样以后我在北京也算是有个落脚点。”常云啸这么说。
“你是正的我是副的,怎么总是你管我呀?”驼子朝梅子开玩笑。
“我管你怎么了?别人我还不稀罕管呢?”说着就去掐驼子的胳膊,“让管不,你让管不?”
“好好,让管让管。”驼子求饶。
看着人家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常云啸竟然感到一丝感伤。两年前在这个屋子里传出的欢笑,已经不再存在,而今灯火阑珊依旧,只是伊人不在。
除了响炮的俄罗斯联系不上,大家都到齐了,讨论了几次,这件事就算是定了,毕竟二百万开一个小酒吧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只要分好工,应该不太成问题。大家在梅子的指挥下开始分工,各自去为酒吧的事情去奔波。常云啸到是没有什么事情,他要做的就是准备资金。于是常云啸就住进妈妈的房子,开始自学金融知识,一个月后参加了证券从业资格考试,拿到了证券期货的从业资格证书。
时间过的不慢,三个月过去了,在冬天没有到来之前,这个酒吧就已经开张大吉了。酒吧名字叫:蓝巾牛仔。由于常云啸的创意非常好,酒吧一开张就生意兴隆,梅子带着大家每天忙前忙后,到是也都快乐。
常云啸时常的偷偷打听林晓雨的消息,听说她新买了别墅,生了一个女儿,每天在家里带小孩,很少出门。她老公唐浩已经不在鸿雁投资公司,进入了文武集团做副总经理。有很多次,常云啸开了车在别墅外悄悄等待,希望能看到林晓雨一眼。
其实看到又能怎样,说什么吗?还是做什么?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但是只有一次看到她做了唐浩的车出来,常云啸很想开车跟上去,车子已经发动但是后来还是停下来。
接下来的冬天,常云啸专心的在家里学习金融。知识这个东西就象画一个圆圈,知识少的时候圆圈小,而圆圈外接触的无知空间也小;当知识多了的时候圆圈变大,就会发现自己接触的无知空间更大了。所以越是博学的人,才越知道自己的无知。常云啸就发现自己在金融方面的相当无知。一直到第二年春天,常云啸还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风铃着急常云啸,春节的时候过来住了几天然后又匆匆的回了上海。
蓝巾牛仔的经营还真的不错,几个朋友把这里搭理的井井有条,象模象样的。几个月后已经可以自负盈亏,能一点点的回收成本了。高兴的时候,大家把以前乐队的家伙器搬出来,在酒吧里唱唱,回想一些往事,生活也其乐无穷。
但是九月的一天,麻烦的事情又来了。
这天风铃给常云啸打电话,说舅舅出大事了,要常云啸赶紧回上海,电话里说不清。常云啸到酒吧里跟大家匆匆告别就奔了飞机场。下了虹桥机场一刻也不敢耽搁去了舅舅的别墅。毕竟这个人已经是常云啸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如果他再出点什么事情,常云啸就真的觉得这个世上无所依靠了。
能是什么事情呢?常云啸一路在想,凭舅舅在上海的关系,一般也不可能有人能动他,难道他不小心得罪了什么官员或领导?一路乱想着进了舅舅的别墅。
舅舅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前面坐了几个人,看上去好像各赌场的掌柜和管事。风铃站在舅舅后面,胡律师坐在下手。看来是在汇报开会,风铃示意常云啸拉了把凳子坐在一旁。听了一会才明白,原来这些赌场都出现了资金困难,甚至有些赌场已经开不下去了。
杨东摆摆手,示意散会。几个人不是摇头无奈,就是面面相觑的走了。
杨东的声音有点沙哑,“小云回来了,坐吧。”
“出了什么事,好好的怎么经营不下去了?”常云啸着急的问。
“是这样……”胡律师接过话题。原来,舅舅自从上次潘国峰给他两个多月就挣了一个多亿之后,发现金融市场是一个好地方,就加大了金融的投资。有人介绍说巴西的股市刚刚兴起不久,正是赚钱的好机会,于是杨东就参与了巴西圣保罗股市的交易。开始真的是一帆风顺,资金迅速的扩大,杨东的投资也跟着扩大了。谁知拉美诸国突然出现了金融危机,由墨西哥开始迅速扩展到整个拉美,巴西自然也逃脱不了,股市大面积缩水。由于杨东投资金额巨大,没有办法迅速撤离股市,遭到了极其严重的打击。更糟糕的就是杨东大量动用了赌场的流动资金,这样股市一赔下来,赌场那边就没有了流动现金,几个赌场和歌厅都处于关门的境界了。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呀。现在几个贷款开的歌城,银行突然要紧急收回贷款。原先参股投资的人,也要撤回资金或者赎回兑现。小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杨东憔悴了很多,眼睛布满了血丝。
