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肖羽晴（1 / 1）
“洛女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老师说他这下个礼拜可以抽空来，我正安排手术时间，您什么时候方便到医院来签个字。”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顿时都开阔了许多。
从医院里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我的脑海里还是奶奶那一副无奈的表情，她用眼神告诉我不愿意接受手术，不愿意让我再花钱，不愿意让自己这副衰老的躯体承受莫大的痛苦，我的心在犹豫，我知道她痛苦，但我不是她，我无法感同身受的了解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我落寞的踩着小黄，它咯噔咯噔的响着，像是无力的哭泣。
刚来到学校大门下，我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打开，竟是肖羽晴，她很少给我打电话，会是什么事？
“喂？”
“洛蝶！帮帮我，救救我！”电话那一头，有气无力的叫唤。
“怎么了，你在哪？”
她说了一个地址，接着喘了好几口气，“我受伤了，疼得走不了，求你快来帮帮我！”
这个地方不是很远，于是我踏上我的小黄，再次上路。肖羽晴平日浓妆艳抹的很晚才回来，她的行为举止在思想道德纯洁的大学生的眼里很是不耻。她丝毫不忌讳他人对她的看法，时常穿着暴露的衣服或者留着夸张的发型，鄙视的看着哪些对她充满怪异眼神的同学，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很是像电影里的太妹。
但是到晚上，她又喜欢打扮的格外妖艳，她的衣柜里有很多时尚的裙子和名贵的包，听楚菲菲说她的家境并不好，不知道是哪来的钱买来的奢侈品。她会在镜子前折腾好几个小时，直到妆容浓烈的掩盖了原本的面貌，她才起身，从衣柜里挑出一个包，跨在肩上，顶着针一样的高跟鞋走了。
楚菲菲切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被人包养了！”
我很清楚她的风格与这个充满学习氛围的一流大学很是格格不入，但是真到了目的地还是有点让我大吃一惊，这是一个高档的夜总会，之所以感觉高档，是因为门口停的这些高档车，还有这华丽丽的招牌。
我咬咬牙走了进去，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里弥漫的酒精味令人不知所措，灰暗但又闪亮的灯光让我的眼睛感觉一切都很虚幻，振聋发聩的音响让我的大脑有一种快要爆炸的感觉，大厅里到处都是寻找生活发泄出口的人，大厅的中央几个穿着紧身皮衣服的姑娘正在跳钢管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像魔鬼一样的地方来到洗手间的，我只知道我看到肖羽晴正在厕所的墙边靠着，她穿着暴露的裙子，捂着自己的肩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旁边还有着几个正在呕吐的酒鬼。
她的裙子和在大厅里服务员的裙子是一样的，现在才明白原来她没有被包养，而是到这来当服务员，就是大家口中说的“公主。”每次光鲜亮丽的离开，到了这还是要换上暴露的工作服，忍受我所不能想像的工作。
我发现她的左肩膀的背部在流血，二话不说，扶着流着虚汗的她站起来，艰难的再次穿过大厅来到门口，终于让刺耳的音乐声脱离了脑神经。冷冽的寒风吹过来，肖羽晴打着哆嗦，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打你的？”
“一个客人。。。。。。”她虚弱的说道。
我扶着她来到马路边上，想打车去医院，可是这个时间点，车流稀少，等了半天没有空车，我心急如麻，这血再流下去要出人命了！
一辆白色的奥迪在我不远处停下来，车上下来几个人，有几个打着招呼有说有笑的进了那家夜总会，有一个冲他们摆着手说再见，然后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准备进去。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我顿时反应过来，赶紧奔过去。
“杨昊！”我跑过去一把拉住他。
他吓了一大跳，“谁啊？”
“我呀，我是洛蝶，就是上次和你打网球的，不好意思，请你帮忙，我有个朋友受伤了，用你的车给她送医院去好吗？”杨昊还没反映过来，我拉着肖羽晴跑过来，打开车门进去了。
一路上，肖羽晴靠在我的肩膀上，微弱的喘着气，脸色煞白，不停地留着虚汗，杨浩透过后视镜不停地打量着肖羽晴。
杨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朋友这身打扮。。。。。。看着挺眼熟的啊！”
“看来你经常去这家夜总会，”我说。
杨昊一拍方向盘，“靠，我就说吗，怎么这么眼熟，是那家店啊！唉，我只去过一次啊，还是在被朋友灌醉硬拉着去的，你可别到处乱说！”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来到医院，我搀扶着肖羽晴走进去，肖羽晴已经痛的几乎没有知觉的，颤颤巍巍的几乎要倒下，杨昊看不下去，二话不说走过来把我拉开，把她背部一托横腰抱起走进去，虽然这么做有点吃她豆腐的感觉，但也没有什么比这个速度更快的解决方法了。
一阵忙碌之后，肖羽晴包扎好伤口躺在病床上。
