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六章:正式结下怨(1 / 1)
“娘娘,听说最新款式的布已经织出来了,奴婢陪您去看看吧。”晚霞说。
“好啊。”最近,苏薇皖变了许多,也愿意常出去走动了。
“福全,你也随本宫去吧。”
“是。”福全眉毛向上一挑,立即跟在身后。
“咦,娘娘,那些布……”路过长春宫时,晚霞看到林秀等几个宫女将布都搬向了殿内。
苏薇皖斜眼看了一下福全,福全会意,道:“待奴才去询问,再来回禀娘娘。”
福全与那些宫女小声说了几句,林秀等人便停下了脚步。
“回娘娘,淑昭容命她们将布都搬到长春宫内让她先挑选。”福全说。
“你们都给本宫过来。”苏薇皖说。
几个宫女站在原地,有些犹豫,她们只不过是个宫女而已,两边的主子都得罪不起呀。
“林秀,为何不搬进来?在那儿磨磨蹭蹭地做什么!”里边传来了林烁尖锐的声音。
“娘娘,婉贵嫔她……”林秀有些无奈。
“呦,婉贵嫔,你又有什么事儿啊。”林烁一听到苏薇皖来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嫔妾也正想去看看这些布呢,没想到娘娘早一步命人搬去长春宫了。只不过——按照规矩,娘娘您似乎还没有资格让人把所有的布都送到你自己的宫里呢?”苏薇皖眨了眨眼睛,一回头,说。
“你这是在教训本宫吗!”林烁怒看着苏薇皖。
“嫔妾只是提醒娘娘,有些规矩,还是别忘的好。”
“哈哈,规矩,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林烁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苏薇皖说:“昨夜皇上去你那儿,你至于那么得意吗?别趾高气扬的。”
听了这话,苏薇皖心里咯噔了一下,顿了顿,说:“既然娘娘可以不遵守规矩,那么,嫔妾是否也可以这样做呢?福全,把那些布搬到念姮宫里去。”
林烁狠狠地瞪了苏薇皖一眼,道:“不准动!”
“淑昭容,奴才,只听自家主子的吩咐。”福全说罢去夺布。
林秀等人也死抓着不放,要知道,若是让福全夺去了,她们可就要吃苦头了。
而苏薇皖与林烁则互相盯着彼此。
“呲啦——”
“呲啦——”
一匹匹的布被撕成了一条条,林秀的手中只剩下了一些布条,当然了,福全手中的布也不完整,大多都被撕掉两三条了。
才一会儿功夫,本来都是质地上乘的布料全成了废品。
林烁看着那些布,气得咬牙切齿,
苏薇皖看着她的模样,说:“哎呀,嫔妾没有料到淑昭容您那么喜欢这些布呢,那嫔妾还您就是了。福全——”
“啪。”一堆布被丢到了地上。
“你,你……苏薇皖,你就是存心来找茬的!”
“找茬?若不是娘娘您先将这布搬到自己的宫内,嫔妾会‘效仿’您吗?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了,嫔妾就先告退了。”说完,也没等林烁说什么,便走了,留下的,是那些布。
“娘娘,这些布——”林秀弱弱地说。
“还不快扔了,留着有何用?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都是干什么吃的!”林烁歇底里斯地叫了一声,心里说:敢跟我抢东西?苏薇皖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娘娘,您今天那么做,就等于是正是与淑昭容结下了怨哪。”晚霞有些担忧。
“这些天你也看到了,就算本宫不去招惹她,她照样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本宫麻烦,今天,只不过是把这层纸捅破了罢了。况且,本宫也是要让她知道,本宫不会一再地忍让下去。”苏薇皖不以为然地说。
“娘娘说的是,嘿嘿,咱们不能让淑昭容以为好欺负呀。呦,瞧瞧,娘娘您出了这口气后精神都好了不少呢。”福全笑呵呵地说着。
“你这奴才,就是嘴甜。”像这样的奴才,会顺着主子说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就算以后不能为她办什么事,留着在身边,乏味的生活倒也会多几分色彩。
“除了嘴甜,奴才还有本事呢。”福全抬头看了看苏薇皖。
“哦?本事?说来听听。”苏薇皖有些好奇。
只见福全摘下一朵花,然后取出一块布来:“看看啊,这布上可什么都没有。”
“晚霞,你去看看。”
晚霞于是拿过布,左看右看,摇了摇头,说:“没有东西。”
“这花是奴才刚摘的,所以也没问题。”福全说着用布把花盖住,道:“诶,娘娘您数一二三,这花就没了。”
“恩,一、二、三。”
“瞧嘞。”福全将布移开,花确实没了。
“呦,娘娘,您瞧啊,这花都跑到布上去了呢!”