常云啸想了想,“也许要卖掉小的歌厅和赌场还债,重点保存几个大的,留得青山在吧。”
“我也这么想的,胡律师你和财务去算算,如果逐个买掉小场子还钱,我最后能剩下多少场子。好了去吧,晚上来见我。”杨东转向常云啸,“还有大量的资金在巴西的股市上,我叫他们把帐户里的数据统计出来了,你学过股票,帮我看看有什么方法减少损失。”
“可是外国股市我从来没有接触过。”
“都是股市,外国的也和中国的差不到哪里去。在这个时候,你要不帮舅舅,舅舅我还能找谁呀!”杨东说着眼圈都红了。
常云啸赶紧说,“好,那您让他们把资料给我,我摸索着看看,这个东西不好说,尽力吧。”
“不要有什么后顾之忧,我大头都赔掉了,这点零头其实也只是一点心理安慰,就算是彻底赔掉也和现在的情形基本相同。”
“您别着急,股票那边我多看着。”
“努力吧,”杨东看看风铃,“你们也都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三个人出来,胡律师耸耸肩无奈的走了。风铃把常云啸带到其他房间。
“怎么会这样?”常云啸问。
“我怎么知道?反正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十几个亿那么瞬间就赔掉了,给他的打击很大。我劝他给他的大哥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打了没有。”
常云啸眨眨眼,“他的大哥?”
“是呀,干爹原先也是跟他大哥起家的,后来那个大哥去了香港,上海的这些场子就交给舅舅搭理。”
“希望能够度过难关,他是我最后的亲戚了。”常云啸自语道。
“那我呢?我不算你亲戚?”
常云啸愣了愣,“你是我的宝贝。”
拉美地区的股市联动性很大,墨西哥由于比索的升值,使得对外贸易不断出现赤字,巨大的外债最终导致了金融危机。糟糕的是,墨西哥比索的下跌引起了巴西雷亚尔的下跌,接着就出现了资金外逃,从而又导致了整个拉美地区股市的下跌。其中巴西遭受的打击是最大的,虽然巴西央行马特里克斯银行声称,有办法抑制雷亚尔的贬值,但是拉美地区的五大股市:圣保罗、利马、墨西哥城、圣地亚哥、布宜诺斯艾利斯都还在象没头苍蝇似的不顾一切的下跌着。
这可头疼坏了常云啸,对外面的股市对他来说还是太深奥了,刚刚觉得自己懂一些中国股市的他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世界的复杂变化。常云啸彻夜学习了近一个星期,但是金融这个东西不是说临时抱佛脚可以搞明白的,就象数学,如果你不懂1+1=2,那么怎样给你讲二元二次方程你都会听不懂。
最后常云啸还是决定放弃了,相关的书籍还没有看完两本,资产就又有了巨大损失。常云啸决定立即止损,收回所剩资金。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杨东点点头。
“舅舅,我真的是没有用处,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能怪你,”杨东拍拍常云啸的手,“我听说这个星期你基本没有睡觉,一直在为我这个事忙,辛苦了。回去好好睡个觉。还有你应该有所总结,书到用时方恨少呀,这个我年轻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现在这个岁数已经不能后悔了。”
“舅舅我明白,我学习的很不够。”
“好了,看看我们最后能剩下多少银子。我已经安排他们给场子找买主,很快那些狼一样的老大们就会蜂拥而上,现在我们就是待宰的羊羔,让他们撕咬,只能乞求留下一身骨头。”
说话的时候语音有点沉。这些歌厅、赌场,哪一个不是在他眼前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后来大哥洪天泽去了香港,上海这边的事情更是杨东一手打理,哪个场子不是费尽心机得到,然后辛辛苦苦经营才有的今天。没有想到,最后全给外国人做了贡献,到头来沦落到卖场子还债,怎么能不心痛?