医生说她的胳膊与肩膀的连接处以前就有伤，现在是伤上加伤，还好及时送来了，再晚点就要残疾了。记得刚开学那一会，她就拿肩膀有伤的事为由要和陈萌换铺，以为是她瞎编的理由，可现在看来确是真的，怪不得会疼成那样。
忙和了一晚上，实在筋疲力尽，在她病床的旁边趴着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手机吵醒，我直起身子，一件大衣在我身上划落，谁给我盖上的，这是一件男士大衣，难道是杨昊走的时候给我盖的，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洛蝶，你昨晚怎么没回来，还好我把你和肖羽晴的帘子拉了下来，阿姨查寝的时候糊弄过去了，你怎么啦，没事吧？”楚菲菲焦急的在电话里说道。
“肖羽晴受伤了，现在我们在医院里。”
“啊，你和肖羽晴在一起啊，她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没什么大事，说来话长，到时再和你说吧。”
“在哪家医院啊，我来看你们吧！”
“没事，不用了，我记得你今天早上有选修课，还是赶紧去上课吧！”
挂断电话，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肖羽晴，她躺在那里，嘴唇因为疼痛而泛白，虚弱的没有一丝平日高调的样子。我从护士那弄了一盆热水和干净的毛巾，将她脸上由于虚汗流花的妆容擦干净，一张清澈秀丽的脸露出来。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文静娴熟的女子。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的张张嘴，“谢谢！”
“怎么样，好些了吗？看不出你平时野性难驯的样子居然也娇柔的跟林妹妹一样！”
她虚弱的笑笑。
“那么大的一个舞厅，你受伤了，都没有管你吗？”
“谁叫我得罪的是一个有钱人呢，他非硬拉着我陪酒，最后开始动手动脚，我不乐意，惹恼了他，他就一个酒瓶子砸下来，我一躲，没有砸到头，但是砸到了肩膀上，我感觉都听到了骨头撕裂的声音。”
我在她身边坐下来，“你的肩膀以前就受伤了。”
“你知道是怎么受伤的吗？”她的嗓音无力又带一点嘶哑。
“你当时是说训练时受伤的。”
“其实，和这次一样，是被人打伤的。”
我有些微微吃惊。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像我这样的女孩，打架斗殴吸烟喝酒，几乎样样都粘过，没几个看得顺眼的。这个伤，还是为了一位男生，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嘲的笑笑，“你有过这样的时刻吗，明明感觉自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偏偏有些事情不敢让他知道宁愿埋藏在心里，直到他彻底把自己给遗忘。”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我有思念过一个人，他现在已经把我遗忘了，这算吗？
她的眼角微微上扬，“看你的表情，应该有过，暗恋的心情就像是被晃过的可乐瓶，气泡在翻腾，在没有打开瓶盖的时候只能深深压抑。”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真得让人不敢相信。
她直起身子，我在她背后为她垫好枕头，她的眼神看向墙角，但思绪却飘向远方，她安静的陈述，像是缓慢流畅的琴声。
“我小学升初中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和一个有钱人跑了，去了加拿大，感觉她好像是忽然间消失的，没有给我和我爸一瞬间的心理准备，就这忽然间的消失却给了这个男人无穷无尽的打击，整日酗酒，懦弱不堪，在那个成长的敏感期，没有人给我管教，我就这样慢慢的堕落，因为我找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逃避现实，壮大自己的最好方式了。。。。。。有一天，我遇到了他。。。。。。”
“一天我翘课去和几个酒友打桌球，很晚才回来，我喝了很多酒，大脑不清醒，路过马路的时候连红绿灯都没有看就横冲直闯的往前走，一辆汽车正从旁边开过来，忽然一个人拉住我往旁边一拽，我神志不清的往他身上一撞，他护住我，汽车从我们身边擦身而过，溅起的泥水洒了他一身。。。。。。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被这个人给救了，他戴着一副眼镜，淡蓝色衬衫上的校徽让我知道他和我是一个学校的，他清秀帅气，更重要的是他救了我的命。。。。。。”
“我一直爹不疼娘不爱的，没有亲人的庇护，那些狐朋狗友也只不过是泛泛之交，平日里一点小小的利益都会闹得不可开交，可是，一个陌生人，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愿意挺身而出保护你的生命，在当时对这个世界严重绝望的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忽然降临的天使。。。。。。”
“我记得当时呆呆的看着他连谢谢都没说出口，他以为我吓傻了，还不停的安慰我，说话的声音如同他的外形一样温暖明朗，最后他说让我下次要小心一点，就走了，转过身的时候，还看到他校服背部被溅了一身的泥点。。。。。。”
“从那以后，我开始四处打听他，得知他是我们年级的优秀学生，擅长小提琴，很多音乐老师的眼中的红人，但是他很低调，话不多，永远都是一副谦卑有礼的模样，这让我更加的喜欢他，我第一次感觉生活中是有阳光的，他就是阳光。。。。。。”