“啊?”苏薇皖有些不信,接过布,仔细看了看,上面绣着一幅图,而花呢却不见了。
“啊,奴才明白了。”福全望了一眼布上的图案,若有所思地说。
“你明白什么了?”苏薇皖疑惑不解地问。
“娘娘您再看看,这可是‘花开富贵图’,意味着您日后肯定富贵哪!”福全指着图案回答道。
“‘花开富贵’?恩,花心思了,赏!”苏薇皖笑着将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递给福全。
“娘娘,这,这玉佩……”看着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福全面露难色。
“诶,本宫让你收下,便收下吧,以后好好当值。”她说道。
“娘娘,将军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紫燕跑出来说。
“爹?”苏薇皖加快了步伐。
“微臣参见娘娘……”苏武德正要行礼,被苏薇皖拦下,道:“快请起吧。”
苏武德站起身,看了看周围的奴才,苏薇皖知道了他的意思,说:“哦,你们全都退下吧。”
待众人离去,苏武德才说:“皖儿,爹打算辞去官职。”
“为什么呀,您不是刚凯旋吗?”苏薇皖有些不解。
“你难道忘了,爹那时候是支持太子的,可如今呢?爹也舍不得你啊,只不过若不离去,怕是到时候连累到你啊。”苏武德说。
“爹——”没错,若是他依然当官,燕奕锡总有一天要给他冠个罪名,到时候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苏武德握了握她的手,说:“爹听到你那日的箫声,便知道,你过得不好。”
“啊?”苏薇皖心道:吹《葬花吟》,本是因燕奕锡的关系,没想到爹竟以为……
“爹,你放心,女儿没事,会照顾好自己的,你要保重才是。”许久,才说出了这句话。
“可是,爹这么一走,你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如果在朝中如果没有任何势力,那么自己在后宫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可是势力可以培养,父亲的安慰却是重中之重。想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爹,你就别担心这个了。您回老家也好,放了权,想必皇上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恩,今日一别,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见到你了,等爹回到了老家后,会差人给你捎个信的。”苏武德的语气弱了起来。
父女俩就这样对视着。
“好了,好了,爹走了。”声音颤了起来,苏武德点了点头,松开了苏薇皖的手,朝门外走去。
“爹!”可是苏武德并不回头,而是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什么东西。
“娘娘——”斐衣走上前来。
“斐衣,我,我……”苏薇皖尽量不让泪水流下来。
次日,念姮宫。
“福全,将军他……”苏薇皖还是放不下心。
“回娘娘的话,奴才去打听过了,将军今个儿一早就辞去了官,带着府上一部分奴才去了老家。”福全回答。
“那,皇上怎么说的?”
“皇上先是挽留了一番,见将军执意要走,便准了他回乡。”
苏薇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道:“斐衣,陪本宫去御书房,福全,你就留在念姮宫打理事物吧。”
“喳。”
路上,斐衣问:“娘娘为了何事想要去见皇上?”
苏薇皖摇了摇头,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要见见皇上。”
“娘娘。”斐衣小声说。
“怎么了。”苏薇皖的目光向不远处望去,只见花丛中站着一男一女。
“皇上——”那女子柔柔地叫着,声音能让人感到骨头都酥了。苏薇皖定睛一看,正是林烁,另一个,则是燕奕锡,两人相拥在一起,姿势暧昧极了。隐隐还听到两人的对话。
“恩?”燕奕锡挑了挑眉,道。
“您真的爱臣妾吗?”林烁蹙眉问。
“爱妃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不爱你,如何会日日想要见到你?”
“皇上您可真讨厌!”
“你这小妖精,变得那么快,怎么这会儿又讨厌朕了?”
“若是您爱臣妾,为什么又在意她?”
燕奕锡自然是知道林烁口中的她是指谁了,笑了笑,说:“哪里及得上你那。”
“这臣妾可不管。”
“可是吃醋了?”
林烁不语,轻轻颔首。
“好了,别生气了,朕今天去你那里,好不好?别这样板着一张脸了,笑起来多好看啊。”燕奕锡哄着。
“恩。”林烁听了这话,才点点头,笑了。
而苏薇皖的指甲却不知不觉地掐进了肉里。
一直以为,那种话,他只会对她说,一直以为,那种宠溺,他只会对她一人,一直以为,他只有在她面前才会这样温润如玉……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甜言与蜜语,并不是她的专属,相反的,早就已经泛滥得不得了了,他那似水的温柔,对谁,都可以。而她呢?竟还一直傻傻地回忆着当日他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来,傻,真傻!
“娘娘?”斐衣唤道。
“回宫。”苏薇皖说出这两个字,抿了抿嘴,扭头就走。
“娘娘,娘娘,您等等奴婢呀。”苏薇皖走得太快,以至于斐衣都要跟不上了。
听到这话,苏薇皖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其实,其实娘娘您也不必太过在意的,皇上毕竟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本宫,都明,白。”可就是明白,又如何?心的某一处地方,还是很痛。当一个人知道了一切都与自己想的相反时,真的有一股难以言述的痛。
“娘娘,想哭,就哭出来吧。”斐衣劝说道。
“哭?那也得有泪才行啊。”是啊,她欲哭,无泪。燕奕锡本就没有承诺过那话除了对她,不会对别的女人说,至于所谓的“专属”,不过是她自己的想当然罢了。能怪谁呢?该怪谁呢?
是燕奕锡?是林烁?还是自己?
“林——烁。”她轻轻说出这两个字,却像是用了许多力气,像是带着许多恨。
斐衣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冷,不,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