杨东卖掉了大部分场子,从资金上看是弥补了欠缺的款项,但是事情并不象想象的那么简单。由于势力缩小了,很多人或多或少的不象以前那样溜须着杨东了,甚至有时候还要甩个脸子。就这样白道上的人给脸色,黑道上的人使绊子,杨东的日子不好过,勉强维持着度过了两个月。一天他把常云啸和风铃叫过来。
“我给我洪大哥打过电话了,他的指示是,”杨东在这里顿住了,好像很不情愿往下说,“要我们卖掉剩下的场子,带了钱去香港与他会合。”
“舍得吗?”风铃问。
“不舍得怎样?”杨东叹气,“这些摊子其实还是老大创下来的。现在他说卖掉,去跟他做生意,我能不听吗?只是毕竟自己经营了许多年,就这么卖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卖了钱干吗还找他?咱们自己做点正事有什么不好?”常云啸还想劝舅舅从事正经投资。
“做人讲个义字,当年我那么惨,他收留了我。几个老场子我没有掏过一分钱,现在经营不善,投资失败,人家要收回自己的成本也是正常的。好了,铃儿,去找胡律师叫他来吃晚饭,一起商量这件事。”
“好的。”
晚饭之后,胡律师和杨东私自坐了一会,然后走了。一个星期之后,所有的场子都转让了,连杨东的别墅都卖掉,他搬到了风铃住的地方处理后面的扫尾工作。
眼看快到年底了,杨东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便带了风铃和常云啸去香港见他大哥,洪天泽。
从上海经深圳到香港,温度越来越高,现在是年底,在这里穿短袖也没有问题。三个人穿得象是旅游度假,其实心里总是有一种逃难的感觉。虽然出来的时候杨东查点了自己的资产,还有两亿多,但是心中总有一种让人挤出上海的别扭,压抑着。
到了香港,杨东并不急于去见大哥,而是带着常云啸和风铃在九龙玩了几天。很多大陆人习惯的把九龙和香港放在一起,感觉就是一个地方似的,其实这两个地方中间隔了维多利亚港湾。九龙还算是与新界相连的半岛,而香港才真真正正的被称为香港岛。
三人在半岛酒店住下,对面就是香港太空馆、文化中心和艺术馆。由酒店前的梳士巴利道向东就是香港新世界NewWorldStore。到了香港总是不太习惯,他们的作息时间对内地人有点奇怪,比如那个世界最先进的太空馆,每天下午才开放,休息时间是周二;而艺术馆要周四休息。害得三个人的浪费了不少时间修改旅游计划。
十二月底,三人上了香港岛。夜晚的太平山是香港最著名的游览胜地之一,站在凌霄阁上,很清楚的看到九龙半岛和维多利亚港灿烂而绚丽的灯火。黑色的天空和黑色的海洋,在这里被变得如此美丽。灯火如星光一般,密布在黑暗的天海中,让人感觉到人类的伟大,创造了天海也为之眩目的奇观。
“真是好地方呀,”杨东说,“我想我们在这里应该大有作为才是呀。”
“干爹,凭您的本事我们怕什么。”风铃挽着杨东的胳膊。
常云啸挺看不惯风铃这样的,可能是心里多少有点忌妒,男人的独占欲望嘛没有办法。
“好,我们就在这里买房子住下,以后看看怎么能搞他一个香港公民证,多少也算半个外国人。”杨东的情绪这几天比刚出上海的时候好多了。
杨东说做就做,两天后在湾仔的赛马会公园旁边买下一栋小别墅,虽然比不上在上海的气派,但是也算是舒适漂亮,毕竟香港的土地是寸土寸金。别墅门前就是很著名的QUEENSROADEAST皇后大道东。说是赛马会公园,其实要看赛马还要去跑马地,那里的黄泥涌赛马场长年赛事不断。从皇后大道东再向东就是跑马地,很近的。三个人去了几次,压上几注,赢不赢钱也都无所谓,只是要体验那种刺激。
元旦的欢喜气氛过了之后,大街小巷又开始准备春节的热闹。香港人对春节的热情好象比北京人还高。也许是因为严禁放鞭炮,北京的春节已经和休假差不多。杨东决定在春节前去见大哥洪天泽。