肖羽晴仿佛忘记了疼痛，五官逐渐舒缓，优美的轮廓在她脸上静静的流淌，素容比她平日里任何化妆的样子都美。
“我开始想着要改变自己，我剪掉了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像他一样穿上校服来上学，我期望从一个问题学生跳进有他在的正常学生圈，我甚至报名了游泳队，我希望自己能和他一样优秀，同时也希望自己明亮起来，明亮到光芒可以让他看得见，让他注意到，我的确明亮起来，很多男生都注意到了我，有给我写情书的，有在学校大门等我的，他们背地里聊着漂亮女生中都会有我的名字，可唯独他，他的眼神似乎只停留在他的书本或者是小提琴。。。。。。”
“于是我开始大胆起来，我花了三天三页的时间写了一封情书，写着我埋藏在心里有关于他的小秘密，语文作文的时候都没觉得自己文采会这么好，我还特地学习制作巧克力，平日里我都觉得俗不可耐的做法而此时此刻却像一般思春的女孩子一样为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制作精致的礼物。。。。。。”
“我精心打扮了自己，在他平日会经过的路口等着他，看着他骑着自行车徐徐接近，我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我鼓起勇气拦住他，小心翼翼的献上我准备了很久的礼物，我告诉他，我喜欢他。。。。。。沉默了好几秒，他轻轻推开了我的礼物，看都没有看一样，只是淡淡的说对不起，我对早恋不敢兴趣，然后跨上车子就走远了，刚才还跳动不已的心此刻却跌落海底。。。。。。”
她眼里的光开始渐渐灰暗，但过了一会又开始明亮起来。
“我以为，他对所有的女孩子应该都是这样，所以我并没有放弃，依然时刻关注着他，直到有一次，一位新来的转校生和他走的很近，那个女孩很漂亮，嘴角边有着深深的酒窝，他们关系很好，时刻都黏在一起，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自行车上坐了一个女生，嫉妒的潮水在我心里翻滚，我不明白我有什么不如她，我又陷入了原来黑色的窟窿，我又开始和原来的朋友厮混在一起，用酒精麻痹着痛楚的大脑，乖乖女的伪装维持不了多久就又恢复了本性。。。。。。”
“一天我又喝了酒，有些醉醺醺的走在街上，正好看到了她，那个有着深深酒窝的女生，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好像想打车，被酒精冲烧脑子的我，二话不说冲了上去，拉着她把她推进了旁边的一个巷子里，她害怕的尖叫着，她一叫我就愤怒，我猛地推了她，她被脚下的石头一绊，摔在地上，然后就哭了，她一哭我就有点惊慌失措，脑子里的酒精顿时少了大半，于是便转身跑远了。。。。。。”
“我想我也没把她怎么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当时是晚上，估计她也没看清我的脸，可是没想到一天放学在回家的路上，我被几个男生堵在一个巷子里，他们口口声声说要为那个女孩子报仇，我们撕扯了起来，慌乱中一个棍子砸在我的肩膀上，就像这次一样，仿佛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我的左胳膊疼得像是失去了知觉，我倒在地上，他们惊慌失措的跑走了。。。。。。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保护我的天使出现，我一个人在这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晕过去，又一个人在这个巷子里醒过来，醒来时天都已经黑了，巨大的孤独感将我包围，我至今还无法形容那一种恐惧。。。。。。”
“我自己一个人去的医院，医生说我不能大幅度的运动，我的胳膊每次只要举高一点就会疼，阴雨天也会疼，这个伤疤就留在我的骨骼上时刻提醒者我为爱情犯下的愚蠢。。。。。。”
“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生其实是他的表妹，所以关系很好，因为他们姓不一样，我从未往亲属的关系上去想，还为此弄伤了肩膀实在是不值，可是他，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他的学习继续他的小提琴，可我，却像变了一个人，我因伤退出了游泳队，我开始对每一个对我献殷勤的男生来者不拒，好像这样可以填补内心的空虚，我当时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样，但现在想起来，不过是一种报复和宣泄。。。。。。”
“我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现在男生面前，看着男生的眼中按奈的异样和女生的嘲讽。。。。。。就是这样，当我们成长走进了叛逆的胡同，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一滴晶莹从她洁白的脸颊滑下，她依旧是微笑着的。
“在我看来你比很多人要清晰很多，你知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你不像我所认识的叛逆的人，他们可能是陷入了一个迷宫，而你明知出口，却甘愿沉溺其中。”我说。