洪天泽住的地方是香港南部的鸭(月利)洲(注:前面括弧中的是一个字,但是电脑中没有),英文名字应该是APLEICHAU,也许翻译成鸭肋洲更好理解,鬼晓得最初是怎样翻译出这样一个字的。其实这个洲是一座小岛,与香港岛隔了一条叫深湾的海湾,两个岛之间由鸭肋洲大桥连接。这个洲上有一座玉桂山,海拔只有196米,风景很优美,郁树成林并三面临海。
上了鸭肋洲,早已经有一辆奔驰等他们,直奔玉桂山。
这个坐落在玉桂山上的“福海听风”应该不算是别墅了,说是庄园可能也差不多,要不叫花园、公园什么的都可以。常云啸进了这个地方觉得不是来拜访什么人,而是来游玩。从“福海听风”的大门进来,车至少行驶了五分钟才看到住宅区,那是一片最高四层的别墅群,前面有一组巨大的喷泉,别墅群的左边是一湖水,是山水还是人工湖,不清楚,别墅群的右边是一片树林。别墅的后面可以看到的就是青天白云。车在喷泉边的停车场停下,三人下来,一股潮热的海洋空气扑面而来,并夹杂了海水的味道,从这里可以直接眺望大海。
有侍从过来,带了三个人进入别墅主建筑。这片别墅从装修和装潢装饰上都很古朴,并没有金碧辉煌的感觉,使人觉得很舒适而并不铺张豪华。穿过走廊到了别墅的后面,这里被一张巨大的遮阳棚遮住,看得出这个遮阳棚是可以收放的。遮阳棚下是一个游泳池,有女人在里面游泳。泳池里竟然还设计了升降台,看来这里可能还有水上表演。往远处看越过花丛能看到海洋。泳池旁设了吧台,和十几把阳伞,有侍从站在那里。
其中一把阳伞下坐了一个人,老远就向杨东挥手,“老杨,这里。”
杨东赶紧挥手致意,并低声对后面的两个人说:“洪天泽。”
杨东快走来到洪天泽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大哥,可算是见到你了。”
“老杨,快两年多没见了吧,从头就跟你说不要叫我大哥,你比我还大呢,叫我洪兄弟就比什么都好,来坐下说。那两个是谁?”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叫大哥也已经顺嘴了,你就别难为我了。这个是我外甥常云啸,这我收养的干女儿风铃。”
“一起坐,别客气。老杨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亲如兄弟,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客气,坐。”洪天泽看上去并没有很大派头。
常云啸和风铃坐下,侍从端来三杯果茶,散了淡淡的果香。常云啸从进入这个地区之后就一直被这里的美丽风景和古朴装潢所吸引着。现在才定下神来看看这位舅舅的大哥。
看上去洪天泽年岁不大,大概也就四十岁,刚才他说比舅舅小,那么最多也就四十一二。头发很整齐的背在后面,下巴上有很明显的一道疤痕,穿泰式花纹的衬衫和短裤和一双白球鞋,简单而不炫耀。说话也很柔和,如果不说他是大哥的话,大概谁也不会想象他就是老大,连门口的保卫都比他酷百倍。
杨东和洪天泽谈起来上海方面的事情,讲述了近两年的发展情况和最近金融市场的风波。洪天泽一直不吱声,认真的听着。
等杨东都讲完了之后,他才开口,“没关系的,你也是想为咱们帮会多搞些利润嘛。只是这次丢掉了上海的地盘有点可惜,我本来想先发展了香港、广东和浙江之后再重回上海……你知道这次几个元老对你都有很大意见呀,这些人当年跟着我父亲打天下的时候缩头缩脑,要不是你和我那么拼命哪里有他们的现在。结果呢?现在大家挣钱了,有势力了,就一个个以老臣自居,动不动就指东指西。你这次回来正好帮我整理整理,我很需要你呀。”
“可惜了上海那边,当年咱们费了那么大劲打下的局面。”杨东还在想他的上海。
洪天泽拍拍他,“上海,我们有一天会夺回来的。攘外比先安内,我们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上海很容易,我知道你舍不得那里,到时候你还回你的上海做老大。”
俩人会心的大笑。
忽然洪天泽转向了常云啸,“刚才说到你会炒股票?”
“啊?”常云啸没有想到他回跟自己说话,“我,我……”
“他曾经坐庄很厉害的。”风铃插话说。
“坐庄?象电视里一样?”洪天泽问。
“操作起来比电视里略微复杂一些。”常云啸赶紧说。
“哦,不错不错,好好干年轻有为。”而后洪天泽又转向了杨东,两人继续说起了很多往事。
晚上洪天泽邀请三人留下住在这个别墅里,并为他们开了一个小宴会。宴会说起来并没有什么人,杨东一行三人、洪天泽和他的情人贾丽丽。这是一个妖艳的女人,一条低胸的黑色吊带短裙紧紧的包裹了她丰满诱人的身材。外面罩了一件透明丝制的黑色长袍,使白皙的皮肤变得隐隐约约。其实从手指的纹路上来看,这个女人应该不到三十岁,但是已经完全拥有了成熟女人的气质和谈笑。女人成熟也是一种诱惑。
其实对这个贾丽丽读者已经见过面了,那个时候她还在上海。记得常云啸刚到上海住在丁香园旅馆的时候吗?在那个倒霉的沈老板的房中有一个穿一身黑纱的半裸女人,当时她叫黑玫。只不过当时秦星进到了里屋,常云啸是坐在门厅没有看到她罢了。在沈老板被杨东干掉之后,这个叫黑玫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了贾丽丽,竟然出现在了洪天泽的身边,真算是一个有本事不可小看的女人。
两天后,洪天泽给了常云啸和风铃各二十万,算做见面礼,让他们自己在香港多走走看看,而杨东则留下商量帮会里的事情。
常云啸想去大屿山去看看天坛大佛,两人从鸡龙湾乘豪华小艇到大屿山的梅窝,买了一辆车去昂坪。两人一路亲亲热热,风铃象换了一个人似的,在上海白天出去她从来不拉常云啸的手,现在竟也敢抱着常云啸走路了,甚至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还偷偷这捅捅那挠挠,搞得常云啸每天火烧火燎的。没有熟人在场,风铃总是这样疯。
宝莲寺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号称香港四大禅院之首,而这尊天坛大佛更是世界最大铜佛。大佛是中国航天航空部设计制作,也算是两地佛学和高科技的结晶。一天一百零八下钟鸣,化解众生一百零八烦恼。站在三十四米高的天坛大佛下面,可以感受到释迦牟尼佛祖的庄严浩大,感受人类的渺小和众多的罪恶。
风铃在这里请了一串菩提手链送给常云啸,“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却卷进这么多事情中,希望上天可以保佑你。”
“谢谢你,不过我卷入什么事情了?”常云啸不解。
风铃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来,“干爹他在上海做什么生意你是知道的,那时就已经犯法了,现在这个洪天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那个什么帮会的老大。以前也偶尔听干爹提起过他们曾经一起在上海拼杀的事情,洪天泽的父亲就是当时的赌场老大,现在他们的势力看来是比当年大多了,还搞什么帮会,不知道又开着多少赌场和妓院,不出事是运气好,但是将来一旦出事谁也跑不了的。所以我想跟你说,尽量远离他们,回你的北京吧。”
“香港不是很好吗?北京有什么?”