“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我没有闺蜜，没有知心朋友，憋攒很多我无法释怀的心事一旦找到了一个出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你看我和陈萌关系还可以，但是她只知道学习，这些心事她是不会懂的。”
我摇摇头，“如果你愿意，我不会拒绝你，只要是坦诚相待，楚菲菲也不会拒绝你。”
她的眼神有些暗淡，“楚菲菲。。。。。。。楚菲菲，有可能这就是报应吧，我之前的确是勾引过薛晨风，其实我对他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处在迷茫期的我单纯的想要挑战自己的个人魅力，没想到惹怒了她，而如今。。。。。。”
“你别想多了，她实际上也没那么讨厌你。”
她轻轻的摇摇头，眼眶又有些湿润，“其实，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那个男生有一次在和他朋友聊天的时候说自己想上T大，我在一旁听到了，我希望我和他的一切不要那么快的结束，在高考前的一段时间，我认真努力了一把，但就这样离T大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我还是想尽设法的进了T大，果真，我终于还是看到他，动用一切关系把我调到他所在的班级里，不过再次见到他，他依然是不记得我。”
“什么，他和我们一个班，谁？”
她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我。我顿时明白了，“该不会是邹轩吧！”
她依旧没有说话，淡淡却又心酸的微笑着。
我的心里像是弄翻了五味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把这颗心隐藏的太深了，几乎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喜欢楚菲菲，从他平日的举动就能看出来，菲菲比我纯洁很多，我有时真的很羡慕她，她敢爱敢恨，比我勇敢的多，这样一份幸福是她应得的。”
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柔和，没有一丝平日的刚硬，嘴角微微却又无力的上扬着，遗憾却又心酸。不过下一秒，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都是释然的神情。
“他们俩现在在一起挺好的，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切都很美满，他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会继续把这一切埋藏在我心里，就像小时候把秘密装进瓶子里再埋在土里，无声无息，他永远不会想起当年的那个女孩，就这样遗忘于脑后，不给他带来一丝烦恼！”
我紧握住她的手。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哦！”
我点点头，我明白她的心情，我们都是被人遗忘的小虫。
走出医院，心里还在想着是谁把医疗费给结了，刚刚想去缴款的时候医生说昨晚已经结了，是谁，杨昊吗？想不到他是这么好心肠的人。
天上正下着毛毛细雨，春天是真的来了。不远处，一辆白色的奥迪开过来，杨昊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纸袋子，看到我便走过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还给你们俩买了早点呢！”
“我还有课，得先走了，你给我朋友送过去吧，如果你今天没事，麻烦你照顾她一下可以吗？”
“可以啊，没问题，你吩咐的我都照办！”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奇了怪了，像你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对于上次的网球事件就这么不了了之，态度还突然有了转变很是奇怪啊！”
他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别处，“怎么了，我男子大丈夫哪有这么小心眼，再说了你朋友是个大美女，对于照顾美女我都是来者不拒的。”
“是嘛！”我依然看着他。
他有些不耐烦，叹了一口气，“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算了，我有时真为我哥们抱不平！”
“什么意思，你哪个哥们？”
“我可告诉你，我是看在你是我哥们很重要的人的份上才对你这么好的，可是对于他为你所做的事情你却一丝一毫都不知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他不值得为做这么多！”
我顿时沉默了，安静了几秒钟，结结巴巴吧的问，“你。。。。。。你到底说的是谁？”
他没有说话，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医院大门。
我还在沉默中，大脑像是浆糊一样感觉得到的是乱七八糟和莫名其妙。然后，听到身后一阵马达声，回过头，我开始领会到杨昊口中的好哥们到底是谁了，可是“他为你所做的事情你却一丝一毫都不知道”这句话到底该如何理解？
我看着他从那炫白的摩托车上走下来，浆糊般的大脑像停止了思考，就这样看着他渐渐走来，离我越来越近，像是电影里的一个长长的慢镜头，画面中只有他，他穿着褐色的皮大衣，在日出升起的光芒中反射着金色的涟漪，被风吹起的刘海在额前飞扬，依旧带着和旭的笑容。
他走到我面前，“我送你吧！”