“至少有你的酒吧和你的朋友。”
“但是这里有你呀。”
风铃看着常云啸,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五岁父亲丢下妈妈和她跟别的女人跑了;妈妈总是拿她撒气说是她克走了爸爸;七岁妈妈去世了她就变成了孤儿跟了别人四处要饭总是被打来骂去;九岁的时候就在上海的一个小里弄中被一个小痞子强奸了;十岁由杨东收养送少林寺的武馆一学十二年,出来之后就帮杨东四处打杀。为了冷酷每天只能假装绷着一张脸,直到后来不用假装,别人已经认定她是一个冷血的女孩。她就象一个工具被人使唤着,利用着,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爱护过她,没有人知道曾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看到过她留泪。就算她很厉害但她也是女人,女人都需要爱抚,都需要有个依靠。现在她靠在常云啸的肩上,感觉着男人身上的温暖。
香港的确是有钱人的地界,由于这里是******所以是没有关税的,世界各地的高档物品都聚集在这里,爱购物的女人到了这里就是到了天堂。两人游玩了一圈,春节的时候回到了在湾仔赛马会公园旁的别墅。春节在香港人眼力是非常重要的节日,四处掌灯结彩好不热闹,而且很多购物的商场都会优惠打折。去维多利亚公园游玩回来,常云啸提议逛一圈六福珠宝行。
卧室的灯光很暗淡,喷了柑橘的清香,让这个屋子变得温馨,听说女人闻到柑橘的味道心情会平静很多,全身都会放松的。
风铃从浴室出来,没有穿衣物,只是拿了一条浴巾擦掉身上残留的水滴。淡黄的灯光落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是那么诱人。常云啸的眼光从她的脸庞到她玉颈到乳房到小腹到三角地到大腿到小腿脚趾,一点不落的看过去,每一处皮肤都散发的青春的活跃。是练武的缘故,在她身上找不到一点赘肉和多余的脂肪,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让人心动。
“美女,不来喝一小杯?”
“你喂我好不好。”风铃伸手进了常云啸的睡衣。
“今天是大年三十呀,猜我要送给你什么礼物?”
风铃用手抚摩着常云啸的胸,“什么呀,这样神秘?”
“看上面。”常云啸指指天花板上漂浮的一只轻气球,“在里面。”
“好。”风铃说着已经跳上桌子,将气球拿到,用指甲一划气球暴烈开飞散出很多的彩纸,随后又有一个小的轻气球从中飘了起来,下面挂了一个小盒。风铃一把抓过来,打开,是一枚钻戒。
“啊,太漂亮了,是给我的吗?”风铃激动的两眼放光。
“是呀,我送给你的,喜欢就戴上吧。”常云啸帮她戴上。“我送你礼物了,你有没有给我的?”
“你的嘛……”风铃坏笑,“今天让你舒服到天亮!”搂着常云啸摔倒在床上。
两人开始抚摩亲吻,纠缠在一起,疯狂的做爱,变换着姿势,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摊倒在床上。风铃的身体还在兴奋的颤抖,常云啸给她盖上被子,拍着她慢慢的睡去。
夜已经深了,外面的鞭炮声还是可以听到。香港政府的礼炮烟花早就放过了,一些小孩子还要自己放鞭炮。屋里很静,听到风铃均匀的呼吸声。常云啸抚摩着她的头发,又一次的想起了林晓雨,想起了那第一个夜晚。
没有宽敞的别墅,没有豪华的大床,没有名贵的钻戒,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彼此的相爱。所有的一切还是那么真实,那么温馨,就象在眼前。他们没有礼物,能送给彼此的只有一枚纸戒,但是那也让彼此很满足,很高兴,象两个小孩得到了心爱的宝贝。现在呢?现在你在哪里?林晓雨,那两枚纸戒也随你而去消失在人海中。就象一颗流星从面前飞过,已经去了别的国度。那两枚纸戒的誓言已经随流星的划落,蒸发,甚至没有找到踪迹。一切就这样变化,让人来不及喘息。
常云啸决定听风铃的,回北京。
第十三章三亿的阴谋(上)
第十三章三亿的阴谋
过了十几天,常云啸收拾东西准备回北京,杨东突然来电话说洪天泽想见他。这让常云啸很奇怪,洪天泽见我做什么?虽然不太想去,风铃也不赞成,但是出于礼貌,常云啸还是去了。
一到“林海听风”,风铃就被杨东叫走了,留下常云啸和洪天泽单独见面。
洪天泽看所有的侍从都退了出去才开口:“你是不是正奇怪我为什么叫你来?”
“是。”常云啸答。
“那开门见山的说吧,我想问你想不想帮我做件事。”
“不想。这个问题我舅舅就问过我,他做的事情我都不想参与。”
“恩,耿直。你现在开着一个酒吧,这就是你一生的梦想?”
常云啸惊看着他,“你知道?调查过?”
“我看中了谁都会调查,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梦想就这些?”
不知道他还调查了什么?他看中我什么?“我的梦想是做一个操盘手。”
“可是你没有资金对吧,如果你现在有三个亿的资金你不是就可以去当好你的操盘手了?”洪天泽看着她继续说,“如果我有三个亿你愿意帮我打理吗?”
三个亿,让我打理?常云啸迟疑了一下,“不,不愿意。”
“为什么?”洪天泽有点惊讶,“不是你的梦想吗?”
“是,但是……真心的说,我很想接受一笔钱,其实我的梦想也是为了在金融上打败一个人。但是我不会用你们的钱,因为这些钱的来历你一定比我清楚的多,这样的钱随时都有法律上的风险,我更不想因为这笔钱进入到某个高墙里面。”
“哦原来这样,看来我们今天有希望能够达成一致了。”
“什么意思?”
“我也真心的跟你说吧,我的确和你舅舅做着某些生意,你在上海相信也都看到了是什么买卖。正是因为这样,我也需要有一个安全的港湾,需要有一些干净的钱。将来如果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至少我还能有一个后路,你明白吗?我找到你,并不是让你参与我和你舅舅等等的生意,而是要你帮我管理一部分资金,对我就是在一个干净的地方存下了一笔干净的钱;对你正好是一个运用钱的好机会,你将得到锻炼,损失的钱不需要你偿还,多出去的钱你可以拿走。”
“我拿走?我没事就到你这里来领钱?那么等你出事的时候,有多少人会认识我?我能跑掉吗?你的钱还能安全吗?”常云啸看着他。
“我这里有一块玉佩,凭这个玉佩和我手写的笔记,去香港的花旗银行的保险库中你可以拿到一张三亿的存单,然后可以转移到任何个人或法人的储蓄账户上。这个保险库是高度机密的,任何检查都不会涉及到它,所以这笔钱是干净的。从此你就管理这三个亿,赢利与亏损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那么信任我?我把这些钱转移到我个人帐户上,我不就是亿万富翁?”
“你不会这样做的,原因有三个,一、你的人品我调查过了,虽然不是多高尚的人但也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二、如果你的帐户上出现三个亿,你认为政府会看着没有任何反映吗?三、做股票我一定不如你,但是论追杀我一定比你强,拿五十万就可以很痛快的……咔。”洪天泽伸掌在空中劈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可以分批打入我的酒吧的公司帐户。三个亿呀,我也会请人的,你想过没有,那个时候我身边将有一群保镖呢。”
洪天泽笑了,“其实我们算是有缘分的。我身边有两个人合称文官武将,文官就是你舅舅,武将其实你也认识,这两个人对你的人品的肯定我想是完全靠得住的。”
“武将,是谁?我不认识你们这里什么人。”
“这个人一段时间内你还是见不到,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既然不想说,我也不必打听。至于这笔资金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那么就在这里考虑吧,给你半小时。”洪天泽自己拿了张报纸开始读报。
看来这个事情今天一定要有一个了结,真的是很难办,这样的老大也不清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半个小时很快就到了,洪天泽对常云啸指指挂钟。
“这笔钱的事情还有多少人知道?”
洪天泽摇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具体细节,包括我最信任的文官武将。”
“其实我不接收也是不行的,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我可能下不了这个岛。既然这样好吧,我答应你。真的是所有权利都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